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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四章 冷炎的表白 文 / 非常特別

    「啪」安妮一個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林天賜的臉上,美艷的臉上猙獰無比,她斥道:「混蛋,你居然開了我的車去殺人?你到底想做什麼?你這個蠢貨!」

    林天賜被打得俊臉通紅,狼狽不堪,眼中射出怨毒之意,稍縱即逝,轉眼間卻委屈道:「安妮小姐,我怎麼可能拿了你的車去殺人呢?只是因為付縷與你有一樣的車,所以我只是想將髒水引向付縷而已!」

    「哼,引向付縷?虧你說得出口,真是笨蛋,連付縷的車是什麼樣子都沒搞清楚就敢暗中下黑手?」安妮輕蔑地冷笑,走到了桌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林天賜連忙走到了她的身邊,拿起桌上百年的紅酒倒入了水晶杯中,慇勤而又迷惑道:「她的車不是保時捷918麼?」

    「**,長一樣的就行了麼?你以為你媽穿了件跟戴安娜一樣的衣服就是戴安娜了麼?」安妮的口氣輕蔑不已,讓林天賜聽了心中憤怒不已,紅酒遞向安妮的手微微一頓。

    安妮見了眼一瞇,聲音變冷道:「怎麼?不高興了?」

    林天賜連忙掩飾住心頭的怒火,臉上陪著笑道:「怎麼會?您說什麼都是對的。」

    「哼,廢物!」安妮的心情似乎在林天賜這樣的卑躬屈膝下好了些。

    林天賜的臉僵了僵,心裡卻是怒火滔天,要說他也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就算是林元霸也不會這麼污辱他的,可是偏偏現在林氏危急,而安妮無論從財力還是勢力來說都是他所望塵莫及的,他好不容易才巴結上安妮,千萬不能功敗垂成惹她生氣。

    想到這裡,他按捺住心中的怒意,笑道:「安妮小姐說的是,這不是還得請您拿個主意麼?」

    「拿什麼主意?我哪有這個閒工夫操這份心?」安妮沒好氣地白了林天賜一眼,抿了口紅酒,人懶懶地靠在了貴妃椅中。

    林天賜連忙單膝跪地,幫她捏起了腿,手法熟練的彷彿天來就是做這份工作的。

    「要是沒有了林氏,你去當個按摩先生倒是不錯。」

    她言語不可謂不極具污辱性,可是林天賜卻彷彿中受了天大的誇獎似的,倒是笑道:「等林氏倒了,我服侍安妮小姐。」

    「那好,我就不對林氏出手了。」

    林天賜的手微微一僵,又道:「能讓林氏的少公子當您的奴僕不是更符合安妮小姐的心意麼?」

    「呵呵,這話我愛聽!」

    林天賜聽了心稍微安定了些。

    安妮臉上扯出了淡淡的譏嘲,眼卻舒服的瞇了起來,十分享受林天賜的服侍與他奴顏的卑微。她一直認為這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得拜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偏偏藍沐風對她不假以辭色,讓她十分的窩火!

    哼,都是付縷,要不是那個賤人,藍沐風能這麼對她麼?

    眼嗖得變得更冷了,她突然寒聲道:「你們殺那人的時候可是開著我的車將人運過去的?」

    「殺人?殺什麼人?」林天賜心頭一跳。

    「怎麼?那剝皮女屍不是你們幹的麼?」安妮眼仔細地打量著林天賜,試圖從他的眼中看到謊言的痕跡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殺人呢?我們林氏是做正當生意的,殺人放火的事不會做的。」

    「那你借我車去做什麼?」

    「不是說付縷在微博上發了殺人預言麼?所以在接到朋友通知說公墓發現了剝皮女屍後,我就借了你的車去嫁禍於她的。」

    「屁,你這是嫁禍她還是嫁禍我?」

    「這不是失誤了麼?」林天賜連忙陪笑,好在安妮並不在意了。

    「真的不是你們殺的人?」安妮懷疑地看著他道:「殺人就殺人了,這倒沒有什麼,可是別把我牽連上。我們可經不起這樣的醜聞,所以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

