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十四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文 / 飄揚
十四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任雨澤在思考著這件事情自己怎麼才能很自然的參與進去,不動聲色的制止住他們的這次巧取豪奪的計劃。()
到目前,任雨澤還沒有和誰為敵做對的想法,但讓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侵吞國家財產,任雨澤又不能無動於衷,不過一個妥當的辦法並不是很容易就能想的出來,所以任雨澤在辦公室坐了很久。
實木的門響起了敲門聲,門一打開,任雨澤扭頭一看,是辦公室副主任鳳夢涵,鳳夢涵對著任雨澤優雅的笑笑,就走了過來,她是來給任雨澤送材料的。
鳳夢涵很希望每天都能見上任雨澤一面,哪怕就是在過道,在食堂,或者是在大院裡,只要看到任雨澤,她這一天的心情都會很舒適,很平靜了。
而任雨澤也是一樣,每一次鳳夢涵和任雨澤的接觸,都讓任雨澤感到一種信任在不斷的加強,絕對不是因為她的美麗和漂亮,而是她眼中的清澈讓任雨澤能夠看透,看懂。
鳳夢涵走了進來,從上次兩人跳舞之後,他們有了更多的默契,在簽字那件事情上,鳳夢涵也主動的給任雨澤發出了警告,雖然最後任雨澤沒用按她的警告去做,但這更讓鳳夢涵敬重起任雨澤的為人和性格。
就是到了今天,鳳夢涵還是在奇怪,為什麼這次冀書記沒有出面保護那個廠長呢?為什麼冀書記沒有對任雨澤展開打壓呢?
而且冀良青還真的忍住了,眼看著那個廠長受審,他也無動於衷。
這鳳夢涵是永遠都想不通的,因為這根本就不附和冀書記的性格和作風。
坐下之後任雨澤說:「鳳主任,今天有什麼事情嗎?。」
「嗯,也沒什麼大事,這是我們辦公室對科室固定資產的清理明細,其他幾個市長都看過了,給你也送一份,你過個目。」
任雨澤笑笑說:「我看什麼?我剛來,什麼情況都不瞭解,看了也還不是瞎子點燈白費油。」
鳳夢涵笑了起來,說:「這個文件不讓你簽字,就是給你留一份底子,讓你知道這回事情,我怎麼可能陷害你。」
任雨澤忙對鳳夢涵說:「那是肯定的,呵呵,謝謝你啊。」
鳳夢涵微微一笑,她不希望任雨澤對她這樣的客氣,從認識任雨澤之後,她心中就有了一種很奇特的感應,她覺得,在自己的宿命中已經不可或缺的有了任雨澤。
鳳夢涵很調皮的問:「為什麼這樣客氣?」
任雨澤想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他說:「因為在新屏市只有你是真心想要幫我。」
這話很容易的就讓鳳夢涵有點感動了,她說:「可是我沒有幫助過你什麼。」
任雨澤沒有回答,卻站起來,走到了飲水機的傍邊,彎腰親自幫鳳夢涵倒上一杯水,這個動作讓鳳夢涵有點措手不及,她也趕忙站起來,準備接過任雨澤遞來的水杯,但很不幸的是,他們的手就碰在了一起,任雨澤骨節分明,強健有力的手指和鳳夢涵如玉如棉的芊芊玉指都像是觸電了一樣,那酥麻,顫慄的感覺從手指一下就穿到了整個神經末梢。
他們都手一抖,水杯從他們的手中跌落到了地板上。
而後他們又一起蹲下,準備拾起那個水杯,於是他們的頭又碰在了一起,他們兩人面面相觀,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後都一起大笑起來了。
任雨澤站起來,伸出手,對鳳夢涵說:「算了,我們兩人都不要管了,讓秘書來收拾吧,我還有話想問你。」
