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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八十四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文 / 飄揚

    八十四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這時任雨澤看到她性感微張的小嘴,忍不住吻了下去,想把舌頭伸入她的口腔,吮~吸她嘴裡的香甜氣息,江可蕊的白皙小巧的乳~房上,兩粒粉色的乳~頭,隨著胸口劇烈的起伏,可愛極了,任雨澤一下吸住了其中一粒,並加大了力量揉捏她的乳~房。(138看書。純文字)這時她的呻~吟聲明顯增大了:「啊……哦啊。」

    任雨澤慢慢撫摸江可蕊的神秘地帶,他感覺到她的下面有一個小小的突起,當他的手指假裝不經意掃過時,她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呻~吟聲更大:「不要……啊……癢啊……。」

    漸漸的她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神智被快感刺激的模糊不清,任雨澤見她的表情,知道已經進入了狀態,繼續揉捏親吻著她的乳~房,刺激著她的**,並不時把手指伸進她的**。

    江可蕊被快感刺激的只知道發出沒有意義的呻吟。

    「啊啊」突然她大叫一聲,身體一陣痙攣,繼而繃緊不動,停了能有十幾秒鐘,一下放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原來她竟然**了,任雨澤微微一笑,趴在她耳邊,輕輕哈著氣:「舒服嗎?想不想更舒服一些?」她紅著臉點了點頭,任雨澤知道自己已經征服她了,他低頭在看看江可蕊那神秘的地方,在那地帶,已是春潮氾濫,水濕一片了。

    任雨澤用鼻子湊到她的兩腿之間,用力的吸了吸,聞到一股酸酸的略有點香香的味道。她似乎明白正在做什麼,用蚊子一樣的聲音說道:「啊……別……你別呀……」。

    任雨澤呵呵一笑,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那小核,江可蕊馬上顫抖了一下並伴著一聲醉人的呻吟「哦……你……你好壞。」

    她伸出手試圖推開任雨澤的頭。任雨澤繼續用嘴親吻著她的**,舔著她的小核和唇,舌頭在她的**裡進進出出,那味道有點酸澀,而江可蕊慢慢的也適應了,她開始陶醉的享受著,發著**的輕吟:「哦……啊……啊。」

    任雨澤湊到她耳邊:「你喜歡嗎?喜歡我這樣嗎?」

    江可蕊喘息著說:「你……別折磨我了……我要你。」

    任雨澤故意問她:「要我?要我做什麼?」

    江可蕊氣喘吁吁的嬌嗔一聲:「你壞死了,你……你知道的呀。」

    任雨澤故意一隻手摸著她的**,一隻手撫摸著她的下體,說:「我不知道,你不說明白我怎麼會知道?」

    並且說一個字,手指在她的**進出一次,同時用力揉捏她的**一下。這時江可蕊有點著急:「快啊,我要你。」說完把頭歪向一邊,摀住臉,不相信這種話是從自己嘴裡說出的。同時因語言的刺激,讓她又冒出一股春水,粉色的唇一張一合,真是說不出的美妙。看著這令人血脈憤張的畫面,任雨澤的下面也早已漲的難受極了,他忍不住了,對準她的**口,腰部用力,慢慢的頂了進去。隨著任雨澤的進入,她發出了一聲長長的**的叫聲:「哦——」任雨澤瘋狂的衝擊起來,突然江可蕊抓緊他的身體,在他的身下一陣痙攣,她緊緊抱著任雨澤,手指幾乎抓緊他的肉裡,看來她又一次到達了高~潮。

    這時任雨澤也要忍不住了,沒有理會她的**,繼續快而有力的**幾下,終於把精華都澆在了她的花心上,極度的快感也讓她又一次登上**,同時她緊緊咬住了任雨澤的肩頭。

    就這樣他們有幾分鐘都沒分開,任雨澤繼續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身體,等到她完全平復下來,任雨澤吻了她一下:「你是我生命中永遠的女人,我愛你。」

    而她也點點頭說:「我也永遠愛你」。

    這個夜晚任雨澤住在了山莊,他享受著,房間裡有各種紅酒和洋酒,都是供客人使用消費的,任雨澤也很瀟灑的開了一瓶,和江可蕊慢慢的感受著春夜的浪漫和纏綿。

    第二天濛濛亮,任雨澤一覺醒來,他是怎麼就睡到這裡的?他心裡一驚!幾乎就把眼睛睜大,盯著窗外透出的隱隱的白光。漸漸的,昨晚自己的瘋狂樣子清晰又模糊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一晚上都睡得香熟,徹底忘卻自我,這是久違了的童年睡眠。再一想,昨晚和美人又恩愛了幾回,溫溫柔柔,要死要活的,像是死後重生,難怪才擁有這清純透徹的睡眠他確定了前提,心下稍許鬆緩一些,側頭打量著江可蕊。

    現在,美人就睡在身邊,她的臉龐正朝向他,他藉著淡亮的光靜靜地打量她入睡時的恬靜與勻稱的呼吸。她是那樣美,睫毛很長,嘴唇輕巧地閉合在一起,把個唇線張揚在熹微的光中。她睡得很安靜,一種泰山壓低兀自不知的福人酣睡,又像一條溫存乖巧的小狗,發出微弱而有節奏的鼾聲。

    他本想起身喝口水,但他壓抑著口渴的衝動,靜靜地躺著沉思在衝動的自責中。他知道,一旦他有稍微大一點的動作,必然會驚醒她。

    在他們還沒有起來的時候,山莊就送來了早點,早點很豐盛,甚至還有海鮮。

    在任雨澤離開的時候,山莊裡是沒有人會收他的錢的,任雨澤在大廳裡說了好一會,還是沒有誰敢收他的錢,一個收銀的小姐就說:「我們夏董事長發過話了,以後只要是你來,不管消費多少,一律免單。」

