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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晚宴風波(下) 文 / 神之意願

    國寶第一百三十八章晚宴風波(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晚宴風波(下)

    可惜唐林軒的意圖沒有實現,因為在許沁霞面露無奈的剛準備從手腕和頭髮上將玉鐲以及發疏取下來的時候,宴會大廳裡就傳來了一個渾厚的男音:「各位遠到而來的客人們,大家晚上好。」

    聽到這個聲音,再如顏銘文般不懂規矩的人,也知道這大多是主人發言了,這也意味著離晚宴真正開始的時間已經不遠,要是這時候再幹什麼別的事,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說話了,你小子不知道多應承幾個人啊!」無奈中,唐林軒唯有收回自己那色狼一般的目光,嘴裡恨恨的嘟囔了幾句,似乎要把自己不能鑒賞到那兩件玉器的過錯怪到現在正在發言的主人身上。

    許沁霞倒是顯得很大方,對唐林軒投過一個歉意的眼神後,說道:「唐先生,在山莊的這段時間裡,應該不會太忙

    唐林軒何等精明之人,一聽連連點頭,答道:「不忙不忙,我屬於那種閒得近乎無賴的那種。」

    「呵,那就好,等忙完了,大家再找個時間聚聚。」許沁霞淺淺一笑,接著道:「那我們現在就不談這事了,聽主人說些什麼

    其實這類宴會,主人所謂的發言無外呼那些千篇一律的發言的主人肚子裡到底有多少墨水以及幽默元素罷了。顏銘文趁著主人發言的這段空隙中,用一種閒談似的發言說了一句:「不知這次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嘿,小子,又套我話呢。」唐林軒耳朵很靈。其實也不得不靈,因為顏銘文這句話本來就是故意讓他聽見的:「想知道這些人身份其實並不困難,你如果對世界古玩界稍微有點瞭解的話,可以到處看看。」

    唐林軒的話讓顏銘文心中一亮,立刻將自己的目光投入場內。不看不知道,這一細心打量下,給他的震驚是相當大的。

    最開始的時候,他因為也沒指望在宴會上認識什麼人。所以根本沒用過什麼心思去觀察別人,再加上唐林軒那一打岔,就更沒機會了。現在隨便花點心思,就覺得滿場的人最少有十幾張面孔很熟悉。在內心裡稍稍核對了一下後,他基本上已經確定了那十幾張熟悉面孔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

    先從那三個黃皮膚的亞洲人來說起吧,顏銘文最為熟悉的一個是香港古書畫鑒定界的泰斗金源升老前輩。這位老先生可不得了,年輕的時候就一直跟隨國內古書畫鑒定大師王克朋,盡得其真傳。後來王老去世。又逢國內動盪不安,金老就去了香港發展。的天分和從王老那裡所學,穩穩當當的坐上了國內的書畫第一鑒定大師的寶座。國內某些著名書畫作品的鑒定。如《清明上河圖》,晉人《出師頌》,陸機《平復貼》等,金老全都直接或間接的參與了進去。

    另外一個,則是日本的書畫鑒定大師小倉良介。雖然中日之間由於歷史的原因讓兩國關係一直不是那麼友善,但是卻不可否認,日本是對中國傳統文化最有深入研究的一個民族了。而小倉良介,就是日本國內最富盛名的書畫鑒定專家。

    可能小倉良介在中國的知名度遠沒金老等前輩們高。但是其所著的一些關於中國書畫研究的書,卻在國際上流傳甚廣,以至於很多國外學習書畫鑒定的人都以他的著作當作參照物。

    剩下的一位就是台灣的黃雪峰老人了,黃老曾任台北故宮博物院的副院長,對眾多類型的古玩都有涉足,由擅書畫鑒定,一生也是弟子無數,著書無數。在國內外享有盛名。

    認完亞洲的這幾位,顏銘文腦中已經隱隱對此次所鑒定的東西有了個大概的猜測了。幾個都是古書畫鑒定的權威,不過由於的域以及身份年齡的關係。平時別說聚在一起了,就連出個大門都難。如今齊聚一堂,所代表的含義基和亞洲這些老頭子不同,會場上那些顏銘文所熟悉的國外面孔中,大多都是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超過六十歲的只有一兩個。其中有蘇富比和佳士得這兩個世界數一數二拍賣行的中國文物區負責人,有大英博物館三十三號中國展廳的首席文物學家,也有法國盧浮宮的副館長……

    基本上,這次不算很大的聚會將全世界所有對中國文物有深入研究的重量級人物全請來了。如果按照自身的身份來算,顏銘文就不用提了,就連許沁霞這個國內文物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在這些人面前都好比拳擊賽中的最輕量級與最重量級的對比。

