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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一五0 文 / 飄揚

    一五0

    齊玉玲一眼就看出了任雨澤的心思,冷笑起來,說:「你在想你是市長對不對?我告訴你,公安廳下的指示,所以就算你是市長也沒有用,你知道為什麼這樣大的行動都不告訴你嗎?就算蕭博瀚的事情和你無關,但你們如此親密的關係,也至少能牽連到你,多的不說,一個包庇犯罪,瀆職罪你是少不了的吧。」

    齊玉玲還在絮絮叨叨的發洩著,她已經也是心神恍惚了,她在任雨澤面前壓抑了太多太多的情緒,這一刻都宣洩出來,其實說真的,就在那次任雨澤斷然拒絕了她的示愛,讓她無地自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在心底裡有有了一個朦朦朧朧的想要讓任雨澤倒在自己面前的想法了,只是那個想法一直被她壓制住,到此刻才全部爆發出來。

    所以我說啊,這個女人因愛成恨的情況是普遍存在的,據說一個女孩因為得不到一個男孩的愛情,最後和男孩都同歸於盡了,於是我奉勸那些太過執著的那男人,有女人示愛,你就麻溜的,趕快的接上,可不要最後多個仇人啊,呵呵呵。

    不說齊玉玲的絮絮叨叨,現在任雨澤真的感到了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事情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掌控,已經到了千鈞一髮的時刻,或許吧,已經是來不及了,當蕭博瀚和新屏市的警察動起手來,事情就會一發而不可收拾,只要他們雙方有人受傷或者斃命,大規模的衝突就會更為激烈,蕭博瀚能不能逃過這一劫,誰都不知道了。

    任雨澤不再理睬齊玉玲的絮絮叨叨,他知道,現在假如還有一線希望的話,也只有自己能夠幫蕭博瀚了,就算幫不上他,自己還是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挽救這個危機,他拿起了電話,給公安局的韓局長撥了過去,好一會才聽到韓局長支支吾吾的聲音:「任市長啊,唉,這事情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給你匯報了。」

    「老韓,現在情況怎麼樣?」任雨澤急切的問。

    「別墅我們圍住了,裡面人都在,但他們不開門,而且得到的情報說他們有武器,所以我們在等市武警中隊的防暴隊過來,搞不好只有硬衝了。」

    「武警什麼時候到?」任雨澤急切的問。

    「很快吧?已經通知他們了。」韓局長說。

    任雨澤也沒多說什麼,壓斷了電話,再一個電話給蕭博瀚打了過去:「博瀚,我是任雨澤,你們還好吧?」

    蕭博瀚在那面平靜的說:「還成,不過事情有點麻煩啊。」

    「我剛知道消息。」

    「我理解。」

    「那你不要亂來,我馬上趕過去,記著,不要動槍,不要抵抗。」

    蕭博瀚笑了一聲,不置可否的說:「你就不要過來了,恐怕會有危險的。」

    任雨澤不在說話,放下電話,就站了起來,理都沒理齊玉玲,扔下還在不斷說著話的齊玉玲,衝下了辦公樓……

    任雨澤幾乎是用瘋狂的速度趕到飛燕湖的,司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只是知道自己今天要拿出所有本事來,讓車開的最快,一路上的紅燈司機也並不在意,該闖的就闖,一點都不顧忌。

    任雨澤不知道一路都在想什麼,但到了飛燕湖蕭博瀚的別墅的時候,任雨澤已經完全的冷靜下來了,他沒有了剛才在辦公室的慌亂,也沒有那種沮喪的絕望,他反而顯的有點精神煥發的樣子,只有他偶而跳動的眉毛,才讓人覺察出他內心的不安。

    一下車任雨澤就瞇起了眼睛,心也收縮在了一起,他看到了整個蕭博瀚的別墅都讓警察給圍住了,這次來的警察可是真的不少,粗略的算了一下,任雨澤認為不下百名,更讓他觸目驚心的是,所有警察都是荷槍實彈,他們巧妙的躲在車後,躲在樹後,躲在別墅外面的石景後,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幾個負責警戒的警察沒有阻攔任雨澤,不過他們還是很快的給現場指揮韓局長用步話機通了話,所以在任雨澤剛剛走了沒多遠的,就見韓局長從一輛很大的指揮車上面跳了下來,跑步到了任雨澤的面前。

