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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鯉躍龍門化為龍 300回 「榮耀」難消受 文 / 仙人掌的花

    300回「榮耀」難消受

    黎遠航滿意的說道:「建設同志,我就知道你這樣工作經驗豐富的幹部是不會做出錯誤判斷的。焰紅同志雖然是市長,涉及到丈夫的事情,未免也會被某些錯誤的表象所迷惑。關心則亂,會因為誤會做出幼稚的舉動。你能夠從多個方面著手提醒焰紅同志,讓她拋棄錯誤的想法是很了不起的。建設同志,我很滿意。」

    李建設自嘲的笑了一下說道:「不這樣還能怎麼著?查案子辜負了您的期望查了個無疾而終,救火隊員要是再做的失敗可就徹底成廢物了。」

    「哎……建設同志怎麼能這麼想呢?」黎遠航謙和的一曬說道:「作為紀律部門的領導,面對下屬同志有可能存在的問題,做一個善意的調查,也算是對黨紀防患未然嘛!咱們又不是非得查實一個同志不可,查出來值得信任才是最樂意看到的結果嘛。你怎麼也陷入誤區了?」

    李建設此刻方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昨晚跟老侯喝酒,中間接到您電話的時候就已經醉的差不多了。恰好手機沒電了,還想著用老侯電話給您回復,一轉眼就迷糊了……」

    黎遠航揮揮手說道:「不用解釋,這點度量要是都沒有,我也不配做這個大班長了。工作壓力大,偶爾放縱一下喝點酒是可以的嘛。」

    李建設完成匯報任務站起來告辭了,黎遠航送到門口回來坐下。小曹愁眉苦臉的走了進來,怯怯的問道:「黎書記,王主任跟我談話了,說讓我暫時會辦公室等候下基層,我還問您一聲啥時候讓我過去?您這邊的工作需要跟誰交接一下?」

    黎遠航溫煦的看著這個自趙慎三走後就跟隨在他身邊的狗腿子。平心而論,這個人忠心是足夠,就是腦瓜子不太好使。歪心眼倒是不少,讓他出馬辦些小事情也能勝任,偏遇到大問題需要他出謀劃策鞍前馬後的時候,每次都出狀況掉鏈子。比著趙慎三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讓黎遠航每次都恨鐵不成鋼,幾次想換了他。又顧慮到自己快離開了,萬一換一個心機不純的人過來,橫生枝節反而不好,也就勉強忍耐了。

    這個小曹也很有意思,明明人家趙慎三被發配了,給他留下一個日邊紅杏的位置。他非但不感恩,反而對趙慎三羨慕嫉妒恨一樣不缺,得空就想黑人家一下子。彷彿趙慎三的倒霉能讓他得到某種快感一樣,這不是有毛病是什麼?

    省管縣的事情出台之後,趙慎三好幾次巧妙地避開了黎遠航苦心安排的陷阱,硬是得到了省裡一個副地級提拔名額。省裡對趙慎三的提拔考核開始後,黎遠航懷著目前為止還不明確的心機,又把這項對趙慎三的提拔進行阻止的任務交給了小曹。當時就說過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問小曹有沒有把握完成?如若沒有,他寧願找別人。

    小曹明知道黎書記即將離開雲都,帶他走的可能性等於零,換一任市委書記繼續用他的可能性等於負數。那麼,就只能讓黎書記看在他鞍前馬後奔走,沒有功勞有苦勞的情面上,臨走之前給他安排一個前程光明的位置,日後也能如趙慎三般風生水起。此刻這個效忠的機會,可是最後一個博得黎書記讚賞之心的難得機遇,那是任憑上刀山下火海都必須成功的。小曹就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很快就開始實施了。

    此時可以揭露一個小謎底,也是倒霉蛋趙慎三同志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那就是李輝區區一個正科級幹部,是如何搭上市委書記這棵大樹的?趙慎三同志的推測並沒有出現偏差,黎遠航文人出身,對上下尊卑最為計較,的確不可能紆尊降貴結交李輝這種小角色,那麼是因為什麼呢?

