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女市長的隱私:官情12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問題不少 文 / 飄揚

    任雨澤聽的也是心裡一動:「張老闆,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話說,不過,張老闆,你已經有這麼好的基礎,只要做點正事,一定能成功。{免費小說}」

    張老闆就舉起了酒杯,說:「你是同意了,來,咱倆碰一個。」

    任雨澤喝掉了酒,裝著漫不經心的問:「對了,你說的那個你要孝敬的領導到底誰啊?」

    這張老闆也是酒喝在了興頭上,沒太注意就順口說:「還能是誰,就是劉副市長,他過去是主管公安的,我這俱樂部沒有公安罩著,那肯定是不行。」

    任雨澤現在也就恍然大悟了,難怪自己看俱樂部敢如此的張揚,原來後面果然有得力的人。

    任雨澤知道了這個情況,也沒有在說什麼了,就跳轉了一個話題,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一會張老闆就說到他下一步的投資上,任雨澤就想起了上次在開發區區檢查工作,看到的那個食品廠,哪一家的任是很牛的,現在來了一個經理,和開發區談的也不太好。

    在省城的時候任雨澤也是見過一次這家集團的老總,感覺人家根本沒有把當時自己那個副市長看在眼裡,現在他就想是不是可以讓這個張老闆把這個廠談談,不然老放著不開工,對新屏市接下來招商有影響,也不利於開發區的發展。

    任雨澤把這個廠的情況談了談,這張老闆倒是很有興趣的,就說這一兩天,自己就過去看看,先接觸一下。

    任雨澤本來還擔心他錢夠不夠,沒想到這張老闆很有底氣的說:「錢你放心,就算我暫時不夠,我認識的有錢朋友多得很,拉進來幾個股東就夠了。」

    任雨澤想想這到也是個辦法,就給他留下了開發區劉主任的電話,讓他到開發區之後,找劉主任等人協助一下,好好商談,最好能盤下這個廠子。

    離開酒店,回到了家裡,任雨澤聞到了滿身的酒味,他知道,在俱樂部泡澡是白泡了……

    不過任雨澤回到家裡也是沒有清閒,最近前來送禮的人很多,因為有過去的一些經驗了,所以現在只要有人送禮,外面任雨澤陪著聊天,裡面江可蕊就仔細的檢查起禮品了,送錢的,不用說,江可蕊出來給任雨澤使個眼色,走的時候肯定是要把錢退掉。

    還有些錢你看不出來,都在月餅和香煙裡面裝著,江可蕊就要仔細的看了,但凡是感覺包裝有問題的,等客人走的時候,就連那個月餅,另外配上一條煙什麼的,返還給對方,對方一看是自己送的東西又返回來了,心中也就明白了。

    大家彼此笑笑,也都不好再勉強了。

    但就是這樣,任雨澤家裡的月餅還是很多,你說香煙,白酒什麼的都好辦,大不了放在家裡,以後送人或者任雨澤自己抽,現在任雨澤基本都不要辦公室每月給買煙了,但月餅不能放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任雨澤就打電話叫來了司機,整整的搬了幾箱子月餅上車。

    任雨澤又給鳳夢涵去了一個電話,讓她一會把這些月餅給辦公室分了。

    安排好了這些事情,任雨澤才到了辦公室,進去看到小趙正在收拾茶几什麼的,昨天哪個張老闆給送的東西小趙也幫著放進了裡間,任雨澤進去洗手的時候,就大概的看了一下,拿出了一條煙,準備給小趙。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裡面的禮物讓任雨澤倒吸了一口涼氣,4條中華香煙,4瓶茅台酒,還有一個大紙包,打開一看,裡面裝了5萬塊錢的現金。