鳳夢涵一支手拾起了那個變形的一次性紙杯,一支手就伸了出來,讓任雨澤牽引著自己的手站了起來,現在她已經有了心理的準備,所以縱然心慌慌的,手抖抖的,但沒有在失態了,她站起來之後,不知道應該是馬上把手從任雨澤的手心抽回來,還是在他的手心裡多放一下,她開始注意起自己和任雨澤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生怕自己做的不夠最好。
任雨澤一直把她拉起,站穩,又很認真的看了看她的手,才說:「有沒有讓水燙著?」
鳳夢涵呡著嘴,很靦腆的搖搖頭說:「沒有。」
「嗯,嚇死我了,萬一你在我這裡受點傷,那我怎麼給你們王主任交代呢。」任雨澤很自然的引出了王稼祥來。
「這有什麼啊,你還用給他交代?」
「那是當然了,你是他辦公室的人啊,對了,這個王稼祥?」任雨澤欲言又止。
鳳夢涵拿起了茶几下一個抹布,扔在了剛才掉杯子的地方,讓它自己吸水,眼睛一直沒有離開任雨澤,見他說話有點吞吞吐吐的,就問:「他什麼?市長想問什麼?」
任雨澤說:「這個王稼祥總是這樣大大咧咧的嗎?他在很多時候都不怎麼顧忌。」
鳳夢涵就笑了說:「你才發現啊,這好幾年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對什麼都看不慣,見了什麼都要評論幾句,我們開玩笑說他不像一個處級幹部,倒想是一個年少的學生。」
「但我還是有點想不通。」
「你想不通什麼?」
「這樣的話,難道別的人能容忍他,他不擔心自己的位置?」任雨澤說出了自己埋藏了很久的這個疑惑。
鳳夢涵怔怔的看著任雨澤,說:「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
鳳夢涵雨點好笑的看著任雨澤說:「地球人都知道的,他根本就不用擔心他的位置,因為他老爹是冀良青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是啊,他老爹是新屏市有名的大夫,冀書記有一種頭疼病,一點疼起來什麼藥都止不住,但唯獨王主任老爹有一個什麼祖傳的秘方,只要暗示服用,冀書記就猶如常人一樣的健康,所以你想下,冀書記能不對他就好嗎?」
任雨澤愣住了,他看著鳳夢涵好一會都沒有反應過來,原來如此!!!
難怪他可以這樣無所顧忌,想想任雨澤也是覺得有點懸,如此來說,王稼祥喝冀書記的關係就應該很鐵,好在王稼祥上次在評論冀良青的時候,自己並沒有隨他的話去詆毀人家冀良青,不然,嘿嘿,那可是真有點意思了。
但任雨澤的心中又升起了另外的一個疑問,這個王稼祥既然和冀良青是這種關係,他就應該在任何時間,地點去維護冀良青啊,但顯然的並不是這樣,他一針見血的對自己指出了冀良青的錯誤思想和根源,他王稼祥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任雨澤沉思起來,鳳夢涵說:「我以為你都知道的,那天還看你們很親熱的樣子,一起在ktv搞**呢,說了半天你什麼都不知道。」
任雨澤抬頭,說:「什麼**啊,那就是我們遇上了,他邀請我一起找地方坐坐,就那麼一回事情,不過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到真還不清楚,難怪他什麼都敢說,對誰都無所謂了,在新屏市他的確可以不怕誰。」
鳳夢涵看著任雨澤有點迷茫的樣子,就準備給他說的更透徹一點:「不過我和王主任在一起工作時間長,對他還是瞭解的,他是一個有理想,也有責任心的人,這些年他看到了太多的醜陋習氣,自己又沒有能力去改變,在冀書記那裡說了也沒用,所以慢慢的就變得有了一種憤世嫉俗的表現。《138看書》」
任雨澤點頭,原來如此,這個王稼祥看來是一個典型的理想主義者,他應該對冀良青也有很多不滿的地方,他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個新型變化的社會和官場,這到底算是一種優點,還是一種缺點呢?
