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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霞飛雙頰 文 / 飄揚

    霞飛雙頰

    而這時候,任雨澤也長喘了一口氣,像是一頭老牛悶吼了一聲,江可蕊當然最熟悉他的規律,知道這貨在讓她「死」了三回之後,自己也終於要「繳槍」了。

    頓時,江可蕊渾身一個激靈,軟綿綿的身體竟然繃緊了,最深處忽然一熱,一陣痙攣般的抖動在那裡闡發,讓她再度被深深刺激了一番,往常時候,她肯定會靜靜趴伏在那裡,細細品味激情之後的那一段餘溫。

    兩個人都靜了下來,但身上也已經是大汗淋漓,任雨澤撫摸著江可蕊的身體,說:「嘖嘖嘖,這皮膚,還真是細膩。」

    江可蕊聽到任雨澤誇她,霞飛雙頰,白皙的臉蛋上,佈滿了紅暈。

    任雨澤摸上了她柔軟的腰部,強硬的將她摟進懷中。他抱著江可蕊,貼在她耳邊,輕咬著她的耳垂,這樣過了一會,任雨澤又有了反應,他強硬的槍頭,頂在江可蕊的雙股之間,富有彈性的**,夾著他的槍頭,好不舒服。

    江可蕊也乖巧的往下縮了縮身子,一手攬著任雨澤的腰,右手握向任雨澤燥熱的鋼槍,嘴巴則貼在任雨澤胸口上,舔著任雨澤胸上的那兩棵小豆豆。

    豆豆不大,在這麼壯碩的胸肌上,看起來反而更顯得小。是黑褐色的,像是裡面蘊含了致命的毒藥一般,濕濕滑滑的舌尖,**著豆豆,右手在觸碰到任雨澤的鋼槍時,江可蕊說:「天啊,又變大了……」

    她垂下頭,偷偷瞟了一眼。當江可蕊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豆豆的時候,任雨澤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好不舒服,他捧著江可蕊的腦袋,貼在她耳根處咬了起來,貪婪的手掌,探了下去。摸著高挺的鬆軟處時,任雨澤的心都要飛了,好些天沒碰過女人了,任雨澤的手掌很大,像蒲團似的,但江可蕊的挺拔的雙峰更大,圓滑,結實的雙峰,又豈能是他一隻手握的過來?

    任雨澤手掌岔開,狠狠一抓,痛的江可蕊眉頭都皺了起來。「唔……痛……溫柔點好嗎?」

    聽著耳邊**的聲音,任雨澤槍頭猛點,實在太刺~激了,他右手小握,食指和中指夾著她的葡萄大,**的豆豆,左右揉~捏,搓彈……而她,像嬰兒一樣,貪婪的**著他的槍頭,緊窄的肉壁之中,濕濕滑滑的,又富有溫度。緊緊的包裹著他的鋼槍,好不舒服……今天的任雨澤啊,真是餓狗掉進了糞坑裡,飽餐了一頓。

    在第二天的下午,任雨澤離開了新屏市,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說自己要到臨泉市去一趟,說到那裡去為老爹,老媽處理一點養老保險上面的事情,北江省現在已經進入了全省醫療保險,不過農村裡剛剛開始,冀良青也知道任雨澤老爹,老媽到了新屏市,所以也沒多問什麼,倒是叮囑了幾句,讓任雨澤路上慢點,不要心急,新屏市的事情自己頂著,放心好了。