    「當然不是,我發誓,我還不至於親自殺人來嫁禍付縷,她不值得。」

    「那不是你殺的是誰呢?」安妮疑惑的皺了皺眉。

    「哼,那個小賤人得罪了這麼多人,誰知道這次得罪了哪路大神,在後面給她上眼藥呢?」林天賜不屑地說道。

    安妮的眼一瞇,陰狠道:「不管是誰,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所以我們要適時的加把火。」

    「好的,安妮小姐放心吧。」

    「嗯,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說,只要是對付付縷的,我一定會幫忙的。」

    「好的。」林天賜應了聲,按摩的手變成了撫摸,而唇卻親上了安妮的腳,將安妮白嫩的腳趾一根根的含在了嘴裡,輕抿著。

    安妮只覺腳趾又癢又麻,從腳尖處傳來酥麻的感覺,那種感覺如一條熱線竄到了她的身體各處,她的眼變得迷離了,看著林天賜英俊的臉,她突然伸出了手摸了摸剛才她打的地方,柔聲道:「疼不疼?」

    「不疼,我皮糙肉厚的,倒是怕把你的手硌疼了。」林天賜諂媚地笑著。

    「哈哈哈…」安妮放肆的大笑,這就是有權有錢的好處!任林天賜看著清高孤傲,也不是匍匐在了她的腳底下,舔她的腳趾麼?

    她猛得抬起了腳,一腳踹開了林天賜。

    林天賜措不及防,一下跌倒在地,眼底一片陰霾。這個安妮仗著有錢有勢,整個人就是驕縱淫奢,任性不已,根本不給任何人面子,估計除了藍沐風沒有人入得了她的眼!可是藍沐風能滿足她如狼似虎的需求麼?

    安妮慢慢地站了起來,如女王般走向了臥室,而他就如一條狗般跌在地上,他惡狠狠的瞪著安妮纖穠合度的身材,有怒火也有慾火還有不甘!

    直到安妮快走入臥室時,她突然婉媚一笑,柔聲道:「還不跟過來?難道還要我請你麼?」

    林天賜大喜,連忙屁顛顛的跟了上去。

    臥室的門關上了隔絕了所有人的眼,也將所有的一切都隔開了。

    安妮的貼身保鏢安東尼這時從另一間室裡走了出來,臉色變得陰沉如水,他恨恨地盯著臥室的門,咬牙切齒,安妮這個女人雖然淫蕩,但是卻有一個原則就是不與身邊的保鏢發生任何關係,害得他天天看著她與別的男人顛鸞倒鳳,卻從來不能一親芳澤。

    他想了想慢慢地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縫,才打開一條門縫,裡面的淫浪聲就不絕於耳,他看到了林天賜如狗一樣地服侍著安妮,安妮則閉著眼興奮的淫哦著。

    他看了一會,氣息不穩了,眼底一片腥紅,解開了皮帶將手伸了進去…。

    香山別墅

    付縷看著接完電話就臉色不好的尉遲趵問道:「怎麼了?」

    「安妮的車早就報失了,說是前天就丟掉了,不過剛才在麗澤橋的二手車市場找到了。」

    「上面有什麼痕跡沒有?」

    「沒有,車被洗過了,已經沒有任何痕跡了。」

    「也就是說就算是這車就算是運送屍體的車,也查不到任何證據了?」付縷也不禁有些遲疑了,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安妮,可是安妮真是手眼通天,能在第一時間將車子報失了,生生的把車的失蹤時間提前了兩天。現在就算他們怎麼查也查不出來了!

    尉遲趵這時凝重道:「不,這車不是運送屍體的,上面沒有一點的血跡,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死者是活著坐在這車上送到墓地的。」

    「有人會這麼傻自動坐著車去送死麼?」

    「如果是熟人呢?」

    付縷默然不語,想了想問道:「那是不是也有可能安妮的車根本不是殺人用的,而是混淆視聽的?真正殺人的車根本不是這輛?」

    尉遲趵眼睛一亮:「你說的對,極有可能!」

    付縷淡淡地笑了笑。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冷炎突然道:「安妮的車怎麼早不丟,晚不丟,偏偏發生了這麼大的兇案時丟了?她會不會跟這案子有些聯繫?」