    「這些人,可都是些世界文物界的角啊!」看畢,顏銘文發出一聲由衷的感慨。

    「呵呵,看來你對這些人還蠻熟悉的嘛。」聽到顏銘文的感慨,一旁的唐林軒微笑著搭了句。

    「看過那麼多書,這些人的照片都出現過無數次了,想不認識都難咯!」顏銘文此時也懶得裝嫩了,和唐林軒接觸越久,他就越感覺想裝嫩是根本無用的。還不如大家都坦誠點,除開自己的**,其餘都拿出來說。

    「呵呵,沒想到你對全球古玩界還蠻瞭解的嘛。」唐林軒看了顏銘文一眼,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在誰面前了。」顏銘文面不改色,淡然回道。唐林軒的話無外乎說他顏銘文深藏不漏,而顏銘文也正是以這種態度直接告訴唐林軒自己的態度,暗示兩人之間沒必要做得那麼藏藏捏捏,都爽快點。這就是顏銘文的聰明之處,和唐林軒這種人物打交道。刻意的隱瞞反而會讓自己露出更多的馬腳,乾脆以退為進,逼得對方也和自己坦誠相見。

    聰明人之間的交流往往不比廢過多的口水,唐林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輕輕的拍了拍顏銘文的肩膀。

    既然唐林軒已經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了意圖,那顏銘文接下來的問題也好開口多了:「唐老哥,這些人物在世界古玩界中的確有很高的的位。但按照他們的資本,應該還不至於到擁有私人飛機的程度吧?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呢?」

    顏銘文有點開始打蛇隨棍上了,對唐林軒的稱呼都變成了唐老哥。

    不過唐林軒似乎不屬於那種對稱呼斤斤計較的人,聽到顏銘文的問題後,微微動了動眉頭,說道:「呵,這個問題可真有點不好回答。」

    看著唐林軒那狐狸般的微笑,顏銘文知道自己不用點對方感興趣的東西交換。是根本得不到什麼結果的了。略略思考後,顏銘文開口說道:你也可以對我提出一個問題,我們雙方都可以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酌情回答對方的問題。」

    「哈!你覺得這種所謂的交換公平嗎?你怎麼能肯定我會對你的事情有興趣呢?」

    「拜託!這種老套的台詞您就甭用了好不?電視劇和小說裡都寫爛了!累不累啊您?」顏銘文白了唐林軒一眼,像是在訓斥一個小孩子。

    唐林軒這次顯然是被顏銘文直白的發言給噎住了,愣了半天沒說話。

    一旁的許沁霞看著受噎的唐林軒,掩嘴偷笑。她這個弟弟搞起怪來還真是一套套的,這不,現在又利用了自己的年齡,直接讓唐林軒吃了個癟。換成許沁霞的話。剛才那種直白的話她可說不出口。沒有了身份和年齡限制的顏銘文,可以比別人少費很多口舌。

    「的確,這些人並不是這次宴會的真正邀請對象,他們不過是跟著一幫有錢人來的。」半晌後,唐林軒終於選擇了和顏銘文做交易:「那些有錢人也在場,你們待會可以看見。不過關於他們的身份,就恕我不能過多的透露了。只能告訴你,如果用錢來衡量這些人的話。他們每一個的資產都不少於五十億美次的鑒定會真的是內有乾有所思的念叨了一句,他很想接著問既然這些人都是跟著金主而來。那為什麼許沁霞沒有金主卻受到邀請了呢?還有,唐林軒說這些金主的資產都不低於五十億美元。那按道理說都是世界上相當又名的人物了,顏銘文可能不認識,但許沁霞沒道理一個都不認識

    不過這些疑問只能暫時壓住了,因為現在是屬於唐林軒的提問時間,再想問什麼必須等待下一個提問機會了。

    「現在換我問了,嗯,第一個問題:你對古玩到底瞭解多少?」唐林軒思索片刻,提出了一個令顏銘文意想不到的問題。

    顏銘文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反應和剛才的唐林軒一樣,直直的愣了一下,等他想清楚這個問題的關鍵時,正瞧見唐林軒臉上那帶著報復的微笑。

    「狐狸到底是狐狸!」顏銘文恨恨的想到。唐林軒的這個問題實在是提得相當有技巧,直接就點到了顏銘文的身份上。剛才的問題中,唐林軒刻意的用上了一個「到底」,就證明他之前就對顏銘文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瞭解,如今再次提起,其用意不明而喻