任雨澤無法給出答案來,現在的社會已經變的讓很多東西都走形了,就像很多字詞,在過去他是褒義的,如老實,實在,憨厚等等,現在都成了貶義,他們等同於傻瓜,笨蛋。
而另外的很多詞也轉換了它的用途,比如「公僕」,現在它是「老爺」的意思。
比如「服務」,現在它的作用就成了「管理」。
而「管理」也就成了「繳費」。
等等這些變化讓一個連任雨澤這樣的聰明,智慧的人都無所適從了,所以對王稼祥的這些性格和表現,任雨澤實在是沒有辦法來給出一個準確的結論。
鳳夢涵離開後,任雨澤繼續想著剛才自己和鳳夢涵的談話,這也自然的想到了他們談論的主角王稼祥,任雨澤感覺自己還是要抽時間和這個人多接觸一下,以自己眼前的情況,只有從他們這些人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和資源。
接著任雨澤又想到了王稼祥提示自己的機床廠的問題了,他叫來了秘書小趙,對他說:「小趙,你幫我把關於機床廠收購的一些資料收集一下,記住,不要驚動別人,最好找的全面一點,現在的,過去的都要。」
小趙說:「要讓別人不注意,恐怕資料的完整性就有點問題。」
任雨澤搖搖頭說:「我不需要正規完整,這個機床廠收購一直沒有交給我,我只是想瞭解一下,你盡可能的找全一點,但前提就是不要讓別人太過注意,怎麼做你自己想辦法。」
小趙就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有辦法。」
任雨澤就微笑一下,算是對小趙的一個鼓勵。
在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小趙就整理了一堆機床廠的資料,有這個廠經營狀況的數據報告,有這個廠技術,資產的盤點報告,還有這個廠幾次商談合併,重組,收購的的情況。
任雨澤看著眼前這一堆的材料,說:「小趙,你到哪搞到了這麼詳細的一堆材料啊。不錯啊,速度夠快的。」
小趙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任雨澤很少這樣表揚他:「我讓我一個老鄉出面的。」
「奧。」
「我說我們秘書科要寫個材料,我要一些關於機床廠的資料,讓他幫忙到廠裡去找,他在宣傳部上班,一說幫機床廠搞宣傳,人家就把所有東西都給他了。」
任雨澤嗯嗯的答應著,這個秘書還是不錯的嗎?能靈活處理這件事情。
任雨澤看看下班還有一會時間,準備鋪開來詳細的研究一下機床廠的情況,電話卻響了起來,是全市長親自給任雨澤的來的電話,全市長說:「雨澤啊,今天晚上我沒什麼事情,我讓你嫂子在家裡炒了幾個小菜,晚上沒有別人,就我們兩個,稍微的喝兩杯,怎麼樣?」
這樣的邀請任雨澤是不能拒絕的,市長很給自己面子了,自己就是天上下刀子,也是要去的,任雨澤說:「市長啊,不好意思的,本來應該是我先請你的,但這幾天太。」
「算,算,算,說那做什麼,我們每天誰不是在外面吃著喝著啊,那在乎吃什麼,你家也沒搬來,怎麼請我,上酒店啊,有意思嗎?」
全市長是很隨和的一個人,任雨澤就笑笑說:「那好吧,下班了我過去。」
「你下班就到我辦公室來,我們一去過去。」全市長說。
任雨澤連連答應。
放下電話,任雨澤一看這情況,今天想要加班看資料已經是不成了,他就對秘書小趙說:「這樣吧,這堆資料你下班了幫我送到我住的房間去,我晚上回去再好好看看。」
秘書就嘴裡答應著,開始幫任雨澤把剛剛攤開的這一堆資料又整理和收攏起來。
看看到了下班時間,任雨澤單獨到了全市長的辦公室,全市長也開始穿外套,收拾包了,見任雨澤來了,說:「我就不給你倒茶了,我們現在就過去,你嫂子啊,人家今天下午特意的請了半天假,催了幾次了。」