    這一點上來說,冀良青還是很會做人的,只要不是原則問題,他給任何人的感覺都是通情達理,客客氣氣的,哪怕是他心中的對手,他也能做到。

    任雨澤這次只是帶著司機一個人,走的時候已經一兩點了,不過這個時間走也有好處,路上就不用吃飯,不怎麼耽誤時間,所以到了晚上7點左右,任雨澤也就到了省城。

    住的地方還沒安頓了,任雨澤就迫不及待的先給雲婷之去了個電話:「雲書記,我已經到省城了,你現在有時間嗎?」

    在路上的時候,任雨澤和雲婷之聯繫過一次,任雨澤也很迫切的想要知道王書記最近的意思,免得明天早上見面心裡沒底。

    雲婷之在電話裡說:「雨澤啊,你才來,我可是餓著肚子在等你啊。」

    「唉呀呀,罪過,罪過,那你說吧,想吃什麼,我今天就滿足你。」任雨澤呵呵的笑著說。

    不過他這個『滿足』兩字一出來,那面雲婷之心裡就咯登了一下,一種奇怪而久遠的感覺也突然的升起了,因為這個詞,在好多年前是任雨澤對自己每次的調笑。

    「咳咳,嗯,這……這樣吧雨澤,你來市委接我吧,我在門口等你。」雲婷之有點緊張的說。

    任雨澤到什麼也沒有覺得,他讓司機自己到附近去吃飯,休息,他自己開上了車,就到市委去接雲婷之了,省城的旁晚,不若南方城市攘著亮眼燈火濃妝迷彩的模樣,多了幾分闊爽和隨性;但也畢竟是大城市的,依然免不了煙酒擾心霓虹刺眼的模樣兒。終夜不斷的車流,襯著都市不可少的景致——女人似比男人更愛這惹眼的形容——這現代的、外似唬人的華麗模樣,竟都浮躁著受過高等教育的心,也不知明天的自己,其實,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任雨澤原以為,雲婷之會找一個低調幽靜的地方,沒想到雲婷之上車之後帶著任雨澤到了一個位於這城市商業中心的顯赫位置的餐廳,或許雲婷之自己也在擔心著,擔心過於幽靜和充滿請調的地方會讓自己迷亂心智,因為在她潛意思裡,永遠都沒有忘記過任雨澤。

    這個餐廳很不錯,門頭建築極為宏大富麗,歐式風格的裝修輝煌而典雅,高貴的氣勢使普通人望而卻步,看到餐廳的服務生快步跑向小車,把車門打開後,向走下車來的任雨澤和雲婷之鞠躬,並接過車鑰匙,把車開走了。

    雲婷之帶著任雨澤走進了餐廳,任雨澤留心觀察著四周,餐廳裡面非常寬敞,裝潢極盡奢華璀璨。就連這裡的服務生也是個個英俊且透著貴氣,這時任雨澤不得不承認,跟雲婷之這樣的人見面,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這裡是最合適的地方!

    今天雲婷之她穿著一襲簡約的長裙,白底上印著簡單的紅色水紋,她的容顏、她的身材以及她從容自然的步態所透出的高貴是偽裝不出來的,如果這樣的女人出現在其他場合,定會產生**之效果,引起所有人的側目,這樣的女人只有來這樣的地方才會顯得和諧。

    雲婷之在一樓找了一個的位置,服務生遞上菜單來以後,雲婷之就認真的翻看這裡的菜單,並問任雨澤:「你餓不餓?」

    這讓任雨澤感覺怪怪的,看樣子她準備要在像模像樣的吃一頓,而不是像自己以為的那樣:兩個人象徵性的點些飲品,然後開始密謀,商定後立刻各奔東西,看來今天真的把雲婷之餓壞了。

    當雲婷之把菜單推給任雨澤的時候,任雨澤對她搖了搖手,說:「你替我點了吧。」

    這個餐廳主推的是法國菜,講究和規矩挺多,任雨澤不太瞭解,也沒心思研究這些。

    雲婷之欣然同意,開始推薦和介紹菜品,並一一徵得任雨澤的同意,她的一切表現都很自然可親,似乎這次見面的目的就是請任雨澤品嚐這裡的美食。

    點完菜,我們都點了一杯各自喜歡的酒。

    這裡每個座位都設計的不盡相同,但都有足夠大且**的空間,光線柔和,布藝沙發用料考究,色彩絢麗浪漫,極為典雅舒適。

    人,坐在這裡,會不自覺的舉止高雅,變得有了品味,盡力的去應配這裡的格調。

    在打發走服務生之後,雲婷之深深的看著任雨澤,說:「雨澤,情況並不樂觀,我希望你要有一個心理的準備。」

    任雨澤一聽這話,心一沉,雖然這樣的一個情況也早在任雨澤的預料之中,但現在雲婷之這樣說出來,還是讓任雨澤有點緊張:「雲書記,你的意思是說王書記還沒有明確的想法?」

    雲婷之緩緩的搖搖頭說:「你,剛好相反,問題不在王書記這裡,而在其他環節上,我和季副書記也談過這個問題,但顯然的,他已經不準備支持我們了。」

    任雨澤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把身體靠在了椅子的後背上,思索著說:「那麼我這次只能是孤立無援了,當然,除了你之外。」

