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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一五一 文 / 飄揚

    一五一

    任雨澤明白了,他有點高興╰( ̄▽ ̄)╮自己看出了對方的這個計劃,只要不拉上別人踏進這個漩渦,至少北江省還是安定的,那麼就算犧牲了蕭博瀚,犧牲掉自己也是值得的,畢竟自己和蕭博瀚都是私情,而北江省的穩定發展,還有幾千萬百姓的安定生活才是大義。()(。純文字)

    但任雨澤能眼看著蕭博瀚就這樣葬身于飛燕湖吧?也不能,任雨澤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任雨澤看到很多輛車開了過來,仔細的一看,任雨澤頭皮發麻,市裡武警特戰隊和省廳的幹警們趕來了,現在留給任雨澤的時間和機會已經不多了。

    武警帶隊的是一個中隊長,這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優秀的軍人,他有著軍人特有的氣質,莊重而冷峻,沉著而內斂,一頭短髮,配上他那種充滿中**人特色的國字臉,顯得乾淨而利索,兩條濃重的眉毛彰顯著他時刻準備上戰場的勇氣,眼睛雖然不大,但是很有特色,時而散發著狼一樣凶狠的殺氣,時而透露出尊重與謙虛,時而又是那麼柔和溫柔,堅挺的鼻樑亦如他的個性一般的堅強,稀薄的略帶乾燥的嘴唇,只有用血和汗才能將其浸潤。

    和他一起前來的還有省公安廳的一個副廳長,任雨澤沒有想到這次的事情會驚動到這個層次,他肩上的壓力也就越來越大了,這個副廳長只是簡單的和任雨澤打了個招呼,既沒有過多的寒暄,也沒有多餘的廢話,似乎在這個場合,任雨澤已經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了,這讓任雨澤心裡很有點不舒服。

    副廳長一招手,包括韓局長,武平,還有那個剛來的武警中隊長,都聚集在了他的身邊,而那些剛剛趕到的特種兵和省廳特情處的警察們,都排在了他們的身前,挺拔著身軀,隨時整裝待發,隨時準備血染疆場。

    副廳長劍眉一挑,說:「韓局長,你先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

    韓局長從身邊的一個警員手裡接過了一張臨時繪製的別墅外圍和內部結構地圖,認真,準確的介紹起來。

    這個時間不長,大概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不管是廳長,還是那個中隊長都已經聽清了最新的情況,以及現在雙方固有的態勢,廳長就看看手錶,對武警中隊長說:「給你10分鐘時間,你和你的戰士一起制定一個攻擊方案,這次行動你們是主攻,省廳和新屏市警方作為助攻,盡可能把方案做的細緻一點。」

    「那麼總攻的時間呢?」

    副廳長看了看手錶,說:「25分鐘之後攻擊展開,現在我們在給他們喊話,勸降。」

    那個中隊長就給副廳長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拿著地圖從任雨澤身邊走過去,招呼一聲,在他的身邊就很快聚居了4.5個武警,一起低頭研究方案了。

    任雨澤有點呆呆的看著他們,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那樣的鬥志昂揚,或許這些戰士的身體裡流淌的就是那種衝鋒陷陣,氣吞山河的血液。

    副廳長又對韓局長說:「開始喊話吧,告訴他們我們將要總攻的時間,我們不會一直這樣和他們僵持下去了,另外,為了以防萬一,在附近路口也設置警戒,不要忽視他們可能出現的體同夥。」

    韓局長也大聲的應答了一聲:「是。」

    然後韓局長過去也開始調兵遣將,忙了起來。

    那個副廳長到了指揮車的方便,開始讓下屬們和省裡聯繫起來。

    這個時候,現場上整個都是忙忙碌碌的,但忙是忙,一點都不亂,所有的工作都顯得有條不紊,只有任雨澤一個人,倒像是一個逛超市的閒人一樣,無所事事,可是他比現場所有的人更要緊張,在他的心中,壓力也在隨著時間的不斷流失也增大。