    最終,顏銘文思索了一下後,回答道:「確實,我對古玩的瞭解並不是和你手中那些資料中所描述的一樣。不過由於這個問題涉及到了我一些的方面,所以很抱歉,我不能說太多。」

    稍頓一下,顏銘文接著又道:「不過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您,之所以做了一些隱瞞,是由於國內某些的原因,就如您也一直隱藏著自己一樣。我相信,我們兩個之間所隱藏的事情,都不是針對對方的。」

    顏銘文的回答最初很令許沁霞吃驚,她沒想到原本一個可以很隨便就應付過去的問題。為什麼卻要硬往自己見不得人的方面去提。只是她很快就想清楚了顏銘文這麼做的用意,與其和唐林軒這種深不可測的人物玩花樣,讓他處處提防,還不如選擇由自己親口說出來。這樣不但可以打消對方的一些疑惑,還能取得一些信任。

    果然,唐林軒在聽了顏銘文的回答後,沉默了良久,接著緩緩的抬起了頭。對著顏銘文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

    看到這個微笑,顏銘文笑了,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已經取得了對方的初步信任。

    其實,顏銘文不知道的是,如果剛才他的回答中避重就輕,只談古玩而不談自己的身份,那麼他非但永遠得不到唐林軒的信任,而且在國內一直隱藏身份的事情也最終會被人查個清清楚楚。甚至是以後所有的計劃都有可能面臨巨大的困難。唐林軒的真實能能想像到的,只要他動動小指頭,顏銘文怎麼死的都會不知道。

    現在既然顏銘文已經直言不諱了。那唐林軒也對顏銘文隱藏身份的事情沒什麼興趣了。人嘛,身在江湖,誰沒有個難言之隱,只要對方的動機不是針對自己不是針對拉赫爾莊園,那又何必去追根問底

    雙方的第一次試探就這麼結束,正當顏銘文醞釀著第二個問題時,宴會的主人已經結束了自己的發言,邀請各位嘉賓入座了。

    「看來。咱們得暫時結束這次問答了。」顏銘文看了一眼場內正在入席的賓客們,無可奈何的攤了攤手。

    「呵呵,未必。可能,我們很快就可以又坐在一起了。」唐林軒神秘的笑了笑,向兩人擺擺手,準備離了。」唐林軒沒入人群之前的一剎那,顏銘文突然冒出了一句:「其實你那句話我聽得很清楚!」

    「那句話?哪句?」唐林軒頓住身形,一臉疑惑的回過頭來。沒想到顏銘文根本都不再理他,和許沁霞一起跟著侍者往餐桌方向走去。

    好半天之後。唐林軒才猛的想起,顏銘文所說的那句話指的就是自己曾經嘟囔的那句「確實是第一次輸給女人」。清楚了事情後。唐林軒苦笑著甩甩頭,沒入人群之中。

    在侍者的帶領下,許沁霞和顏銘文來到擺設宴席的大廳。入座的時候遇到了點小麻煩,這種宴席是按照身份入座的,主人陪著最重要的一批客人在主座,拉赫爾莊園或克羅多家族次一級的人物陪著那些有錢人的家眷們為第二席位,國際著名文物鑒定家們為第三席位,由受邀請的客人們所帶來的隨從以及秘書等為第四席位。

    算身份的話,許沁霞恐怕連第三檔次的席位都進不了。但是憑借她所代表的方老,落座第三席位還是半點問題都沒的。不過由於中國內陸只有她一個代表,這麼算的話她又必須被安排在第一席位。

    這種情況換成一般的聚會,別人也不會在乎這麼多了,任由主人隨便安排一個位置就是了。加上許沁霞身為女性的天生優勢,坐在第一席誰也無話可說。

    問題是因為剛才許沁霞和顏銘文的高調出場,讓兩人的身份過早的傳遍了整個參加宴會的人耳中。在這種規格的宴會上,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窮女人去陪著那些超級富翁們吃飯,大多數人都會有想法的。面子誰都要,不管在什麼場合。

    結果,事情的發展果然起了變化。主人的意思確實是用餐,侍者也這麼做了,但是在許沁霞路過第三席位的時候,第三席位一個身材有些臃腫,衣著華麗的歐洲女人站了起來,笑瞇瞇的擋住了許沁霞的路,用英語說道:「許小姐,坐我旁邊,這桌有很多你的老師呢。」

    這個女人叫艾米麗,身份是美國的著名研究員,身兼數個博物館中國文物方面的高級顧問,經常為美國眾多富翁做收藏鑒定。

    饒是許沁霞見多識廣,對於這種場面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人家笑臉相迎,這一桌上又的確聚集了世界上眾多的古玩前輩們。讓許沁霞叫人家一聲老師那是絕不為過的。