    尉遲趵聽了拔了幾個號碼,嚴肅道:「二十四小時監視安妮,看她與什麼人來往。」

    打完電話後,他才道:「現在有兩個可能,第一安妮就是殺人的兇手,她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你身陷囹圄,結合你以前的經歷,她完全有能力做到,試問有誰能像她這麼有財力買通這麼多人呢?只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付縷的眼一冷道:「估計是上次畫展上我得罪她的事,讓她心情不爽了,我只以為她是刁蠻了些,沒想到她是這麼錙銖必較的人!」

    「不過現在下決定還為時過早,我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說她殺人。」

    「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她其實也不是殺人兇手,只是她卻總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利用這一切不利於你的消息才陷害你!」

    付縷想了想,才道:「我覺得應該是第二種,她不像那麼有心計的人,應該不會想出這麼嚴絲合縫,而且這麼環環相扣的計謀來,充其量就是利用這起案件對我進行打擊,這倒是像她的所作所為!」

    冷炎突然道:「那恨你的人真還不少。連這都能讓安妮利用上。」

    付縷也笑了,笑得意味不明,悠悠道:「這能怪我麼?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殺手為什麼要殺我呢!」

    冷炎眼一冷,虎著臉走到了一邊,氣匆匆的打起了電話。

    尉遲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他怎麼了?」

    「誰知道?」付縷聳了聳肩,她只是猜測那個殺手是因為冷炎的關係要殺她,也許是認為冷炎因為她而耽誤了什麼,也許是為了別的。總之那殺手殺她肯定是因為冷炎的關係!

    尉遲趵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這時冷炎神色凝重的走到付縷面前道:「停車場那個殺手死了。」

    「什麼意思?」付縷有些迷惑了。難道她猜錯了?那殺手不是因為冷炎而殺她的麼?

    「停車場的那個殺手與墓地的殺手不是一拔的。」冷炎皺著眉道:「停車場的殺手只是個初入門的小殺手,而且是單飛的,這次是受人僱傭來殺你的。」

    「那是誰殺了他?」

    「說到這個才是最離奇的,竟然是在酒吧裡與人爭風吃醋而被小流氓給捅死的。」

    「這也太巧了吧?」

    尉遲趵也皺起了眉:「有沒有目擊者?是誰先挑起的?」

    「酒吧人都看到了,至於誰挑起的沒辦法查清了,那個小流氓也趁亂跑了,據說是個外來人口,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叫小順子,因為他手腳不是太乾淨,經常順別人的東西,所以別人給他起了個小順子的外號。」

    「看來這個小順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付縷歎了口氣,臉色變得更陰沉了:「為了陷害我,那兇手真是殺了一個又一個,而我們卻好像是白老鼠般任他玩弄!」

    「未必是為了陷害你,這也是那人的一種樂趣,他是在享受你擔驚受怕的過程,也許在最後一次預言裡,你就是他要下手的對象!」

    「那人真是瘋子!」付縷嗤之以鼻,沉聲道:「我倒希望他直接對我下手,省得又傷了更多無辜人的性命!」

    「你胡說八道什麼?」兩人臉色一變,異口同聲的斥道。而尉遲趵更是想到那個兇手要對付縷下黑手,血都凝結了。

    付縷嚇了一跳,咕噥道:「不是有你們麼?我還怕一個小小的兇手麼?他要真有本事早就殺我了,就不會故弄玄虛了。」

    「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還得小心些才是」尉遲趵不放心的叮囑道。

    這時冷炎接到了一個電話,他臉色一變,對付縷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呆在別墅裡別出去。」

    付縷點了點頭:「放心吧,有尉遲趵保護我,沒問題。」

    冷炎走後,就剩了兩人了,兩人面對面坐著,竟然有些尷尬了。

    付縷給尉遲趵倒了杯水道:「咱們好像還沒有聊過。有興趣說說你以前的事麼?」

    「我以前有什麼事?」尉遲趵有絲絲的不自在,他皺緊了眉,下意識的不想讓付縷瞭解自己的過往,不,確切的應該是說不想讓付縷對這具身體的過往感興趣。

    「聽說你是緝毒英雄?」

    「他們是這麼說的。」

    「他們?」付縷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這話中的意思了。

    「嗯,我被搶救過來後,有一段時間腦中是空白,所有的信息都是慢慢回歸的。」

    付縷的眼睛一亮,興味盎然道:「你是說你是借屍還魂的?」

    「借屍還魂?」尉遲趵嗤之以鼻道:「你居然會相信這個?」

    付縷的臉垮了:「你不知道我家是做什麼的麼?」

    「做什麼的?」

    看著他不解的眼神,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四大家族本來就是隱秘存在的,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嘿嘿,也不是做什麼的。就是能與鬼魂溝通的。」不知道為什麼她很想讓他瞭解自己,以免以後他被她身上的靈異事件所嚇壞了。

    以後?她突然驚了驚,難道她還想跟他有以後麼?