    這張老闆出手可真夠大方的啊,居然送來如此重禮,可是,這些東西很燙手啊。

    任雨澤思考了片刻,拿起一條中華煙來,喊了一聲:「小趙。」

    小趙就走了進來,任雨澤對他說:「這是昨天俱樂部張老闆送的東西,要過節了,你拿一條煙,兩瓶酒回去。」

    小趙說:「任市長,我又不抽煙。」

    任雨澤笑著說:「沒讓你抽啊,這過節了,算我給伯父的一點意思。」

    小趙真的有點感動,還想說什麼,但任雨澤抬手擺了擺,說:「另外這個張老闆還在禮品李夾了五萬元錢,你一會跑一趟,給他把錢還回去。」

    小趙一看,那大黑袋子裡確實裝了一包東西,小趙就點頭,依然用黑袋子把這些東西裝上,走了出去。

    任雨澤早上帶著劉副市長等人到北區的棚戶區看了看,現在已經拆遷的差不多了,一片廢墟,任雨澤他們就到工地到處轉了轉,問了問情況,一切正常,任雨澤也就沒在跑了,但到了北區,任雨澤就想到了上次那個拆遷戶說的北區學校亂收費的問題,因為最近其他事情多,這個事情任雨澤就沒來得及任雨澤過問。

    今天既然想起來了,任雨澤在北區實地檢查完工作,回到了政府,就把分管教育的副市長叫茹靜叫了過來。

    茹靜過去一直和任雨澤關係不錯,相比於其他那幾個副市長,茹靜和莊峰走的不是很近,對任雨澤也沒有過於排擠,現在任雨澤突然成了市長,茹靜更是到任雨澤這面來的勤了,雖然算不上絕對的任雨澤鐵桿吧,但至少在政府還是深的任雨澤的信任。

    茹靜今天收拾的也還挺高雅的,一坐在了任雨澤對面沙發上就說:「任市長,我提前預約一下,明天過節,我請你和江局長,還有伯父,伯母一起坐坐吧?」

    任雨澤就親自給她倒上水,說:「不用客氣了,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啊,最怕外面吃飯,我也不邀請你了,但還是感謝你的心意。」

    「那不行,我剛才已經把酒店包間都訂好了。」

    「真的不用啊,過節也不放假,在說我現在父母都在,想一起在家吃頓團圓飯的,你就不要費心了。」

    茹靜很有點不滿的說:「這我知道啊,在家吃和外面不是一樣的,你這人真是的。」

    任雨澤就打個哈哈,也不好太過回絕,只能不談這個事情了,轉個話題說:「茹市長,今天我想和你談談學校收費的問題,有什麼沒說清的,你要諒解一下。」

    茹靜就趕忙認真起來,說:「市長你隨便說,我們不用那麼多的計較。」

    「好,那我就直說,我在北區聽到了群眾反映的,現在學校收費很亂,也很高,所以我想和你就這個問題商討一下。」

    茹靜一聽是亂收費的問題,也是有點難為情起來,這確實該自己負責,但原因很多,也不是很好解決的問題,她就給任雨澤詳細的解釋起來……

    通過她的解釋,任雨澤也放下了心,教育系統涉及到亂收費的問題,任雨澤原以為和茹靜有關,現在看來,和她有關是有關,但不是利益上的問題,歸根結底是市教育局局長賈正東這個人很牛皮哄哄的,茹靜當區長的時候,這個賈正東就是區裡的黨委書記,後來茹靜提升了,這賈正東就是平調到了教育局,一下變成了茹靜成他的頂頭上司了,他心裡肯定是不舒服,所以在很多工作上,根本不買茹靜的賬,而且當時這賈正東和莊峰,和劉副市長的關係也錯,學校調動一個人,局黨組研究直接定,事後也不報告。

    茹靜對這樣一個老局長她能有什麼辦法,她要人事權沒有,要資金權也沒有,只能忍受著,不是太大的原則問題,大家也就得過且過。

    過去新屏市本來也是鬥爭激烈,茹靜在市裡現在也就是佔著一個黨外人士和女同志坐上了副市長的位置,她剛來的時候讓莊峰也收拾過幾次,心裡一直有陰影,不敢大膽管事,加上她管理的單位都是像教育局、衛生局等大單位,這些局的局長一般是從區縣黨委書記上來的,資格和能力都比她老、比她強,於是茹靜也就軟弱了。