    很簡單——鳳泉縣風流無比的李輝主任,乃是小曹的嫡親娘舅。

    小曹臨危受命,出馬跟舅舅面授機宜時,因為對成功的期望值過於迫切,就把「這事情是黎書記交辦的」,這個黎遠航千叮嚀萬囑咐不許洩露的底牌交給了舅舅。

    李輝原本已經是一個滑不溜丟的油子了,根本不願意以身涉險跟縣委書記作對。如果是以往,他會推掉外甥這個囑托的,但這次,他答應了。李輝答應的大前提,還是因為時刻出沒在計生委的調查員們。他也從趙慎三對他的態度看出了這位縣委書記對他極度的不滿意。更覺得這任領導不似以往兩任好糊弄,說不定啥時候就會被當蘿蔔拔了扔進冷屋子裡。與其如此,還不如放手一搏,能夠因此得到市委書記的認可,日後許諾的條件縱然是不兌現,能夠讓趙慎三離開鳳泉也算是清除了一大隱患,就咬牙答應了下來。

    甥舅二人絞盡腦汁的謀劃行動計劃,小曹拿出了來處不明的那張分紅單。讓舅舅找人出面檢舉趙慎三,用借刀殺人之計,讓省委組織部在考核中發現趙慎三的問題,順便查實處理就大功告成。

    計劃擬定成功後,李輝馬上就想到了小人穆仁義。《138看書》關於合夥人,小曹提出了趙元素這個人選。理由是因為趙培年是黎書記最信任的同志,跟小曹也關係甚篤,有了這層關係,趙元素也算靠得住。一開始李輝十分反對,嗤之以鼻的說趙元素就是一個草包,根本不具備幹這種隱秘大事的能力跟心理承受力。寧肯他一個人單干,也不願意多一個包袱。可是小曹卻覺得單李輝出面,影響力以及取信程度恐怕不夠。他一個正科級幹部允諾穆仁義事成之後進市直擔任副處級實職,還是有指山賣饃之嫌的。而趙元素則是可以滿足這個效果的不二人選。

    李輝前思後想,也覺得目前能夠信任併合作的對象除了趙元素這個草包,還真是不敢再拉進來另外的人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了一分洩密的危險。趙元素雖然草包,終究是有老奸巨猾的一個父親可以耳提面命,聊勝於無吧。就算是行動中幫不上什麼忙,最起碼事情萬一失敗,他李主任可就多了一個替死鬼了。到時候可以推說他這個下屬迫於頂頭上司壓力不得不然,諒來憑趙元素的道行,也無法辯駁的過他李主任這只千年老狐狸。

    就這樣,甥舅二人約定好各自行事,李輝出面煽動趙元素,危言聳聽的散步恐怖氣息。讓趙元素覺得如果不先下手,趙慎三從京城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踢出鳳泉。而小曹就出面很隱含的把這個行動計劃的背景說給了趙培亮,卻並沒有告訴趙培亮具體的詳情。趙元素果真上當,回家徵求乃父意見,有了小曹的鋪墊,趙培亮表示不反對,草包就徹底橫下了心上了李輝的賊船。

    這就是事情的背景了,小曹這個穿針引線之人不停地上下傳遞消息。最終這件事失敗,他已經十分惶恐了,戰戰兢兢的唯恐老闆遷怒於他。

    導致黎遠航最終下定決心趕走小曹的原因,並不是單純因為這件事情的失敗。黎遠航明白事情不成跟小曹發動的策略是否高明無關,關鍵是省裡息事寧人的態度導致的。最讓黎遠航生氣的,還是昨天鳳泉發生了突發事件,事後小曹居然絲毫都沒有跟他提起。若非劉涵宇告訴他,他這個市委書記還被蒙在鼓裡了!作為最貼身的狗腿子,你小曹可以笨,可以蠢,唯一可取之處就是忠心。現在為了逃避責任,這麼重大的信息都敢隱瞞,那還要你做什麼?

    基於這樣的氣憤,黎遠航當時就跟王長江主任打了電話,很乾脆的表示要換秘書,也就導致小曹徹底被踢走了。

    其實,這次黎遠航還真是委屈了小曹。這個人能力有限,心胸狹窄,行事喜歡搞陰謀耍手段,為人不足取都是有的。唯有對黎遠航一腔死心塌地的效忠之心,倒是貨真價實絕不摻假。他昨天哪裡是不想告訴主子?乃是趙元素跟李輝兩人被穆仁義逼迫的無地自容,惶恐之下各自潛水。兩人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對方會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二主子」小曹的,結果就陰差陽錯的誰都沒說。別的鳳泉縣幹部雖然知道者甚多,誰夠得上跟市委書記的大秘通話呀?小曹就被瞞了個嚴實,黎遠航都知道了他尚且不知道。