    本來韓局長也有點胖,這幾步下來也是氣喘咻咻的,任雨澤強忍住自己的迫切,靜靜的等著他穩定下來,才問:「情況怎麼樣了。」

    「我們喊了好一陣的話,裡面沒人回答。」

    「你們確定裡面有人嗎?」

    「嗯,這是可以確定的,我們接到命令,集合人手之前,已經派人過來提前的蹲守了,蹲守的人說都在?」

    任雨澤就冷冷的問:「誰下的這樣一個行動命令?」

    韓局長苦笑一下說:「是冀書記和省公安廳的聯合命令,而且特意說了,立即執行,所以我也無法請示你和尉遲副書記。請任市長諒解一下。」

    任雨澤也感到現在的處境不是自己諒解不諒解的問題了,而是很嚴重,很危機的狀態,蕭博瀚他們肯定是不會輕易放下武器投降的,這一點從蕭博瀚的性格上就可以判斷的出來,而外面的警察恐怕自己想要指揮一下也有很大難度,並且就算是自己可以指揮,自己也不能就這樣把人撤了啊。

    雖然剛辭啊韓局長沒有說什麼,但從他的眼神和語氣中還隱藏著另一種含義,那就是上面的這個命令肯定還提到了自己,讓他們對自己封鎖消息。

    任雨澤深吸一口氣,說:「武副局長呢?」

    武平已經在一周之前正式的任命為新屏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兼管刑警大隊了。

    韓局長就用下巴往旁邊歪了一下說:「在別墅後面負責呢。」」奧,我去看看。」任雨澤想要找到武平更多的瞭解一下現在的狀況,韓局長卻說:「任市長,你不能靠近別墅,據說裡面很多人都有槍械的,這樣過去太危險了。」

    「危險?應該不會吧,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搶,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們絕不會向我開搶的。」任雨澤對這個問題是很篤定的。

    韓局長一步都不讓的說:「那也不行啊,這樣,我把他叫過來。」說完,韓局長就拿起了步話機:「01呼叫02,到指揮車這面來,注意安全。」

    任雨澤只能在等一會,就見武平彎著腰跑了過來,一看見任雨澤,武平很難為情的說:「市長你親自來了,要不你喊喊話吧,讓他們出來算了,這搞的太緊張了,我都有點害怕。」

    任雨澤點頭說:「我來就是想幫你們解決這個問題的。」

    「唉,娘的,要不是手機都收了,我早就把你叫來了。」說完他瞅了一眼韓局長,有點不太舒服的說:「韓局,好歹我是個副局呢?連我的手機都收,有點過分了吧?」

    韓局長乾笑兩聲說:「你以為是我的要求啊,要按冀書記的話,這次你連行動都參加不了,還是我好說歹說才讓你來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媽的,他憑什麼不讓我參加?」

    「你說呢?誰都知道你和任市長的關……」韓局長說道這裡,也感覺自己有點說漏嘴了,尷尬的笑笑,不再說話了。

    任雨澤剛才已經聽懂了韓局長的話,所以現在他的話任雨澤沒有太驚訝,不錯,既然是冀記為自己準備的一個局,他們當然會防著自己,這一點都不讓人奇怪,現在任雨澤最奇怪的倒是為什麼冀良青不等著省公安廳的人一起到了再展開行動呢?

    難道是冀良青想要搶這個頭功?感覺也不像啊,既然想搶,怎麼來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按兵不動,任雨澤就問:「韓局長,為什麼等怎麼長時間也不行動?」

    韓局長有點憤憤的說:「娘的,上面說一定要等他們到了在展開行動,本來我說武警一會到了就可以動手了,剛剛公安廳卻否決了我的建議。」

    武平也嘟囔了一句說:「真是的,要說省廳人到了行動,何必讓兄弟們早早的過來,這不是折騰人嗎?」

    這個話真的讓任雨澤感到有點奇怪,是啊,何必這樣呢?這不是浪費時間,也暴露目標嗎?

