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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五 文 / 西河西

    這天是一個晴朗而又帶著微風的天氣,即使心情不好的人也會因為這樣可愛的天氣,而染上喜悅的。

    「夏香,今日你不用跟著我出去。」蕙綿看了看明藍的天空,想起昨天與他約好的去臨江亭遊玩泛舟之事,對前後跟著她的夏香交代道。

    女子說過話,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了。他或許已經在街口等著她了,或許已經到了門口了。她只是想到男子立在那裡等著她,眼角就染上了笑意。

    「小姐,奴婢是不是做錯什麼了?」夏香跟上一步,大聲問道。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間小姐要出門時就不再讓她們幾個陪侍了。

    「哪有?我和人約好了,不用你們跟著。」蕙綿好笑的轉頭,解釋道。

    「奴婢……」

    「不要瞎想了,我要遲到了。」女子說著就要提步跑開。

    「嘿,綿兒,今兒可堵到你了。」先出現了一條繡著鏤空花朵的、柔紫色細綿布料的手臂,流風帶笑的面容隨即才正面了女子。

    「這麼著急,要去哪裡?」他像是橫空出現在她面前似的,這時又抬手捏了捏,不如說是掐了掐女子柔細的下巴。

    「栗陸流風,我警告你,再敢對我動手動腳的。」她一把拍掉下巴上的大手,有些嚴肅道:「你再這樣,我就告訴你娘去。」她想了半天,只能想到這麼一個威脅。

    「咱們都這麼親密了,動手動腳我還嫌不夠呢。」

    流風以前不是沒有聽到過她說這樣的話,今日聽來,她的聲音中竟有那麼幾分怕被人瞧見的意思。

    「我還想這樣呢。」男子話落,低頭湊到她的唇邊,先是輕咬了一下那片小小的嘴唇,然後迅速地伸出舌尖一舔。在女子有所反應以前,立即退身兩步。

    「你……」蕙綿看著笑得像偷腥得逞的貓似的男人,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又打他不過,不管說什麼,他都像是沒聽到過一樣。

    「你不要再這樣無賴好不好。」她盡量平息,力圖好言相商:「流風,我一再說了,我不會喜歡你的。」

    「好,這些你都可以不在意。」看見那男人仍是挽起手臂笑看著她,一副無所謂地樣子,她大聲而又氣惱道:「你風流慣了,調戲個女孩子對你來說是家常便飯,沒有什麼也不會有什麼。」

    「但是,我總要嫁人的。如果讓他看見了,我怎麼解釋得清?」見他這時有話要說的樣子,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

    這樣說時,她又想起了在宮裡發生的那件事。他肯定也是知道的,那麼今後她必須跟這個傢伙嚴格保持距離。

    「誰,你說讓誰看見?你擔心讓誰看見?」她說完,他馬上就迫不及待的生氣問道。

    「是誰你管不著。」蕙綿很不爽他這一副抓住了自己在外偷情似的語氣,與神態。

    「我管不著?」流風聽了她這話,怒極反想笑:「你今天不說清楚,就別想出去。」

    「夏香,你去房間把流風少爺的玉珮拿過來。」她沒有理他,轉過身吩咐夏香。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硬拉著反轉過身體。

    「你要做什麼?」她不顧形象的怒喊。

    「該問你要做什麼才對吧?」他竟然仍舊笑道,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但蕙綿卻是看見了隱藏在那平靜的黑眸下的湧動。

    「你又不是找不到女人,要不要這麼一直死皮賴臉的?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你怎麼就能當做聽不到?」

    「綿兒,你還是第一個把死皮賴臉這個詞用到我身上的人。」他笑著,更加溫柔了。

    「難、道,你不是嗎?」蕙綿看著這個男人從未有過的溫柔,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兩步。

    「小姐,奴婢……」夏香這時出現。

    「滾。」流風臉上的笑終於被這意外的聲音打破,他大吼了一聲,抬起的衣袖滑過空氣,產生一股強烈的氣流。

    「你去屋裡。」蕙綿接過夏香手中的玉珮,他怒氣沖沖的樣子她倒不害怕了。

    「小姐,」夏香不放心。

    蕙綿朝她使了個眼色,又對欲上前的冬香三人擺了擺手。院子裡負責灑掃的下人,這時也都悄沒聲的退下了。

    「你的東西,我不再替你保管了。」她做好清場工作,轉身面對仍在盛怒中的男人。

    「怎麼?你有了野男人了,就要急著把我踢開嗎?」他瞧了一眼女子手中的玉珮,幾乎是咬著牙齒道。

    「你別說的這麼難聽好不好?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我不喜歡你。」蕙綿拉過大手,把那塊溫潤的玉珮放到他的手心裡。

    「我相信,你一直都知道的。」她低下頭,又道。

    流風將那塊玉珮反手一握,就是蕙綿,也能感受到他手指摩挲著玉珮的力度。他渾身都是僵持的緊張,這時傳來了腳步聲。

    「我在街口就等你不到,就過來了。」是蕭悅行,她聽腳步聲時就想像到了他的樣子。

    「我已經要去了呢。」她忘了剛才空氣中流動著的緊張氣氛,笑著上前一步。「我們走吧。」

    但是她沒再走一步,就被流風伸出的手臂攔下。

    「你這麼急著出去,就是要和這個野男人相會嗎?」流風將目光輕輕從蕭悅行身上掃過,說得極其嘲諷。

    「你難道不會尊重人嗎?」蕙綿說著,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瞬間,流風的左側臉頰就出現了兩道指印,她的手掌心有些麻木。