    但是現在的場合卻由不得許沁霞放下身段,要知道在眾目睽睽下,入座第一席位和第三席位的區別可是相當大的。如果這是一場談判的話,第一席位就代表了你的發言權和決定權,而第三席位就只能擁有最基本的建議權。

    看著面前笑意盈盈卻又心懷鬼胎的女人,看著桌上那些道貌岸然打扮得體的歐洲男人們,看著那幾位德高望重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亞洲古玩界老前輩們,許沁霞腦子裡在高速運轉。如何解決面前的這個難題,是她社交生涯中相當重要的一課。

    如果按照各人得失來計算的話,得罪眼前這幫在古玩界一種失策。自己未來的發展或多或少要牽扯到眼前這些人,得罪了他們,就等於得罪了整個全球古玩界,以後要想繼續在古玩界發展將面臨很大的困難。給人穿小鞋的事情,亞洲人會做,外國人也會做。

    反過來一想。那些所謂的超級富翁們離自己遠得不像話,拼著和眼前這些古玩人鬧紅臉的後果去爭個和富翁們吃頓飯的機會,這筆買賣到底划算不划算?自己到底應該如何做?這次參加宴會不過是為了鑒定一件文物而已。完事了拿了錢就回家,又沒有什麼額外的獎勵或者好處,純粹是私人性質。到底該不該爭呢?

    看到眉頭微微皺起的許沁霞,遠處的顏銘文心裡也是非常頭疼的。雖然昨天在入住的時候許沁霞用了弟弟這個身份為顏銘文爭取到了同她一樣的待遇,但是在公共場合下,尤其是這種極其講究身份的宴會上,憑他本身的身份,只能落座在第四席位。這點。顏銘文懶得爭,也沒必要去爭,所以很隨便的跟著侍者在第四席位的某個角落坐了下來,沒想到剛和許沁霞分開就出事了。

    顏銘文看著第三席上那些他曾經很尊敬很佩服的學者們,一股從內心升起的怒火燃遍了全身,一個決定在他腦海成型。藉著許沁霞的自己的意圖通過眼神傳遞給了對方。

    會場上所有的人都在看著這一幕,留給許沁霞的時間並不多。從顏銘文那得到的支持堅定了她的信心。稍一思索後,許沁霞撇開那個叫艾米麗的女人。先深深的對在座的金老以及黃老鞠了一個恭說道:「在我心裡,其實很早就想拜會各位老師了。尤其是金老和黃老,兩位一直是我的偶像。不過苦於兩位老前輩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小女子不得其門而入啊!」

    對於許沁霞的恭維,金老首先將目光投了過來,語氣略帶不善的說道:「丫頭,甭說你今天代表的是方老了,就算以後你代表的是自己,也不用再給老頭子我行禮了,老頭子受不起。」

    金老的話聽上去有點高傲,似乎是在責怪許沁霞,但是落在許沁霞耳中卻能聽出其中隱藏的東西。金老那最後一句話,分明是在告訴許沁霞,她今天代表的是方老,代表的是整個中國大陸,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不用再有任何顧慮。

    這是一種暗的裡的支持,處於金老的身份,剛才之所以沒有阻止艾米麗的舉動,很大程度上有他自己的顧慮,其實內心裡是非常痛恨艾米麗這種行為的。明著不能支持許沁霞,咱暗的裡幫還不成嘛。

    金老說完後,一旁的黃老沖許沁霞略略點了點頭,借用一個很巧妙的用眼神將自己隱藏的意思傳達給了許沁霞,讓其放膽去做。

    得到了兩位唯一顧慮的老前輩支持,許沁霞心內的喜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在好不容易壓制好自己的心情後,許沁霞轉過身,對著擋在她前方的艾米麗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女士,我已經向老師們打過招呼了,請您先讓一讓,等宴會結束後,我會以學生身份再次拜會在座各位的。」

    中國人之間那博大精神的語言和其交流的方式永遠不是外國人所能參透的,艾米麗傻傻的看著從自己身邊昂首挺胸走過去的許沁霞,心裡非常想不明白,這個女人瘋了嗎?為了這麼一個鑒定會就敢得罪在座這些身份的位遠遠高於她的古玩前輩們,她真的是靠鑒定古玩為生的嗎?

    一場憑空而起的風波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散,對許沁霞的未來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暫時還沒人能說得清楚。但是最少在今天,許沁霞這個女人所綻放出來的光芒,絕對是整個宴會上最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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