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出來了就沒打算回去 文 / 困的睡不著
一口幹掉大半瓶的酒,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忍不住的紛紛一笑,期間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情誼,宋三缺掏出煙來遞給兩人,感慨道:「上次咱們三個湊到一起可是有大半年的時間了,我原以為在聚可能要過年那會了,沒想到竟然提前了幾個月,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三哥,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和雀兒兩個從山裡出來?大娘那裡不用惦記了?」憋了好久,王屠再次提起這一茬,按理來說照應三妹上學這事應該是宋三缺這當親哥的出來才對,可是因為要顧忌他老娘平時的生活,所以不得已只能讓王屠代替宋三缺來到嶺南。
所以此刻見到他和武雀一同出現,王屠深感詫異,這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以他的精明很輕易的就猜測出三哥出山定有緣由。
「老娘那不用擔心,我臨走的時候給她扔了一大筆錢,以她的性子省省花足夠堅持很長一段時間了」宋三缺雖然說的輕鬆,但臉上的神情卻依然掛著擔憂:「我們哥倆出山應該說是背井離鄉了,嘿嘿。說來也簡單,我們是被逼出來的」
「哦?」王屠聞言臉色一沉,明白宋三缺的話其中肯定另有他意,他們三個兄弟之間彼此都非常瞭解,以王屠認識的宋三哥來說,能從他的嘴裡蹦出這個逼字那可是極為不易的。
他們的村子不大,方圓百里內也不過就兩三個如此規模的村莊,三人從小光著屁股混到大,早就已經將周邊給摸的透透的,可以說這三位二十郎當歲的傢伙早把那一帶給吃透了,王屠敢保證凡是知道他們村裡有宋三缺這一號人物的都絕對不敢不長眼睛的過來招惹,而此刻宋三缺和武雀居然聯袂前來,王屠登時就反應過來這差頭應該不是出在了村裡。
「是有外人進村了?」
宋三缺點了點頭,掐滅煙頭端起酒瓶將剩下的喝淨然後一抹嘴沉著臉把前因後果全都告訴了王屠,從三輛車進村直到一槍扎穿小六的手掌然後連夜逃出來的經過全都告訴了王屠,最後又說道:「要不是因為這樣,我們又豈能來到嶺南?」
「那,大娘那怎麼辦?如果他們真的再次回村,那麻煩。」王屠的臉色很難看,他們三人差不多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逼的宋三缺背井離鄉那無疑相當於是在他自己身上扎刀,怕不是當初他沒有在場,不然恐怕小六的身上又得多出幾道傷口來。
宋三缺搖頭笑道:「斷然不會,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天,如果真出了麻煩,涉及到我媽那,此刻消息肯定早就傳到你這了」
村裡有一部電話,在老村長家,算是和外面聯繫的唯一渠道,平時誰家有個事就到村長家去打電話,而王屠當初來到嶺南沒多久後就買了手機,平時宋三缺也是通過他來瞭解妹妹的狀況,他剛剛從村裡跑出來那幾天心裡也在打著鼓,也不敢保準對方不會把怒火波及到村裡,所以在此刻見到王屠而他又沒提起這事,宋三缺就明白了,村子裡那一定是風平浪靜的,不然早有人把電話打過來了。
「三哥,來到嶺南也好,天大地大的,對方想要摸到咱們也沒那麼容易」王屠忽然有些興奮的說道:「從小咱們哥三一起長大,掃遍村內村外落下好大的威名,自從我出來後天天眼巴巴的就盼著什麼時候咱們能繼續湊到一塊在瘋起來,沒想到這才出來一年多,你們隨後就到,三哥,雀兒,怎麼樣?進了城,不好好折騰他一番在回到山溝溝裡,那可就太遺憾了」