    但任雨澤還是問:「那告訴我,我昨晚上消費了多少錢?」

    收銀小姐就客氣有禮貌的看了看單子說:「連房費,帶紅酒和泡溫泉,一共是3千3百元。」

    這個數字讓任雨澤很是驚訝,但他細細的算了下,也確實需要這麼多多,那一瓶紅酒自己當時記得都是快兩千了,任雨澤的心開始慢慢的往下沉了,這讓任雨澤也不得不沉思起來,自己是不是開始學會享受和奢侈浪費了?自己是不是該離開洋河縣了?

    自己在洋河縣已經沒有了監督和對手,也許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也會忘乎所以,走上一條不歸路。

    這樣的想法連任雨澤自己都嚇了一跳,為什麼沒有狼的威脅,羊就會退化,因為沒有了天敵,羊會放鬆,放鬆,以至於最後開始墮落,那麼官場也應該是如此,當一個領導沒有人可以監督,他也沒有了政敵,他的權威達到空前強盛的時候,他也就會走向沒落和腐化,這個問題讓任雨澤想了很長時間,他也很矛盾,有政敵的時候想要打擊和擺脫對方,真正到了沒有誰可以威脅到自己的時候,任雨澤的心裡反倒顯的空落落的。

    就在任雨澤困擾彷徨的時候,省上組織部就來了兩個處長,和他談了很長時間的話,也沒有人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態度到還可以,但這些人辦事,你是看不出來他們目的和想法的,縣委和政府的其他領導才更迷惑,省組織部的處長挨個的把他們叫去談話,問的都是任雨澤的問題,問他的能力啊,品德啊,為人啊,所有的人都緊張起來,在她們的影響裡,只要上面來人,一般都市找任雨澤的問題的。

    看來是又準備對任書記下手了,這就是好人多磨難啊,市上才停止了收拾他,這省上又來了,這次只怕是在劫難逃。

    不過大家和他也沒仇,感覺他人還不錯,就能幫他說幾句說幾句,說壞話容易得罪人,說好話應該沒問題吧。組織部門的談話用了整整一天,到下午縣組織部門出面就請他們吃了個飯,任雨澤和馮縣長也都出席做陪,吃飯的時候,大家客客氣氣,一點異樣都沒有,越是這樣,任雨澤的心裡就越是發慌,他到不是怕收拾他,他知道關鍵的時刻來臨了,所以任雨澤飯也沒好好吃,送走省組織部的處長以後,就趕快回去動腦筋去了。

    到了晚上,幾個縣上不知情的領導都過來安慰他,也算是探個口氣,這勸勸的反到讓任雨澤心裡更加發毛,這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任雨澤就決定要裝裝勇敢,他就面不改色的說了一大堆豪言壯語,大有砍頭不要緊,唯有主義真的意思,這也令旁邊幾個領導大為敬佩,看看人家這豪氣,想想自己經常畏首畏腳,膽小怕事的樣子,真是有些慚愧,可他們那裡曉得任雨澤心裡虛的跟狼抓哩一樣。

    這兩天任雨澤還是像往常一樣的上班,不管上面怎麼對待自己,但該干的工作還是要繼續幹好的,洋河縣已經走入了軌道,稍微的再把有些地方好好整治下,按現在這個發展思路和軌道那要不了幾年就可以有一個讓洋河縣煥然一新,這也是他聊以慰籍的一點,這樣想想也就少了很多憂慮,多了一些安慰。

    在大家都這樣想的時候,否極泰來,臨泉市和洋河縣同時接到了省組織部的任命書,任命洋河縣的縣委書記任雨澤同志為臨泉市黨組副書記,臨泉市政府代市長一職。

    這對整個臨泉市來說不亞於一個晴天的霹靂,震倒的也不是許秋祥一個人,有很多人都在聽到這消息時候傻了,傻的最嚴重的要數呂副書記和葛副市長,他們是做夢也沒又想到,任雨澤會真的被任命了代市長。

    葛副市長在痛心之中,也趕忙通知了李少虎,停止了那個已經失去意義的行動,因為他明白,在以後的很長時間裡,自己都將要和呂副書記並肩一起來抗拒任雨澤的到來了。

    任雨澤被提拔為臨泉市的代市長,這消息在縣裡、市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任命一旦公開宣佈,在人群中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有妒忌的,眼紅的,罵娘的,也有懷疑的,議論紛紛。都說任雨澤現在靠了韓副省長這棵大

    樹,才得到了這份賞賜。反正都是過來人,想想都明白,不就是那麼會事,說你是,下一張任命就是你,說你不是,下一張罷免的就是你。人人都想得到那張向上的紙,而這張紙就掌握在某些的手裡,就看你怎麼得到了,這就是官場。

    從縣委書記一下蹦到市長的位置上,無疑是一顆炸彈扔在了這裡,這在市裡還沒有先例,其意義之重大,對所有官場中人,都是有深刻感悟的。

    在任雨澤暗暗高興的時候,省政府的韓副省長來了電話:「小任同志,你好啊,我省政府韓啊。」

    任雨澤對這個電話號碼還在猜想的時候,一下子聽到了韓副省長的聲音,對他來說,這是個意外,絕對的意外,他連忙小心的說:「是韓省長啊,最近都還好嗎,有什麼指示。」

    韓副省長在那面就很洪亮的笑了起來:「沒有指示,就是來給你一個恭賀,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李省長和我對你的期望,你能上來,也是有很大的爭議的,你不能有一點的驕傲,要再接再厲,把臨泉市的經濟搞上去。」