任雨澤忙說:「這真不好意思啊,還讓嫂子專門請假,那我們快過去,不要讓人家久等。」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老婆給丈夫做飯是天經地義,不做飯還娶老婆做什麼?」
任雨澤真還沒有想到,這全市長還有如此男子漢的一面,他心中佩服著,說:「市長你也不能太那個啥了。」
「嗯,該溫柔的時候我也知道,但男人嘛?該強硬的時候那就不能馬虎,不然她們還翻天了。」
「呵呵,也是,也是。」任雨澤怎麼辦,他只能附和著全市長,自己有點怕老婆,但未必還要讓人家全市長也怕老婆不成。
兩人說著話就一起下樓,樓下市長的專車也早就等在下面了,兩人一起坐在了後排,邊說邊走,很快就到了一個小區。
車就在小區外面停下,全市長說:「我一般不讓車進去,這個房子是市裡當初抵賬的一套房子,本來要拍賣的,剛好那時候我來了,就先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一年多了。」
任雨澤四面的看看小區,很不錯,綠化帶也比較多,樓房之間的間距也很寬,整個小區的管理也很到位,任雨澤說:「全市長這地方不錯。」
「不錯吧,你也不用擔心,只要你媳婦說聲調到新屏市來,我保證給你搞一個比這更好的房子把你們安頓下來,這科不是亂說的,你記著我的話。」
任雨澤嘴裡說著客氣話,但心裡卻突然的升起了一種黯然失色的酸澀,江可蕊怎麼可能到新屏市來啊,她很快就到京城去了。
他們來到了一個單元,上了電梯,全市長說:「在16樓呢。」
「奧,那視野不錯吧。」
全市長開玩笑說:「還成,就是千萬不要地震啊,哈哈哈哈。」
他們到了,到了之後的任雨澤才發現,自己今天又給人忽悠了,這個全市長哪有剛才想像的那麼威猛啊,一進門,人就變了,一眼就看得出來,妻管嚴。
任雨澤暗自搖頭笑笑,不過全市長的愛人還是很熱情的,也給足了全市長的面子,她親自幫著任雨澤接過外套,嘴裡還一個勁的說:「任市長啊,早就聽說你要來,我們老全每天都在盼你,他這人啊,真是需要你這樣有能力的人來輔佐輔佐。」
這上來就說到了工作上的問題,讓任雨澤有點尷尬,他看了一眼全市長的老婆,這女人比起任雨澤來說可能大上3.2歲吧,人是沒得說,漂亮,風韻,氣質也好,一看就是大地方來的人,張嘴一口正宗的普通話,比起大部分北江人的地方普通話來說,更讓人聽著受用。
特別是她轉身離開的時候,那**很大,配上纖細的腰身,就不得不讓人有一種想要抱著**頂一頂的想法了,當然,也就是本作者我敢這樣想想,一般新屏市的人,誰也不敢這樣想,除非他是混膩了,連任雨澤也是看了一轉過了視線。
他環顧著房裡的裝修和傢俱,不得不說,這裡一切都顯的很豪華,不管是傢俱,還是搭配的擺件,特別是牆上有一幅畫,任雨澤就算不是太懂,但任然可以看出那是國內現在一個很大腕的畫家的筆記。
全市長見任雨澤在端詳那幅畫,就端著剛為任雨澤泡的一杯茶水,走過來說:「那年上京城,我通過了好幾層的關係,才見到這個人,要到了一副他的真跡啊。」
任雨澤想,恐怕單單是有點關係也不行的,不花上極高的代價,根本就拿不到人家的畫。
任雨澤點點頭,笑笑說:「一副畫還這麼麻煩,我就看畫的還熱鬧,紅的,綠的,什麼顏色都有。」
這全市長一愣,哈哈的大笑起來說:「算,算,不跟外行談專業問題,我們就直接做餐廳去吧。」
任雨澤結果了茶杯,到了客廳背後一個雕花隔斷的後面,一張很是張揚的餐桌上擺放了許多菜餚,任雨澤忙說:「這這有點太多了吧,就我們三個人啊。」
全市長說:「你不要管,坐下就成了,我們爺們只管吃。」不過在家裡說這些豪言壯語的時候,全市長還是有點緊張的,邊說邊抽一眼廚房的出口。