    不過任雨澤現在沒時間來詳細的思考這個問題,他要想怎麼樣化解這個危機,假如蕭博瀚手下的人真的有槍在手,事情就很難善了,在假如雙方發生一點衝突,最後蕭博瀚徹底就完蛋了,不是被亂槍打死,就是被判刑入獄,這兩種結果任雨澤都不想看到。

    但蕭博瀚肯定不會束手就擒的,可是他怎麼能沖的出去,他現在別墅裡最多也不過十來個人吧,想要面對這樣強大的警方,根本是不可能的,馬上武警特種兵和省廳也要來人,這樣的對抗毫無意義,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投降。

    任雨澤在對局勢有了一個初步的分析之後,覺得只能如此了,看來自己有必要進去親自見見蕭博瀚,給他講明這個厲害關係。

    任雨澤就對韓局長說:「這樣吧,我進去和蕭博瀚談談,如果能讓他投降這是最好的方式,你們也不用冒風險了。」

    武平連連的點頭,他是知道任雨澤和蕭博瀚的關係的,在一個,蕭博瀚要是真的死拼起來,誰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別人沒有領教過蕭博瀚的威力,自己可是知道的。

    但韓局長很無奈的搖搖頭說:「命令很清楚,誰都不能接近蕭博瀚。」

    「冀書記的命令還是省廳的命令?」

    「冀書記的,不過省廳發話,目前一切由冀書記指揮,我只能算一個現場的執行者。」

    任雨澤就拿起了電話,一個電話撥到了冀良青的手機上:「冀書記,我任雨澤,這個事情你們做的有點過分了,至少我現在還是新屏市的市長,還是市委副書記吧?」

    那面就傳來冀良青幹幹的幾聲笑,然後說:「任市長,你消息還是很靈通嗎?這樣吧,你過來我們好好談談。」

    「對不起冀書記,我已經在飛燕湖現場了,恐怕現在過不去?」任雨澤口氣強硬的說。

    「不會吧,你跑那個地方去了,嗯,那好吧,我就明說,這是省廳的一次剿黑行動,而且鑒於你和蕭博瀚的特殊關係,省廳的意思是不讓你知道,也不能讓你接近蕭博瀚,這一點你要理解,迴避制度你也清楚。」冀良青根本都不在意任雨澤的態度好壞,因為這無關大局。

    任雨澤的壓力又增加了不少,自己也已經被列入到防範對像中,那麼是不是在剿滅了蕭博瀚之後,就要對自己動手?是啊,為什麼不可以呢?他們完全可以那麼做,用一個黑惡勢力保護傘的名義就能做到,就算再退一步吧,要求自己協助調查蕭博瀚的犯罪活動,那樣也可以名正言順的讓自己離開市長的位置,而這樣的調查通常會延續幾年,等最後發現自己什麼事情也沒有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但這不過是任雨澤很短暫的一個想法而已,他現在已經顧不得想太多自己的未來和官位了,這件事情最後肯定會波及到自己,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結果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不能讓蕭博瀚被亂槍打死,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就是坐牢,判刑,或者是驅逐出境,保住蕭博瀚的生命比什麼都重要。

    任雨澤說:「冀書記,現在情況不明朗,我的想法是親自見見蕭博瀚,如果他們真有犯罪行為,我會勸他自首投降。」

    冀良青沙啞的說:「任市長,你的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正因為現在的情況不明,我才更不能讓你冒險,而且警察已經喊過話了,他們是很頑固的,所以最終恐怕只能強攻了。」

    任雨澤有點急憤的說:「冀書記,你沒權這樣做,我告訴你,我現在就進去。」

    冀良青也一下變得很強硬起來:「任市長,我說過,你不能進去,這也不是我個人的想法,省委季副書記也是這個意思,所以你如果要強性進入,我只好讓韓局長對你採取措施了。」

    任雨澤有點難以置信,冀良青盡然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難道他真的已經勝算在握了吧?