    這話很顯然的意思,那就是任雨澤的上來是他和李省長爭取的結果。

    對自己到底是怎麼上來,任雨澤心裡是清楚的,固然,他不知道樂世祥為他盡心設計的一切,但毫無疑問,樂世祥才是自己正真走向臨泉市的引路人,韓副省長和李省長是樂世祥的政敵,這一點任雨澤也是明白的。

    但任雨澤的機巧和反應,讓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說:「謝謝韓省長和李省長的提攜,我不定會好好工作,來報答你們的信任。」

    那面韓副省長就很滿意了:「呵呵,不用感謝我們,是金子總會閃光的,在臨泉市去了以後,你大膽工作,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和李省長也就是看重你這股子闖勁。」

    任雨澤就明白了很多東西了,因為韓副省長這話一出來,任雨澤就笑了,他幾乎已經可以洞悉樂世祥為整件事情編製的線路了,自己在樂世祥的設計下,已經成了北江省兩頭吃香,兩頭得利的一個寵兒,這樣的佈局太過精巧,任雨澤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老丈人了。

    任雨澤就再三的表示了感謝,韓副省長也循循善誘了給他講了一些以後工作中要注意的問題,對他就像是一個老師教導學生一樣,把自己那一些傳男不傳女的絕招,給任雨澤說了好長時間。

    這對任雨澤來說,又是一次知識的積累,有時候,只需要別人的一個思想,一個看法,都可以讓任雨澤醍醐灌頂,受益匪淺。

    而在臨泉市的許秋祥,他一下子緊張了很多,

    他的心裡就很不舒服,他對任雨澤是有一種特殊的認知,他一直也是在很矛盾中對待任雨澤,即把他當成一個威脅,又把他一個合作夥伴,他有點擔心任雨澤的睿智,這讓他也很糾結。

    對許秋祥來說,有個這樣的助手未必是好事,任雨澤入道時間不長,就有這樣的進升,看來確實不簡單,是不是他已經完全的獲得了韓副省長的青睞,自己要小心應對,既要支持,還得防範,搞不好哪天就踩著自己的肩頭上去了。

    但有一點許秋祥是不怕的,那就是在臨泉市的實力和威望,這永遠都不是任雨澤可以比擬的,憑著自己這些年在臨泉市的經營,誰也不要指望輕易的就可以打破目前的格局,就算任雨澤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但他依然必須在自己的陰影中度過好些年才能和自己逐步的拉近距離,這一點許秋祥還是很有信心的。

    任雨澤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有感到太大的惶恐和意外的驚喜,在他發動的反擊中,他就有過這樣的一種奢望,只是蓋子沒打開心裡有些發虛,現在蓋子已經開了,一切都是按自己最大的希望在實現,他有了一種比當上市長更大的成就感,原來官場真的是自己的地方,原來當官也並不是那麼的可怕和艱難,他站在了自己為自己堆積的高台上。

    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氣勢,很多人都開始仰慕起來,對於林副縣長,向梅,還有夏若晴等人,她們就不完全是仰慕,而是崇拜了。

    江可蕊更有一份陶醉,她為自己把身心交給了這樣的人感到欣慰,任雨澤沒有讓自己看走眼,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和安慰莫過於看對一個男人,她是一定要為任雨澤慶祝一下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慶祝,她要用自己的身體,用自己的柔情,用自己的心靈來做一次慶祝,可惜任雨澤說自己暫時回不去省城,他們只好把這慶祝延後實施了。

    任雨澤開始收拾東西,他明天就要到臨泉市就任了,對這個辦公室還是有很多的留戀。

    夏若晴來了,看到了夏若晴,任雨澤微笑著,他對洋河縣的所有留戀都永遠比不上對夏若晴的留戀,在自己生命中,在自己年輕時,在自己頹廢和沮喪時,每每都是因為心中有個夏若晴的回憶,才讓自己一次次的獲得了新生,他有太多的感激和話語,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在夏若晴那幽深的眼簾下,任雨澤也看到了夏若晴太多的愛憐和不捨,那一道道閃動著柔情的目光,似乎在講述著兩人那纏綿悱惻的往事。

    任雨澤和夏若晴就這樣默默相對無語,

    對他,夏若晴的感覺很複雜,有喜歡,有擔心,有感謝,有信任,他的衝動現在自己依然清晰可憶,他的**也讓自己法忘記。多想永遠的留住他,多想能夠擁有他。

    這時候任雨澤看到了夏若晴,他的眼裡有了更多的柔情,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歲月的痕跡,她的臉色是那樣的嬌媚,如果不是因為成熟儒雅的氣質和嫻靜而略帶憂鬱的眼神,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是一個30歲的女人,她的驚艷可以讓很多年輕的女孩都黯然失色。

    任雨澤癡癡的看著她,一種眷戀和柔情慢慢的升上了心田,多好的女人啊,就這樣無怨無悔的在洋河縣陪伴自己了這麼長時間,現在自己要離開洋河縣了,而她卻留了下來,自己沒什麼可以給她,自己沒有錢,也沒有一個合理的名份給她,如果說自己此生有過最愧疚的人,那一定就是她了。