兩人就坐了下來,全市長拿出了一柄五糧液來,給任雨澤倒上,自己也到上,說:「雨澤同志,不瞞你說,我這個地方啊,市裡所有的領導都沒來過,就包括冀良青我都沒請他到家裡來吃過飯,為什麼呢,你也是知道的,現在社會,誰還在家裡請客?又麻煩,吃完了還要收拾,老婆也不大高興,到我們這個級別了,還有幾個老婆在家裡老老實實的做飯呢。」
這話是沒有假話的,的確是如此,現代社會已經把人的距離拉的太遠了,不要說他們這些廳級幹部,老婆已經早就脫產了,就是一般的職工,也大都不喜歡別人到自己家裡去吃飯,寧肯花上一點錢,在外面招待。
全市長端著手中的酒杯說:「但是任雨澤,我為你就要破這個例,為什麼呢?因為在新屏市的領導中,也就我們兩人是外來的,我們不屬於新屏市,我們想要融入進來,但是很難啊。」
全市長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有點蒼然的樣子。
任雨澤也相信,當初的全市長也曾今試圖進入到這個在名譽上歸他管轄的新屏市,但毋庸置疑的說,他最後肯定遇到了阻礙,沒有徹底的融入進來。
全市長繼續說:「是啊是啊,我們很難在這裡扎根,這不僅僅是我們的原因,還有很多其他因素,相信你任雨澤有一天也是要離開這裡的,但我們既然在這個地方來了,在我們走的時候就要為這個地方留下一點什麼,你說是不是?要讓別人能夠回憶到我們。」
任雨澤點頭,說:「是啊,雁過留聲,人過留名,我們是應該做點對新屏市有益的事情。」
「來來,雨澤,我們先乾一杯。」
任雨澤見這杯子有點大啊,至少都是7.8錢一杯,說:「要不等嫂子過來了一起慢慢喝。」
「不等她,我們自己來。」說完,全市長一口就幹掉了手裡的酒。
任雨澤呲了一下牙,也一口喝掉了。
全市長說:「你應該酒量不錯吧?記得有年的年底在省上我們喝過一次。」
「我酒量一般吧。」任雨澤是不擔心他知道自己酒量好的,因為在省裡每次開會,任雨澤都不會放開大喝的。
全市長也是摸不清任雨澤的酒量,就不在太勉強了,幫他倒上之後說:「那你就多吃點菜,酒我們慢慢來。」
「好好,感謝感謝,哎呀,這菜好吃,好吃。」
「當然好吃了,你這嫂子啊,當年那做的是一手好菜的,唉,這些年變懶了,很少在家做飯。這女人啊」
一股香風飄了過來,一個人影也讓全市長的話就此打住了。
「你在說什麼?那個女人?」全市長的媳婦問。
全市長面不改色心不慌的說:「還能有誰啊,就是路秘書長的老婆,經常不做飯,讓路秘書長在外面吃食堂。」
「奧,我還當你說我呢?」
「那能啊,你雖然也做的少,但那都是我有應酬回不來啊,這不怪你,你和她不同。」全市長說的鏗鏘有力的,一點都沒有難為情的樣子。
倒是任雨澤真有點快要忍不住了,他就忙站起來,幫著全市長媳婦拉開了一把椅子說:「嫂子,來來,你快坐下,今天這菜太多了,不用在弄了,夠吃了。」
全市長的媳婦就道聲謝,坐在了任雨澤和全市長的中間,拿起了酒瓶,對任雨澤說:「任兄弟,我這樣叫你成嗎?」
任雨澤連連說:「成成。」
「好,那以後就這樣叫了,我說啊,我們老全真的是從來沒有在家裡請過客,前一兩天他給我說要請客,我根本就不能答應,但他後來說請你,我就二話不說了,為什麼,你在新屏市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的了,當嫂子的我也想見見你。」
任雨澤有點難為情,他說:「我應該早點來拜見嫂子的。」
「那不用,今天不是見到了嗎?好,和傳言中的一樣,沒讓嫂子失望,所以嫂子今天要給你到一杯酒,你一定要接。」
任雨澤怎麼辦,全市長的酒他可以推一推,但嫂子這酒就沒有絲毫的推辭的餘地了,人家整了這麼一大桌子的菜,你不喝就對不起人家。
任雨澤站起來,二話不說,一口就干了。
這嫂子就呵呵呵的笑了起來,笑的任雨澤也一身發毛,怎麼了?怎麼沒錯什麼吧?