    想一想,任雨澤讓自己冷靜一些,用平和的語氣說:「冀書記,也許我見了他可以避免一次流血衝突,你這樣做是在濫用職權,一旦有了傷亡,你要負責。」

    冀良青呵呵的笑了幾聲說:「任雨澤啊任雨澤,沒想到你現在還對犯罪分子抱有同情,不錯,我們這次就是要一網打盡他們,我們也不怕流血,不管是我們戰士的,還是犯罪分子的。」

    任雨澤徹底就明白了,這些人好毒的心腸啊,他們根本就不想讓事情得到緩和,他們就是想要從根本上消滅蕭博瀚等人,所以他們連這樣的一次機會都不給自己留下。

    任雨澤感到一陣的絕望和傷心,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蕭博瀚躺在血泊中,但耳邊又想起了冀良青陰冷的話:「任雨澤,我勸你還是回來吧,不要為這事情把自己也搭進去,上面明確說了,只要你不配合這次行動,你就必須擔負起政治責任。」

    任雨澤不想在聽冀良青的電話了,他慢慢的垂了了手臂,電話中冀良青的聲音還在隱隱約約的傳來,任雨澤的思緒卻開始飄散了,這一生啊,自己只有蕭博瀚這樣的一個知己,自己怎麼能眼看著他就此毀滅呢?自己不管怎麼說,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就算是搭上自己的前途,未來,乃至與生命,也一定要救他。

    任雨澤果斷的關掉了手機,眼中閃爍著一種凌然無懼的神情,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置之度外了,他為了友誼,為了蕭博瀚,任雨澤決定豁出去了,他步履堅定的向別墅走去。

    但他僅僅是走了幾步,就讓韓局長手下的幾個人攔住了,韓局長皺著眉頭,不錯,他是絕不能讓任雨澤走進那個別墅的,雖然他不是軍人,但警察一樣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自己接到過這樣的命令,所以不管怎麼樣,自己都不能違抗,更何況這個蕭博瀚的危險程度誰也說不清楚,萬一任雨澤進去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

    在退一步來說吧,現在的局面幾乎已經很清楚了,蕭博瀚他們肯定是藏有槍支的,不然的話他們大可不必如此頑抗,如果事實真是省廳通報的這個情況,任雨澤其實也已經完蛋了,有這樣的一個好朋友,作為一個市長必須的受到牽連,最好的預計吧,那也會調離新屏市,給個閒職慢慢混了,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事實上恐怕比這會嚴峻的多,因為這次的命令中幾次都提到了任雨澤的名字。

    在這樣的情況下,韓局長是不需要在顧忌到任雨澤市長的身份了,所以他也少有的很嚴肅的說:「任市長,你不要讓我為難,除非上面有人同意你進去,不然這個責任我擔當不起。」

    任雨澤站住無法前行了,在他的面前,三名警察都有點畏懼,但還是很緊張的擋住了他的去路,任雨澤是絕對無法和警察來衝突的,這些人都是執行命令,他們沒有錯。

    但韓局長最後的一句話到提醒了任雨澤,不錯,既然冀良青可以用季副書記來約束自己,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同樣的沿用這個方式呢?

    任雨澤就退後了一步,轉生拿起了電話,他要給省委的王書記匯報一下眼前的情況,也只有王書記能夠制止季副書記和冀良青這個**裸的對蕭博瀚的謀殺,是的,只有王書記可以做到。

    任雨澤就一個電話打到了王書記的手機上,這應該是任雨澤第一次直接打到王書記的手機上,這個號碼任雨澤早就有了,但輕易的任雨澤是不敢隨便打的,就算有什麼事情,一般任雨澤都是打到王書記的座機上,但現在任雨澤顧不得這些了,看看天色也晚了,任雨澤不能耽誤時間。

    電話的振鈴聲響了三次,才從那面傳來了聲音,但顯然的,這不是王書記的聲音,應該是他的秘記的聲音任雨澤是記憶猶新:「喂,是任市長嗎?」

    任雨澤很急切的說:「是啊,是啊,張秘書你好,請問一下,王書記在嗎?」

    「書記正在會客,有什麼事情嗎?我能轉達嗎?」張秘書很客氣的說。

    任雨澤稍微的猶豫了幾秒鐘的時間,就果斷的說:「張秘書,麻煩你一下,我有重要的情況要給王書記匯報,能不能現在就讓王書記接聽電話?」

    對面張秘書就沒有說話了,但他絕對不是拿著電話去找王書記,因為從話筒中任雨澤還是能夠清晰的聽到他的喘息聲,看來任雨澤的這個問題是張秘書第一次遇到,作為一個省委,他什麼事情都經見過,他也會很有分寸的,恰到好處的來處理,什麼級別的電話該直接給王書記接聽,什麼級別的電話自己可以酌情處理,這些早就爛熟於心,但任雨澤今天這個電話讓她犯難了。

