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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生的孩子像誰1 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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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陳望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瓊樓,正要入房,聽雨從裡出來,一見陳望,劈頭就罵:「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來?現在誰還要你來?」拿著手上的衣服沒頭沒腦地往陳望身上打去。

    &nbsp&nbsp陳望左閃右躲,連連叫喊:「別打!別打!朕不是一聽說小蝶生了就過來嗎?你、你怎麼這麼蠻不講理?」

    &nbsp&nbsp聽雨眼圈一袖:「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次嗎?你知道娘娘喊你喊得嗓子都啞了嗎?你卻什麼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做男人的?」說著,又是沒頭沒腦地追著陳望打。

    &nbsp&nbsp小文子忙擋在陳望面前,叫道:「好大膽的宮女,打皇上是要殺頭的!」

    &nbsp&nbsp「你閃開!」聽雨一把推開小文子又追著陳望打去。陳望正容喝道:「再敢打朕,朕就生氣了!」

    &nbsp&nbsp聽雨氣極了,噙著淚喊:「就打你!我替娘娘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

    &nbsp&nbsp陳望怕了她了,怎麼小蝶教出來的人跟她一樣的潑辣:「好了好了,好聽雨,讓朕去見見小蝶,跟她說說話,賠賠禮,行不?朕真的不知道小蝶要生了。」

    &nbsp&nbsp聽雨本想說去了十幾次雅之宮的,但想到德妃與娘娘的關係,就忍了口,「那你也不能兩個月都不來看看娘娘啊!反正,你就是沒心沒肺!」想著娘娘所受的苦,聽雨又氣得追著陳望打。

    &nbsp&nbsp「好了!」陳望惱了,「別打了,朕走就是了!」

    &nbsp&nbsp「站住!」見陳望真的轉身而去,聽雨大聲喝住他,「回來!不許走!你走了娘娘怎麼辦?」

    &nbsp&nbsp陳望無奈地轉過頭:「朕來,你又打,走,你又不讓,你們女人的心思好讓朕猜不著。」聽雨噘著嘴說:「猜不著也不能不管啊。」領著陳望進了屋。

    &nbsp&nbsp陳望坐在床前,看著床上蒼白昏迷中的女子,伸手輕輕在她冰涼的臉頰滑過。轉過頭,問聽雨:「聽雨,女人生孩子是不是很痛的?」

    &nbsp&nbsp聽雨賭氣道:「你自己生個不就知道了!」

    &nbsp&nbsp陳望氣惱,大聲說:「朕不是不能生嗎?你說話,能不能別那麼大的口氣?除了母后和小蝶,就你才敢對朕吆喝了。」

    &nbsp&nbsp「噓!說話小聲點……」

    &nbsp&nbsp陳望小聲地說:「你幹嘛這麼生氣?」

    &nbsp&nbsp聽雨看了他一眼,搖頭,歎氣:「皇上以後對娘娘好點,娘娘心裡的苦,唉……」這皇上,一點也不像先皇的雷厲風行,不知憂不知愁,攤上他,是女人都要倒霉。

    &nbsp&nbsp陳望又小聲地問:「聽雨,朕的皇兒呢?」

    &nbsp&nbsp聽雨眼一瞪,火大地叫道:「你是來看娘娘的還是看你兒子的?」

    &nbsp&nbsp「噓!小聲點!朕兩個都要看啊。」

    &nbsp&nbsp聽雨沒好氣地說:「在安樂宮。剛剛太后叫人把皇子抱去了。」

    &nbsp&nbsp陳望揪心地看著楊戀蝶問:「小蝶什麼時候能醒來啊?」

    &nbsp&nbsp想起這個,聽雨又是眼圈一袖:「太醫說,可能會昏迷幾天。娘娘可是拿命把皇子生下來的,有好幾次,就差點、差點……總之,皇上以後要對娘娘好點。」

    &nbsp&nbsp不知昏睡了多久,我才緩緩地睜開眼睛。身子又倦又乏,就不像是自己的,想掙扎著起來,一陣的眩暈,又倒回床上。在屋裡看了一周,只見如夢坐在椅子上,瞇著眼,像是睡著了。