武雀瞇瞇著眼眉開眼笑的說道:「嘿嘿,王大禍水,要不是打著這個念頭我們兩個投奔你這幹嘛?」
宋三缺卻是喃喃的嘀咕:「進城,折騰?是呀,不好好折騰出個人樣來,憑啥將那幫孫子踩在腳底下然後大搖大擺的回村去見老娘?這人,不瘋魔不成活,只有折騰才有出路啊」
「好,干!」
宋三缺用牙咬開一瓶酒舉起道:「我們這三個從深山坳裡蹦出來的土狗一身光溜一身輕,腳踩著地頭頂著天,身無他物,赤條條的光桿漢子,就算折騰個幾年一無所有咱也沒虧,大不了繼續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過日子,沒什麼大不了的」
「干,三哥」武雀和王屠相視一笑,說道:「跟著三哥闖蕩,還怕沒出路不出頭?我們哥倆就有這信心,三哥你帶頭我們定能橫刀立馬殺出一片我們自己的天地來」
「咕嘟,咕嘟……」
三個從打一出生就注定要成為一世兄弟的三個男人,端著價值不過三兩塊的啤酒,抽著不過幾塊錢的香煙,也沒說什麼豪言壯語,但這一刻卻是注定,從今以後在嶺南將會不知不覺的發生著一種讓人難以預料到改變。
激情過後,宋三缺才問道:「三妹那怎麼樣?那小丫頭知道我要來了,怕不是要樂的蹦的老高」
「那是自然,三妹昨天還和我念叨呢,太久沒見到你和大娘,這心裡想的有些發悶呢」王屠解釋道:「白天她們上課,三妹不像那些個姑娘小子,只要有課就從來都不翹,安安心心的學習,不過她一般晚上的時候會到我剛才呆的地方去轉一圈,今天我收攤較早她去了見不到人估計就會聯繫我,要不三哥我給她同學打個電話,讓她晚上下了課就直接過來?」
「成,讓她過來」宋三缺又衝著兩人提醒道:「村裡的事就別提了,隨便找個借口打發過去,就說我們哥倆給老娘留了一大筆錢足夠她照應生活的然後我們就進城了,至於別的先瞞著,省得她擔心」
王屠和武雀點頭道:「這個我們自然曉得,絕對不會讓那丫頭聽到一點風聲」
宋三缺又接著問道:「三妹上學,平時沒什麼狀況發生吧?」
「狀況?」王屠的手一頓,說道:「怎麼會沒有?」
「什麼?」宋三缺聞言心頭一緊,從小娘三人差不多是相依為命互相幫扶著長大,他體弱多病三妹也不見得比他好多少,可以說他們家裡就是養了兩個藥罐子,兩人從呱呱落地到長大成人,吃的藥甚至不比一天三才來得少,要不是有個野醫外公給他們兄妹兩個採藥續命,也許說不上什麼年月就咬著了,所以到後來三妹考上大學進城不然也不會派個人過來照應她了,除了他娘這個妹妹就是宋三缺的心頭肉,兄長為大,他曾經發誓不管發生任何事也要把妹妹安然無恙的照看大,這下聽到王屠話語之中的吃魚,他忍不住沉聲擰著眉頭問道:「三妹那。出了什麼問題?」
王屠笑了,說道:「大狀況倒是沒有,不過小的麼倒是經常隔三差五的就冒出來,三妹那副模樣你也不是不清楚,放到這嶺南也是出類拔萃的一朵花,要不是平時打扮太過簡單,也不知道有多少學子要拜倒在她的裙下呢,饒是如此這三妹的身邊也是經常圍繞著一群蒼蠅嗡嗡亂飛的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王屠說完又兩手一攤接著毫不自戀的說道:「比你們剛才見到我那時的狀況也差不多……說來,三妹從小在那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湘西山坳裡長大,身上自然就帶著一股子清新脫俗的勁,一點都不必當初的大娘差,你說這樣的三妹狀況會出的少?剛來上學那陣,有些不開眼的小子對三妹見軟的不行就打算來點硬的,後來被我揪住幾個好好的拾掇了一番倒是老實了不少,再加上他們宿舍裡那幾個姐妹也挺齊心的對她還算不錯,總得說來除了在男女一事上有些不厭其煩外,其他的倒還好」
宋三缺聽完這才鬆了一口氣,忍不住的搖頭笑道:「我們家裡,娘三個,兩個都是一露臉就能把人震的腦袋發暈的國色天香似的人物,就三哥我沒什麼打人的地方,也沒啥能拿的出手的」