就聽她說:「兄弟啊,這新屏市的規矩啊,喝酒是不能站起來的,**一抬,喝了重來,所以這不是嫂子為難你啊,還得再到一杯。」
任雨澤有點傻了,他倒也是聽說過有的地方有著軌跡,但沒想到新屏市有,自己初次來人家這吃飯,處於禮貌,當然要站起來了,但沒想到會是如此,他就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全市長,哪想到那全市長瞇著眼嘻嘻的笑著,在看熱鬧呢。
嫂子就說:「弟兄啊,你不要看他,在這個家裡他做不了主的,你喝了,嫂子陪你喝兩杯怎麼樣?」
任雨澤倒也不是完全的怕,他的量也深的很,所以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端起酒又喝了一杯,然後嫂子又陪他碰了兩杯,這酒喝的有點快了,任雨澤趕忙吃點東西壓壓。
吃點菜之後,嫂子就說:「弟兄,你這哥哥來新屏市也時間不短了,但也一直沒有什麼顯眼的成績,有時候他自己在家裡也急啊,聽說你要來,他高興了好幾天,這下好了,你要幫他一幫啊。」
任雨澤恍然明白了許多,難怪連嫂子都對自己如此的客氣,他們都想讓自己像過去在洋河,在臨泉市那樣大展身手,為全市長以後的陞遷鋪墊道路。
明白了這點,任雨澤就感覺今天這酒有點變味道了,自己不是一個不想工作的人,但工作可以用正常的方式和渠道來安排,根本不需要這樣,任雨澤就把自己對全市長的一點感激都沖刷的乾乾淨淨了,似乎今天就是一場交易一樣。
後來他們又喝了好多,一瓶五糧液大多讓任雨澤喝完了,全市長喝的很少,還沒有他媳婦喝的多,倒是他媳婦還有點男人的氣概,陪著任雨澤連干了好多杯。
就是這樣,在任雨澤離開的時候,全市長已經有點醉眼朦朧的,他說:「我就不送你了,我打電話讓司機過來。」
任雨澤那能讓他叫來司機,這幾步路,自己隨便的溜躂一下也就到了,根本是用不上司機來。
任雨澤忙忙的說:「不用,不用,我走回去。」
一面就金雞獨立的在門口換上了自己的鞋,身形稍微的有點搖晃,全市長的媳婦就過來攙扶住了任雨澤,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和一條藍白色的牛仔褲,顯得年青許多,一點都看不出有真實的年齡,就像一個三十出頭的少婦。雪白的臉龐柔嫩得一掐就能掐出水似的,一對堅~挺的乳~房在白襯衫底下隨著呼吸輕微的起伏,這一攙扶任雨澤,那**就頂在了任雨澤的胳膊上,任雨澤一個寒顫,熱血上湧。
忙忙的就離開了這裡,走在電梯間,任雨澤的心還在撲撲的跳。
天氣還是有點涼,新屏市的街道上人卻很多,來來往往的人在提前迎接春天的到來,在月色的映照下,清晰的看見天上現在還有幾片殘雲在飄浮,非常漂亮,而且形狀和顏色都是極其怪誕的——有的是軟軟的,像一縷一縷的煙,有暗藍色的,也有青灰色的;有的是凹凸不平的,像斷崖絕壁,有暗黑色的,也有棕色的。
一片一片的深藍色天空從這些雲中間和善地露出臉來窺探。在月光的餘暉中,竟是那樣的蒼涼寂寥,天空間飄浮的淡淡霧靄,彷彿抹了一層憂傷,使得任雨澤鼻子一酸,竟有了流淚的感覺。
回到了賓館,任雨澤拿出電話,想要給江可蕊打過去,問問她最近過的好不好,問問她是否情況有變,去不了北京,問問她有沒有想過自己?
但他的號碼還沒有找到,一個在熟悉和陌生之間的號碼就打了進來:「雨澤,你就這樣離開臨泉市,離開省城了嗎?你為什麼沒有和我告別呢?」
任雨澤聽著這個久遠的聲音,思緒一下又回到了遙遠的過去,遙遠的洋河縣,那個時候,自己第一次和仲菲依在那個小小房間的纏綿,似乎已經是上個世紀的故事,為什麼這種感覺這樣久遠,這樣心碎啊。
任雨澤回憶著,輕聲說:「仲菲依,你回來了。」
仲菲依的情感也好像起伏很大,她說:「回來了,你走的時候,我剛好在北京學習,但你總應該給我說說你的事情,給我談談你的傷心啊,就這樣你一聲不響的就到了新屏市,記住,我和你是朋友,永遠的朋友。」
任雨澤也讓仲菲依的情感感染了,他不無感慨的說:「是啊,我也一直當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何年何月,我們都是朋友。」
「什麼時候回省城,聽說樂書記馬上就要走了,你不回來送送他。」
「他不讓我回去,說我剛來新屏市,讓我安心好好工作?」
「你妻子江可蕊呢?」
「她現在還沒決定什麼時候到新屏市來。」