    一個市長,是沒有這麼大的膽量直接讓他轉電話的,一般都會很客氣的請他找機會給王書記說說,但任雨澤這個市長又不同於一般的市長,王書記是欣賞他的,也已經把他納入了一個戰線,但今天王書記會見的是一個重要的客人,這樣的宴會是不能隨便打擾。

    張秘書愣了好一會說:「任市長,要不你在等等,等會客一結束,我就給你接通這個電話,讓你和書記匯報。」

    任雨澤下意思的搖搖頭說:「張秘書,事情很重要,我擔心會來不及。」

    張秘書大吃一驚,這樣的話任雨澤的事情真的很重要了,像任雨澤這樣謹慎的人,自己說的夠清楚了,他還是如此的堅持,那就說明情況很危機。

    可是……張秘書咬咬嘴皮,看來只能冒一次險了,他簡潔的說了一句:「好,你等著。」

    他快步走到了一個大包間裡,來到了正在和國家稅務總局局長吃飯,聊天的王書記身邊,小聲的說:「王書記,一個電話。」

    王書記劍眉一楊,對自己的秘書他還是瞭解的,不是來之上面的重要電話,他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遞給自己,王書記就對稅務總局的局長笑笑說:「局長,我去接個電話,你等我一下,回來我們還要碰幾杯。」

    那個局長點頭說:「你快去接,回來我們單挑,哈哈,哈哈。」

    王書記笑著拿上了電話,他很快的出了這個包間,走進了旁邊一個休息室,接通了電話:「喂,我王封蘊啊。」

    「王書記啊,我任雨澤。」

    王書記就愣了一下,怎麼是這個小子啊,他能有什麼重要的急事,真是的,這張秘書現在也是亂彈琴,不過既然已經接上了,王書記就有點不悅的問:「你有什麼事情?」

    任雨澤也不管王書記此刻的態度和心情了,就用最快,最簡潔的方式把此刻自己所面臨的危機說了出來,他告訴王書記,只要自己親自見到了蕭博瀚,就一定能夠讓事態在可控範圍之內,否則極有可能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王書記本來是沒打算認真的來聽任雨澤說什麼的,因為今天自己陪的這位國家總局的地稅局長是來調研北江省的大盤子的,陪好了,人家金口一開,明年北江省也許就能省下幾十,上百個億來,這可不是小事。

    但等他聽清了任雨澤的話後,王書記也感到了事態嚴重了,這件事情在王書記的想法中,涉及到兩個問題,一個就是新屏市的影視城,這可是自己親自批示要大力宣揚的一個項目,蕭博瀚出事了,不僅這個項目泡湯了,對整個北江省委和省政府也會形成一種難堪的局面。

    第二個問題就是蕭博瀚是任雨澤引進的,據說蕭博瀚和任雨澤的關係也極好,事情一旦落實,恐怕任雨澤也只能受過了,這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誰也沒辦法救他。

    可是王書記卻突然的感到有點難以援手,因為假定省公安廳的消息是準確的,那麼省廳肯定要把這個案件給公安部通報過去,自己插手會有很多顧忌的。

    而且這次萬一在蕭博瀚那裡搜到了槍支,自己插手的後果就更為嚴重了,這不僅會波及到任雨澤,還會連自己都波及到,事情會變得異常複雜起來,要說啊,最好的方式就是現在自己按兵不動,靜觀事態的發展,那個時候自己才能進退自如,就算在任雨澤遇到危機的時候,自己也能暗中幫他一把。