    夏若晴說:「你明天就要離開洋河縣了嗎?」

    任雨澤說:「是啊,明天就走,謝謝你這幾年在洋河來陪伴我。」

    「說的什麼話啊,我什麼都沒有給你做過。」夏若晴悠悠的說。

    「你知道的,有你在洋河,我的心才一直這樣的平定。」

    夏若晴歎口氣說:「我來看看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對可蕊,她是個好女孩。」

    「嗯,我知道。」

    「雨澤,你以後會想起我嗎?」

    「當然會,而還會經常的想起你。」任雨澤真誠的說。

    夏若晴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任雨澤,一步步的走進他,輕輕的擁抱住了任雨澤,他們的擁抱是那樣的哀怨,優勢那樣的純潔,到後來,夏若晴帶著憂傷離開了任雨澤的懷抱,也離開了任雨澤的辦公室。

    到了晚上,縣委和政府聯合為任雨澤送行,晚宴設在洋河縣的翔龍大酒店,馮縣長認為酒店名字大氣,可以討個吉兆,這兒的豪華,也適合這次活動,宴請的客人有縣委和政府的所有掌權領導,任雨澤就首先致辭,說了些感謝的話。

    接著是馮縣長和在座的所有人都對任雨澤的離開表示了恭賀,也表示了遺憾和不捨,後來就是敬酒,其間任雨澤還交叉進行著名目繁多的碰杯。

    酒席當中,任雨澤放下架子,一反常態的頻頻向幾個副縣長敬酒,今天情況特殊,任雨澤放開酒量,白酒之後又上紅酒,客人也是相當配合,沒人藏私,一桌人顯示了極其強悍的戰鬥力。

    林副縣長也有無限的傷感,這一點任雨澤是可以看出來的,但任雨澤不能受到她的影響,所以就裝出笑臉,逗著林副縣長喝酒,但任雨澤知道林副縣長的酒量,保護著她喝到七八分也就打住了。

    感覺差不多了,任雨澤就宣佈結束,不過在看看這些人,一個也沒有醉倒的樣子,反倒都還喝的清醒了。

    任雨澤也只好搖頭歎息一聲了。

    一大早,任雨澤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開,本來縣上是要準備給開個部局領導參加的歡送會,但省上的通知要求到任的時間很緊,任雨澤也就沒有讓馮縣長他們再麻煩了,他對他們說:「等我到那面安定下來以後在過來歡送,那時候我們好好的喝幾杯,」

    當然了,這就是個推口的話,哪有走了的人再回來給歡送一下的,不過時間確實緊張,大家也就不好在堅持了。

    任雨澤收拾好以後,他很留戀的回首環顧了一下辦公室四處,心裡就突然的湧現出一份留戀來,在洋河縣的這不平凡的每一個日日夜夜,都一下子出現在了任雨澤的面前,他有太多的感慨和回憶,眼中就有了一陣濛濛,任雨澤低下了頭,來掩飾著自己的神情,他不希望別人看到他如此脆弱和柔情。

    任雨澤走下了樓梯,他原來的秘書也趕過來了,幫他提著東西,任雨澤的步伐很緩慢,很沉重,每一步的離開,都讓他心中的傷感多了很多,但他到底還是離開了。

    走出了房間,這時候,任雨澤一下站住了,他的眼中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有了淚水,在那樓梯下,院子裡有很多很多的人,沒有聲響,也沒有話語,更沒有喧囂,也不知道他們已經站在下面等待了多長時間,一直是這樣安靜的在等待他的下來,在等待著為他送行,任雨澤感到哽噎住了。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他感動和滿足的呢?應該沒有了,這不是一群普通的人,這是一顆顆真誠的心,他瞞含著淚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從人群的夾道中走過,他不敢走的太慢,他也不敢抬頭,他怕自己淚水太多,就這樣,就這樣,任雨澤離開了大家。

    在車上,任雨澤一直沒有說話,一同送行的馮縣長和林副縣長也都被這樣的場面感動,一個領導如果干到這個樣子,有這麼多的人在牽掛著他,還有什麼好遺憾的,此生無怨了。

    任雨澤的車在旋轉的紅色警燈的110警車帶領下,車速逐漸的加快起來了身後洋河縣城,任雨澤已經不忍心回顧。

    司機實在是受不了這沉悶,他小心的看看幾個不說話的領導,輕輕地往車內的放音器裡塞了一盤磁帶。

    頓時,肖邦的船歌在蕩槳似的節奏裡開始奏鳴,平衡悠長的曲調裡,透著淡淡的憂傷和悲愁。這位擅長寫小夜曲的搖籃曲的大作曲家,獻給施特克豪男爵夫人的卻是這樣一首船歌。多少年了,此事一直令人不解。然而,這鐵皮包裹的空間裡一經這纏綿的旋律充盈,任雨澤也默默的回想著這幾年的宦海征途,他有太多的感慨和歎息。

    車還在奔馳著,要不了太長的時間,任雨澤就到了市裡,臨泉市政府的彭秘書長帶著很多辦公室的公職人員,在臨泉市區的國道傍邊接住了任雨澤,他們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就一起上車,進入市區以後,彭秘書長先安排人幫任雨澤把行李送到了給任雨澤安排好的賓館裡,然後帶他到了市委會議室。

    會議室裡已經坐滿了人,市委和市政府,還有幾大院的領導都已經到了,任雨澤暗叫一聲慚愧,好的一點,省上的領導和許秋祥書記還沒來,任雨澤就在外面等了一會,很快的,大門外,許秋祥書記就陪著省上的組織部領導進來了。