    看到她呆滯的樣子,尉遲趵誤解了,以為她是胡說八道開玩笑的,於是也開玩笑道:「盡鬼扯,你一個小姑娘還跟鬼魂溝通?嚇都把你嚇死了!你是能跟鬼魂溝通,我就是閻王了,你就與我先溝通吧。」

    「你說什麼?」付縷聽到閻君二字突然跳了起來,目色俱厲地看著他,怒道:「不要胡說八道!」

    尉遲趵被她嚇了一跳,騰地站了起來,手不自禁的摸向了她的頭,關切道:「你怎麼了?難道是你胡說八道真的被鬼附了身?」

    「沒有的事!」付縷不耐煩的揮開了他的手,斥道:「別碰我,我煩著呢!」

    尉遲趵悻悻地收回了手,其實他在快要碰到她時就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她的額前三厘米處了,可是被她這麼嫌棄的表情也傷害到了。

    看著他冷若冰霜走到窗前,落寞地站在那裡,付縷不禁有些後悔,不管怎麼說,尉遲趵也是來保護她的,而且她對他總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於是走到了他身後,喃喃道:「對不起,我心情不好。你別介意。」

    他默不作聲,只是看著窗外。

    付縷不禁有些著急了,嗔道:「你怎麼這麼小氣?我只不過說了些重話,你就不理我了?」

    「我怎麼小氣了?」

    「你還不小氣?你剛才的表現就是小氣」付縷越想越氣,不禁嘟起了嘴,拽什麼拽?一個大男人還要女孩哄?

    「我剛才怎麼表現了?」

    「你…。」付縷想了想,就要衝口而出,可是想想,他不過是在窗前站了一會,又怎麼能指責他不理她呢?她又憑什麼指責他呢?他只是保護她,並沒有哄她開心的義務啊?

    想了想,她噘著嘴轉身而走。

    「對不起。」他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

    她回過了頭,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一股委屈的感覺席捲了她的全身,霧氣漸漸的迷上了她的眼。

    「別哭,你一哭我就…。我就…。」尉遲趵手足無措了,他從來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再說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心如鋼鐵,別說是女人哭了,就算是死在他的眼前他都不會有一絲的悸動的,可是付縷卻不一樣,她彷彿一直扎根在他的心裡的。

    他不捨得她哭,不捨得她難受,更是害怕她受到了一點的傷害。

    他真是瘋了,竟然為了一個十四歲的小女生有了男女之情,他又是懊惱又是氣憤,可是看著付縷梨花帶雨的樣子卻是肝腸寸斷,什麼原則,什麼操守都潰不成軍了。

    只是他的嘴太笨了,他不知道如何去哄她。

    他說了半天沒有說出什麼子丑寅卯來,付縷卻是更傷心了,猛得撲到了他的懷裡,哭得稀里嘩啦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他的身體一僵,懷中的女孩那麼輕盈,輕盈得彷彿一滴露珠,稍一碰觸就會化為水氣升騰而去!他想將她攬在懷裡好好安慰,可是手剛碰觸到她背上的衣服時,那種該死的感覺又來了,他的靈魂不願意他身體與她有絲毫的接近!

    天啊,他要瘋了,怎麼會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有誰能告訴他麼?

    他的僵硬被她誤解為他的漠然,她猛得退開了數步,哽咽道:「對不起,我把你當成他了!」

    他?

    尉遲趵頓時呆在了那裡,從狂喜中墜入了地獄,他不禁苦笑連連,原來她剛才的柔弱,剛才的無助,剛才的啜泣根本不是因為他!她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那個住在她心裡的男人!

    「我很像他麼?」他努力抑住內心的苦澀與痛,粗啞著嗓子問。

    付縷愣了愣,閉上了眼,神情悲傷不已。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見她這麼傷心,尉遲趵也心痛如絞,那個人必是她傾盡生命去愛戀的,他們竟然不在一起,那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令她痛不欲生的事,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地剝開她的傷口呢?