    「也不是這樣悲觀的,王書記沒有明說,但我覺得他會挺你,現在我說的這一切是你要做的最壞的打算,省政府那面肯定是靠不住,而一旦季副書記和謝部長出現了反對你的意見,就算王書記和我支持,但勝算依然不大。」

    任雨澤抬頭看著雲頂上那雕刻美妙的吊頂,好一會都沒有說話,沒來的時候,其實任雨澤有過預測,但至少任雨澤以為季副書記不會把事情做的這樣露骨,因為表明了他和雲婷之以及自己的分道揚鑣,對他並不有利。

    但沒想到他對自己已經到了不再想顧忌的地步,現在只有雲婷之和王書記兩人支持自己,實在是有點懸,這倒不是說常委會絕對就是雲婷之和王書記兩人支持,因為王書記手中還有幾張票的,問題是像這樣一種敏感的人事調整,反對的人稍微多一點,都可能會推倒重來,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通過投票才能表決,相對的,季副書記和謝部長,以及李省長,蘇副省長等幾個重要的常委在這樣的事情中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雲婷之有點憐惜的看了看任雨澤說:「不過你也不要氣餒,事在人為,現在我們至少還有一半的勝算。」

    任雨澤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說:「我不會氣餒的,不錯,我很想成為新屏市的市長,但我也很清楚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句古訓,所以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你有這樣的心態很好,你還年輕。」

    任雨澤也苦笑了一下:「是啊,我有的是時間。」

    「感覺你很消極。」

    「不是消極,只是有點遺憾,這樣好的一個機會,可能就要擦肩而過了。」

    餐廳的服務員送來了他們點的東西,任雨澤就暗自搖搖頭,擺脫了心中的鬱悶,對雲婷之說:「不管它了,該死的娃兒……」說到這裡,任雨澤就笑了,下面那句有點不雅,今天坐在這麼高檔的地方,說出來難聽。

    雲婷之嗔怪的瞪了任雨澤一眼,這個話過去他經常說,雲婷之早就知道,但表面上像是對任雨澤這話鄙視,心裡面雲婷之卻感到暖暖的,任雨澤還是任雨澤,和過去一樣啊。

    這個餐廳的檔次不僅僅體現在裝修和服務上,他們製作的菜品口感和工藝都堪稱一流,任雨澤杯中的干邑白蘭地更是口味醇厚,雲婷之今天的胃口很好,吃相優雅而不做作,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深深的吸引著任雨澤。

    晚餐結束後,她們肩並肩的離開餐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離他很近,讓任雨澤感覺到她對自己有所依靠,在送雲婷之回家的路上,任雨澤把車子開得很慢很慢,似乎任雨澤想多磨蹭一點點的時間,分分秒秒都很珍貴。

    但所有的路都是有盡頭的,在距離雲婷之小區不遠的偏僻地方,任雨澤把車子停下,雙手握著方向盤,眼睛直視前方,說出了一句相當大膽的話:「我一直忘不掉你。」

    雲婷之的心動了,但身體和表情卻沒動,只是輕輕的一顫,似乎為了掩飾自己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雲婷之有點慌亂的從包裡掏鑰匙。

    任雨澤歎口氣,沒再說什麼。

    雲婷之也讓自己鎮定了一下,有點苦澀的笑道,「我理解,但只能這樣。」

    任雨澤點上了一支煙,他們就這坐著,誰都不說話,任雨澤默默的抽煙,那根代表心情的煙毫無滋味。

    當只剩下一半的時候,雲婷之從他手中取回香煙,放在了自己的唇邊,猛抽一口,接著就是被嗆到之後的咳嗽。她不會抽煙,以前一次都沒抽過,她只想感觸一下,煙嘴上殘留的任雨澤的味道,忽然,她把煙按滅,一下子撲到了旁邊任雨澤的懷中。

