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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07:釋嫌 文 / 槐十九

    「好了,說的好像我是個棄婦似的。()」九娘無奈地抬手扶額,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笑了笑,「我真的沒事,其實我一直覺得,這整件事兒都不像是真的呢。」

    如何能像是真的呢?

    莫名其妙的開始莫名其妙的結束,一切本來就像是他們這幾個人想多了似的。

    九娘搖了搖頭,抱著書冊準備去顧樺承的書房。

    「師姐,你這這是要去師父那兒嗎?」姜女的表情有些奇奇怪怪的。

    九娘愣了一下,才笑了笑開口說道:「我還沒到那種非得跟自己過不去的地步,只是先前師父說整理好了這些書冊便拿過去的。不是也讓你們各自收拾好一些東西的嗎?」

    「那師妹,你等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吧。」扶桑皺了皺眉,順手從九娘懷裡接過那些書冊。

    九娘微微笑了一下,便點頭坐到了一旁,看著姜女和扶桑忙碌。九娘自己發了一會兒呆,便起身去灶房裡燒了一壺水,泡好了茶又到院子裡招呼扶桑和姜女。

    姜女看著九娘皺眉:「師姐,大冬天的你這是不嫌冷啊?」

    「我是看著你們忙來忙去,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好心好意給你們泡壺茶來,還不得你們一點好啊。」九娘嗔怪地瞪了姜女一眼,語氣裡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倒是扶桑什麼都沒有說,端起一杯茶就喝了下去,好像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喝完了茶。扶桑又皺著眉頭將九娘的衣領往上停了停,拍了九娘的頭一下:「你不冷?」

    「還好吧。」九娘嚇了一跳似的愣住,默默地後退了一步才搖頭,「師兄你們弄好了嗎?師父在書房也該等急了。」

    「哦。也對啊。」扶桑抬手撓了撓頭,看了姜女一眼。

    姜女十分無辜地點了點頭,看著扶桑的神情,一把握住九娘的手。

    三個人一齊來到顧樺承的書房時,顧樺承正在翻著什麼,一邊還在記錄著。

    抬頭看到三個人進門,顧樺承手上頓了一下,旋即又低頭快速地寫了些什麼,之後便將桌上的那張紙拿了起來,吹了吹便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了一個信封裡。

    「扶桑。將這封信送去辰王爺那兒。」顧樺承抬頭。將那封信遞到扶桑手裡。

    扶桑皺了皺眉。有些不放心似的看了九娘一眼,掙扎:「師父就不能換個人去嗎?」

    「你是我的大徒弟,只有你去。才能顯示出我們的鄭重。」顧樺承皺了皺眉,狠狠地瞪了扶桑一眼,「這種事兒還想著挑肥揀瘦嗎?你是不知道這次鬥酒對我們的重要性還是覺得為師真的有十全的把握能贏玉嬌娘?」

    這話一出,莫說是扶桑老實了,就連九娘和姜女都愣住了。

    顧樺承說他沒有十全的把握?連顧樺承都不敢保證有十全的把握?縱然這是事實,這個世上任何事情任何都都不會說又萬萬千千的把握,可是這樣的話,從顧樺承嘴裡說出來,總是讓人覺得怪異,說不出來的感覺。

    如果連顧樺承都沒有把握了。那麼她們還會像前幾日那麼的自信嗎?

    九娘看著顧樺承,有些不能理解顧樺承這番話的意思。便是真的覺得自己慫了,也不該在他們面前說出來吧?就像高考一樣,其實知識還有答題方法都已經掌握了,剩下的拼的不過是一個心態。考試之前,老師都是說各種給你增加自信心的話,哪裡會有老師在考試前說:「哎喲同學們啊,咱們前幾天大綱背錯,考什麼老師也不知道了啊,你們隨便吧,我是一點底兒都沒了。」

    偏偏顧樺承就做了這樣的事兒,難不成是去了一趟縣衙,腦子壞掉了不成。()

    「你在想什麼?」冷不丁的被顧樺承瞪了一眼。

    九娘立馬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

    顧樺承好像有些不耐煩似的,又瞪了她一眼,問道:「為師問你你在想什麼?」

    「……我?」九娘瞥了一眼身邊,扶桑已經去送信了,姜女衝著她擺手,一臉自己只是無辜旁觀者的模樣。九娘歎了口氣,低聲道,「也沒想什麼,只是覺得師父不應該這麼直白的告訴我們,我們可能會輸。」

    「誰說我們會輸了?」顧樺承更加不高興了。

    九娘也有些不樂意了:「先前不是師父說你沒有十足的把握嗎?還讓師兄去請辰王爺坐鎮,師父這難不成還指望著辰王爺能防水讓咱們贏嗎?」

    「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顧樺承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姜女有些不安地扯了扯九娘的衣袖,輕聲喚了一聲:「師姐……」