    她搖了搖頭,面色慘白,低聲道:「我去睡會。」

    「不,我出去有點事。」他有些狼狽地叫出了聲,然後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就逃命般逃了出去,他怕自己再看到她這樣的表情會忍不住的去了撫慰她,情願當她心目中的替身去安撫她!

    不,他不能這麼做!那他與卑鄙小人有什麼區別?他難道想趁虛而入麼?

    不,他不會這麼做的,那樣他會鄙視自己的,而他將會再一次傷害了付縷!

    所以他選擇了逃避,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當了逃兵!面對槍林彈雨,生死一線,他沒有逃,可是為了付縷,他逃了,他可以自己忍受痛苦,可是卻不願意讓付縷受到了一絲的傷害,他怕她清醒過來時,為曾經的動搖而痛苦!

    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坐在了室外的花壇邊,掏出了一根煙,點上後又掐了,他從來不會抽煙,這煙是他昨天買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而買,只是感覺想買。

    他聞了聞煙,終於還是受不了這味道,將一包煙全扔進了垃圾箱裡了。

    自己則坐在那裡發著呆…。

    付縷看著尉遲趵逃命似的逃了,微微一愣,心情有些落寞,看著他偉岸的背影,思緒萬千,她一定是太想念了閻君了,竟然把兩人完全不同的人重疊了。

    邪情,你到底在哪裡?你可曾聽到我的呼喚?

    突然她閉了閉眼,將一滴淚深埋在眼底。她歎了口氣,走向了裡屋,這時屋裡的燈光忽然暗了暗,陷入了一秒鐘的黑暗。

    等燈火通明之時,付縷悠悠地坐到了沙發上,眼中已然清冷無波,她唇間勾起了淡淡的譏嘲:「怎麼了?敢來卻不敢露面?」

    從暗處慢慢走出來一個女人,那女人身高一米七的樣子,長髮微卷,拂在一張巧奪天工的冷艷小臉上,女子骨架均勻,纖腰肥臀,長腿纖纖,可以說是一個極為美麗的女人。

    這是一個令男人瘋狂的女人,要說缺點的話,唯一的缺點就是女子的眼睛太冷,冷得彷彿沒有溫度。

    不過也許就是這樣才會更令人有了征服欲,讓人更欲摘下這朵冰玫瑰。

    「你不怕死麼?」女子不但人冷連聲音都是冷如寒冰,聽了後讓人泛起一陣陣的雞皮疙瘩來。

    付縷淡淡地笑了笑:「我都替你可憐,你這麼美的一個女人卻入不了冷炎的眼!」

    女子陡然眼色一厲,斥道:「你說什麼?」

    「呵呵,你就是墓地殺我的殺手吧?而且你還是冷炎的愛慕者!」

    「冷炎連這個都告訴你了?」風鈴的眼中殺意更盛了,她沒有想到冷如玄冰的冷炎會將這些事都告訴了付縷,這是不是意味著付縷在冷炎的心裡是與眾不同的?

    付縷抿唇一笑,既不解釋也不回答。

    她剛才從風鈴身上散發的殺氣就知道風鈴就是那個殺手了,而她從來沒有得罪過風鈴,而冷炎卻對風鈴這麼熟悉,她也是兩世為人,如果連這個都猜不出來那就枉活了這麼多年了。

    果然她此話一出,那個女殺手殺機更盛了。

    「哼,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麼?」

    「你除了殺我還有什麼辦法?」

    「還有比殺了你更一勞永逸的辦法麼?」

    「那你倒是如何對冷炎交待呢?這可難辦了,你們的頭要保護我,你卻要殺我,這我要是死了,冷炎從此就英明掃地了。」

    聽到了付縷的話,風鈴微微一愣,遲疑道:「冷炎答應給你作保鏢?」

    「你說呢?不然他為什麼保護我?」付縷譏嘲的笑了笑。

    風鈴臉色變了變,衝口而出道:「不可能!他怎麼可能當別人的保鏢呢?」

    「他能給安妮當,為什麼不能給我當?」

    「安妮的父親救了冷炎的命,主動提出讓冷炎當保鏢,冷炎礙於人情才不得以為之,何況安妮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你配別人來殺你麼?」

