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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刺殺薦皇帝(6000+)【薦】 文 / 黎呀米米

    一群人立即跪拜行禮。光玒兒浪

    蘇纓纓被赫連清嵐扶起來之後,她抬起腫脹的雙眼掃了一眼高台,差一點驚叫出聲——高台之上不但有太后和皇帝,竟然還有她的弟弟蘇銘!

    按照別院裡的丫鬟們的說法,蘇銘應該是被關起來了才對,為何他會出現在外頭,而且還隨在皇帝和太后的後面!

    「銘兒……」蘇纓纓掙扎著要衝出去,可是赫連清嵐拉住了他。「銘兒沒有事!我要帶他走!」蘇纓纓不知道是驚喜還是慌張。

    「你的弟弟不是笨蛋,你以為離開了你,他就不能活了嗎?」赫連清嵐的語氣淡淡地,可是出奇地肯絕珥。

    蘇纓纓心下一顫,她立即明白過來了。先前蘇銘被太后誣陷淫/亂後宮,但是蘇銘就算在皇宮無依無靠,就算太后如豺似虎,可是他都找到了解決的辦法還自己清白。

    她不知道銘兒用了什麼辦法讓太后把他奉為上賓,可是太后仍然視他為眼中釘,或者那種程度更甚,所以太后很有可能隨便找到借口懲罰他們,她的一言一行都不能不謹慎!

    蘇纓纓雖然焦躁不安,但是卻不能不忍耐罵。

    赫連清嵐扶著她的腰身要她坐了下來,蘇纓纓忐忑不安地看著高台之上的蘇銘,蘇銘卻並沒有看向她這邊,好像壓根沒有想過她可能出現在宮宴一樣。

    上一次也是從宮宴回來之後,銘兒就中了毒,可是這一次銘兒在皇宮住了半個多月,他的身體沒有問題吧?

    蘇纓纓思緒飄得很遠,直到有什麼東西碰上了她的唇瓣。

    蘇纓纓低眸就看到一快糕點遞到了她的唇上,使著筷子的正是赫連清嵐。

    「白玉還要講些祝酒辭,筵席沒那麼快開始,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赫連清嵐道。

    至始至終,赫連清嵐都表現得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對她的態度也如同她離開寧王府前一天一樣。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想不到後來發生的事情?他當真一點都不在意嗎?是不是她從來都沒上過他的心,所以就算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他都視而不見?

    蘇纓纓垂下了眸子,赫連清嵐看著她哀傷的眼神,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她跟赫連靜琛本就牽扯不清,她願意回來他這裡,那是他莫大的榮耀。他不會過問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因為他會全部接受,就想接受她從前的一樣。

    可是要說不在意那根本就是假的,哪個男人願意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女人?他嚥不下這口氣,所以他要除掉赫連靜琛!

    赫連靜琛也一定想到了法子對付他,今晚彼此都是破釜沉舟,誰王誰寇很快就會見分曉!

    蘇纓纓小口地咬著糕點,卻是食不知味。

    他把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腰上,環住她的小腹,好像在撫摸她的肚子。

    蘇纓纓身子一僵,而赫連清嵐卻是笑道:「半個月不見,他好像長大了不少。」

    那麼久以來,他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起孩子的事情,以前他們在一起從來都避開孩子不談,不但他這樣,她也是如此,他和她難得會有一起的時間,她怕他他那她的孩子出氣,所以不敢多說孩子的事情。她以為他一直都是排斥孩子的,畢竟那不是他自己的娃娃,還有可能是敵人的娃娃,可是他詢問孩子的語氣那麼隨和自然,好像在說的就是他自己的孩子一樣。

    蘇纓纓的喉嚨發酸發癢,她張開嘴巴,卻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其實,我……」蘇纓纓的聲音有些哽咽。「這些天,赫連靜琛……」

    赫連清嵐卻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巴。「噓,我知道。」

    「你知道?」蘇纓纓不可思議地反問。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他低聲開口,下一秒他的唇已經不著痕跡地刷過她的唇瓣。