    任雨澤默默的點頭說:「茹市長,我理解的你處境,也可以體會你的為難,但現在教育系統存在的問題不少啊,情況你都大概一知道,我想有所改變。」

    茹靜點點頭,「情況我大概知道一些,任市長你說怎麼做?」

    「嗯,你以後管理要嚴一些,不要擔心太多,現在不是過去,真有什麼事情,我肯定會幫你頂上,你不要怕。」任雨澤就鼓勵她放開膽子,狠抓一點事情。

    「任市長,謝謝你……」茹靜欲言又止。

    「你是分管領導嘛,你不好管誰還好管?」任雨澤見她臉上的神情,的確好像有些顧慮,又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原因?」

    茹靜點點頭,說道:「教育局長賈正東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在局裡橫行霸道,沒人敢給他提意見,任命校長也好,教師調動也好,從來就是一個人說了算,我一個分管領導,既管不到他經費,也管不到他的帽子,話說重了他轉身就走……說實在的,我早想建議,把教育局劃歸其他人去分管……。」

    「茹市長啊,你這種想法首先不對,不好管就要加強管理,他不聽分管領導的就是不服市政府的領導,那他想聽誰的?是不是想自己劃一塊自由地,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任雨澤越說越氣憤,這樣的幹部本身素質就有問題,給了他權力就以為是他該得的,理直氣壯、明目張膽的把一切都看著是自己的,目無法紀,膽大包天:「他和這次亂收費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他叫學校干的?」

    茹靜說:「即便不是他吩咐的收費,他也是事先知道的。」

    從這話中任雨澤也能聽的出來,這個局長是把茹靜整的夠嗆啊,讓茹靜現在一個副市長,到了給一個下屬局長下爛藥的地步了。

    任雨澤就說:「我一會就到紀檢委去一趟,讓他們認真調查教育系統的什麼資料費、學員的輔導費、擇校費等等東西……群眾反映很大啊,再不制止,以後真的會出大問題。」

    「這正是我擔心的,已經有人在向上反映了」茹靜見任雨澤對這個問題很認真,繼續說道:「教育局和其他部門不一樣,管人又管錢,像一級小型黨委政府,下面有幾十上百萬學生,幾萬名教師,一年的經費支出也佔到了市裡財政的四分之一,權大、影響大,牽涉到千家萬戶的老百姓子女問題,我希望市裡對某些問題及時進行處理……」

    「你是不是還有情況要說?」任雨澤見如今到後面有些吞吞吐吐。

    「任市長你知不知道北區小學的校長是誰?」

    「這我不知道。」任雨澤哪能認識一個學校的校長。

    「他是政協黃主席的親兒子……。」

    「哦……」這個任雨澤是第一次聽說,任雨澤想了想說:「我知道了,先別管是哪個人,你把位置擺正,工作認真抓起來,我不相信有誰敢脫離政府的領導,搞獨立王國。」

    茹靜就答應著,等她離開後,任雨澤心裡還是很重視的,這事情不是簡單的嘴上說說,查這個校長,就等於是查黃主席,他在新屏市政壇可以說是**級人物,雖然現在已經在權力的邊緣,當長期在幹部中形成的威望和領導心目中老幹部形象,很不好處理。

    自己和冀良青現在的關係也很微妙,這時候查到了黃主席的家裡,萬一引起了什麼事端,還是有一定的政治風險的。

    但讓任雨澤就這樣先顧自己的安慰,後去做事,這也不附和任雨澤的性格,所以就算任雨澤在辦公室想了好一會,就算他有過猶豫,最後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找到了紀檢委書記蔡國章,讓他安排人員進行調查。

    紀檢委書記蔡國章見了任雨澤也還是有點虛的,上次在會上為任雨澤提出的那個方案,蔡國章是站在了任雨澤的對立面,幫著冀良青說話了,但那也不不得已的事情,作為一個在政壇混老了的人物,他們一般都是恪守著不給自己樹立敵人的原則。

    特別是任雨澤這樣的人,能力強,手段多,後台硬,這樣的人誰也不願意惹。

    今天見任雨澤找來,而且需要調查的是教育系統,這和冀良青等人就沒有太直接的關係,所以蔡國章二話不說,就很乾脆的答應了,任雨澤這個副書記的面子那是一定要給,和任雨澤緩和關係,那也是一定要做的。