    「你太過分了,流風,我不想討厭你。」她看見他眼中的不可置信,心中有些不安,便又說道。

    「你竟然因為一個書獃子,打我?」落在臉上的巴掌,倒不如說是落在了他的心上。

    「這個書獃子,他會喜歡你?你問問他,他以前那一首首纏綿的情詩都是為誰作的?」流風看著蕙綿吼道,伸手指向正站在他側後方的男子。

    「綿兒,我可以解釋。」蕭悅行頓時覺得有一股熱氣從腳底直充頭頂,全是欺騙人的羞愧,以及心底的那份不自覺的慌張。

    「行,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釋。」蕙綿知道那些文人最喜歡的就是做些個類似情詩的東西,來寄寓自己的理想壯志。

    「他喜不喜歡我,我自己感覺的到。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出去了。」她又看著流風道。

    「哈哈,你可真是下賤,當這個男人看著你喊出其他女人的名字的時候,希望你還能說出這麼下賤的話。」

    流風口不擇言,他一顆心全給她她不要,偏要另一個男人沒有她的心。他控制不住的要罵她下賤,下賤……

    蕙綿聽了他這樣咬牙切齒的類似詛咒的話,手控制不住的顫抖。「我相信他比你這種人要好上百倍,千倍。」得不到回應,就可以這麼罵人嗎?

    「那麼就祝你幸福了。」手中漏下一束白玉屑,流風看著蕙綿,笑得嘲諷。

    「表妹,你當真以為我非你不可嗎?」他轉身離開,出院門之前,又微側頭,問道。他眼角流出的笑容,更加嘲諷,更加風流。

    但是只有流風自己知道,他如今心中是多麼的絞痛。轉身前,他又看了眼蕭悅行,按下蠢蠢欲動的掌心。他才對蕭悅行道:「沒想到你這個書獃子勾引女人倒挺有一招的,本公子都敗在你手裡了。」

    男人這一句話說的極其輕蔑,隨即負手大笑離去。

    蕙綿氣得臉頰白了又紅,紅了又白。他這話什麼意思?他到底把自己看成什麼樣的女人?

    「流風向來這麼不羈。」蕭悅行掩下心中各種各樣的厭惡,有些乾癟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在流風說出那一句話之後,他對自己,對眼前這個女人更多了一層厭惡。

    他向來為人光明坦蕩,卻不得不因為這個女人而做這些在他看來無聊而又卑鄙的事情。所以,他幾乎無法控制這種好像渾身都沾滿了污泥般的厭惡感。

    「啊,被這個傢伙一攪,我什麼好心情都沒有了。」蕙綿煩躁的拈了拈腰間的緞帶。

    「我今天可是有東西要送給你,走吧。」蕭悅行走到她的面前,笑道。他看著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虛偽到哪一地步。

    明明他剛才就想離開這個地方,一刻也不想看見這個讓他又喜又惡的女人。但是,想到今日外出的目的,他又不得不強迫著自己。

    「好吧,讓那個傢伙見鬼去吧。」她扯了個笑拉起他,並肩出去。

    但是當那只嬌俏纖細的手碰到他時,蕭悅行像是觸到灼人的炭塊,不自覺地將手一縮。看到了她疑問的目光,他又笑了笑。

    他們到了臨江邊上時,正是一天中陽光最好的時候,此時江邊的遊人也是最多的。這裡雖然男女大防沒有那麼嚴,但是卻也少有女子像蕙綿那樣肆無忌憚地牽著心上人散步的。

    男子很善於做心理引導師。蕙綿兩手握著他的大手,邊同他說笑著邊想到,一路上與他說著話,她早忘了那點尷尬與不愉快。

    「你要送給我什麼東西?」蕙綿突然問道,見男子要回答,她又連忙阻止了他:「先不要說,讓我猜猜。」

    「嗯,是不是你這個玉笛仙的臨江一曲?」她放開他的手,跳開兩步笑問道。

    「看來,我剛才的解釋你還是不滿意了。」他知女子這一句話所指,便環臂笑道,出奇的是這時想到心底的女子,他對她卻沒有那種厭惡之感。

    蕙綿笑了笑,她既然那麼關注他,當然不動聲色地問過幾個丫頭關於他的事。也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手下最多情詩——京裡有傳言,這詩都是為了一個女子。

    「解釋我很滿意啊,但是找機會,我一定要把你的大作都拜讀一下。」她又與他並肩,笑道。

    「自然。」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緊緊的十指相扣,語氣中有些敷衍。

    蕙綿看見了迎面走來的一男一女時,有些明白他的緊張。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他們的討論中,沒有明確提到的那個女子,這時正依著身邊的男子緩緩走來。

    「姐姐。」走近時,黎莫如輕聲說了句,以示問候。不過蕙綿還是看見了她在看到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時,明顯地一愣。

    蕭悅行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的意思。與他們的相遇,卻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你們?」黎莫如擺脫了剛才猛一見時的不舒服,故意問道。那日王爺雖然對她表現得異常關心,但是她卻覺得比起上一次來,他這次太過暴躁了。