    &nbsp&nbsp口好幹,嘴唇乾得要裂開,「如夢……」我喊了一聲,聲音卻低啞得連自己也難以聽到。用盡我所有的力氣,又沙沙地喊了一聲:「如夢……」聲音又乾又低,仍是沒把如夢喚醒。我歇了幾口氣,吃力地伸手探到床頭邊的一個櫃子,扒下櫃上的一個瓶子——

    &nbsp&nbsp匡——

    &nbsp&nbsp如夢猛被瓶子落地的碎聲驚醒,向我看來,又驚又喜:「娘娘醒了?」奔到床前,「娘娘覺得怎麼樣?要不要傳太夫?」

    &nbsp&nbsp「水……給我水……」

    &nbsp&nbsp「好!好!」如夢跑到茶桌上斟了一杯茶水,口中說道:「聽雨說娘娘隨時會醒來,叫奴婢們時刻準備著溫熱的參茶,等娘娘醒了可喝上。」

    &nbsp&nbsp如夢扶起我半個身,喝了滿滿的一杯熱參茶後,恢復一些元氣。「孩子,我的孩子呢?」

    &nbsp&nbsp「娘娘別急,孩子如今在安樂宮,太后說孩子沒有足月,要留在安樂宮靜候觀察。太后還說,娘娘身子不便,先養著身子,不必記掛著……」

    &nbsp&nbsp那個老妖婆!「那是我的孩子,憑什麼在她的安樂宮靜養?你去,給我把孩子抱來,快去!」我氣極地推著如夢去。

    &nbsp&nbsp如夢暗暗叫苦:那是太后的地方,我一個小宮女怎敢虎上拔須抱小皇子過來?但見娘娘激動不已,不敢實說。正為難間,聽雨端了一碗粥進了來,連忙跑到聽雨面前低聲說:「怎麼辦,娘娘要我去安樂宮抱小皇子過來,這豈不是要了我的小命麼?」

    &nbsp&nbsp聽雨低聲說:「你先出去,等下我和娘娘說。」

    &nbsp&nbsp「好。」如夢逃難似的出了去。

    &nbsp&nbsp我說:「聽雨,如夢不敢去,你去,去把我的孩子抱來,我、我想看看我的孩子……」說時,淚水又是止不住地流。本不是脆弱的人,卻因為在乎,變得弱不經風。

    &nbsp&nbsp聽雨坐床前,陪著我垂淚,「聽雨明白娘娘的心情,但娘娘若不把身子養好,拿什麼搶回皇子?就這病懨懨的身子,自身都難保。」勺了匙熬得濃濃的鯉魚粥,「娘娘先吃點東西,這一昏,就睡了兩天兩夜,該是又渴又餓了。」

    &nbsp&nbsp我聽了聽雨的話,先把身子養好,再跟太后那個老妖婆鬥!吃完了粥,我拉著聽雨問:「我的孩子長得怎麼樣?像我還是像陳望?我這做母親的還不知自己生的孩子是兒子還是女兒……」說著,這淚又流了出來,這淚又多為了一個人而流。

    &nbsp&nbsp聽雨一邊小心地擦著我的淚,一邊笑說:「是位皇子!不過奴婢一直侍候著娘娘,沒機會見到小皇子,還不知長得像誰。」

    &nbsp&nbsp我又揪著聽雨的袖子問:「他、長得結不結實……可憐的孩子,還沒足月,就被我這不負責任的母親……」

    &nbsp&nbsp聽雨怕我又哭了,忙說:「結實呢!太醫說小皇子身體很健康!娘娘把胎兒養得很好!」

    &nbsp&nbsp「起、起名了嗎?」

    &nbsp&nbsp「起了,叫陳瀚!這是以前娘娘和皇上取了幾十個名字中選的!」

    &nbsp&nbsp「陳瀚、瀚兒、瀚兒……」我低低地喃著孩兒的名字,又哭又笑……

    &nbsp&nbsp聽雨把我扶正躺好,勸說:「娘娘就別哭了,這哭傷身啊!好好把身子養壯,把皇上的心再拉回來。」

    &nbsp&nbsp「他、一直沒來看過我?」我傷心欲絕地問。

    &nbsp&nbsp「來了。還守了娘娘一天一夜,現在在御書房忙著,邊疆西邊的西郎國最近屢屢侵犯我國土,皇上與大臣將軍正苦思對策調兵遣將。雅之宮那邊,德妃娘娘也不知怎麼的突然病倒了,病得挺厲害的,皇上又要往那邊跑……」