    任雨澤趕忙上前,先招呼了省委組織部的謝部長:「謝部長你好啊,還讓你費心的從省城趕來,真是感謝,感謝啊。」

    「哈哈哈,我當然是要來的,看到你們我也很高興啊,很長時間沒到過臨泉市了。」

    任雨澤又對許秋祥書記笑笑,很客氣的說:「書記好,讓你們費心了。」

    許秋祥用眼角飄了他一眼,鼻子裡就嗯了一聲,算是招呼過了。

    省委組織部長一看這情況,就知道這許秋祥已經對任雨澤的到來有了防範,謝部長臉一沉,但很快就笑笑的打個圓場說:「呵呵呵,那我們一起進去吧,裡面大家只怕都等急了。」

    任雨澤就讓開路,稍微的緩下腳步,等謝部長和許秋祥書記走過,他才跟上。

    還有些領導,也都跟上任雨澤,一起進了會議室。市委會議室的裝修佈置,也比洋河縣委大院豪華,不是傳統的佈局,橢圓形的紅木會議桌,豪華大氣光可鑒人。

    會議室剛才和扯蛋聊天的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會議室就異常的靜怡。

    任雨澤和許秋祥書記分坐在了謝部長的兩旁,大家一起端起了臉,進入了會議狀態。

    今天的大會是許秋祥主持,但是他的心中卻是一片苦澀,任雨澤的突然上位,自然讓他心中十分地不爽。因為心中不爽,所以許秋祥簡單地說了兩句,隨即便請謝部長宣讀省委的任命了。

    謝部長就板起了面孔,宣讀起了任命:「根據省委常委會討論,任命許秋祥同志為臨泉市市委書記,提名任雨澤志為臨泉市人民政府代市長。」

    宣讀完任命以後,謝部長又表了重要講話,提出了這次省委調整臨泉市人事的目的、原因和意義,同時希望臨泉市班子團結一心,推動全市工作的全面開展。

    謝部長隨後還介紹了任雨澤和許秋祥的基本情況。這也是既定程序其實他們兩人的官方履歷,在座的每一個人這幾天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特別是任雨澤,也確實沒有多少履歷可言。

    這個外貌俊朗,看上去很年輕的人,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裡,從一個普通秘書,走上了正廳級的領導崗位,真可謂是坐著飛機上來的。

    一般來說,官場上形容某人陞官快,都說是坐直升飛機。但任雨澤的簡歷一出來,大伙便發現,「直升飛機」絕對沒有這麼快的速度,必須得是「火箭」!

    人家奮鬥了三十年,也未必能當上縣長,這位幾年時間就市長了。

    在座的絕大部分都是四五十歲的官員,聽著這些他們早就知道的介紹,都覺得有點訕訕的,不太好意思。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就不知,這任雨澤身長,頭上,頂著的是什麼樣的神聖米環。

    謝部長還是很有水平的,知道任雨澤的簡歷單薄了點,便加進去很多溢美之詞,對任雨澤同志在洋河縣的工作,給予了極高的讚賞。說任雨澤同志雖然年輕,卻極有政治遠見,表揚任雨澤在洋河縣任上做出的優異成績,又充分肯定了任雨澤對洋河的建設,修路,引進外資,大力發展旅遊業等等,令得洋河縣在短短幾年時間內,經濟飛速發展,取得了極其喜人的成績。

    總而言之,任雨澤同志是一位德才兼備的領導幹部,年輕,有文化,富有改革開放的創造性思維。因此省委經過慎重考慮,決定讓任雨澤同志前來臨泉市擔任代理市長,希望臨泉市的同志能夠給予大力支持配合,將臨泉的經濟發展得更快更好。

    儘管官場上多的是空話套話,要給一個人戴高帽子,有的是辦法。但謝部長娓娓道來,樁樁件件,都是實實在在的成績,卻讓在座的幹部們,也實在是無話可說。

    與會幹部們許多目光不自禁地落在了任雨澤的臉上,任雨澤自始至終,保持著適度的微笑,沒有絲毫矜持和驕傲之色,似乎謝部長正在大力表揚的是另外一個人,他任雨澤也是旁聽者。

    見了這般鎮定自若的樣子,臨泉市的領導們,心裡又是微微一驚,不少人產生了錯覺,以為自己面對的,也是一位老成持重的中年幹部,混跡官場多年了。

    許秋祥隨即表了講話,他的臉上充滿了笑容,大有一種意氣風的感覺,能夠從市長到市委書記,他的心中自然很高興。

    許秋祥已經從這一突發事件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他顯得很平靜,在歡迎任雨澤的講話中,他沒有表現出心裡一滴滴的憤慨,作為一個宦海多年的人,許秋祥已經在很早以前就學會面對現實,不管這個現實對自己是否有利,都要學會去適應和面對,現在既然任雨澤的陰錯陽差的到來已經成為了定局,自己的力量已經不能左右這個局勢了,那接下來那無外乎就是兩種選擇,要麼好好的配合,或者是對立。

    許秋祥也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從大局上講,對立是不利於雙方的,如果臨泉市的工作真的搞砸了,受害最重的應該是自己,再或者說,任雨澤也有和自己一樣的靠山和後台,不然任雨澤怎麼可能上來,而且上來的還是如此的突然,省上的領導為什麼就不能先徵求一下自己的意見呢,雖然自己是給了任雨澤推薦,但推薦歸推薦,具體執行前怎麼就不告知自己一聲,這其中有很多耐人尋味的蹊蹺在裡面啊。

    許秋祥目前的狀況應該是大好,至少雲婷之走了以後,市委這邊的力量便面臨著一次大調整,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收拾雲婷之殘部的好機會。