    蘇纓纓有種錯覺,彷彿那個吻就是蝴蝶獻給花朵的愛慕,她的臉色不禁泛紅。

    他的誓言聽起來漫不經心,可是卻讓她覺得比起赫連靜琛日日夜夜纏綿的情話更讓她感覺安心。

    他們身後的賀雲殊恨得咬牙切齒,她恨不得離席而去。

    對面的赫連靜琛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不但他,大部分臣子的視線都不在皇帝臉上,而是在赫連清嵐和蘇纓纓這一桌。赫連靜琛捏緊了酒杯,而群臣則噤聲不敢言語。

    赫連白玉已經病弱懨懨了,隨便說了幾句話就喘息得厲害,隨後還是榮德太后說完了上元節祝酒辭。

    百官齊呼皇上萬歲,太后千歲,喊聲嘹亮,可是卻遠遠沒有上個月赫連靜琛的慶功宴那麼嘹亮,因為大部分官員也犯了跟赫連白玉一樣的「病」,而赫連靜琛的軍隊並不是都有資格參加酒宴。

    祝酒之後便是昇平歌舞,舞姬在歌姬的彈奏下蹁躚起舞,但是就如同醉翁之意不在酒,百官的心思沒有一個敢放在歌舞演奏上的,他們緊緊盯著四周圍的動向,憑他們做官的直覺,今晚一定會發生點什麼事情。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周圍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歌舞越來越熱鬧,群臣們不禁懷疑大家是不是都把事情想得太過複雜了,所以他們慢慢地也把全部心思放在飄繞的歌舞和歌姬身上。

    雖然花了些時候,可是百官也終於進入了安樂的狀態,而此時歌舞的高/潮也到達了。

    飄渺柔弱的管弦絲竹聲戛然而止,取代的是鏗鏘有力的擊鼓聲。大家都朝鼓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是赤/裸著胳膊肘的女人用力地擊鼓,隨後便是一群金髮碧眼的女人舞著,長劍上場。她們的衣裳暴露,幾乎只用塊布裹住了胸部,大膽的著裝,曼妙的身材讓男人們熱血沸騰,而在這群女人之後,是一個姿色更加的金髮女人。

    眾人幾乎齊齊倒抽口涼氣——那不是前幾日跟蘇家公子傳「緋聞」的麗妃嗎?她竟然著裝那麼暴露甚至加入到了舞姬的隊伍中,這成何體統?他們都知道麗妃出身西域之西,民風與習俗與大周完全不同,可是她這裝扮和行為也太失體統了!

    眾人不禁議論紛紛,但是麗妃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感受到一樣,繼續舞著自己的劍。赫連清嵐告訴蘇纓纓麗妃就是被傳與蘇銘「交往過密」的女人,蘇纓纓不禁多看了這女人一眼。看麗妃的髮色眸色,一定是白種人無疑,要是這邊的地理跟她的世界一樣,那麼她就是純種的西方人,可是她能把東方的劍舞得那麼好,想必下過不少功夫。

    群臣不敢窺覬皇帝的妃子,雖然一群女人都豐臀肥乳,穿著開放,但是幾乎沒有臣子敢把視線移到舞台上。只有高台之上的赫連白玉看得津津有味。

    一曲終了,麗妃收起了劍,對赫連白玉做了一個拱手的武林少俠的姿勢:「皇上,臣妾獻醜了!」麗妃對赫連白玉盈盈一笑。

    「愛妃,這就是連日來向蘇公子討教的東方舞蹈?」赫連白玉頗有興趣地問道。

    聞言,蘇纓纓一驚約莫猜測到了蘇銘是怎麼被陷害又是怎麼脫險的。

    「皇上才得針對。」那麗妃笑得柔和。「臣妾當時正想著要上元佳節要獻什麼給皇上,剛巧蘇公子被母后接進宮了。臣妾早就聽說蘇公子博覽群書,所以前去討教。雖然蘇公子雙腿殘疾,不能親自指點臣妾舞劍,但是把舞蹈秘籍都寫給臣妾了,臣妾練了十多天才學了大概,上元佳節,獻醜了!」