    雲婷之孤獨的抽泣,一對玉肩輕輕的聳動,任雨澤機械地拍著她的背,而她抬起梨花帶雨般的臉,讓那雙紅唇緊緊貼在任雨澤的臉上。

    這個溫柔而又異常堅強的女人,此時盡情發洩著心中所有的鬱悶和怨情,任雨澤感覺到那雙唇貼到自己唇上的時候,那股令人瘋狂的悸動,他猛然抱住她,使得兩人的結合更緊。

    放開了心中的枷鎖,雲婷之迸發出的是積聚的激~情,以及——強大的欲求!雲婷之渾身發緊,猛然翻過了身體,竟然將任雨澤壓在了身下!當這高傲的女神完成了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之後,所有的矜持都坍塌了。

    這一次,雲婷之的心中再無一絲掛礙,而那只嬌俏的櫻唇不再矜持,主動探到了任雨澤的唇邊。情感的交融,在雲婷之渾身顫抖尚未停止、依舊沒有徹底鬆弛的時候,兩人的唇相接,讓雲婷之感受到了電流通過全身般的刺~激。

    任雨澤撬開了雲婷之櫻紅的雙唇,不懈的深入探索,舌中感覺到了那種可怕的滑膩與溫存,任雨澤也被電流襲過全身,感覺著這具嬌軀的不住顫抖,隨著雲婷之香舌的主動探出,兩人的舌~尖一觸,雲婷之的雙臂緊緊抱住任雨澤寬闊的後背,死活不肯鬆開,而任雨澤的一隻手探入她的衣襟中,在那團溫軟之處放肆的揉~搓,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因為兩個人都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任雨澤輕輕鬆開了她,只見她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閉著眼睛不肯睜開雙目,柔美的眼瞼一抖,兩行淚水再度緩緩流出。

    任雨澤拿出了車上的紙巾,幫這雲婷之擦去了淚水。

    雲婷之低下了頭,再也不看任雨澤一眼,她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把剛才自己過於激盪的情緒壓了下去,而後,雲婷之緩緩的拉開了車門,用異常平靜的口吻說:「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要見王書記,但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我走了,多聯繫。」

    任雨澤也沒有去挽留雲婷之,或者說什麼其他的話,他就這樣看著雲婷之慢慢的離開,看著雲婷之的消瘦的身影,任雨澤的心空空的,悵然若失,多少年了,任雨澤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回到住的地方,任雨澤還在想著雲婷之,想著過去兩人的往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這竟讓任雨澤的心跳加速,接通後電話裡傳來的是雲婷之慵懶的聲音,她輕笑著說:「沒事,就是問問你到酒店了沒有,嗯,到了就好,好了,掛了吧。」

    掛斷電話後,任雨澤躺在黑暗的房間裡,心緒難平,一種略帶傷感的思戀縈繞在我的心腹,雲婷之美麗高雅同時任雨澤還對她有一種奇妙的親切和熟悉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獲得她的溫柔,或許可以,或許不行……

    雲婷之也在獨自的感傷著,在這間屬於她的屋子裡面,女人,獨臥;窗外,幽黑的夜色,不時滲幾絲霓火的光亮,折射在深色大理石地面上;與外面的喧擾熱鬧相比,屋裡,顯得特別的靜默。

    安靜好——雲婷之倦累地想,她就是想要安靜、寧和。每天模式化、機械化的工作、應酬,已經讓她僵死了大半了;此刻,賴在沙發上,真是種極致的享受。

    站起身,雲婷之突然孩子氣地尋出一支蠟燭來,再拿了個銀色燭台,用打火機點亮了它;就這麼,任這盞小燈自顧自地閃著。這蠟燭,似是已塵封良久的記憶。

    是啊,幾年過去了,人生,又能有多少個幾年呢?成~熟的男女大凡都有體會,一些屬於過去的感情,雖回想來,猶覺幼稚,卻是深鐫於心的;而成熟後,人,被愈趨繁多的理智所左右、被往日情的痛楚所提醒,都轉而裹足難行了。

    雲婷之略略擰起了眉頭,一轉身子,對視著鏡子裡面自己的模樣——自己,該變了不少吧?這是當然了,時光,是太玄妙的東西,它的力量,會讓物事都面目全非起來;更何況如人,如女人。

    雲婷之把額頭輕抵在冰凌的鏡子面兒上,不一會兒,又輕輕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鏡子裡的女人——多久了,自己真是沒有時間,亦沒有心情,能好好兒看看自己了。