    當天,紀檢委就組織了人手,對教育局和下面的一些學校展開調查了,這個事情也麻煩,清查過程中,很多具體情況都很亂,比如:不同情況下的收費標準、多少學校在亂收費、經費收起來都用於幹什麼了等等。

    這當然不是一天就能查的清楚的事情,不過任雨澤也不急,每天還是該忙什麼就自己忙什麼。

    市政府的辦公室最近剛來了一個女孩,是冀良青的一個什麼親戚,在辦公室占的是工人編製,本來是收發文件的,由於人手不夠,她出任了辦公室的出納,當然,這種情況也不排除是王稼祥給冀良青的面子。

    這女子不知是怎麼回事,最近老愛在任雨澤眼前晃,自從負責任雨澤的早餐後,現在連任雨澤辦公室的清潔衛生、文件收發整理都交她做了,任雨澤問鳳夢涵是怎麼回事,鳳夢涵回答說是王稼祥安排的。

    任雨澤搖搖頭,這個王稼祥啊王稼祥,恐怕不止是因為這丫頭是冀良青的親戚的問題吧,說不上他又是看上人家了,就算不是看上,但王稼祥見了漂亮女孩,就像是蒼蠅見了臭蛋一樣的活躍。

    但安排一個女孩來負責自己辦公室的內務整理?任雨澤本能的覺得一個年輕女子來做有些不妥,一個男領導,扯上年輕的女下屬總是免不了麻煩。

    不過這個丫頭還真敬業,每天把辦公桌抹得珵亮,文件打理得整整齊齊,讓小趙現在也有點氣悶了,這本來都是他的工作,突然的就讓別人干了,心中自然是有點不習慣。

    要說收拾房間這些,女孩就是女孩,和男人收拾的效果就不一樣,人家在靠窗台處弄了一盆君子蘭,蘭綠油油的,在窗外陽光的映射下閃著柔和的光澤,形態顯得端莊、挺拔、典雅、別緻。

    今天任雨澤一早剛進來,就看到了整潔的辦公室和這個叫小蘭的女孩,任雨澤也心情很好,說:「小蘭,又是你收拾啊,費心了,中秋節過的好啊。」

    小蘭甜甜一笑,說:「領導工作辛苦,放一盆花可以調節心情,舒緩疲勞,事先沒徵得你同意,希望任市長不要見怪。」

    任雨澤也客氣說:「呵呵,不會,謝謝你啊。」

    小蘭見任雨澤坐下來,泡好茶葉就出去了。

    小趙也進來了,看著辦公室收拾的樣子,摸摸鼻子說:「任市長,我沒讓她動……」

    任雨澤擺擺手,說:「算了,我也說過兩次,她願幹就干,年輕人,多干一點也沒關係。」

    小趙不好再說什麼,就把今天的工作安排給任雨澤做了匯報,徵求了任雨澤的看法,對有幾個會議任雨澤提出了變更,小趙忙下去找王稼祥調整去了。

    任雨澤看了一下早上的報紙,就見紀檢委的一個王副書記進來了,他是來匯報最近幾天調查教育局情況來的。

    任雨澤客氣的說:「王書記,你坐。」

    王副書記是老紀檢了,在紀檢部門呆了十多年,以前是紀委科長,是本屆剛剛提拔上來的。這個王副書記也客氣了兩句,坐下來說:「任市長,我們查了教育局近三年來的賬目,賬上很乾淨,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任雨澤感覺很奇怪,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的。

    王副書記沉吟道:「我們檢查組的同志在一起分析了,很可能把有些賬放在了學校,所以,我們準備安排審計局延伸審計學校的財務,你看這樣可以嗎?」

    任雨澤點點頭,「嗯,應該作這樣的考慮,就我知道的北區小學僅僅擇校費一年就達到一百五十多萬,相信這些錢學校單方面是吞不下去的。」

    「北區小學我們已經作為了重點,審計局昨天由魯局長帶隊已經進場了。」

    「做得好!」任雨澤進一步指示道:「要重點加強對領導責任的審計。」

    王副書記看了任雨澤一眼,心領神會,點頭答應說道:「我馬上去安排。」

    現在查其他什麼問題都不會有效,個人的經濟問題才是致命的,也不容易翻案,任雨澤不相信這個校長和教育局的賈正東局長會那麼廉潔,在今天這樣的國情下,沒有問題的一把手似乎很難找了。