    赫連白玉哈哈大笑:「十來天由此水平,想必愛妃練得很辛苦。」

    「為了給皇上獻舞,阿麗再辛苦也值得!」

    「好!好!來人,看賞!」赫連白玉連連喊好,忙不迭地打賞。

    但是麗妃卻制止了赫連白玉:「皇上,不急看賞,臣妾還有一段沒有舞完,皇上不妨看完整整支再論打賞,可好?」

    「准奏!」赫連白玉心情大好,當即就准許了。

    隨後又是擊鼓鳴奏,鏗鏘有力的擊鼓聲還伴隨著絲絲絲竹聲響,立即營造起了大漠邊疆的氛圍,而麗妃隨著音樂起舞,抑揚頓挫,盡顯邊塞將士的風範。

    不知道是因為她起舞舞得好,還是因為剛剛她得到過赫連白玉的誇讚,台下的叫好聲連成一片,氣氛也不斷升溫,台下越來越熱鬧。

    而當伴舞的女人們拋出自己身上的絲綢揚在半空編織出如夢如幻的場景之時,幾乎只是眾人眨眼之間的事情,麗妃就踩著那些絲綢踏上了半空,簡直就像是飛天了一樣!

    眾人發出了驚呼聲,有生之年可以看到這麼美妙的場景,再加上心裡那種飄飄然的異樣感,他們甚至覺得此時此刻讓他們去死,他們都願意……

    可是讓眾人目不暇接,讓眾人死也想不到的是,麗妃竟然揮著長劍飛向了高台上的赫連白玉——不是踩在絲綢上借力上升,而是真的飛了出去!

    ——這個麗妃,難道會輕功?

    蘇纓纓幾乎和赫連白玉同時站了起來。

    她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來人,護駕!」赫連清嵐大喊道。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麗妃飛得極其快速,而且揮劍的時候沒有一丁點兒的遲疑。

    麗妃的劍插進了赫連白玉的腹部,赫連白玉根本來不及防範,他怎麼會想到自己的妃子竟然會那麼利落地對他下毒手?

    周圍死一樣的靜寂,就連那些受了赫連清嵐的命令的侍衛們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蘇纓纓瞪大了雙眼,而高台之上的蘇銘輕輕地合上了雙眼。

    「愛妃……你……」赫連白玉的聲音就像是斷裂的珠鏈一樣,他抬起的手沒辦法抬得更高,那雙眼睛瞪得老大,彷彿直到此刻還不能接受這件事情。

    麗妃聽到了赫連白玉的聲音,狠狠地用力把劍往下插,好像恨不得要把他的身體刺穿一樣。

    「來人,護駕!」赫連清嵐大聲喊著快速飛躍上前。

    麗妃聽到了他的聲音,猛然把長劍抽了出來。

    蘇纓纓驚恐地看著血液從赫連白玉的身體裡飛濺出一條利落的弧線。

    那些血液濺落到身旁早已經嚇癱了的榮德太后臉上,潑得她半張臉全是殷紅,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甚至忘了驚叫。

    麗妃企圖逃走,可是赫連清嵐已經追上去了,而且一同圍上去的還有大內侍衛,麗妃縱使武功高強也很快敗下陣來。

    「太醫!你們都是吃什麼的!還不快點上來!」赫連清嵐扶住趴在桌上的赫連白玉,猩紅了雙眼對著下面吼叫。

    太醫們慌慌張張地上前給皇帝看診,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遇到這麼嚴重的事態,一國之君,整個國家的命運都繫在他們這雙手上!

    大臣們紛紛圍了上去,但是被赫連清嵐呵斥離開。

    「把皇上送回宮殿,在場的全部人到養心殿外候著,一個都不能少!侍衛,給本王把御花園給圍起來,沒有本王的命令,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過!把麗妃和這群舞姬都押起來,交給俞大人審判……」赫連清嵐在這麼慌亂的形勢下,仍然能保持鎮定有條不紊地發號司令。

    赫連白玉被火速地,帶回宮殿,而他們這群犯罪嫌疑人則要求向養心殿移動。

    蘇纓纓總算有機會接近蘇銘,她趕緊拉住從宮女們手中接過他的輪椅。

    「銘兒,他們沒有為難你吧?」蘇纓纓壓低了聲音問道。

    蘇銘卻是搖了搖頭,苦笑道:「阿纓,你不應該進皇宮來的。」

    「為什麼?」蘇纓纓有點急促地問道。「不要說不想我冒險什麼的,我只是想要見你,我只是想要把你平安帶出去!」

    蘇銘嘴角的笑容更加苦澀:「可是,阿纓,我今晚就要死了,我唯獨不想讓你看到我淒慘的死相。」

    「說什麼傻話?」蘇纓纓的聲音都在發抖。她不是笨蛋,她隱約地看穿了這一連串事情發生的真相,可是她不想眼睜睜地看著那樣的事情發生無可挽回。「我會離開皇宮的,我會帶你一起離開皇宮的!不要再隨隨便便地決定自己的死期,這不是你,我們說好的,我們要一起抵抗命運!我說你不會死,你就不會死,你也不能死……」蘇纓纓叨叨絮絮地說著,眼淚卻再也止不住了。