    迷人眼睛的都市燈光,從窗外一瀉而入,雲婷之側過頭去,面無表情地看著——是,自己也是這夜都市的一部分,每天匆忙、追尋、煩惱、沉醉、競爭……太多太多,雲婷之迷惑地搖著頭,最初溶入這都會的漩渦時,是迫不及待而新奇沉迷,而今,早已倦憊了如此生活,心,只想要那麼點兒寧靜,哪怕片刻。可是,世事,往往與自己期盼的,相反——它就是不肯讓心有片刻的靜止與調理。

    時間的流走,往往不太被人重視;但,直到有某種衝擊——譬如這樣,遇到了過去熟悉的人,你才會驚心地發覺,原來時間,都已經這麼流過去了。

    雲婷之呆呆地想,如此的生活,到底,意義是什麼?有點累嗎?——可不僅是有一點兒累,是很累很倦很厭,亦很無奈。冷在一隅的蠟燭,漸而短了身子,無言地陪著滿屋子的夜色,觀瞧著雲婷之疲憊的身體。

    女人,獨居,點一支熒動飄虛的燭花兒,若一朵一枝獨秀的鮮花兒。

    天亮了,新的一天來到了,清晨,任雨澤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看見遠處窗台上飄著一片樹葉,樹葉上的晨露,水亮亮的,晶瑩剔透,窗外傳來陣陣鳥鳴聲。剛剛起身的太陽呵,精神抖擻,紅光四溢,把整個世界照得通亮任雨澤慵懶的伸伸胳膊,看著太陽光從東窗進來,被鏤空細花的紗窗簾篩成了斑駁的淡黃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房間的地毯上,就好像是些神秘的文字。他看看表,時間還早,不過既然醒來,就起床吧。

    很快的收拾一下,洗漱之後,司機也從旁邊的房間過來,問:「任市長,今天還去那些地方?」

    任雨澤想了想,說:「今天沒什麼事情吧,你好好休息一下,轉轉街,鑰匙留下,需要用車我自己開。」

    因為按今天的安排,就是見見省委王書記,其他也沒什麼活動,現在住的地方離市委也不遠,就是走路也不過十分鐘的事情,所以任雨澤就放了司機一天假。

    兩人在樓下吃完了早餐,任雨澤就又和王聯繫了一次,敲定了一會的覲見時間,任雨澤也不再耽誤了,早點過去,聽秘記已經也開始吃早餐了。

    任雨澤步行往省委走去,剛進了省委大院,卻接到了二公子的電話:「嗨嗨,任同志,聽說你到省城了,怎麼也不給哥哥來個電話了。」

    「哥你個**啊,沒大沒小的,你在那裡?」

    「哈哈,我在新屏市呢?剛到了你辦公室,聽秘書說你跑了。」二公子滿不在乎的說。

    「你能小聲一點吧?我在臨泉市呢,沒在省城。」任雨澤本來給冀良青請假的時候就說自己是去臨泉市,但這個事情秘書小趙是不知道的,估計就給二公子說了。

    「少來啊,我知道你在省城,這樣吧,本來我今天也要回去的,你晚上等我,我回省城請你啊。」

    「算了吧,我今天忙呢。」任雨澤就推了一下。

    「忙什麼啊,等我,我一會就離開新屏市了。」二公子說完,不能任雨澤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任雨澤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這個小子,三腳貓一樣,每天到處流竄。

    一會任雨澤就到了省委後面的之後,張秘書的辦公室沒有人,任雨澤在裡面坐了一會,看了一張早上送來的報子,上面也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新聞,都是老生常談的一些領導下鄉視察,那裡那裡展開了什麼五講四美的活動等等,看著實在是沒有一點意思。

    剛方下了報紙,就見張秘記那裡走了出來:「任市長來了啊,這麼早?」

    「不敢耽誤啊,呵呵。」

    「你等下,我進去說說。」張秘書微笑一下,轉身又進了王書記的辦公室。

    任雨澤感覺王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自己見到了其他很多秘書那樣狗仗人勢的樣子,要說起來,一個省委,在整個北江省也算的上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但自己每次來,每次給張秘書打電話,人家總是這麼客氣,有禮的,這確實不錯。