    而且,韓局長一點都沒有放鬆對他的警惕,那三個年輕而健壯的警察就在他的身邊,防止著任雨澤的異動,任雨澤總算嘗到了一種被羈押,被防範的滋味了。

    幾分鐘之後,韓局長手下的一個警察就拿著一個話筒對別墅喊起了話,什麼什麼你們被包圍了,投降是唯一出路,放下武器,爭取寬大處理等等……

    這樣的情景讓任雨澤覺得似乎是在電影中一樣,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搖搖頭,努力讓自己回到現實中來,不錯,他們是在對蕭博瀚等人喊著,這也不是電影,更不是演習,這些戰士和警察的手中拿的都是真槍,特別是那些武警,不僅穿的有防彈服,每個人都斜挎著一把烏黑珵亮的微沖,什麼型號任雨澤不懂,但那月下映射出來的光芒告訴了任雨澤,那都是真傢伙。

    這樣的喊話持續了有10分鐘的時間,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了一聲回應:「你們在等待一會,給我們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

    這面就說:「你們現在剩下的已經不足10分鐘,10分鐘之後,我們就要強行進入了。」

    「那你們就進來試試,看你們有多少人。」裡面的聲音一點都不示弱,而且還很是強悍。

    任雨澤就看到指揮車邊的那個副廳長皺了下眉頭,拿起一個車載電話,說:「廳長啊,對方要求一個小時之後回復,怎麼辦?」

    任雨澤聽不到電話裡對方怎麼說,但可以看到那個副廳長掛斷了電話,點起一隻煙,在車邊有點焦急的走動起來,任雨澤判斷,對方電話中的人可能讓他等待一下。

    任雨澤想了想,自己拿出了電話,給蕭博瀚打了過去:「蕭博瀚,你在搞什麼名堂,你不知道外面多少人嗎?出來吧,不要做無謂的反抗,真的沒有意義。」

    蕭博瀚的聲音有點嘶啞,但還是很清晰,他似乎笑了笑說:「我明白反抗是徒勞的,但我只能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記住,你還有妻兒老小,你還有身邊的弟兄,你要多為他們想想。」任雨澤的心在流血。

    「是啊,我勸過他們,但他們誰都不願意俯首就擒,他們和我一樣,在骨子,在生命的字典中,從來都沒有投降這兩個字。」

    「但你要知道,你們的反抗沒有一點價值,外面有幾百戰士,你說你們有出路嗎?」

    「沒有,當然沒有,走上我們這條道路,這一天遲早會來臨的。」蕭博瀚的語調有點感慨,也有點傷感,他不是為自己傷感,他在為他身邊的這是來個弟兄傷感,是自己帶他們來到這裡,自己卻要在這裡眼看著他們斷送了性命。

    任雨澤不願意放棄一點點的機會,他繼續勸說:「你們有搶嗎?」

    「有的。不過都是短傢伙。」蕭博瀚一點也沒有對任雨澤採取防範。

    「但就算持有槍支,也算不上殺頭的重罪,不要在堅持了,出來吧?」

    蕭博瀚有點蒼然的說:「我知道持槍不足以死刑,但是,我們會受辱,這其實比死還難受,說不上還要受辱幾十年,你也不要勸了,記得假如有機會,照看一下我的一對兒女。」

    任雨澤的眼中就流出了淚水,這對任雨澤來說,是很少很少出現的情況,這些年裡,任雨澤感覺到自己已經讓官場和麻木磨鈍了自己的感情,自己怎麼會淚流滿面呢?自己怎麼會像個小孩一樣的哭呢?

    電話中兩人都好一會沒有說話了,任雨澤不知道蕭博瀚此刻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但毋庸置疑的可以感到,蕭博瀚的呼吸也並不平穩,好一會蕭博瀚才說:「你不用哭了,剛才我們都看到你想進來被攔住了,大家都說你很夠意思,在我們離開這個時間的時候,能夠獲得你這樣的友誼,我們還去期盼什麼呢,這就夠了,真的夠了,謝謝你。」

    任雨澤有點凝噎的說:「是的,我進不去,但我還會努力的,你在考慮一下,我去和他們談談。」

    蕭博瀚卻突然說:「任雨澤,假如你能勸他們在多給我們一點時間,也許一個小時,也許半個小時,或許情況就會發生變化。」

    任雨澤不解的問:「這有什麼區別嗎?」

    「有。」

    「什麼區別?」

    「不好說,也無法說,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任雨澤就點點頭說:「等著我,我這就去說。」