    她不要被告知生離死別,她不要無助地看著死亡離他們越來越近,人的命運應該是自己掌握的,什麼預言都是不准的,她才不要相信!在場的百官及家眷一片混亂,更有些哭得比他們還慘,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這兩個人的情緒。

    「抵抗不了的。」蘇銘卻看得很開。「我從出聲開始就被注定了死於非命,而且注定會死得轟轟烈烈,我一點都不害怕死亡,我害怕的只是沒有人會保護你了……」蘇銘輕輕地握著蘇纓纓的手,把她的手背貼在自己的臉頰,好像在感受她的體溫一樣。

    「不……不要說這樣的話,銘兒……」蘇纓纓低聲乞求。

    「我要說,你也要聽。」蘇銘的語氣仍然柔和,可是卻無比堅定。「我一直看錯了暖翠,我以為她會護你一輩子的,可是不管我在她身上花多少心思,她始終還是赫連清嵐的人,你身邊的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就連那個紅瑛公主對你都有偏見,如果我走了,你真的沒有依靠了,我……也捨不得你……」

    蘇纓纓想起蘇銘替暖翠挨打,教暖翠小東西時候的場景,原來那都是他在為她找一個「護衛」而費盡心思!

    他第一次那麼直白地對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低低的聲音寫滿了繾綣的不捨。都說雙胞胎原本就是一個人,要是有一個人突然死掉了,那剩下的一個豈不是變成不完整的一個人了?

    蘇纓纓不斷地搖著頭,但是對著看得如此之開的蘇銘,她萬千挽留的話語都成了虛無。

    「我死了之後,你一定不可以留在玄都,你去找悅來客棧的迎客,他還在總店,他會帶你回江南。記住,阿纓,你一定要回去!就算你捨不得赫連清嵐,你也一定要走,聽我的,他不是你的良人,他會害死你和孩子的……」

    蘇銘就像在交代後事一樣吩咐蘇纓纓一些事情。蘇纓纓不知道原來他在悅來客棧也布了人手,她不知道原來曾經背叛她的迎客竟然也是蘇銘的人。她的弟弟神通廣大,他還有好多好多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可是他是她的弟弟,她可以義無反顧地相信他!

    他在嘈雜的人群裡說了好多好多的話,可是三句話不離「回江南」。

    回江南!回江南!回江南……

    那句話就像是一句魔咒,不斷地在她的心上鐫刻烙印,他發出那幾個字的聲音彷彿已經植入了她的腦海,成了一種鞭笞。

    她不知道江南有什麼,她對那個地方好陌生好陌生,可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必須回去那裡……

    「我死了,你會很辛苦,太后會把矛頭對準你,因為你是跟我唯一有牽絆的人,她會要你死。可是,我已經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替你謀好了出路,雖然還有很多的變數,可是我想你一定可以闖過去。」

    蘇纓纓已經哭地快要不能站立,蘇銘就摟住她的腰,把耳朵貼在她的腰側,好像在支撐她,又好像在眷戀她的溫度。

    蘇銘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小腹,輕聲道:「不要說隨我而去,這樣的傻話,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美好的事情,我怎麼捨得你陪我去死?想想孩子,再過兩三年,他就能走能爬了,或許還能喊娘親爹地呢……」在說到「爹地」的時候,蘇銘頓了頓,好像在思索什麼深刻的事情。

    但是很快他就朝她揚起了笑容:「有孩子陪著你,還有孩子依賴著你,你要好好地活下去。答應我,阿纓!」

    他那純粹的笑容看得蘇纓纓心裡一陣陣絞痛。為什麼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明明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了,為什麼他還笑得出來?

    「答應我,阿纓,你一定要活下去!」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不斷地用力。

    他握得她的手掌發疼,可是蘇纓纓卻像是著了魔一樣用力地點下了頭。

    不管發生什麼事請,都要活下去,都要回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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