    今天早上,小曹也是第六感發作般給舅舅打了個電話,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嚇得魂飛魄散,明白這次自己恐怕是混到頭了!從得知穆仁義神秘失蹤起就提在嗓子眼的那顆心終於徹底落了下來。落倒是落下來了,怎奈卻掉進了萬丈寒冰深淵,真有一種萬劫不復的感覺了。

    曹秘如喪考妣的來到班上,進書記辦公室整理好上班的例行事務。當看到來上班黎書記神色如常,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時,讓他心裡萌生了一絲僥倖心理。覺得老闆也許不會認為這件變故是他造成了,而會遷怒紀委的田振林。

    沒等小曹暗暗竊喜到李建設書記過來,辦公室主任王長江就把他召到了辦公室,告訴他這麼一個晴天霹靂般的信息,一下子打消了他所有的幻想。他垂頭喪氣的在王主任屋裡哀求多時,讓王主任出面幫他講講請,怎麼著也等到下基層的事情有了准信再離開書記辦公室。

    王主任作為市委辦主任,揣摩領導情緒的修為早就爐火純青,對領導交代的事情絕對只聽一遍就明白該辦到何種分寸。小曹雖然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弟子,也是他推薦給黎書記的人選,對他這種修為簡直是半點都沒有學到,也難怪落到今天被驅逐的悲慘地步了。王長江昨晚從黎書記的電話裡已經聽出,這次這個小曹是著著實實讓書記噁心了。老闆那種語調簡直恨不得此刻就讓小曹人間蒸發。王主任又怎麼會冒著讓書記連他這個舉薦人都不滿的風險,去替這個不爭氣的門生求情呢?

    王長江很圓滑的並沒有責怪小曹,反而寬慰他半天,說這次他下基層,也無非是跟鄭市長身邊的孫天生一批,說話就要公佈。黎書記肯定是給他安排的位置比孫天生好,生怕引起黨政分歧,才預先一步讓他離開,免得引起鄭市長不滿等等。說的小曹一肚子苦楚無法洩出來,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把黎書記對他不滿的真正原因告訴給王主任,只好回書記辦公室了。

    面對著小曹祈求的眼神,黎遠航不喜不怒的說道:「長江同志讓你回去,你就回辦公室吧。我這邊他會安置另外的人選過來的。關於你的事情別有什麼顧慮,過幾天組織部會有結果的。」

    小曹萌生了幾分僥倖心理,強笑著問道:「我是不是跟鄭市長身邊的小孫一批下去?他用不用先回政府辦過渡幾天呢?」

    黎遠航失去了耐心,不耐煩的說道:「黨委是黨委,政府是政府,焰紅同志如何安置我不感興趣。」

    小曹嚇得臉色發白,趕緊訕訕的退出去,垂頭喪氣的收拾著私人物品。還沒收拾利索,就看到王主任帶領辦公室的小白走了進來。小白平時看到小曹,低聲下氣的賠笑臉,此刻卻滿臉的春風得意,眉梢眼角都是苦盡甘來的笑意。衝他點點頭就跟在王主任的身後進了書記辦公室,顯然是送他來接替自己的。

    一陣酸楚襲來,小曹低下頭眼淚就落了下來。萬沒想到自己一腔忠心反倒還來這麼一個沒下梢的結果,有心衝進去鳴冤叫屈,又哪裡有膽子進行?只得發揮了充分的阿q精神,自己寬慰自己說反正過兩天自己就要下基層當領導了,常言道寧為雞首不為牛後,說不定是自己的一個良好轉機呢!還惡毒的想你小白現在得意,等黎書記過幾天調走了,你還不成了下一任領導忌諱的倒霉蛋,說不定就打入冷宮一輩子不得伸展。

    終於,小曹抱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檔案盒回了市委辦,黎書記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應了那句「老闆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的名言,讓小曹為書記的氣惱負擔了代價。

    再說趙慎三回到縣裡,自己的問題已經有人操心了,他應該很坦然很大度的進入工作狀態才是。他心裡卻始終無法舒展開來,龐大的壓力跟莫名的恐懼感一直還充斥在他心頭,讓他前所未有的時不時就會驚悸起來。