    更有甚者,這幾日來,她越來越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失神。眼前握在一起的手,對她十分有利。所以儘管埋怨著那個說只愛她一輩子的男子,她還是裝作不經意地問出口。

    「楚相回京以後,我和綿兒就會商議婚期了。」蕭悅行心中還矛盾著要不要說時,嘴上已經說了出來。

    若庸反應有些大,他猛地看了蕙綿一眼,似乎在等著她的確認。他不知道為什麼,就算那天對她有著多麼滔天的怒火,他還是這麼不自覺地要在乎她。

    黎莫如冷冷的笑了笑。

    「喂,誰說要嫁給你了。」蕙綿覺得完全沒必要在這兩個人面前說什麼,但是她這一句話還是很明確地表明了答案。

    四個人氣氛有些尷尬,蕙綿完全不想理會眼前的兩個人,蕭悅行心中則又被那些好不容易擺脫掉的厭惡佔據了。

    於是,四個人很快就錯開行走了。

    臨江亭中,蕭悅行的小廝日中正等在那裡。兩個人一過去,日中就迎了過來。

    「楚小姐好。」清秀的小廝先是給蕙綿做了一個揖,然後才將一個細長的木盒遞給了自家主子。

    蕭悅行接了過來,轉給蕙綿。

    「這是,笛子?」蕙綿看著窄而細長的盒子,想了想,抬頭看著男子問道。

    男子笑著點了點頭。

    「嗯,你送給我一支笛子,要不要特地趕到這個地方來呀?」蕙綿說著,打開了盒子,裡面躺著一個月白玉笛。

    他卻因為她的這一句話,眼神有些躲閃。

    「真漂亮,這麼好的笛子送給我,會不會太浪費了?」她把盒子遞到他手中,端詳著玉笛,問道。

    「我答應了教你吹笛子的。」他笑道。

    「楚小姐,這支玉笛是我們少爺昨日在庫房找了玉石,連夜做成的。」日中有些高興地為自家少爺表功。

    「真的?那我如果不回贈一個禮物,豈不是太不通人情了。」她看著他,眼中全是笑意。

    「沒……」蕭悅行沒說完,女子就已踮起腳尖,送上了一吻。她努了努嘴唇,親著他的嘴角。

    他愣著,沒反應過來,似乎大腦中只有一句話:這個女子也太大膽了。

    「那什麼,少爺,我什麼也沒看見。那什麼,少爺,我先回府了。」日中「那什麼」著,就出了亭子。

    「綿兒,你也……」他拉開她,撫著女子的肩膀。看著她含著水光與笑意的眼睛,他只好這麼無奈道。

    「我什麼啊?」她笑問道。

    「好在這亭子裡沒有其他人,以後不許這麼……」男子說著,臉色不好看起來,他突然又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個天真美好的女子。

    蕭悅行從來都沒有想過,接近她以後,他的心思能在一刻鐘內有那麼多的變化。

    「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去泛舟吧。」男子立即答道。

    「好,不過我要聽你吹臨江仙,然後還要教我吹笛子。」

    遠處的雲飛卿望著了那對男女的每一個動作,苦笑之後,仍舊立在那裡。他從府裡,一直跟著他們到了這裡。他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間就愛上了一個平時沒怎麼有過交談的人。

    再說流風,像是個週身帶著火焰的人一樣極其迅速地跨出了楚府正門。他所過之處,那掃得潔淨無比的道路也分開些沙塵。

    不就是一個女人?想他栗陸流風,要什麼女人得不到?自甘下賤的女人他更是不稀罕,怒火沖頭中,他又想到因為這段時間以來為了她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的事。

    「哈哈……哈哈……」

    男子又放聲笑過,神色間多了幾分蔑視與紈褲味道。

    流風徑直去了浮夢影,在愛上那個女人以前,那裡是他最常去的地方。他才不同流莊,要懦弱的用酒去麻醉自己。

    「死皮賴臉,死皮賴臉……」他每走一步,這個從她口中吐出的詞語就會更高一聲地迴響在他的耳中。

    他在女人堆兒裡,向來是無往不利,沒想到卻是在自己遺了心的那個女子口中聽到這一句「死皮賴臉。」這對他來說,是具有絕對的侮辱性的。

    可是一直在怒火中的流風,其實是明白的,他對她可以說已經到了不顧尊嚴而糾纏的地步。

    「棄了你這一朵,等著我的是千千萬萬朵。」

    流風在心中賭氣般大吼道,他就是這樣進了浮夢影的正廳的。

    浮夢影是京中最上等的妓院,這裡的女子並不如其他院裡的女子靠那種無限制的賣肉為生。她們這裡,多得是豪富公子願意提供金錢將她們供養起來。

    所以白日的浮夢影,不同於其他妓院的冷清,仍然是熱熱鬧鬧的。流風進去時,廳中男女或是正填詞論書,或是正下棋鳴琴。

    他一進來,帶進一股有些凌厲的風,廳中的人都愣了片刻。隨即就有他以前所交的朋友,近身招呼。

    「滾開。」他看也不看笑著過來招呼的人,極冷而又極怒道。他的這個樣子,意外地讓人心中發抖。

    「流風,你終於來看我了。」夢語在聽到小婢笑呵呵的耳語時,便立即從房內奔出,寬鬆的衣衫因為奔跑而有些掉落,露出細嫩白皙的肩膀。

    她看著樓下的男人,愣了瞬間,便一階階的快步下了樓梯。

    她從進了這裡,所伺候過的男人也只有他一個。他曾說過接她入府,卻因為栗陸夫人的阻撓而不得行。

    然後這個男人就很不在意的將她接到了外面,雖然是做個外室養,雖然她明白這個男人只是對在外養個女人感到刺激、好玩。她還是覺得自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但是,約一個月以前,他卻吩咐人只用了幾張銀票就把她打發了。