    「呵呵,很不巧,我也救了冷炎的命,不過不是我主動提出讓冷炎當我三個月保鏢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再說了,你說我是什麼身份你不必知道,配不配別人殺我這得問你了,你不是不用人花錢自己主動來殺我了麼?你說我配不配?」

    「你…。」風鈴被付縷夾槍帶棒的一翻話氣得眼冒金星,她不相信的吼道:「你胡說,冷炎絕對不可能主動提出當你保鏢的!他怎麼可能看上你這樣的女人?」

    「是不是主動提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就是我的保鏢!」付縷譏嘲地看向了風鈴,冷笑道:「至於他看沒看上我這樣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我卻清楚地知道他看不上你!避你如蛇蠍!」

    對於風鈴這種曾經傷害她的人,她可不會給風鈴好臉色看!打蛇打七寸,她就不信氣不死這個風鈴,就當是風鈴對她下殺手的利息!

    「你胡說八道!」風鈴陡然拿出了槍指著付縷道:「說,你是不是勾引了他?你到底用什麼辦法勾引了他?」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付縷面不改色地笑道:「你其實是想問後面一個問題吧?因為你勾引了半天他對你從來不假以辭色,所以你想知道他會對什麼樣的女人而心動!」

    付縷說到這,微微一頓,十分惡劣地欣賞著風鈴變了色的臉,才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悠悠道:「告訴你,沒用的,像你這樣的女人,美則美矣,卻實在太冷了,殺意太重,身上的冤魂太多,冷炎能喜歡你才怪呢!」

    「我殺了你!」風鈴猛得開了槍!

    「呯呯呯」她先一槍打掉了吊燈,然後瘋狂地對著付縷掃射。這時門被大力踢開了,風鈴看到了闖進來的尉遲趵,毫不猶豫地對著尉遲趵又是一陣掃射,尉遲趵動如脫兔靈敏地躲避著子彈,可是他卻沒有往可以遮掩的地方去,反而向大廳中央沒有遮攔的地方跑去。

    只是因為付縷在那裡!

    「笨蛋。」就在他衝向付縷剛才所在之所時,暗中伸出了一隻手將他一把拉入了房間裡。

    「你…。」他驚喜交加,不能自已的看著付縷,不解道:「我明明看到你在大廳裡的,怎麼突然到這裡了?」

    「笨蛋,我在大廳你就往大廳裡沖麼?你不知道她手裡有槍麼?」

    付縷氣呼呼地問道。

    尉遲趵心中一甜,可是想到剛才眼睜睜地看著風鈴將子彈身入了付縷的身體裡,又是一陣害怕,急道:「你可受傷了,讓我看看。」

    說完就欲扒開付縷的衣領,付縷又羞又惱,啐道:「你做什麼?非禮我麼?我要是中了槍還能在這裡跟你說話麼?」

    「那…」

    「付縷,你出來,你躲到哪去了?你這個縮頭烏龜!」風鈴這時找不到付縷,氣急敗壞的大叫。

    付縷冷冷一笑,打開了一個開關,大廳裡頓時燈火通明,這時尉遲趵清晰的看到風鈴站在大廳裡,滿臉陰狠之色,她那冰冷的眼如地獄中走來,殺機遍佈!

    「你做什麼?」尉遲趵想也不想的擋在了付縷的身前,不贊同的問道。

    「呵呵,別擔心,雖然我們能看到她,她卻看不到咱們,這是個暗門,你看到的只是投影而已。」

    「投影?」尉遲趵微微一愣,手向前伸了去,卻觸摸到了一堵實打實的牆。

    果然只是投影。

    他正放下心時,卻突然看到風鈴的對面有一個女子款款走來,那眉目彎彎,竟然…竟然…竟然是付縷!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我不是告訴過你麼?我們家族是靈異家族。」付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那是冰兒,我的好朋友。」

    「冰兒?」尉遲趵有些迷惑了,為什麼冰兒的名字這麼熟悉?他猛得敲了敲頭。

    「怎麼了?」

    「沒什麼,有些頭疼!」

    「你沒事吧。」

    「沒事。」

    他回答的乾脆利落,付縷略放下了心,可是突然她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他腰側的血跡,頓時臉色一變「你受傷了?」