    縣民政局長郭奉孝在吳鴻的帶領下走了進來。趙慎三的控制力很強,縱然是心裡再難受,表象依舊是威嚴、冷靜的。郭奉孝自然看不穿他的偽裝,坐下就忍俊不禁的笑道:「趙書記,您昨天讓吳秘送過去那十多萬快錢還真是派了大用場呢,剛好咱們深山區三凌鄉,有個在外念名牌大學的救助學生查出患了白血病。家裡為高額的骨髓移植手術費用犯愁,他父母才四十來歲,一夜之間急的白頭,跑去找我跪著懇求救救這孩子。我正想著如何給他解決點資金呢,剛好把這筆錢捐助給他們了。兩口子千恩萬謝的,剛才我接到他們所在鄉領導的電話,說他們村子的百姓們要自發來縣城,到縣政府、城關鎮以及計生委給趙縣長他們敲鑼打鼓送錦旗呢。我怕這件事存在什麼不可行的條件,先過來請示您一下。如果不允許的話,我就讓鄉里阻止他們。」

    趙慎三聽完郭奉孝這番話,抑鬱的心情也被逗得舒散了好多。朗聲笑著說道:「允許,怎麼不允許!這是行善積德的大好事,宣揚宣揚不是能增加領導幹部的親民形象嗎?小吳,去讓宣傳部派一個同志下去主持,電視台高調採訪。晚上就爭取盡可能影響面廣的在市電視台跟縣電視台播放。讓大家都知道咱們的趙縣長帶領三個基層領導,高風亮節慷慨解囊,用一場麻將的賭資挽救了一個罹患白血病的大學生。」

    郭奉孝是個極精細的幹部,昨天吳鴻送錢過去他就覺得蹊蹺。沒道理幾個人無緣無故慷慨到如此地步,每人捐獻這麼多錢讓他做善事啊?他追問吳鴻的時候,小吳只是笑卻絕不回答。問急了就說趙書記說了,只要是做善事,怎麼花都行就跑了。他不明白原因哪裡敢隨便用?不用吧又怕趙書記怪他不聽號令。昨晚終於忍不住詢問了跟他相厚的封修山,這才明白原來是趙書記沒收的賭資。封修山很懊喪的說迫於馬上就要計生考核了,城關鎮是必查單位,還指望趙縣長跟李輝協調過關的,他們邀請打牌怎麼敢不去?只好捨命陪君子了,沒想到那麼倒霉被趙書記抓了個正著。現在這些錢反正也拿不回來了,讓郭奉孝盡快花出去,這樣才能平息趙書記心頭的怒火,等他想起來處理的時候能夠輕一點。

    今天上午,剛好那大學生父母過來苦求,郭局長就想乾脆用這筆錢救助他們,趙書記想必會很支持的。花了之後,這對農民回家了,沒想到快中午就傳來他們要來感謝的事情。郭局長覺得這筆錢畢竟來路不光彩,萬一書記不高興可就糟了,憑直覺當場就要拒絕鄉長的要求。但轉念一想,懷著禮多人不怪的心情來縣委請示,看趙慎三持何種意見。

    郭奉孝揣著明白當糊塗,做出對這筆錢來路一概不明的樣子請示完,又聽到趙書記這麼個反應,這才做出尷尬驚愕的姿態支支吾吾的說道:「……呃,趙書記,原來……原來這筆錢是領導們玩麻將的賭注呀?那怎麼好大張旗鼓的宣揚呢?這不是更會引發老百姓的仇官心理嗎?唉!如果我早知道的話,直接推辭了,就不來惹您生氣了……」

    趙慎三卻冷冽的說道:「你不用替他們害臊,能夠這麼大手筆的玩耍,做做善事也是功德。你們去安排吧,就按我說的辦。等下我還要親自出面跟省報聯繫一下,爭取讓省裡也替咱們宣傳宣傳基層幹部的高素質高覺悟。可不能讓趙元素縣長帶領下的這四個同志,覺得錢白白被我收走了心裡委屈。」

    郭奉孝尷尬的站起來,他素來跟鳳泉所有的幹部一樣畏懼趙慎三,哪裡敢再替那幾個倒霉蛋求情?訕訕的告辭出來,走到樓下就趕緊給封修山打電話說了這個事。一下子就把封修山嚇得魂不附體,如果真的讓這樣的「光輝事跡」上了省報市台,那政治生涯也差不多嘎然而斷了!這個鎮黨委書記都快急哭了,一疊聲的問郭奉孝該如何挽回?