    夢語知道這個男人的無心,知道他除了她還有著數不清的紅粉,但是她也知道,她是跟著他時間最長的。

    有的女人,他只接觸一兩次就膩了,但她卻在他身邊待了三年之久。她不管他多麼風流的本性,只知道她從把初夜給了他沒有被他嫌棄過就夠了。

    「我好想你,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她從樓上跑到他的身邊,卻似跑過了他們相識的三年那麼久。

    「我怎麼捨得不要你?」流風調笑道,看著的眾人,幾乎反應不過來男人的變臉。

    他來這裡只是找女人的,她不屑他,卻多的是女人等著他的眷顧。流風把身前的女人打橫抱起,一步步跨步上樓,熟門熟路的轉入她的居室。

    「嗨,看來流風這段時間憋得不輕啊。」幾個人相互笑說道,希望擺脫剛才從他那裡感受到的可怖氣氛。

    夢語被他抱著,額頭放在他的頸間來來回回的蹭著。「我好想你,好想你。」她一直這樣重複著,根本不管那些還沒來得及撤下去的婢女。

    男子感受著頸間的溫暖,聽著女人的細語,臉色卻是陰沉的可怕。他進了屋子,一腳就把房門踢上。匡鏜的一聲雷震,讓人不禁擔心門會不會從門框上掉下來。

    「想我了?有多想?」他錯開了她吻過來的紅唇,低聲問道,問的魅惑人心。

    「想死了,我想死你了。」女子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大聲而又堅定道。

    「我看」,流風把她放下,戲謔的眼睛看著她,說得**:「是下面想我了吧。」

    他說著拉著女人的纖手,覆到胯下,並未動情之處。

    他惡狠狠地想以這樣的肉慾,忘卻因為感情而帶來的傷痛。

    「你,太壞了。」畢竟他們之間早已有過多次情事,女子並感到侮辱,只是聽他這樣說從那裡到臉上都泛起一股熱氣。

    「啊,大白天的,你不要這麼著急。」

    說話間,男人就如一頭飢餓的猛虎,將她撲倒在床榻上。她所熟悉的大舌,也遊蕩在被他扯開的胸脯間。

    「風」。

    女子伸手輕撫著胸前的腦袋,因為他的急切而瞬間動情,她喊著他的名字,不住的低吟。

    「住口。」他停下了遊走在雪白胸脯間的嘴唇,語氣空前的冰冷。

    夢語這才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她抬起頭,看著他又喚了一聲,問:「為什麼不准我這麼喊你?」

    「你不配。」他冷冷的說過,又低下頭,嘴唇游移,與其說是品嚐不如說是挑逗身下的女子,以證明自身的魅力。

    「你」,夢語被他的話氣紅了眼眶,她看得出來其中的無情。「你走開,不要碰我,嗯,我不配,啊,那你,嗯……」

    男子帶著熱力的大手,讓她說不出話來,她的弱點,他全知道。

    流風看著眼前這個已經一絲不掛的女人,眼中的怒氣更甚。以往可以帶給他感官上愉悅的女人,這個時候卻引不起他的絲毫興趣。

    他揮手撩飛了腰帶,將女子的手引向了依舊平靜的**處。

    「好好伺候它。」

    男子的聲音平靜,不帶一絲**。

    女子已經泛著粉紅的肌膚,以前最是吸引他。流風眼神暗了暗,大手放到了那不斷起伏的渾圓上。

    但是不論她怎樣努力,他依舊那麼無力的垂著。

    男人低咒了一聲,揮手間身後的窗子啪的一聲關上,然後落下沉沉的窗簾。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夢語盡量平復了呼吸,低聲問道。

    男子對她的話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將掩藏在地上女子衣物下的絲帕以內力飛出。淡紫色的絲帕飄飄悠悠的就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流風此時低頭,透過絲帕挾住了女子的嘴唇,有些顫抖的舌頭微微的描繪著她的唇形。女子嬌媚的低吟聲又斷斷續續的響起。

    他的身軀卻因為這呻吟聲,而又頓了片刻:這不是他想像中的那個聲音。

    「風,我愛你。」

    她的話讓他回神。

    「聲音再低些,軟些。」男子又低下了頭,嘴唇在覆著絲帕的臉龐上游弋,他繼續引導著:「喊我的名字,尾音不要拉的那麼長,不要上揚。」

    「風。」女子疑惑著,嘗試著喊道。

    但是只有這麼一分地像他渴望的那個聲音,也足以令他全身的骨頭為之一酥。流風覺得他瘋了,就只是這樣,他便不可遏制的激動起來。

    或者說,他被自己的思想魅惑了。游弋在女子臉龐上的嘴唇,不再冷清,眨眼間就帶上了所有的熱情。

    「綿兒,說你愛我,你愛我對不對?」他忘情了,忘了身下的女子是誰。

    這樣低沉卻又激動的顫抖的聲音,如兜頭的一盆涼水,澆熄了女子身上所有的熱情。她有些木木的,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流風的手激動中來到了身下的柔軟,他猛然清醒過來,為自己比流莊更懦弱的行為大罵出口。他栗陸流風是什麼人?要這麼委屈自己嗎?