    任雨澤還沾沾自喜的想,像自己這樣的人,在中國的官場絕對是例外,一是自己本人素質過硬,二是從小沒感受過沒有錢的日子那種錐心的切膚之痛。

    什麼都可以沒有,唯獨不能沒錢,這是市場經濟的殘酷性。

    亂收費雖然是違反了國家的義務教育法,但各地都在暗地裡搞,如果拿這個說事,相關責任人最多就是違紀,給予紀律處分,但是,如果違規收來的錢揣進了個人的腰包,用於了中飽私囊,性質就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他要死誰也救不了。

    任雨澤這樣安排,倒不是有意想打擊賈正東局長和政協黃主席,主要是他不能讓這樣的亂收費繼續下去,有錢人是不覺得多,但新屏市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錢。

    任雨澤還有另外的一層意思,這個教育局的賈正東局長的確太囂張了一點,政府組成部門的成員,居然敢不把市政府放在眼裡,這種行為是極其惡劣的,具有負面的示範效應,有人公然蔑視市政府的領導,不利於樹立本屆政府的威信,不管是因為茹靜的個人軟弱原因也罷,或者是奴強欺主也罷,都是不能容忍的這是一股歪風邪氣,必須嚴厲打擊。

    有意要查一個單位的賬目,不管你做得如何天衣無縫,總有問題要暴露,市審計局進駐北區小學不過三天,問題就已經露出水面:一是違規收費的問題,不但涉及到擇校費,什麼早餐費、托管費、作業輔導費、資料費等各種名目的收費,多如牛毛。

    紀檢委王副書記和審計局魯局長給任雨澤匯報時,任雨澤問了一句:「究竟有多少種?」

    魯局長默算了一會,答道:「共有十一種收費項目」。

    任雨澤搖搖頭,說:「義務教育是政府財政保障了學校辦學的全部支出,這些亂收費平攤到每個學員頭上,每一學期要投多少?」

    「人平一千一百零二元。」

    任雨澤歎口氣說:「負擔很重啊,一年就是兩千多元,我們新屏市居民的年純收入人平也不過一萬多一點,如果是下崗職工的子女,恐怕就只能輟學了。」

    審計局的魯局長匯報道:「我私下問過一些學生,他們有時候還十元,五元的交學習資料費,老師不開發票像這種情況從賬上也查不到,我們猜測是個別老師和校外的書商直接掛鉤推銷,從中獲取好處費的。」

    「有這回事?」任雨澤看著紀檢委的王副書記,問:「你們掌握多少?」

    「目前在暗地裡調查,是個別班主任老師私自干的,已經掌握的有三名。」

    任雨澤一下就有了怒氣:「一定要查清,重事實,講證據,真不像話,越來越亂,不下重典治理我看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這二人聽任雨澤這樣說,臉上都是興奮之色,拍蒼蠅是他們最積極的,既可以出成績,又不得罪領導,還可以震懾那些小老虎、中老虎。

    任雨澤等自己稍微心平氣和一點又問:「學校收這些錢都用於了那些開支?」

    「大的方面有幾大項:一是教師福利,二是補充了業務經費,三是購車、添置教學設備,四是其他開支……」。

    任雨澤皺了一下眉頭:「其他?能不能說具體一點?教師福利是什麼概念?業務經費不是全部預算足了的嗎?教學設備也是財政統一考慮了的。」

    魯局長看著自己的記錄本,匯報道:「教師福利是學校自定的,每個教師每個月發補課費500,輔導費500,這兩項都是定額,每月簽字領錢,此外,還有節假日的各種表示,合計一人平均一年是17000—18000左右;業務經費主要是用於各種會議、接待支出,我們把去年的接待費搞了個合計,891372元……」。

    任雨澤插問了一句:「都是吃的嗎?」

    魯局長點點頭,說:「都是餐飲支出,有些發票我們發現了問題,正在找稅務局核對,初步估計是在外面買的假發票。」

    任雨澤點點頭,說:「你繼續。」

    「今年這個學校剛剛購置了一台帕薩特,加上內部車飾,一共花了三十一萬,其餘像電腦、教學儀器、座椅等,共計四十二萬;其他開支項目由於比較雜,無法單獨列項,累計支出三百七十九萬……。」