    很快的,張秘書就出來說:「行,那就現在進去吧。」

    張秘書帶著任雨澤踏進了王書記那肅穆,莊重的辦公室。

    王書記坐在茶桌那面,喝著一杯剛剛泡好的龍井,任雨澤進來之後,王書記只是簡單的點了點頭,問:「喝什麼?」

    任雨澤笑笑:「隨便吧?」

    「這裡可沒有隨便這樣的茶,張秘書,那就給任市長泡杯鐵觀音吧,想必任雨澤還沒有喝早茶,心裡一定是難受的慌。」

    任雨澤有點汗顏的說:「嗯,也不是啊。」說到這裡,就見王書記瞅了自己一眼,任雨澤忙說:「不過喝點更好,喝點更好。」

    秘書泡上了一杯鐵觀音,就悄然的離開了。

    任雨澤用手把著那個茶杯,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王書記就帶著一絲譏諷的口氣說:「奇怪了,你大老遠跑省城來見我,不是匯報工作嗎?不會就是為了喝杯茶吧?」

    任雨澤忙小聲的咳嗽了一下,說:「嗯,是要匯報工作,這最近……」

    王書記哪能不理解任雨澤在這個時刻找到自己的用意,所以也就懶得聽任雨澤胡扯了,直截了當的說:「是為新屏市市長人選的事情來的吧?」

    「額,這個……也有這層意思。」任雨澤也不敢繞彎子了,大家都是明白人,繞的不好反而顯得自己虛偽不實了。

    王書記這才點點頭,淡淡的說:「雲書記找我說過一次這事情,季副書記也來說過一次,看來啊,關心這件事情的人很多啊,用一個暗流湧動來形容,你看恰當不恰當。」

    任雨澤心中一驚,一下就沒有了底氣了,這官場上,最難猜測的就是上意,看似平平常常,簡簡單單的事情,但每個人的想法,思路,觀點都是各不相同的,特別是上級領導,因為他站的位置和下面不一樣,他看問題的視野和角度也就自然不一樣,一旦猜錯了上意,後果會很嚴重。

    任雨澤有點惶恐的說:「雲書記是受我的請托而來,請王書記不要怪罪。」任雨澤必須幫著雲婷之洗脫一下,因為這不是小事,一旦因為此事讓雲婷之也深陷其中,那真有點得不償失了。

    王書記不露神色的說:「那麼她為什麼會受你所托?」

    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的,從字面上可以有多種解釋,任雨澤不得不凝神沉吟一下,難道王書記在暗示自己給雲婷之了什麼好處,也或者王書記認為自己和雲婷之是在拉幫結派?

    「王書記,我想說的是,在北江省,我和雲書記也只能找你。」任雨澤冒險的打出了自己的底牌,這也就是說,今天的任雨澤已經明確的表示了自己對王書記的誠服和歸順,當然了,只有身臨其景,人在棋中的人才能聽的出來。

    而恰好任雨澤對面的王書記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王書記臉上的表情就有了一絲輕微的變化,算不上喜悅,也算不上得意,但多少有點欣慰的滋味,不錯,他要的就是這一句話,他從來都不相信任雨澤能和新屏市那個兇殺案有所牽連,這不用推斷,僅僅是自己對任雨澤的信任就足以肯定,任雨澤的智商和人格不至於做出那樣的事情。

    但王書記還是在那件事情上給任雨澤施加了足夠的壓力,他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壓力能讓任雨澤和雲婷之主動的求到自己的門下,主動的站進自己的隊列,但毋庸置疑的說,最後還是沒有達到自己的願望,任雨澤又一次展現出了讓人膛目結舌的乾坤大挪移手法,輕易的穿越了本來很難穿越的圍牆。

    這讓王書記有點失望,也有點欣喜,這兩種矛盾的心情在最近一直伴隨著他,得不到任雨澤,讓王書記很不心甘,但對任雨澤那敏捷反手一擊,他又很讚賞。

    就在王書記有點失望的時候,雲婷之來了,說到了新屏市的這件事情,這無疑的,又給了王書記一次機會,但顯而易見的,後來的事情並不像王書記想像的那樣簡單,昨天季副書記過來了,他明確的表態,提議讓省工業廳的一個副廳長去新屏市。