    他站起身來,伸出手,身姿未動,取過腰帶。男人就這樣不顧下身的激情昂揚,束袍走人,對於床上的那個女子未再看一眼。

    奶奶的,他栗陸流風也能做這麼窩囊的事?竟然靠想像著另一個女人才能勃起?他奶奶的,他是想要誰就要誰的人。若真這樣上了這個女人,面子往哪裡放?

    流風罵著自己,跺開了門。

    「如果我聽到對她隻言片語的中傷,你會知道生不如死到底是怎麼寫的。」

    他出門,卻沒有忘為保護她而警告那個女子。流風想用這種純肉慾將心中的那一塊地方玷污,卻只發覺了自己的窩囊。

    他要這麼窩囊嗎?不。

    所以他決定,不把她綁到床上要了,他栗陸流風幾個字就倒過來寫。

    處於這種盛怒中的男人是可怕的,似乎連嗅覺也空前漲了十幾倍。他只憑著這種感覺,就找到臨江中泛舟的女子。

    看見女子的笑容,他不禁把牙齒咬得咯咯響,那對著另一個男人的笑,刺得他願意從此失明。

    流風拔地而起,掠到舟上,伸手撈起女子就飛身岸邊。

    「啊,栗陸流風,你要幹什麼?」

    蕙綿正玩得高興,卻被人猛地抱起,自然驚得大叫。待看清來人時,又不停地捶打著他的後背,大聲質問。

    「當然是要干你。」男子心中怒氣未消,將嘴唇貼在那個讓他不正常的女人耳邊,十分緩慢道。

    「你,咳咳,你……」蕙綿聽了他的這句話,被急吸入口中的空氣嗆住,惱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若知道你聽到我要干你,會這麼激動,那我早就行動了。」流風控制不住這種輕佻而又粗俗至極的口吻,只知道她對他的話有了反應。

    「你不想死最好把我放下去。」她掰著禁錮著腰身的鐵臂,又掐又砸,聽見了後面蕭悅行著急追來的聲音,更是什麼也不顧了。

    她的這點小動作,他一點都不看在眼裡。至於身後追來的那個書獃子,更不在他的考慮之列。只是稍起內力,流風便把後面的男人甩開了。

    「綿兒。」蕭悅行看著眨眼間就遠去的人影,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後悔自己幼時沒有好好練功。他收起內力,降落地面後,隨手牽起旁邊的一匹馬,就朝著城門飛奔而去。

    按說來,他們是表兄妹,他不該如此擔心。但是想到她的叫喊聲,他卻不知所以的擔心。

    「把門給我看好,放進來一個人小心你的小命。」流風扛著在他身上亂捶亂砸的女人,才進了他在外面置的一處宅子,就陰鬱地對守宅的下人道。

    那小廝是知道自家少爺的風流處的,雖然沒見過少爺強搶民女,但對眼前這一幕,他也能做到淡定而對。小廝應了,喚來另一個小廝,兩人忙忙的把大門關了,栓得結結實實。

    流風一進了主臥,就把女子往懸著帷帳的大床上一扔。不過,卻不動聲色地用內力護著她。

    「你敢胡來,我不會饒了你的。」蕙綿還沒從床上起身,就被帶著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的男人迎面壓住。

    「那就看看你會怎樣不饒我吧。」

    男人整個兒壓在了她的身上,說著就要親吻眼前的紅唇。

    「流風,你別這樣好不好?有什麼話好好說。」蕙綿看見他眼中跳動著的火焰,才感覺到害怕。剛才他雖然說得那麼不客氣,但是她並不相信他會真的做什麼。

    可是這個時候,男子眼中熊熊燃燒的火燃,以及大腿處感覺到的堅硬,都讓她開始害怕起來。

    「這個時候你覺得靠說話還能解決問題嗎?」他以那個如今已硬的發疼的神秘頂了頂身下軟而溫熱大腿,聲音沉啞、乾燥。

    他按住了四處揮動的小手,緊緊扣住。不再想聽女子說什麼話,低頭含住了她的紅唇。

    「唔,你給我滾開。」她猛地側頭,躲開了他的唇,不停地喘著粗氣。

    「今天我就要上了你,看哪個男人還會要你?」她的躲避,令他異常惱火,想到她如此珍視自己的清白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時,這股火更是愈燃愈深。

    男子再次低頭,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直至感覺到了其間的鹹澀,他才深入大舌,掠過上顎、躲閃著的軟舌,最後抵在舌根處。不用他的故意,甜美的晶瑩也源源地度入了他的口中。

    吻越來越深。

    他毫不遲疑地將女子的衣服盡數扯開,當那裹著大紅色肚兜而起伏不停的美麗進入眼簾時,他的腦中就轟成了一片。再不要她,他會死的。

    久經情場的男人這時竟如初碰女人的男孩子一般,他撫摸著女子腰肢的大手,竟隱隱地有幾分顫抖。

    他從未想過,此生還會有女子能這麼深的影響他。

    「你不要,你不准碰我。」他那放光的眼神嚇到了她,被他放開的手便又沒章法的捶打著男人的後背。

    到此時流風早已無法注意到她的反抗,與落在背上的捶打了。女子的上半身衣物已盡數被他撕了乾淨,只剩下搖搖欲墜的肚兜。

    「綿兒,你不要害怕,做我的女人,我會愛你一輩子的。一輩子只要你一個。」他有些急切,說得有些喘。他跪在女子身上,一手捉住了她不斷反抗的手臂,一手像點火似得脫著身上的衣物。