    任雨澤掛上了電話,走到了那個副廳長的身邊,副廳長還在焦急的等著省廳的電話,見任雨澤走來,他停住了來回走動的腳步,說:「任市長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可以馬上就要展開攻擊了,到那個時候會讓任市長你徒增傷悲的。」

    這話已經很明顯,那就是任雨澤和蕭博瀚他們的關係很好,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連省廳的人都知道這點。

    任雨澤也顧不得副廳長的話中有話了,他很直接的說:「我只是請求一下,能不能按他們都的要求等待一段時間,這不過分吧?」

    副廳長搖搖頭說:「這個問題我無法給你答案,我也在等待上面的指令,再說了,像這樣的國際性罪犯,我們也不得不謹慎,萬一最後他們準備好了,或者有了其他人員的增援,後果不堪設想啊。」

    任雨澤苦笑一聲說:「這也有點太玄乎了,他們算什麼國際罪犯。」

    副廳長一點都沒有笑,很鄭重其事的說:「在我來新屏市之前,我們調閱了他們的檔案,恐怕嚴重的程度你都難以想像,在北非,他們30多個人,對付了一個正規部隊的上百人進攻,在索馬裡的一個島上,他們為了搶回被海盜掠奪的三首貨船,以50多個人的隊伍,潛入小島,打散了海盜400多人,擊斃了海盜200多人,所以你說他們算不算國際罪犯。」

    這絕對是任雨澤沒有想到的事情,但毫無疑問的說,廳長是不會信口赤黃的開玩笑,任雨澤驚詫的問:「但既然是這個,為什麼當初他來投資的時候,你們沒有說過他的這些事情呢。」

    副廳長無奈的笑笑說:「我說了,是他們,不是蕭博瀚個人,現在這些情報都是從種種跡象判斷出來的,就像是我們明明知道某人犯罪,但沒有抓到他的把柄一樣,而且我們省廳早就接到公安部的指示,也一直都在暗中監視著他們的動向,這鍾事情是不需要給你們地方政府通報。」

    任雨澤愣了那麼幾秒鐘之後,說:「既然你們知道他這麼厲害,何必讓戰士冒險,為什麼就不能多給他一點考慮的時間?」

    「那麼誰能保證他在北江省沒有其他同夥?萬一他在組織和等待人馬準備反擊呢?」

    任雨澤有點無語了,是啊,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任雨澤還是不願意相信蕭博瀚是在等待同夥,因為他自信還是瞭解蕭博瀚的性格的,蕭博瀚不會在這個地方,用那樣的方式來處理問題,這裡是中國,一切和政府做對的行為都不會成功的。

    指揮車裡的電話響起了,副廳長快步走過去,從通信人員的手裡結果了電話:「嗯,好好,我知道了,攻擊按時展開,好,是,堅決執行任務。」

    放下電話,副廳長的眼神變得犀利和冷峻了,他看看手錶,拿起了對講機,對所有人發出了最後的指令:「各單位注意,三分鐘之後展開行動。」

    關掉對講機,副廳長就大喊了一聲:「打開照明燈。」

    一霎時,好多部車頂上安裝的照明等同時打開了,整個別墅就籠罩在了一片光亮中,現場如同白晝一般,在任雨澤的耳邊也傳來了一片的上彈,開武器保險的聲音。

    任雨澤的心就縮在了一起,他哆嗦著手,拿出了一隻香煙,在點煙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遠處也在看著他的韓局長,任雨澤絕望的對韓局長笑了笑,但韓局長的表情是木然的,看不出是欣慰還是憂慮,他就那樣看著任雨澤,眼光有點濛濛的。

    說真的,韓局長是真不希望任雨澤在現場,他談不上是任雨澤絕對的鐵桿,但任雨澤到新屏市的這些時間裡,韓局長還是對任雨澤有著一種真心實意的敬重,這是韓局長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一個領導,也是一個韓局長認為很不錯的領導,他很惋惜任雨澤,更知道任雨澤和蕭博瀚的關係,他不希望任雨澤看到蕭博瀚最後命殤於此。