    許秋祥心中還淡然地想著:「呵呵,這小子也當市長,我看他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不過任雨澤現在看起來倒是好像一點異常也沒有,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似乎一切都在握一樣。任雨澤發表了感言以後,便是呂副書記講話,他的話也很簡單,一是提高組織管理,二是表決心以後一定全力以赴做好工作。

    在任雨澤和臨泉市領導的就任見面會上,任雨澤沒有顯示出輕鬆和興奮的表情,因為面對許秋祥那一雙冷如刀劍的目光,他還是感到了一絲涼意,他可以理解此時許秋祥的心情,也多多少少替他感到了悲哀,或者現在的許秋祥已經看出了自己對他設置的機巧,他一定正在後悔和傷感著,怎麼自己就那樣笨呢,那樣輕易的就上了任雨澤的當,幫他打開了一扇通往天堂的窗戶。

    除了許秋祥臉色不大好以為,任雨澤還看到了另外幾雙壓抑著的眼神,那是呂副書記和葛副市長的目光,任雨澤知道這也是必然的,自己搶了人家的位子,人家可以這樣坐著聽你講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見面會是短暫和嚴肅的,大家都說一些早就成型了的套話,不痛不癢的話,互相表表態度,表表決心,這都是做給省上來宣讀任命書的謝部長看的,謝部長在這些年也看過了太多這樣的表演,所以他很習慣。

    對他來說,任雨澤是一定要扶持的,不管樂世祥在自己來的時候說什麼要嚴格要求他,該打壓就打壓的話,謝部長心裡清楚的很,所以在他的講話中,有明顯的對臨泉市原有領導提出警告的意思,告訴他們應該配合好任雨澤的工作,不然自己和省上是不會袖手旁觀。

    任雨澤不用想也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說,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底細,他一定會幫助自己。

    至於在會的其他人是怎麼理解,那就不的而知了,或者他們會認為這是省上的一種態度,也或者他們會感覺都是老生常談,一切還要看以後的局面。

    開完見面會,許秋祥和任雨澤一起陪謝部長吃飯,現在大家臉色都緩和的多了,包括著葛副市長和呂副書記兩人,也都埋藏住了心中的憤慨和對任雨澤的敵意,他們把仇恨在喝酒的時候也合著酒一起嚥下,他們都知道一個道理,不能逆水行舟,不能逆天行事,但就這樣忍下這口氣也是絕不可能的,他們的打擊會在適當的時候出手,是的,他們相信自己一定會出手的。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早就安排好的酒店,豪華的宴會馬上就開始了,酒店也放起了歡快的樂曲,寬大的宴會廳裡灑滿了歡樂。

    而女士們裙裾飄飄,華裝顏麗,各種的名牌香水和化妝品應該都已經用上,不過因為是官場中人,所以你是看不到一點化妝品的痕跡。

    任雨澤也表現出了一種謙虛低調和彬彬有禮的氣質,他面含微笑,默默無言。

    市人大封主任坐在許秋祥的下手,現在感覺他,已經有點白髮蒼蒼,老態龍鍾,像是累著了,一副疲憊不堪的神情。

    順次坐下去的是市委呂副書記,現在他似乎已經沒有一點怨言和疼苦了,他開著玩笑,打科斗諢,在今天這交際場上做的十分老道,且會巧妙的搶別人的戲。

    主持歡迎會的本來是葛副市長,因為他不時的插話,把老葛弄得無地自容。一個晚上,他風頭出盡,顯示了十足的政客作風。

    葛副市長雖然言語不行,卻顯得牛比哄哄。一身名牌西服,舉止大腹便便於,不說則罷,一說則是談天論地,出口不遜,活脫脫一副臨泉市大老闆的派頭。另外的幾位分別是市紀委書記、幾個副市長,政協主席、軍分區政委等等。他們一個個顯得溫柔敦厚,對任雨澤倒是禮數有加,敬而遠之。

    纏綿動聽的音樂廳聲中,任雨澤呷著略顯苦澀味兒的啤酒,小心的,細細的咀嚼著,或者這只是一種吃東西的姿態,其實他並不能放開自己的肚量來猛吃一通。

    謝部長掃了一眼桌上的這些菜,這些菜可謂是色香味俱全,一點不比省城大賓館裡的菜遜色,看來招待所的廚師也是專業人員,水平不低啊。

    一個小城市,可是酒菜的水平卻並不比省城的大酒樓低,他旁邊坐的許秋祥似乎看透了謝部長的心思,在旁說道:「謝部長,為了顯示對賓客的誠意,我們都努力拿出最好的東西來招待客人,其實平時我們也吃不上這麼好的菜,」他不能給省上領導留下一個奢侈浪費的看法,同時這樣說也表現了自己對謝部長充分的尊敬。

    從級別上講,他和謝部長都是廳級,而且一個外放的市委書記一點都不比有的廳長,部長遜色,但謝部長是組織部,這情況又不一樣了,組織部和水利部,民政部等等不可同日而言,更為重要的還有兩點,一個是謝部長還是省黨委常委,這是有話語權的,還有一個是謝部長和樂世祥的關係問題,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個道理,許秋祥還是明白的。

    酒菜都上齊了,謝部長就隨便的說了幾句話,算是一個開場白,下面大家齊聲叫好,

    一會的功夫,已經是酒過三巡,菜過來五味,任雨澤就從服務員手裡接過了酒瓶,站起了身,給謝部長恭恭敬敬的倒了一杯酒說:「謝部長為我這事還跑來一趟,真是無法感謝,我就先敬領導一杯。」