    腰帶,外衣,襯裡,一件一件地被他拋到地上。

    「我不要,你醒醒。」女子眼中已經有了波光,她由於害怕而喘息著:「就算你要了我,我也不會跟你的,你聽見了嗎?」

    她大喊著問那個已完全掉入**中的男人。

    「寶貝綿兒,成了我的女人,你不跟我還要跟著哪個?」他竟笑了起來,極是好看,無奈而又寵溺。

    他不再急切的只顧自己,所以初時被女人害怕的大手,這時像是帶著魔力一般。他用溫柔的吻,一點點安撫剛才被他嚇到的女人。

    直到女人的唇間溢出短短的呻吟,他心情頓如九月艷陽天。

    「我只是身體上的感覺,與你這個人沒有關係。」她被自己的聲音驚醒,頓感羞愧,強撐著道。

    她確實不是因為喜歡他,只是他太會撩撥人了而已,她又不是一根木頭。

    「不管是什麼,你對我不反感,不是嗎?」

    男子的聲音更加沙啞,但是為了她這時候的嬌羞,他忍得心甘情願、幸福無比。

    「嗯,我不要,你走開。」

    她為自己無意識的呻吟,想要狠狠地給自己一個耳光。

    「我的綿兒,你不要騙我,它說要的。」

    男子這時的每一句話,都含著笑意。他伸手到她的腰間,用力一扯,就把女子身下的衣物完全扯下。

    「啊……」

    如果說蕙綿剛才被他挑逗的有了感覺,這個時候腿間帶著風的涼意讓她只感到恐懼。突然間如熱鐵的觸感,更讓她幾乎哭出聲來。

    「你他娘的給我滾開。」

    她不能示弱,只能更加彪悍的大吼。

    「嗯啊,晚了,我的綿兒。」

    男子一直壓抑著,終於呻吟出聲,抬腰向前湊了湊,就要進入。

    「你給我滾出去」,感覺到那裡的試探,蕙綿的聲音逐漸染上的哭意。

    女子有些顫抖的聲音,這時竟讓他不忍起來。

    「綿兒,說你愛我,我就不動你。」男人忍著不動,要求著。

    「我不愛你,連喜歡都沒有。」

    她毫不遲疑的話,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男人瞇了瞇雙目,得到她的身總比什麼也得不到要好。

    「你這樣,我會恨你,我會恨你的。」

    她的話成功的讓他的蠢蠢欲動暫停了一瞬,隨即動作猛烈了起來。

    「那你就恨吧。」

    他唇間溢出了飽含著力量而又決絕的幾個字。

    蕙綿聽了,不覺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過,蜿蜒著耳朵而下。

    「可是,我不想恨你。」

    女子的聲音低得異常,他卻聽得清晰。流風沒有說什麼,只是低頭從她眼角一路而下,將那淚痕認認真真的舔舐乾淨。

    他這樣的舉動,讓女人中覺得很溫暖,但是,他竟然還沒有停止身上的動作。

    蕙綿不知道,他怎麼能做著這樣迥異的兩件事而那麼自然。她雖怕,身上男人不停的聳動,以及他不再壓抑的喘息呻吟,卻也讓她的下身湧出一陣陣熱流。

    「我恨你,我恨你。」

    察覺到了自己的窘況,女子不停地哭喊著,指甲狠狠地劃入男子的後背。

    「寶貝綿兒,這樣也恨我?」

    男人話說得斷斷續續,身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快。蕙綿這才明白過來,他,他,沒有進去。但是……

    她想著,被摩擦的有些疼的大腿根部又湧出了一股熱流。

    「綿兒,你想要我了?」男子笑問,自豪不已。

    「你住口。」她憤怒,丟死人了。

    他沒有絲毫壓抑的大吼著釋放了,然後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趴在女子身上一動不動。

    「我愛慘了你,什麼都不要了。」流風終於抬手,摩挲著女子的軟發。

    蕙綿不知道說什麼,卻又覺得什麼都不說會更糟。她瞪著帳頂,想了又想,又想,這男人她說什麼他都當聽不到,她還能再說什麼呢?

    「我好舒服,你舒服嗎?」

    蕙綿正為他的執著糾結時,男人低聲問道,那麼帶了淡淡的**與誘惑。

    「你快起開。」她的糾結瞬間跑了個乾淨,她都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雖然和他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但是,還是無法跟他解釋。