    他甚至想要勸一下,讓任雨澤離開的。

    不過他看到了任雨澤正在後退,任雨澤好像身體也不太穩當,有點搖晃,他退到了一部警車旁,幾乎很難站穩,不得不用手撐著汽車,他動作遲緩而哆嗦的點上了一隻香煙,他使勁的抽著香煙,而圈子裡面的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任雨澤明白,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了,再過一兩分鐘,這裡將是一片殺戮,他傷悲的看了看身邊的一些戰士和警察,也許再過幾分鐘他們也會倒下,也會英年早逝的,是啊,蕭博瀚肯定是不會逃脫,但他們絕對會豁上命的反擊,也許他們十幾人會換取更多無辜的生命的,因為自己身邊的警察,或者戰士,這些年輕的孩子真正的並沒有過多少實戰經驗,他們憑的就是昂揚和熱血,但他們和蕭博瀚這些在地下王國血腥廝殺多年的高手比,他們缺乏實戰鍛煉和經驗,他們會付出比蕭博瀚他們更沉重的代價。

    對這一點,任雨澤是絕不會看錯的,他見識過蕭博瀚手下這些人的身手。

    現在還有誰能來挽救這些生命呢?

    沒有人了,任雨澤悲傷的想。

    但很快的,任雨澤的眼中閃過了一種冷酷和堅毅,為什麼沒有人能救他們?有!一定會有的,這個時界上任何的一件事情都會有解開他的途徑,就像所有的鎖子都有一把合適的鑰匙一樣,而自己就是緩解目前局勢的一把鑰匙。

    任雨澤眼中的光更亮了,他身體也不再搖晃,腰也挺直了,手也不抖了,他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後果,也知道自己只要今天邁出了這一步,自己的整個前途和未來都會從此結束,這將是沒有一點懸念的結束,但任雨澤顧不過來自己的前途和未來了,和這些生命相比,自己又算的了什麼,他必須這樣做。

    任雨澤扔掉了香煙,他看了看那三個剛才還一直對自己警戒的警察看到自己退出圈外,已經不太注意自己了,當然,對這三個警察來說,一生中只怕都沒有遇見過這個緊張刺激的一幕,作為能在現場出勤的人員,他們是感到自豪的,要是能親手擊斃一名歹徒,那更是能立功受獎,人生無憾。

    所以他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一片燈光中的別墅,時間還在走著,已經進入了倒計時,也許還沒有一分鐘的時間戰鬥就會打響,所有戰士和警察的心也在這一刻砰砰的跳動起來,四週一片安靜,安靜的讓人窒息,讓人心慌。

    任雨澤坐上了那輛一直打開著車門的汽車,他抬頭看了看異常明亮的月色,今天是不是陰曆的十五,任雨澤是不知道的,他從來都不去記陰曆的時間,但他還是知道,只有那個時間,月色才最為明亮,就像現在一樣,月亮清圓,亮麗,飄忽不定的雲朵,把天空切割成一片片由灰、藍、白織成的錦緞。一輪金燦燦的圓月在薄霧般的雲層中穿來穿去,偶爾隱去倩影。霎時,天空中淨潔如洗的白雲,圍繞著半遮半露的圓月鋪展開來,形成一個好似**盛開的銀白色花海。形狀各異,有片狀的,有鱗狀的,有團狀的,花團錦簇。此時的天空在白雲的點綴下變得分外清幽,寧靜。

    月光下的荒野,樹木,村莊皆披上了金色的盛裝,任雨澤覺得那月色飄下來,直撲自己的心懷,在自己心中頓時升起一種莊嚴的神往。

    任雨澤伸出手來,扭動了汽車的鑰匙,一剎那,轟鳴的汽車馬達聲就在這個靜怡的夜色中響徹起來,所有的人都回轉頭來看了一眼任雨澤坐的這輛車,很多人疑惑,很多人不解,那個副廳長和韓局長也都一起皺了皺眉頭,他們知道任雨澤是怕了,他要逃離這個將要彈痕飛濺的現場。

    不過就算他們是這樣想的,給他們留下的想像時間也不多,車剛一發動,車子就動了起來,就是這樣一動,韓局長和副廳長的臉上突然都露出了驚慌,因為他們看到,這輛車沒有後退,車對著別墅衝了過去,這個速度也不是倒車的速度。