    謝部長也不敢過於托大,這個市長的來頭在坐的也只有他最清楚了,他就笑笑就接過杯子說:「以後臨泉市就交給你和老許了,不要讓上面失望啊。」

    他把上面兩個字咬的重了點,任雨澤是理解他說的上面是誰。

    任雨澤就忙說:「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負領導對我的信任。」

    謝部長就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任雨澤一眼,對這個年輕人,謝部長有很大的信心在,他一直也關注任雨澤了很久時間,想一想,比起自己過去年輕的時候,這個任雨澤一點都不遜色多少。

    任雨澤就滿滿的陪了謝部長一杯,兩人喝完就笑笑,算是彼此客氣,任雨澤給謝部長酒杯添滿酒後,稍微的一頓,就走到了許秋祥身旁,也是很恭敬的端起了許秋祥的酒杯說:「許書記一直都是我的老上級,以後還請多給於指導和支持,我人年輕,有什麼做的不對還望許書記不要給我留面子,該批評就批評。」

    從任雨澤的本意來講,其實他也沒有和許秋祥爭鬥的念頭,他們兩人的防備都是在一種潛意思裡,到目前為止,兩人應該還沒有什麼過大的矛盾存在,但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一山不容二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樣的古訓太多太多了。

    但任雨澤現在還是要低調一下,討好一下許秋祥書記也是應該的,幹工作才是主要的事情,一個市長沒有市委書記的支持,想要幹出一些成績,也是很難的,在任雨澤的理念中,當官不完全是為了享受和爭權奪利,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去追求。

    桌子上所有的人現在都不說話了,一起睜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對於他和許秋祥以後的合作,大家或許也準備從今天就開始觀察了,不管是省上的這幾個人,還是市裡的這些人,大家心裡都明白,當兩個強人狹路相逢的時候,很難保證和平共處,不管他們過去關係怎麼樣,結果一定都是那樣的。

    許秋祥望著這杯酒,也是感觸頗多,但至少大面上會配合的,身在官場,共同的利益和大局才是關鍵,他這些天也一直在想,自己以後該採取什麼樣的方式來維持這臨泉市的局面,現在在許秋祥的感覺中,任雨澤不同於雲婷之,任雨澤比起雲婷之來,更為狡猾,也更難以對付。

    許秋祥他沉默了一下,他這是有意的停頓一會,目的就是要任雨澤感受下自己帶給他的威嚴和壓力,但也不能長久這樣,他接過了任雨澤遞過來的酒,歎口氣說:「現在既然我們搭上了這一個班子,應該共同努力搞好臨泉市的發展,你也有你的優點,但也有很多缺點,只要你不生氣,我一定會精經常提醒你。」

    看來許秋祥沒有絲毫的想給任雨澤假以顏色,他需要在坐的所有人明白,自己是不懼怕任何的挑戰,自己也是有能力來對付任雨澤的。

    許秋祥說完就一口喝了任雨澤敬來的酒,桌子其他這些個人也聽出了許秋祥話中有話,大家也是很配合的來了一陣的掌聲,心裡鬆了口氣。

    但真正的兩個當事人還是心裡清楚的,和平相處絕不可能,現在只是一種明面上的配合,你要敢有一點差錯落在我的手上,我一定還會讓你後悔莫及。

    許秋祥放下了酒杯,微笑著說道:「雨澤同志,希望我們以後能夠精誠合作,有什麼不懂的問題,你可以來問我。」

    許秋祥沒有叫任市長,而是稱呼雨澤同志,顯得長者氣度十足,大有一副老師對待學生的感覺,在不知不覺間就把一把手的架勢端了起來。不過他是臨泉市的書記,又比任雨澤年長十幾歲,如此做派,倒也合理,不讓人覺得突兀。

    任雨澤微笑點點頭,就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酒宴慢慢的就熱鬧起來,大家先是一窩蜂的湧向了謝部長,吵吵嚷嚷的表白著對他老人家的敬佩和愛戴,以求換的他可以接自己一杯酒,謝部長也總是很親切的像一個慈祥老者一樣對每一個前來敬酒的人誇上幾句,來掩飾一下他們那過於露骨的討好。

    許秋祥也毫無意外的受到了更多的圍攻,他這些年的政績就猶如是搬家時翻出了床底的破鞋,那一件件微不足道和早就讓人忘懷的東西,也全部的展現在了人們的面前,而每展示一種,都會換來人們誇張的驚訝和讚歎。

    當然了,許秋祥是威嚴的,他可以接受人們的道賀,但絕不能讓自己過於隨和,他像一頭盤踞在山石上的雄獅一樣,傲視著自己的臣民。

    再後來,就有人來給任雨澤敬酒了,第一個來的自然是排名靠前的呂副書記了,專職副書記呂旭四十八歲,四方臉,大背頭,黃色夾克,倒也不是十分的嚴肅,臉上總是帶著笑容,他笑呵呵地來到了任雨澤面前,隱藏住心中對任雨澤的厭惡和嫉妒說:「任市長你好!我來給你倒一杯酒吧。」

    任雨澤也笑笑站起來說:「呂書記,酒不用到了吧,你是臨泉市的老領導了,還是我給你倒一杯吧!」

    兩人就客氣了起來,任雨澤知道,這位呂副書記,不是個省油的燈,他頗有城府,照說在臨泉市做黨群副書記,頭上頂著一位市委書記可不容易發出自己的聲音。但呂旭在臨泉市還挺有話語權,很多時候雲婷之都要給他三分面子。