    聽到這裡,任雨澤真的是吃了一驚,問道:「這麼多?」

    「是啊,我們發現有局裡的領導在裡面處賬,而且也有一些不該學校管理發生的支出,比如有一筆57000的單子,發票開出單位是隆鑫裝潢設計公司,這是一家搞家庭裝修的企業。」

    「問沒問是誰的?」

    「局長賈正東老婆拿來的,這是學校會計反映的。」

    任雨澤點點頭,說道:「這些情況你們要搞落實,繼續深挖細查。」

    王副書記請示道:「是不是可以報告市委,採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一個北區小學的問題就這樣嚴重,全市多少所學校啊,那就不得了。」

    「嗯,你這個建議很好,我一會就和冀書記商議一下,你們辛苦一下,抓緊進行,人手不夠,可以從其他部門抽調」任雨澤囑咐道:「記得給組員宣傳保密紀律,問題提前洩露,必須追查責任。」

    二人走後,任雨澤立即和冀良青書記聯繫上,把問題進行了通報,也反映了茹靜的情況,冀良青沉吟了好一會,似乎要把這些事情都想通了才說:「這還是**的幹部嗎?解放前的土匪作風立,即叫紀委組織教育系統大檢查,集中火力打攻堅戰。」

    「嗯,好的,但是茹靜副市長的事情你看我需要不需要調整一下?」對政府副市長的分工問題,程序上也是要徵求書記同意的。

    冀良青一笑,說:「我看教育這一塊,乾脆讓尉遲副書記來協助管上吧?」

    任雨澤也明白了,這是冀良青趁火打劫,自己要是不答應這個問題,肯定在調查和處理教育系統這些問題上冀良青會給自己製造障礙。

    看來冀良青對政府插手的心還沒死啊。

    但任雨澤沒有躲閃的餘地,他仔細的想了想,主要的考慮是茹靜作為一個**黨派的領導,說話力度不夠,不能有效協調這些大部門的牛皮領導,尉遲副書記倒也可以,這個人資歷和威望也夠,下面人肯定是不敢馬虎,在說了,尉遲副書記現在對自己也改變了許多,那就交給他管吧。

    任雨澤就同意了,副書記尉遲松協助分管教育局,文化局這兩個部門。

    這樣的又是調查,又是更加強主管領導,讓教育局的賈正東局長感覺到了危險,他幾次主動到任雨澤辦公室匯報工作,態度很端正。

    但任雨澤心裡明白,他這是一種假象主動服軟並不是真正的就心甘情願這樣做,從骨子裡講,他也是瞧不起自己的,以為自己不過是靠了老丈人的勢力,憑藉著省裡有關係,爬到了這個位置,這一點任雨澤也早就感覺到了,現在新屏市有的局長、區縣的黨委書記不少人是有這種看法的,只是別人隱藏在心裡,這個賈正東資格很老,經常都表露在外,曾今聽他說過幾次酒話,說要是自己和市長換個位置,自己肯定比市上幹的好。

    當然,這些瘋話任雨澤不會在意,但這個賈正東也從來都是太過牛逼了。現在任雨澤要殺人立威,那就得狠一點,殺雞儆猴,就從賈正東開始。

    所以他每次來匯報,任雨澤都推說自己比較忙,就叫他先去給茹靜和尉遲副書記說,有問題由茹靜等人拿到政府常務會上研究決定。這是正規程序,一些部門一把手總想繞開分管領導,直接找任雨澤匯報,打心眼裡瞧不起副市長,長期形成一種心理定勢,一切都是一把手說了算,把副職搞得有職無權,成了擺設,任雨澤決定徹底扭轉這種局面。

    這些一把手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任雨澤非常清楚,因為任雨澤自己也是這樣走過來的,以前一些領導總想把一切權力掌握在自己手裡,事無鉅細,件件過問,這並不是他多敬業,說穿了是一種攬權的行為,權力涉及利益,這是一種很普遍的陋習。