    「我…嗯…。」尉遲趵正想說沒有,突然腰間的刺痛讓他禁不住的呻吟出聲,他看了眼腰側,喃喃道:「我剛才怎麼沒有感覺到呢?」

    付縷眼波輕閃,心中感動莫名,剛才他一心一意地想著她,竟然忘了疼痛了。

    她走到一邊的儲物櫃裡取出一個小藥箱,拿出了酒精與鑷子,就欲撩開尉遲趵的衣服。

    「不要。」尉遲趵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怎麼?擔心我的技術不行麼?放心吧,不會弄疼你的。」

    「不是的。我不怕疼。」

    「不怕疼為什麼不讓我弄?」

    「我…。」尉遲趵突然臉紅如彤雲,剛才的話太…。那個曖昧了…。

    付縷看他臉一紅,也想起了什麼似的,臉也變得紅了,啐道:「你想什麼呢?色狼!」

    「嘿嘿。」尉遲趵有些尷尬的笑,可是心中卻甜蜜無比,不管怎麼樣,付縷對他彷彿有些不同了。這次她純粹是為了他而臉紅。

    可是他還是不願意讓付縷看到他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

    付縷見他堅持,也就歎了口氣作罷了,看他那樣子應該只是被子彈擦傷了,沒有太大的傷口,血也有凝結的跡象了,只是不知道他彆扭什麼!

    「真不知道你彆扭什麼!跟個娘們一樣!」她沒好氣的說了句,將藥遞給了他道:「你自己處理吧。」

    「好。」

    這時大廳外風鈴與冰兒裝扮的付縷卻對恃著。

    「你還有一顆子彈了,你可以把握好!」冰兒譏諷的勾了勾唇。

    風鈴大驚失色,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

    是的,她就剩一顆子彈了,來之時她將冷炎引開了,她想手中有二十發子彈,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付縷還不是手到擒來?就算加上尉遲豹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個尉遲趵獨闖毒巢不是被打了十六槍麼?想當年她也是獨闖進去,可是全身而退的!

    可是她輕敵了,沒想到她連開了五槍竟然沒有打到付縷,更沒想到連開了十四槍也沒有打到尉遲趵,現在尉遲趵不知所蹤了,付縷就在眼前,她卻遲疑了!

    剛才連發五槍沒有打中,這次一槍會一槍中的麼?

    第一次她有了不確定感,這是她當殺手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尤其是成為金牌殺手後!

    她捏了捏手槍,汗濕了手槍的槍柄,如果被業內人知道她會成為笑柄的!

    她突然開口對付縷道:「你知道那個小順子去哪了麼?」

    她是有意的,她要分散付縷的注意力,只要付縷稍一閃神她就要一擊而中!

    果然對面的付縷愣了愣,就在這一愣間,手中的槍青煙冒了出來,那子彈如離弦之箭射入了付縷的胸中…。

    「呯呯」又是兩聲槍響,把密室中的付縷與尉遲趵一驚,兩人看向了外面。

    卻看到冷炎面色陰狠的衝了進來。

    「付縷!」他驚恐地看著付縷倒了下去,心中有種叫疼痛的感覺迅速的漫延開來。

    只有這時,他才驚覺雖然沒有多少天,這個小女孩竟然進入了他的心裡,他為了一個女孩而心痛了。

    他以為這輩子不會嘗到為人心疼的滋味,可是直到這時他知道錯了,一切都錯了,當愛情來時,他根本無法阻擋,不知道何時起他就對她有了感覺了,也許是在安妮對她不斷的迫害時,也許是他每次聽到她完美脫身時,也許是這幾日與她相處時…

    可是這一切都晚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他是殺手,注定是孤獨一生的,他才明白了自己是可以有感情的,卻要失去她了,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風鈴手中的槍!風鈴手下彈無虛發!