    王書記當時說:「為什麼不在新屏市本土提拔一個人呢?」

    這已經是王書記的一個明確的態度,這個態度也是季副書記早就預料到的,所以季副書記很認真的說:「當初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在聽取了謝部長,蘇副省長等人的建議後,感覺那樣的難度太大了,或者這樣吧王書記,你看看省裡那個同志合格。」

    王書記就不用再說什麼了,他已經聽出了季副書記話中的意思,新屏市肯定是不能提拔人,其實說的更直白一點,就是任雨澤絕不能起來,而且季副書記和政府那面在這件事情上也結成了聯盟,只要不是任雨澤,其他誰都可以。

    王書記不知道任雨澤為什麼和季副書記的結怨怎麼大,但這他也不奇怪,這樣的結果也是他這一年來想要,並且一直在促成的,現在總算是有了效果。

    效果是有了,就像現在任雨澤也對自己表示的了歸順,但王書記卻有點力不從心了,本來這一個絕好的機會,自己完全能一舉收服雲婷之和任雨澤,讓自己成為目前北江省三大實力板塊中最強的一塊,可是,可是,自己能同時面對季副書記等人結成的這個網嗎?

    王書記神色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心中還是有點鬱悶,他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任雨澤,說:「雨澤啊,我理解你和雲書記的心情,但現在的問題有點複雜,我無法保證能衝破阻力,這你必須明白。」

    這樣的情況任雨澤當然是明白了,不管是蘇副省長,還是季副書記,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說穿了,也還是自己種下的苦果,現在能有王書記這樣體貼真誠的一句話,哪怕就是爭不上新屏市的市長,任雨澤也是毫無怨言。

    「我理解,我一開始也有這個推測,所以我想說的是,我們只能來找你,但結果怎麼樣,並不重要。」任雨澤也表示出了自己足夠的真誠。

    「好,這樣的話我喜歡,我會盡力一試,但就算這次失利了,你也不要氣餒啊,來日方長。」

    任雨澤笑了笑,王書記的話怎麼和雲婷之說的一模一樣的,這是巧合還是他們的思維,觀點和高度已經達到了最大的統一。

    兩人就都端起了茶杯,他們不會在一個問題上不斷的糾纏的,點到為止,恰到好處,這是他們兩人都具備的基本素質。

    不過在任雨澤臨走的時候,王書記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雨澤同志,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分明在很早之前就得到了莊峰殺人的證據,但直到最後你才把他拿出來?說說你是一種什麼心態?」

    「呵呵呵,那樣做豈不是更刺激?」

    「少來,我希望聽實話。」王書記看著任雨澤,一點都沒有放手的意思。

    任雨澤無法迴避這個問題,王書記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就糊弄過去的人,這一點,任雨澤是很清楚的,他沉吟了片刻才說:「我恐怕一時半會還離不開新屏市,不管在將來我能不能當上市長,但必要的震懾不可或缺,我在新屏市一沒有根基,二沒有人脈,只剩下這些手段。」

    王書記一下愣住了,任雨澤的話讓他看到了任雨澤滿腔的霸氣,也讓他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不錯,任雨澤在新屏市的處境其實和自己一樣,那麼自己是不是也要找機會拿出雷霆暴雨的手段呢?

    任雨澤在離開了王書記的辦公室之後,心中還是有點失落的,從王書記很為難,也很不確定的語氣中,任雨澤知道這次自己恐怕是很難搶上這個新屏市市長的位置了,在北江省,沒有誰能抵擋的了季副書記和蘇副省長等人的聯手夾擊,是的,不管是誰,就算王書記也沒有辦法。

    假如說任雨澤還有一點點的安慰的話,那就是至少這次自己對王書記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而王書記也沒有推諉和拒絕的意思,這也就是說,自己從現在起,已經成功的轉移了陣營,投入到了王書記的麾下,有了這個強大的靠山,段時間內,只要自己沒有太大的問題,應該是沒有危險的。

    回去之後,天還早的很,實際上和王書記的談話還不到半個小時,任雨澤想想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也就準備離開省城,雖然是請過假,但家裡不管是工作,還是私事,都還很多,你別說,才一天沒有看到那個小傢伙,任雨澤心裡就有了一份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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