    「嗯,綿兒,你知道,我只看著你就會有感覺的。你就不要這麼動來動去了,」男子遲疑了一下,道:「我會以為你故意勾引我的。」

    「走開。」

    蕙綿直覺這人臉皮太厚了,只好硬著頭皮推開他。他這時已不再禁錮著她,所以很容易地便被她推到了一邊。

    「啊,你這個流氓,快去穿上衣服啊。」

    她無意間瞥見了那個巨物,頓時驚叫出聲,眼睛盯在那裡不能移動。

    「綿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流風被她看得心裡熱熱的,便又耍了心計道。

    蕙綿回神,注意到了那個物什又有抬頭的趨勢,連忙撇開眼光。「什麼問題啊,啊,你這個大流氓。」說話間,她才注意到自己亦是一絲不掛,便著急忙慌的拉被子。

    「我好舒服,你舒服嗎?」男子坐起身,看著她,問得認真。

    蕙綿轉了轉眼珠,直接忽略這個問題。「你出去,幫我找身衣服,我要走了。」她板起面孔,故意道:「他會擔心的。」

    「我真是劍練的太多了。」流風臉色瞬沉,低咒道。

    他走到門口,吩咐了下人去買一身女裝,之後十分淡定的裸身而回。那個女人不再看他,流風又生出無限的挫敗感來。

    他伸出長臂,撥著女子的腦袋就到了眼前。他與她額頭相抵,盯著她的眼睛問道:「真的不喜歡我?為什麼?」他這時已不敢向她提愛這個字眼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需要什麼理由?」她亦盯著他,眼光中沒有絲毫迴避。

    「好,我以後不會再這樣死皮賴臉的對你了。」他亦有尊嚴,這樣追逐一個他愛極而又捨不得傷害的女子真的很累。

    他眼色中的決絕,竟使蕙綿心中極不舒服。良久她才應了一聲,「嗯。」

    「姑娘,你可真乾脆。」流風苦笑一聲,緩緩道,然後向前吻了吻女子的嘴唇立起身,和她拉開了距離。

    他轉過身來,依舊十分從容地從一旁的衣櫃裡拿出衣物,默不出聲的穿起了衣服。

    蕙綿感到身上的黏膩,不舒服極了,但是她卻不敢拿東西擦一擦,或者要求洗一洗。

    「我吩咐下人燒水,你洗過澡再穿衣服。」

    他對她的聲音語氣,竟能如此迅速地變成陌生人一般。蕙綿有些不敢相信,這是那個一刻鐘以前還暴怒的像踩著火輪子的男人嗎?

    「不,我不要了。」他的疏離,也影響了她。

    流風心痛,她竟然這麼不在乎他的疏遠,變成陌生人也無所謂嗎?

    「難道你要這樣回去?」他煩躁地大聲道,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蕙綿收拾停當,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那個男人確實很守信用,說了不那麼死皮賴臉的對著她,就不那麼死皮賴臉的對著她。

    她要求他出去時,他一句反駁的話沒有就帶上門出去了。

    雖然她想把身上好好地清洗一下,但她只是隨便擦洗了一下就穿衣服了。雖然他並沒有真的把她怎麼樣,但是再看見那個立在門口的男子時,她竟覺得與他已經有了再也分不開的聯繫。

    「我送你回去。」他的聲音中是前所未有的疏離。

    「不要了,我自己走。」她連忙拒絕。

    「我不會跟那個男人說,我已經把你剝光的事的。」流風說著這話笑了,笑得極其諷刺。

    蕙綿明白了他的故意侮辱與嘲諷,這是另一個什麼都很保守的時空。當初流莊只是看了她的腳就要娶她,而現在這個人……雖然她認為他們兩人就算剛才都那樣了也沒有什麼,可他卻並不一定這麼想。

    他的笑好像是說她像妓女一樣下賤,好像是在說我都把你看光摸遍了,你還不以為辱。

    「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女子惱怒道,然後頭也不回地側身而走。

    你到底是多麼不喜歡我這個人,我們都如此了,你還能當我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嗎?他看著她的背影,連諷刺的笑都擠不出來。

    他不停地問自己,她比著他接觸過的那些女人到底優秀在哪裡,讓他如此的陷在她的身上?但是他找不出答案,他只知道跟她在一起時,他覺得什麼東西都好,就算下一刻就面對死亡,也好。

    問他為什麼愛她,就像問人為什麼活著一樣,永遠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蕙綿沒有來過這條街,因此才出門時有些摸不著東西南北。她雙手用力地合握了一下,以消減心中莫名的慌張,以及那種似怕非怕的不舒服感。

    她平靜過之後,才找人問了路,知道這是內城東北角,明府街。

    看到了楚府所在的那條街的入口時,蕙綿心中才變得輕鬆些,平穩了些。

    「綿兒,你沒事吧?」蕭悅行正出街口,看見她時立即飄了過來。

    「嗯」,蕙綿看見他滿目的擔心,突然間覺得有些對不起他,臉色也不可控制的紅了起來。她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胡亂點了點頭。

    「你的衣服?」他這時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脫口而問。其實以他的為人,加上他接觸她的目的,這個時候他不會問這個問題的。但是,這時卻是沒經思考就問出口來。

    「衣服,衣服。」蕙綿結巴了起來,他們才交往,她不想騙他。但是跟他說了,他能不能接受?會不會嫌棄她?