    因為他在臨泉市盤踞的時間太長了,他的觸角已經延伸到了臨泉市的每一個角落,他樹大根深的關係網,讓他可以在任何時候都具有自己獨立的一套人馬來抗衡所有的同事。

    最關鍵的一點還在於,他比起葛副市長來,更是精通權術,老道內斂。

    任雨澤和他就喝了一杯碰酒,這時候本來應該是葛副市長過來敬酒,但他似乎正在忙於和旁邊人講著段子,所以他並沒有過來陪任雨澤喝一杯,任雨澤也心知肚明,這葛副市長今天是要給自己個難堪了,任雨澤笑笑,也並不在意。

    市組織部長周宇偉就過來了,周宇偉相對來說,要算是比較年輕的,官方公佈的年齡是四十八歲,單看外表,身材標準,穿著合體的藏青色西裝,看上去好像還不到四十五歲的樣子,很是幹練,亦頗有官威。

    事實上周宇偉也確實是個強勢人物,算得是臨泉市的地頭蛇。鄉長,鄉黨委書記,城關鎮鎮長,鎮黨委記,臨泉市委組織部長,一步一個腳印升上來的,縱觀臨泉市2區7縣,一步步上來的,也僅此一人而已。

    他現在也很惶恐的,過去他是華書記的人,後來雲婷之上來幾年,慢慢的他就脫離了老派華書記的序列,和許秋祥等人做了適時的切割,追隨上了雲婷之,但沒有想到風雲突變,轉眼之間雲婷之狼奔而去,許秋祥異軍突起,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呢?

    對任雨澤,他也是敬而遠之,因為他看不懂任雨澤,也搞不清任雨澤到底以後會站在那一面,從內心講,他希望任雨澤可以和許秋祥對立起來,這樣或者才更適合自己的生存。

    他滿臉笑容地給任雨澤頷首問好,陪任雨澤喝了一杯。

    任雨澤自然也是微笑點頭答禮,他也知道周宇偉目前尷尬的處境,不過任雨澤還不能表示什麼,他還需要繼續的觀察。

    市紀檢委書記劉永東也來了,他五十歲出頭,白白胖胖的,臉上總是帶著笑。這種類型的幹部,十分常見。不過據任雨澤這些年的觀察,劉永東是當的起「笑面虎」之稱。任雨澤倒是能夠理解,按照通俗的說法,紀委書記幹的就是「整人」的活,劉永東為人再和善,呆在這個位置上,也必定要查辦一些違規違紀的案子,

    拿下一些不怎麼守規矩的幹部,得個「笑面虎」的雅號,很是正常。

    劉永東笑瞇瞇地給任雨澤打招呼,絲毫也沒有因為任雨澤的年輕而擺出一副老資格的架子,因為他們兩人已經交手多次,對任雨澤的機巧狡詐,劉永東到今天還是心有餘悸的,這個任雨澤,或者也是他這些年來唯一一個幾次親自出手都沒有放翻的幹部。

    而且,他和組織部長是有相同的尷尬在,作為轉換過陣營的逃兵,他不敢,也不能在得意忘形,這些天,每每看到許秋祥的時候,他都感覺背後的神經一陣陣的發麻。

    再後來給敬酒的就是市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方鴻雁局長,四十七八歲的樣子,個子中等,紳情也比較嚴肅,這種神情出現在政法委書記臉上,倒極為合適。不過任雨澤對這位方鴻雁局長的印象一般。

    這兩年,臨泉市城區發展很快,相對應的,社會治安也很是一般,流氓混混不少,一些群眾對此很有意見。雖然說社會治安不是公安局一家的事情,是一個綜合性的工程,但政法委始終是正管,社會寧靖不力,方鴻雁局長當然要負責任。

    單純看方鴻雁局長的履歷,他從部隊轉業之後,倒是一直都在公安系統工作,算得是積年老手了,表現不佳,估計不是能力的問題,而是態度不夠端正。本鄉本土的,各種關係同複雜,方鴻雁局長對一些社會治安的痼疾,下不去手也是有可能的,再加上他這人總是畏畏縮縮,瞻前顧後的樣子,就連他是那個派系,都很難讓人看出來。

    後面又有市委宣傳部長謝濤輝走了過來,一樣的年近五旬,有知識分子的氣度,還戴了一副金絲眼鏡。

    謝濤輝對任雨澤的態度,卻很是客氣,笑容可掬。

    後面連市委秘書長魏國銘也過來給任雨澤敬了一杯酒,對任雨澤的上位,魏國銘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最近幾年和任雨澤關係還算不錯,憂的是這個任雨澤到底將來會傾向於那面,這才是關鍵,他是不折不扣的雲婷之的支持者,現在他的處境比起紀檢委書記劉永東和組織部長周宇偉更是凶險萬分。

    這次雲婷之在走的時候,還專門的把他作為市長候選人提了出來,這讓他更是惶惶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斤兩,肯定是輪不到自己上位的,但他就是搞不懂雲婷之為什麼還要把他拉出來架在後上考呢?後來雲婷之就笑著告訴他了一句話:「你的難受將來是有回報的。」

    他到現在也沒有想通雲婷之這句話的意思。

    還有兩個有名無實的常委也來給任雨澤到了酒,一個是統戰部長,一個是臨泉軍分區司令,這兩人都是許秋祥的人馬,雖然在常委會上有一票之權,但在實際工作中,就顯得權利單薄了許多。

    酒宴在繼續進行中,任雨澤沒有給其他的副手們敬酒,也不知道是他忽略了,還是他有意要顯示自己的強硬,但他確實再沒給別人敬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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