    他抱著她冰冷的身體,淚竟然流了下來。自從他懂事後從來沒有流過的淚就這麼流在了她蒼白的臉上。

    懷裡的付縷呆呆地看著他,彷彿是受到了驚嚇般。

    他只是抱著她,任她冰涼刺骨的身體緊貼著他的肌膚,只有這樣他還有一絲的清醒,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看到他這麼親熱的抱著付繼,風鈴驚呆了,她痛苦萬分的看著這刺目的一幕,她情願剛才冷炎一槍把她打死,那麼她也不必受這麼痛苦的折磨了。

    「你。你要殺我?」風鈴顫抖著唇,終於從喉間逼出了這句話。她甚至忘了疼,忘了兩隻手血淋淋地在流著血。

    「我要殺你,就不會只射穿了你兩隻手腕了。」冷炎看也不看她,只是全神貫注地看著付縷,生怕她一下消失了。

    風鈴又痛又傷心,她一言不發,呆呆地瞪著冷炎,慘然一笑道:「你射了我兩隻手就是對我仁慈麼?你明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我沒有的手怎麼拿槍?又怎麼逃過仇家的追殺?你這不是要我的命麼?」

    「我警告過你。可是你卻一再挑戰我的耐心!」冷炎抬起了手,將付縷的發慢慢地整理好,那溫柔的動作似乎是嚇著懷裡的付縷了,看到她這樣子,冷炎傷心欲絕,手更緊了緊,安慰道:「別怕,死並不可怕,等我辦完了事,我就去陪你。」

    懷中的人抖了抖,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感動的。

    而風鈴聽到他的話卻瘋狂了,她何時見他這麼溫柔過?

    「陪她?你真是瘋了,哈哈,難道這麼一個女人竟然能比得上我為了擋子彈的恩情麼?值得你對我大下殺手麼?那麼我這麼多年對你付出的愛算是什麼?你對我又是什麼樣的心?」風鈴歇斯底里地叫著,眼裡全是不甘與痛楚。

    「你為我擋子彈的恩情我早還清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麼多年,只要有女人稍微靠近我,你就暗中殺了她們,那些女人我本來也不在意,你殺了就殺了,可是你卻不該動她的,廢了你兩隻手就是對你仁至義盡了,你走吧,我不會殺你!」

    「哈哈哈,不殺我?這就是你對我的仁慈麼?哈哈哈…」風鈴笑得聲嘶力竭,她突然衝到了冷炎面前,表情淒然道:「你說,你心裡有沒有過我?哪怕一點點?」

    冷炎抱著付縷慢慢地站了起來,目光堅定地看著風鈴,一字一頓道:「沒有,從來沒有!」

    「哈哈哈…」風鈴再也忍受不住了,她瘋狂地大笑,笑得慘不忍睹,那張美麗的臉上一片泥濘。

    她突然惡毒的看著冷炎懷中的付縷,指著奄奄一息的她,恨道:「從來沒有!哈哈,你心裡倒是有她,可是她就要死了,哈哈哈,她就要死了!我得不到的,你也永遠得不到!這是老天對你的懲罰!」

    「喜歡一個人為什麼一定要得到呢?只要看著她幸福也是一種幸福。」冷炎譏誚的看了眼風鈴:「你的愛永遠是佔有,所以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說完冷炎抱著付縷往樓上走去。

    風鈴呆呆地看著他越走越遠,眼底一片痛色與迷惘。

    「付縷,你不出去麼?」尉遲趵看著呆在暗室的付縷不禁提醒道。

    「嘿嘿。這個…。」付縷尷尬地笑了笑,沒想到她讓冰兒冒充自己與風鈴周旋,卻意外的得知了冷炎的真實心意,這讓她如何面對冷炎呢?如果冷炎不說她還能假裝不知,可是現在冷炎可是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了,這讓她如何是好?

    「難道你想永遠裝死麼?」尉遲趵不禁酸酸道。

    付縷聽了咬了咬牙,不再逃避了,是的,難道她永遠裝死麼?對於冷炎她只能說抱歉了,最多讓冷炎別做保鏢了,立刻回意大利去。

    門忽得推開了。

    冷炎猛得看向了發聲處,當看到付縷站在門前時,頓時嚇得一跳,他狠狠地閉了閉眼,看向了身上的人兒,就在這裡,他懷裡的人對他心虛的一笑,頓時化為虛無。

    「這…。這是怎麼回事?」冷炎大驚失色。

    付縷訕訕地笑道:「對不起,冷炎,那是冰兒。」

    「冰兒!」冷炎更是不解了,冰兒不是人麼?

    「嘿嘿。」付縷正要解釋,看到已然呆了的風鈴。

    風鈴接觸到她的目光後,突然大叫一聲:「鬼啊!」說完就衝了出去。

    「現在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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