武雀這時插嘴說道:「三哥,咱可不以貌取人,你的本事又不是像王禍水那樣就玩那些表面文章,有個詞怎麼說來著?對,是內涵,王禍水那是花花架子,太虛了,三哥咱還是以內涵取勝」
王屠怒聲朝著武雀瞪眼說道:「別每次有事沒事的就拿我出來開涮,哼哼,你那純粹就是羨慕,說來你比我還可恥得多呢」
宋三缺擺了擺手,讓兩人別在掐下去,接著問道:「除了那些不開眼的圍著三妹打轉的人外,這丫頭也算是出落大方年歲不小了,有她自己相中的人沒?」
王屠低頭琢磨了一陣,然後搖頭說道:「以我來看倒是沒有那些個彎彎繞繞,三妹一門心思學習,想要出人頭地讓你和老娘過上好日子,所以這大部分的時間都鑽到書本裡去了,這些個雜事倒是沒太在上面分心過,一般碰到那些個那人也都擺著一副平常的眼色,甭管他是家裡有錢的少爺,還是有個當官的爹,三妹基本都看的很淡過,不過」
前頭王屠的話讓宋三缺很是開心,料到懂事的妹妹想來不會在這種事上太過放肆,但後來聽到那句不過,宋三缺連忙問道:「怎麼著?還有其他的端倪不成?」
「也談不上吧?」王屠說道:「這事,外人哪能看的真切,三妹對待多數人都是一副平常眼色,不過這多數人之中也有列外,有個和她同級的小子三妹和他說的話明顯要比別人多,臉色上也好看不少,據說兩人還時不時的一起去食堂吃個飯去圖書館看書什麼的,其他的倒好像沒什麼了」
「別的就沒有了?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吧」宋三缺眼睛瞇了瞇,歎了口氣說道:「那小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姑娘大了總會情竇初開,我也不是不開事,她要這有什麼中意的男人咱們也不能攔著亂管,但是得有一點,這人啊別的無所謂,心得正,咱本就是山溝溝裡爬出來的,高枝咱們不去攀,也攀不起,所以啊有錢沒錢的無所謂,心正就行,別辜負了三妹」
說到這裡,宋三缺的臉色就變了,眼神之中滲出寒意道:「要是有人欺負了她,那可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虱子多了不怕咬,我不介意在往自己身上多加個擔子」
王屠搖頭道:「你說的那些現在看來還不存在,那小子我見過一次,人長的挺周正,但穿的很普通,看起來不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和三妹同級,兩人的成績都是拔尖的,攀比著往那頭幾名上衝,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兩人才起了惺惺相惜的意思,這人只看一眼就能發現同那些個公子哥是兩個世界的人,看起來倒是和三哥你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呢」
「哦?這麼說來也是本分人家?」宋三缺這才漸漸放下心來,在他來說妹妹找什麼人家他不該干涉,但至少得有一條,對三妹好有上進心就成了。
三人一直從中午邊喝邊談到了將近傍晚,王屠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老掉牙不知道被人過了幾手的電話,看了看時間後說道:「這個時候,三妹那是差不多要下課了,我這就給她同學聯繫讓她過來」
宋三缺咧嘴一笑,點了點頭,王屠那撥出電話,等對方接通後轉到了三妹那:「三妹下課了?晚上要是沒事來我這一趟」
「嗯,也沒什麼大事,你來了就知道了,就在我住的地方」王屠掛了電話對宋三缺說道:「十幾分鐘差不多就能過來,我在出去弄點吃的,估計三妹晚上也沒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