    &nbsp&nbsp我慌地提起心:「姐姐怎麼病了?還好嗎?你有沒有去看過?」

    &nbsp&nbsp聽雨欲言又止,想告訴德妃刻意瞞著皇上我早產的事,想想終是沒說。或許這是娘娘姐妹倆人的心結,興許過幾天又回復了往日的姐妹情深,還是不要讓娘娘操心,娘娘現在操心的事已經太多了。「也沒什麼,怕是受了風寒。娘娘要想知道,就把身子養好,自個去看看探探。」

    &nbsp&nbsp躺在床上,沒多久就沉睡了過去。

    &nbsp&nbsp再次醒來,已是深夜,外面皎潔的月光給夜添上薄薄的光明。「娘娘醒了?」那甜甜的聲音喚著我。

    &nbsp&nbsp是小香。「小香,現在什麼時候了?」

    &nbsp&nbsp小香利索地斟杯參茶過來,回道:「回娘娘的話,現在將近子時了。」

    &nbsp&nbsp接過小香遞來的茶,看著精神飽滿的小香問:「這麼晚了,小香不睏嗎?一直在這裡嗎?苦了你了。」

    &nbsp&nbsp小香甜甜地笑:「奴婢不累,白天睡了好多,就準備晚上侍候娘娘的。娘娘餓嗎?要是餓奴婢給娘娘端吃的來。」

    &nbsp&nbsp我搖了搖頭,不想吃,只想……在這樣寂靜的夜裡,我怕是因孤獨而醒的。這孤獨的時候好想、想陳望,更想看看我那還未曾見過的孩子。他在安樂宮睡得好不好?他那不足月的小身體是否真的健康?

    &nbsp&nbsp小香見我黯然神傷,輕聲問:「娘娘不高興嗎?」

    &nbsp&nbsp我拉著小香小巧的手兒說:「我想見瀚兒,好想好想見見他……」那是催心斷腸的想,孩子就是母親的命啊!

    &nbsp&nbsp小香湊上前悄悄地說:「要不奴婢偷偷去安樂宮把小皇子抱來給娘娘看看?」

    &nbsp&nbsp「你、你可以嗎?」我又是激動又是擔心,「你不怕太后知道後處罰你嗎?」

    &nbsp&nbsp小香又是甜甜地笑:「不怕,只要娘娘開心就好!王公公在安樂宮做事,奴婢去找公公,讓他把小皇子抱出來,然後娘娘看夠了再偷偷抱回去,反正這時候太后都睡了。」

    &nbsp&nbsp我一把抱住小香,哽咽地說:「謝謝你小香!謝謝!」

    &nbsp&nbsp小香安慰我,細聲說:「娘娘別哭,奴婢馬上去安樂宮抱來小皇子!」

    &nbsp&nbsp看著小香離去的背影,我激動得躺下又坐起,悸動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靜。很快,很快,就能看到我瀚兒了!不知他像我多一點,還是像陳望多一點?

    &nbsp&nbsp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扇門,急切地盼著小香快點回來。要是、要是我這身子能行,我一定不會這樣揪心地等,我會跟她一起去安樂宮,去看我的瀚兒,抱著我的瀚兒——

    &nbsp&nbsp……

    &nbsp&nbsp門終於被打開了,我從躺的姿態馬上變成了坐,門外,小香進來,卻是兩手空空,我難掩失望之情。

    &nbsp&nbsp小香身後竟又進來一個人,我定神望去,是王德才。而王德才手中抱著的正是一個在襁褓中的嬰兒。王德才向我行了一禮:「奴才見過娘娘。」

    &nbsp&nbsp我噙著淚說:「辛苦你了王公公,戀蝶實在是感激不盡……」

    &nbsp&nbsp一旁的小香清脆地笑著說:「公公不放心奴婢帶小皇子過來,就親自抱著小皇子過來,娘娘終於見到小皇子了,要開心啊!」

    &nbsp&nbsp「嗯!」我重重地應了一聲。伸手去接嬰兒,抱到懷中,滿心歡喜地看向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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