    郭奉孝很體諒老朋友的兩面為難,想了想說道:「老封,你先給三凌鄉王書記打個電話,讓他暫時勸阻住來縣城送錦旗的農民們,等待你的下一步消息。趕緊帶領劉林到趙書記屋裡負荊請罪,無論如何讓趙書記體諒到你們的難處,爭取讓他改變主意,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封修山懵懵懂懂的問道:「要不要聯繫一下趙縣長跟李輝,我們四個人一起出面力度是否會大一點?」

    郭奉孝局外者清,氣狠狠的說道:「老封,你沒昏頭吧?我讓你去找趙書記說明難處,就是讓你說出不得已被趙縣長他們硬拉去玩牌的真相的,你喊上他們還說個屁呀?都什麼節骨眼了,能保住一個是一個,自己**不挨打就是了,還操心他們,真是活該你倒霉!」

    封修山這才明白過來,哪裡敢怠慢?跟三凌鄉的黨委書記王高尚打電話說明了自己的倒霉,懇求人家給他阻攔一下不明真相的鄉民,給他騰出時間去挽回。鄉鎮領導都能理解基層幹部的難處,王書記爽快的答應了。封修山這才會同劉林,屁滾尿流的趕到了縣委,灰頭土臉的出現在趙慎三辦公室裡。

    趙慎三冷冰冰的看著大冷天滿臉汗水的兩個下屬,眼神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卻一句話不說就那麼注視著他們。這種靜默更讓兩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劉林五大三粗一個人,雙腿都開始哆嗦了,張張嘴想說話,卻又覺得胸口被什麼堵住了一般說不出來,憋得太狠了,居然毫無預兆的「哇……」一聲,放開聲音發出老牛吼叫一般的哭聲。

    吳鴻嚇了一跳,正在倒開水的手一抖,滾燙的水就灑在了手上,弄得他也「哇……」一聲丟下紙杯子,摔著手狼狽不堪。

    趙慎三先緊張的看了一眼小吳,發現他的手僅僅燙紅了沒什麼大礙,放心之後反倒被這一幕荒誕的場面給逗笑了。輕輕的用手指叩著桌子問道:「劉林同志這是怎麼了?大老爺們哭成這樣,讓門外人聽到成何體統?封修山同志,你們昨天捐了款,今天民政局的郭奉孝同志替你們做了善事,積了功德,等下老百姓還要給你們送錦旗呢,你不帶著劉林同志去享受榮耀,來我這裡做什麼?還讓劉林同志委屈成這樣,外人不知道,還以為我這個縣委書記為難你們了呢。」

    封修山憋了半天難以啟齒,正為難呢。看趙書記被劉林這麼一嗓子哭出來居然笑了,明白事情出現了好的勢頭,趕緊苦著臉說道:「趙書記,您就別挖苦我們了……其實……就算我跟劉林也會打牌,一個月賺那仨核桃倆棗的工資,還不夠老婆買衣服的,哪捨得一擲千金的豪賭?還不是因為城關鎮是即將來臨的計生考核必查單位,李主任跟趙縣長又是決定我們成績的關鍵領導,他們要我們倆去打牌,目的還用說麼?我也不怕您處分我,反正等下被曝光了也是個丟人現眼幹不下去……索性告訴您實話吧。我們倆輸的錢都是準備好的考核迎檢經費,輸給他們也算是協調手段……昨天我們倆回去,就想來跟您說明真相。可思來想去,錢都花了如果再得罪了趙縣長他們,豈不是雞飛蛋打一場空嗎?就自甘倒霉,吃了啞巴虧算了……剛才聽說了您的處理決定,我們倆才慌神了。這要是上了報紙電視,別說我們倆工作幹不下去了,這輩子還怎麼抬著這張臉活下去呢?索性來跟您說明白,求您看在我們情非得已的份上,放過我們這一次吧!下次我要再摸麻將,情願剁了我的爪子!劉林我也敢替他擔保的。」

    趙慎三剛才做出那樣的決定,哪裡是真的要自爆其醜啊?萬一這種事真宣揚出去,那邊廂老百姓得了病無錢醫治要等死,這邊廂領導幹部一擲千金豪賭,這反差豈不跟滾油鍋裡倒水一般引起老百姓的極度逆反,瞬間就是一場軒然大波。他剛剛故意讓郭奉孝這麼做,就是想通過郭奉孝的嘴把這個信息傳遞出去,讓這幾個賭徒受受驚嚇,更給全縣的領導幹部敲敲警鐘。郭奉孝前腳走,他就阻止了吳鴻去宣傳部通知媒體參與,就是在等倒霉蛋送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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