    當初自己在洋河縣當副職,那種生不如死的感受現在依然歷歷在目,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像茹靜這樣的人,大家也相處了這幾年了,誰的底細,性格也都熟悉,把權交給她也是盡心盡責把工作幹好,絕不敢在裡面背著自己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幾個來回後,賈正東開始明白任雨澤的意思,慢慢的眼裡也有了一種敬畏,見到任雨澤不再是大大咧咧,擺資格,抖功勞,茹靜的工作也漸漸主動起來。

    北區小學的問題已經很清楚,那個政協黃主席的兒子虛開發票、做假賬,查實個人貪污公款一百七十萬,紀委直接移交給反貪局繼續取證。

    而教育局長賈正東的問題比較複雜,涉及許多學校,不但是到學校處理私人支出,而且還查明多處學校建設工程的老闆與他都有行賄受賄情節,市紀委出面雙規了賈正東,這邊檢查組繼續查問題。一個棚戶區改造工程牽出這麼多大案子,這是任雨澤和冀良青都始料未及的,如果按每條線索細查下去,教育系統和勞動保障、民政局、建設局的工作都將癱瘓,人心惶惶,這些手中掌權的部門中層幹部、負責具體執法、辦事的辦事員,都或多或少有些問題,雖然不大,但影響廣泛。

    任雨澤和冀良青、尉遲副書記、還有幾個常委開了個碰頭會,覺得調查面不宜過寬,問題抓主要矛盾,只要把主要犯罪嫌疑人調查處理進行處理就行了。

    於是調查組著重突擊調查賈正東的問題,集中精力打殲滅戰。市委和政府也及時組織召開千人大會,會議由任雨澤主持,紀檢委書記通報情況,冀良青作重要講話,這次會議開得非常及時,澄清了社會上一些紛紛芸芸、無中生有的傳言、謠言,大家明確了市委市政府反腐倡廉的決心,也明白這件事已經告一個段落,人心穩定下來,工作開始走上正軌。

    而政協的黃主席在這次反腐風暴中一直沉默寡言,不亂說也沒有異動,任雨澤卻不敢大意,知道他在蓄勢待發,一邊隱忍,一邊找自己工作中的漏洞和問題,所以,許多措施出台前任雨澤盡可能多和各級部門交流和溝通,到目前為止還沒看到他出招的跡象。

    特別是在研究處理黃主席那個當北區校長的兒子的問題時候,第一次書記會研究時,紀檢委書記蔡國章提出建議立即送檢察院立案,任雨澤默然了一會,以為政協黃主席要反對,結果他臉色如常,一言不發,好像這件事與他並沒多大關係,你們愛往哪裡送就往哪裡送。

    他兒子被牽連進來,看似偶然,其實是必然,黃主席長期在新屏市擔任領導,而且以前是呼風喚雨的角色,利用手中的權力把自己的親屬全部解決到市裡,不是做生意就是到部門、學校任職,這些親屬以前仗著他的勢力,橫行霸道慣了,以為新屏市的天就是姓黃,可以為所欲為,不成想**的官也是有期限的,權力過期便要作廢,撞槍口是遲早的事。

    這件事情風平浪靜的就處理了,到有點出乎任雨澤的意料之外,但確實好像沒有什麼問題了,任雨澤也就慢慢的鬆下了緊張的心,本以為大勢已定,這件事可以完美收場,卻不想社會上慢慢傳出一些流言蜚語,是關於任雨澤和冀良青的。

    任雨澤這天和往常一樣進辦公室,抬眼看了看窗台邊的君子蘭,小蘭已經澆過水了,青翠欲滴,任雨澤也心情愉快。

    他剛剛坐下來,小蘭就進來了,她照例給任雨澤泡好茶水正想出去,任雨澤突然發現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問道:「小蘭,是不是有什麼事?」

    小蘭人年輕,城府不深,經任雨澤一問,表情就顯出心裡有事,嘴裡卻連忙否認。

    「有事就說,難道連我也要瞞著嗎?」任雨澤還以為是她個人的事,如果是個人感情、或者家裡的問題,以自己過來人的經驗還可以開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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