    她個人自然覺得這沒什麼,但是卻在意極了他的看法。

    「綿兒,不要說了,你肯定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他不想看她窘迫的樣子,輕聲道,似安慰。

    「沒有,你不要誤會,衣服只是被撕壞了,他沒有把我怎麼樣。」女子直覺得以為他誤會了,也沒有想什麼,就說了出來。

    「我相信你,回府吧。」他安撫道,從表情上看不出什麼。

    但是他心中卻有對流風的懷疑,「他沒有把我怎麼樣」這句話也讓他吃驚。

    「哦」,蕙綿應了聲,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蕭呆子,你倒挺有一套。」流風說著,從一旁的高牆上跳下。他是向來看不上那些文官家的子弟的。

    「流風,雖然我們交往不深,但是我素來敬重你的為人。沒想到你今日竟能對綿兒一個弱女子做出那種事?」

    蕭悅行見了同樣換了一身衣服的流風,怒火蹭蹭的往上漲,一言一語都有力量。

    「呵呵,你這個小傻瓜,看看吧,這就是他說的相信。」流風來到蕙綿身邊,輕笑道。

    「我自然相信綿兒,你的為人……」蕭悅行看見女子有些灰白的臉色,急忙補充道。

    「噗,噗。」流風不待他說完,身影一閃,拳頭就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栗陸流風,請你滾開。」蕙綿顧不上什麼,只知道衝過去擋開他的拳頭。「行,你怎麼樣?」看見他的嘴角迅速腫了起來,她心疼得落下淚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她轉過身,什麼也看不見,握起的拳頭不管地方的砸到了他的身上。

    流風更想笑了,因為這個時候他想哭。他那麼對她,她沒有打他一下;他不過打了那個男人兩拳,她卻對他又哭又打。

    他真的想哭。

    「綿兒,你別這樣。」這時一直在後的雲飛卿不得不出來,畢竟這是在街上,被人看到,傷害最大的是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蕙綿看見他,心中一陣羞恥,一陣怒火。接受蕭悅行以後她看見他就會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在這樣的場面下,他的冷清、高潔,更加讓她覺得自己像地上的一粒塵土。

    「好,我不管。」雲飛卿言道,隨即轉向依舊不動的流風,道:「流風,你不要太過分了。」

    他這時的聲音,陰冷無比。

    「你真可憐。」流風嘲笑青衣男子,話未必嘴角卻溢出一點鮮紅。他輕抬手,淡淡地拭了一下唇角。

    「我沒有碰她。」男子違背本意的說了這句話,轉身一閃不見。

    他一直跟著她,見到剛才那一幕,突然間就想向那個男人宣佈她已是他的女人了。但是如他發現的,他那麼愛她,不想她恨他。

    蕙綿不知道,剛才兩個男人已經進行了一次內力交鋒,更不知道流風未跨進栗陸府就一口鮮血噴出。

    流風走後,她沒有理會雲飛卿,只是拉著蕭悅行回府裡上藥。

    雲飛卿斂眉,口腔中亦感到一陣鹹腥。

    蕭悅行看了眼牽著他的女子,心中動了動。他剛才有一時的起意,利用這個機會,結束這段與她的才剛開始的以欺騙為目的的關係。

    但是他真的想不到,這個女子竟然為他落淚了。他隱隱地更加清晰的感覺到,自從他遞給她桂花糖開始,他們的關係就陷入了越來越複雜的境地。

    若不然,他何以總是對著她產生那一種厭惡越盛喜歡越盛的複雜感覺呢?

    「別傷心了,拿著笛子回府裡去,好好練習,過兩日我要檢查的。」他在門口停住,將玉笛拿出,放在女子手中。

    「你討厭我了?」她看出他要走的意思,眼中不禁又泛起波光。臭流風,你成功了。

    「哪有?」他抬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笑著安撫道:「天也不早了,這一點小傷,我回去自己擦點藥就行了。」

    「回府裡,吃過飯好好睡上一覺,然後就得練笛子了。」他將她的肩膀轉了過去,輕輕一推,道:「過兩日檢查。」

    「好,你記得擦藥。」蕙綿又回過頭來交待了一句,才回身進了府裡。她如今有點亂。

    「你沒事吧?」宮挽月又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蕙綿覺得頭更大了。

    蕭悅行一副焦急的來府裡尋她,自然驚動了宮挽月。

    蕙綿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錯身而過。「用不用找個大夫?」他的話證明,剛才幾人的話他也聽見了。

    「狗拿耗子,你少多管閒事了。」她沒有停步,嚴重轉移怒氣道。

    「不知好歹的臭丫頭」。宮挽月很神奇的沒有生氣,低聲嘟囔了一句。他想她罵他,也總比不理他要好。

    雲飛卿這幾日幾乎沒有斷過暖血丹,本是向陽的書房,也被拉上了重色的窗簾。淡漠正是他對自己的保護,一旦這淡漠開始瓦解,外界的攻擊便會立即襲來。

    他也覺得自己心太過敏感了,只是她的一句含著幾分疏離的話,他就會受不了。他端著已是冰涼在他卻正好的一杯茶,自嘲地笑了笑。

    「少爺,我們離開沒多久,流風少爺就去臨江把小姐帶走了。他把小姐帶去了明府街的一所宅子裡,並且吩咐了不准外人進入。」

    劍魄打聽消息回來,小心地回稟。

    「下去吧。」

    雲飛卿聽了表情上沒什麼變化,他知道流風為人雖然風流,卻從來都是說什麼是什麼的。但是他絕對沒想到,流風的「沒碰」只是差了那最後一道防線的沒碰。

    他只覺得他心疼她,那麼同樣心中有她的流風亦會心疼她的。他以己度人,因為若是他把她帶走,也將她的衣服撕破了,那麼他看到她害怕的目光,就會立即停止所有動作的。因此,他天真地以為,流風必如他。

    不得不說,將回話說的如此含糊的劍魄,在這一點上,還是很瞭解他們家少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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