    王書記沉吟了好一會才說:「以你的判斷,蕭博瀚會不會有槍,這一點請你實事求是的說,因為很重要。」

    任雨澤卻一時無法回答王書記的這個提問了,他沒有見過蕭博瀚和手下有槍,但從他的感覺上,他是估計蕭博瀚手下十有**確實有槍的,這除了他的感覺,還有齊玉玲在辦公室說的話,還有上次齊玉玲受到的驚嚇,這都說明了蕭博瀚手下確實是有槍的。

    任雨澤遲疑了起來,好一會才說:「王書記,我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有槍。」

    「你的判斷呢?」王書記不能輕易的放掉這個關鍵點,這個問題關係很大,有槍和沒搶在王書記現在對問題的處理上,那是有很大的差異的。

    「我覺得有槍的可能性比較大。」任雨澤實事求是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他不能因為想要救蕭博瀚,就給王書記一些虛假的信息。

    王書記在聽到了任雨澤這個回答之後,也感到了一絲黯然,看來新屏市的影視城要泡湯了,看來任雨澤也……唉,可惜了啊,多好的一顆苗子。

    王書記有點傷感的說:「既然你的判斷已經出來了,那麼你何必還要勉強自己呢?」

    任雨澤的心沉了下來,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從王書記的角度看,確實也不好插手進來,但任雨澤還是努力的說:「就算他們有槍,我還是想進去勸他們自首投降,這樣至少能保住蕭博瀚的生命,書記,你只需要給冀書記說一句話,同意我進去。」

    「任雨澤啊,你要考慮清楚,你這樣做會讓你很被動的,以後恐怕連我都幫不了你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好的方式就是與蕭博瀚的遠離和切割,而你還要擠上前去,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的關係好啊。」王書記說的語重心長,也完全是實話,換做另外的任何人,王書記都不會說的如此明白的。

    但任雨澤已經不能為自己著想了,他現在所有的考慮都是蕭博瀚的生命,他還是很堅定的說:「我要救他,就算為此斷送掉我的未來和前途,我還是選擇要救他。」

    王書記沉默了,他沉默了好長的一會時間,任雨澤的這種行為讓他感到佩服,一個宦海中人,能夠拋棄自己的政治生命,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啊。

    但自己怎麼辦?幫他?

    那不僅是害了任雨澤,恐怕連自己都會捲入到這個漩渦中去,自己一定會因為這件事而對自己的政治生涯蒙上陰影,別人會說,在最為緊要的關頭,自己依然在做任雨澤的保護傘,依然在干預一次重大的掃黑行動,這會在將來成為政敵們對自己的攻擊的一個破綻,在政治生涯中,一點點的漏洞都不能有,少有不慎,就必須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王書記真的很為難,他從兜裡拿出了一直香煙,他想點上,但身上卻沒有火,後來他有點沮喪的放下了香煙,對任雨澤說:「你如果一定要這樣堅持,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現在就給冀良青去電話,讓他同意你進去見蕭博瀚,但任雨澤啊,你要明白,以後的事情我恐怕就很難幫你了。」

    任雨澤見王書記在這個時候依然沒有拋棄自己,他一下就感到了一種巨大的鼓舞,是啊,自己是可以不管不顧自己的前途的,因為自己和蕭博瀚具有深刻的友誼,自己還欠蕭博瀚很多的情意,自己為他是赴湯蹈火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是王書記和蕭博瀚非親非故,一點聯繫都沒有,僅僅是因為王書記對自己的關愛,就毅然決然的幫助自己了,這可以說是一種很少有的事情,不錯的,這次自己恐怕會給王書記也帶來一些麻煩了,通過蕭博瀚和自己,最後一定也會波及到王書記的,對這一點,王書記應該比自己更清楚,更明白,但他還是同意幫自己。

    任雨澤有點激動的說:「謝謝,謝謝王書記,你救了很多人。」

    王書記淡淡的一笑說:「不錯,可能是會救幾個人,但我們兩人卻要陷阱去了,呵呵,不過我還是很敬重的你這股子勇氣,我沒有看錯,你任雨澤算個人物,好了,不扯了,我給冀良青和省公安廳去電話。」