    九娘皺了皺眉,將衣袖從姜女手中掙了出來,看著顧樺承,輕笑:「師父是什麼樣的人,九娘還當真不知呢。」

    那些委屈憤怒還有這莫名其妙的擔憂統統湧了上來,九娘看著顧樺承,不知道是氣憤還是激動地渾身有些發抖,她看著顧樺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師父,我喊你一聲師父,是敬重。這麼多年,我曾經以為我足夠明白你,足夠懂得你。可是知道今天我才知道其實自己有多麼的天真。我醒來的時候,聽說你被衙役帶走,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們有多擔心你?可是你回來以後呢?什麼都沒有說也就算了,又做出一副冷淡的好像我們根本不熟似的表情來給誰看?」

    「師姐,你是不是太激動了啊。」姜女又拽了拽九娘的衣袖,聲音越發低了下去。

    顧樺承淡淡地瞥了姜女一眼,又看了門口一眼。

    姜女訕訕地鬆手,衝著顧樺承十分諂媚地笑了笑,扭頭就跑了出去。

    「九娘,其實……」顧樺承伸手剛要碰到九娘的手,姜女便又跑了回來。顧樺承眉間跳了跳,十分不善地看了她一眼。

    姜女摸了摸後腦勺,笑道:「那個天冷,我給你們關關門。」

    說完,姜女便關上了書房的門,跟逃命似的飛奔而去。

    九娘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微微皺眉,旋即轉身也走了過去。

    身後,顧樺承伸手拉住了她。

    「師父,您不是說咱們該準備著跟玉嬌娘比試了嗎?這個時候,大家不是應該都集中精神到這上面嗎?」九娘皺眉,語氣有些生硬。

    「唉,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顧樺承歎了口氣,手上用力將九娘拽到了自己懷裡。

    九娘掙扎了幾下,就被顧樺承緊緊抱住,耳邊傳來顧樺承輕柔的歎息:「九娘,你說為什麼是你?」

    九娘低著頭,一聲不吭。

    「你先前質問我,那我倒要好好地問問你,好好地為什麼非要跑開?若不是你突然跑了,你能遇上危險嗎?你可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害怕?看到那個人掐著你的脖子,比掐著我的心還疼。你倒是還知道問我怎麼了?九娘,我問你,若是我真的殺人了又能怎麼樣?那樣的人死不足惜,你更加不知道,我都恨不得掐死你。」顧樺承說著說著,胸膛便起伏的厲害了。

    九娘被圈在顧樺承的胸前,微微歎了口氣,大約真的是動怒了。可是那個時候,自己也是沒辦法啊,人有三急,上天也做不了主啊。

    「怎麼不說話?」顧樺承皺眉,等了半天也不見這丫頭出聲,難不成還沒消氣?她到底憑什麼生氣,怎麼算該生氣的也是自己才對吧?低下頭去,將九娘的頭抬起來,顧樺承低頭,「嗯?為什麼不說話。」

    「……消化消化。」九娘眨了下眼睛,慢吞吞地說了一句。眼睜睜地看著顧樺承嘴角抽搐了幾下,九娘默默地低下頭去,「那個,你捨得?」

    「嗯?」顧樺承皺眉,覺得今天有些跟不上九娘的思維似的。

    「你不是說恨不得掐死我嗎?」九娘倒是一副從善如流的模樣。

    「……」顧樺承嘴角又抽搐了幾下,才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捨不得。」

    九娘低著頭,又忍不住笑了。只是……

    「師父啊,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九娘抬頭,推開顧樺承的桎梏,有些不解似的歪了歪頭。

    顧樺承懷裡一空愣了一下,才回答:「沒什麼,只不過是尹兆同我說了一些話……呵,都說什麼我若是真的看上了你如何如何的大逆不道,如何如何的違背倫常,可是,哈。」

    顧樺承的語氣轉化的實在太快,讓九娘有些反應不過來,甚至懷疑是不是顧樺承刺激受得多了有點不正常了。

    「九娘,你可曾記得你的拜師禮?」顧樺承看著九娘的神情變化,微微笑了一下,問的有些詭異。

    九娘忍不住就翻了個白眼:「我哪裡有什麼拜師禮,說起來,你可我的茶都沒喝,也好意思提拜師禮的事兒!」

    「對啊,你根本就沒有行過什麼拜師禮,我也沒有喝過你奉的拜師茶。」顧樺承臉上的表情要多奸詐有多奸詐。

    九娘愣了一會兒,漸漸反應過來,指著顧樺承半天說不出話來。

    顧樺承居然一直在這兒等著?

    難不成……

    呸!當年不過是個身量未足的丫頭片子罷了,沒有行拜師禮也不過是因為……嫌麻煩。

    可是如今若是真的正經論起來,這件事兒,倒似乎真的有些說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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