「不是吧,我聽說她也要到央視去了。」
任雨澤知道無法在繼續隱瞞下去了,說:「現在都還沒定,有那個想法。」
「剛才還說我們是永遠的朋友,怎麼想要瞞我?」
「沒有,沒有那個意思,就是還沒定。」任雨澤不想說起這個話題,他也不是想要刻意的欺騙仲菲依,但他總覺得江可蕊的離開會讓別人過多的關注,過多的同情自己,他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他趕忙轉換一個話題,來擺脫談論江可蕊的事情:「這次學習時間怎麼樣,有什麼收穫。」
「這能有什麼收穫?」
「沒收穫你跑去學什麼?」
「混唄,哪都像你任雨澤一樣,兢兢業業的工作,我們是沒有追求,沒有理想的人。」
任雨澤其實還是很喜歡這種氛圍的,輕鬆,愉快,不要老是讓自己沮喪和惆悵,見人都像個怨婦一樣述說自己的傷心。
兩人在電話中聊了很長時間,任雨澤最後說,有時間回去的話,自己一定過去看她。
仲菲依也說,自己會找個時間到新屏市去轉轉,自己可是從來都沒有到過新屏市。
等兩人掛斷了電話,任雨澤在準備給江可蕊掛電話的時候,看看時間,已經10點多了,任雨澤只好放棄給江可蕊的電話。
但他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早就睡覺了,簡單的沖個澡之後,任雨澤就拿起了下班秘書小趙送到賓館的那些關於機床廠的資料,認真的研究起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任雨澤越來越發現機床廠收購之中的貓膩了,最早的幾份合併和收購計劃,評估,預算上面都是標明機床廠的固定資產在兩千至兩千五百萬之間。
但最近一次的評估報告卻一下子就突然的縮水了,機床廠的固定資產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千萬,新上來的這個廠長也開始按照這個一千萬的數字和那個福建的老闆洽談起收購事宜的,這前後不過半年的時間,機床廠固定資產怎麼就會變話如此巨大,任雨澤不能不認真的思考了。
為了以防萬一,任雨澤打起精神,很認真的繼續對所有資料做了一個系統,全面的研讀,他需要排除的是在這半年中機床廠有出賣土地,出售設備等行為,如果是那樣的話,情況當然會有變化。
但一直研究到凌晨兩點,任雨澤看完了手裡的所有資料,也沒有發現有什麼資產應該縮水的因素,那麼,現在就可以毫無疑問的說,有人在這個評估報告,以及國資局方面做了手腳,而真正能夠完全掌控這方方面面的人,或許就只能有一個了,那就是莊峰,莊副市長。
任雨澤合上了資料,猶豫起來,這個莊峰根本就不是表面那樣庸庸碌碌的,他能夠不動聲色的給自己設下一個打擊機床廠廠長的圈套,就足以說明他的狡詐和陰險。
而王稼祥也很清楚的告訴過自己,這個莊峰連冀良青在很多時候都要禮讓三分,自己一個剛到新屏市的排名靠後的副市長,一個在新屏市無根無基,單槍匹馬的外來人,又怎麼能挑戰在新屏市混跡多年的常務副市長呢?
任雨澤想到了自己能不能依靠市長全凱靖?假如自己和全市長聯手的話,應該可以治的住這個地頭蛇,但一想到全市長,任雨澤的眼前就出現了他貌似強悍,實在膽小的樣子,也一下子想起了王稼祥說過的話——這個全市長啊,沒有什麼擔當。
沒有擔當就以味著在關鍵時候靠不住事情,對這樣的人,可以共享富貴,不能共度患難,自己絕不能把寶壓在他的身上。
但除此之外任雨澤又沒有一個適當的方式,僅憑自己是絕對不能挑戰莊峰的,樂書記說的好啊,在發起戰爭的時候,先要好好的想一想,勝算多大,結果會如何。
如果自己對付不了莊峰,那徒然的搭上自己的前途也毫無意義。
任雨澤又想到了是不是應該去找找冀良青,但最後任雨澤也還是否決了這個想法,冀良青現在自己還看不懂,也不瞭解,單單是聽了幾句王稼祥的話就來對冀良青做出判斷,這有點冒失,也有點草率了。
誰能說得清他到底和莊峰是什麼樣的一種關係呢?誰又能說得清在機床廠這件事情上冀良青就沒有和莊峰聯手呢?
自己已經受到了如此巨大的一個教訓了,再不長點記性那真是無藥可救了。
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138看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