    任雨澤自己也笑了起來,他彷彿看到了蕭博瀚的微笑,是的,這樣就好了,自己一定能勸蕭博瀚放下武器,勸他出來自首,也許他不肯,但自己要告訴他,為了自己獲得的這個見面的機會,連省委的王書記都已經捲進了這個漩渦了,蕭博瀚你再要硬拚的話,你不僅對不起我任雨澤,你連王書記都對不起。

    任雨澤相信,蕭博瀚一定能聽從自己的勸告的,一定能把命保住。

    任雨澤也微笑了,他就準備掛斷電話,但他的笑容沒有持續幾秒,任雨澤一下感到了不對,是的,很多想法,很多自己過去一直沒有解開的謎團,也都在這個時候一下子變得清晰,簡潔,線條分明了。

    他對著話筒大聲的喊了一句:「王書記,你等等。先不要掛電話。」

    王書記把頭一下子偏離了一點電話聽筒,他感覺任雨澤真的有點瘋狂了,怎麼這個人用這麼大的聲音來說話呢,自己可是第一次聽到誰給自己用這樣的聲音打電話:「你瘋了吧,任雨澤,有這樣打電話的嗎?又怎麼了,有話快說。」

    任雨澤就帶點急切的說:「王書記,我剛才想錯了,你不要打電話,也不要管這件事情了。」

    王書記很是不解的問:「你怎麼了?這變化也太快了吧?為什麼如此,你不想救蕭博瀚了?」

    任雨澤說:「想救,但看來只能我自己想辦法了,你還是不要出面的好。」

    「為什麼?」這變化連王書記都有點不太適應了。

    「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是在北京的時候和我老丈人樂世祥探討過的一個問題,這些天我一直都沒有想通,但現在,我已經想通了,嘿嘿,雖然我沒有辦法破解,但我決不讓他們的這個計劃完滿執行。」

    「什麼計劃?你能說詳細一些嗎?」好奇心看來人人都有,連貴為一省大員的書記也不例外。

    任雨澤卻無法用幾句話來說清楚這件事情,他就好說:「以後吧,如果以後我們還有機會見面,我會說給你聽的,但現在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管這件事情了,先這樣,請王書記記住我的諫言,什麼都不要管,該做什麼做什麼。」

    說完,任雨澤掛掉了電話,今天他創造了太多太多的奇跡了,在北江省敢於直接掛斷省委王書記電話的,恐怕也只有他任雨澤這樣一個人。

    掛掉電話的任雨澤,現在什麼都想清楚了,真的不錯,從這整個事件的策劃上都具有很隱蔽的一些手法,這樣的一個圈套也只有季副書記這樣的老手才能做到,他的目的其實並不完全是自己,他想套住的主要獵物是王書記,也或者是李雲中省長。

    正如當初自己在北京和老丈人說的那樣,季副書記是不會甘於永遠做北江省的三把手的,他有實力,有能力,也有智慧,他只需要稍微的努力一下,就完全可以更上一步,而自己當初一直認為的契機問題,季副書記現在也已經設計好了,那就是新屏市的蕭博瀚,任雨澤。

    自己和蕭博瀚都不過是一個誘餌,這也就是為什麼公安局對蕭博瀚的別墅圍而不殲的一個奇怪的方式了,也是他們不允許自己見到蕭博瀚的一個原因了,他們算準了自己最後必須向省裡求援,那麼在季副書記的這盤大棋中,不管是李雲中省長,還是王封蘊書記,只要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人給與自己了幫助,那就等於落入了季副書記的這張大網中。

    而在季副書記的背後呢?誰能保證就沒有更大的一個身影,也許這個隱秘的身影才是最後對李雲中或者王封蘊砍出一刀的真正殺手,這應該是一個更為凌厲的人物吧?

    所以不管是冀良青還是季副書記,他們都給自己有意的留下了這麼一個空檔,他們都一直在耐心的等著自己把另一個人拉進漩渦,是啊,自己和蕭博瀚已經都是將死之人了,是要稍微的有一點點可以把手的地方,都一定不會輕易的鬆手了。

    這計劃真的太好了,太完美了,可惜啊,季副書記沒有想到源自於北京的另一雙眼睛一直也在關注著北江省,這就讓他的這個想法過早的在任雨澤的心中留下了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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