    他們腦海中剛剛升起的哪一個讓他們恐懼的想法還沒有想完,幾乎只用了幾秒的時間,任雨澤的車就衝到了別墅的門口,隨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任雨澤也在車還沒有完全停穩的時候,跳下了車。

    也就在這個時候,別墅裡傳來了蕭博瀚的一聲大喝:「別開搶,都不要動。」

    一下子,整個現場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安靜,任雨澤現在已經脫離了警方可控範圍,站在了別墅的門口,他很鎮定,也很從容的敲響了別墅的門:「蕭博瀚,給我開門。」

    裡面沒有一點聲音,任雨澤又用拳頭擂了幾下門:「蕭博瀚,你給老子開門,聽到了沒有。」

    好一會,別墅裡才傳來蕭博瀚有點哽咽的聲音:「雨澤,你已經盡力了,你回去吧。」

    「老子才不回去,你給我開門。」任雨澤原來也會自稱老子的。

    「求你了,雨澤,你這樣會後悔的,你用不著為我們殉葬,你是個好領導,老百姓需要你。」

    「我才不管這些,我就要進來,你開門吧,蕭博瀚,你要知道,現在也只有我進來,才能給你換取寶貴的時間,為什麼你要輕言放棄呢?這不是你的性格。」

    裡面好一會都沒有聲音,但任雨澤的心已經是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看到了後面韓局長和副廳長正在大聲的說著什麼,像是正在指派手下過來強行帶離任雨澤一樣,任雨澤開始用腳踢門了,這也是任雨澤從上學到工作,從秘書到市長以來第一次用腳踹門。

    踹了兩下,在踹到第三下的時候,門開了,蕭博瀚安靜的站在門口,看著任雨澤,任雨澤也愣住了,所有在外面的武警和警察也都愣住了,這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這個犯罪份子的頭目竟然敢無遮無掩的站在門口,把自己完全的暴露在我們的搶下,奶奶的,能打不能打。

    等他們會頭看向指揮官的時候,任雨澤動了,他穩穩的站在了蕭博瀚的前面,他們還是這樣對視著,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彼此的心中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流,是啊,有這樣的朋友,就算死,又怕什麼,他們長久的對視著,後來蕭博瀚強忍住沒有讓自己流出淚水,他淡淡的說:「你已經把自己毀了。」

    任雨澤也灑脫的一笑,這一刻,任雨澤整的已經很放鬆,很輕鬆了,自己已經踏出了這一步,至於以後,那就不是自己能夠掌握的了,隨便怎麼著吧,他說:「朋友就是用來毀的。」

    「額,這倒是我第一次聽到的理論。」

    「嗨,哥哥的理論多的很,當初寫論文的時候,教授都有些崇拜我的。」

    「哈哈哈,那我到有點不服氣了,看來找機會我們兩人要好好切磋一下。」

    任雨澤用有點鄙夷的眼神看看蕭博瀚,不屑的說:「你一個沒有拿到文憑的肄業生怎麼和我相提並論。」

    這也是真的,當年蕭博瀚為了給老爹復仇,就匆匆忙忙的從英國回到了大陸,說起來文憑真是沒有拿到,這也是蕭博瀚一直以來的一個痛,不過現在讓任雨澤這樣揭發出來,蕭博瀚沒有絲毫在意,他又一次大笑起來。

    任雨澤邁步跨進了別墅,時候的門讓他一下子關住了。

    蕭博瀚苦笑一下說:「既然進來了,那就喝點什麼?」

    「喝茶吧,有沒有好點的鐵觀音?」

    「有。」蕭博瀚一揮手,就從牆邊閃過一個矯健的身影,很快給任雨澤準備起了茶具……

    而在別墅的外面,現在公安廳的那個副廳長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任雨澤真的進去了,雖然總攻的時間到了,但他不得不暫緩攻擊,他接受的任務裡面是沒有包含要傷害到一個廳級市長的,這個責任他擔當不起,也不想擔當。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給上面再一次的聯繫了,他拿起了電話,很快就聯繫到了正在省城等待消息的廳長:「郝廳長,情況發生了一點變化。」

    郝廳長一驚,在執行這樣重要的任務的時候,他們最怕聽到的就是情況出現了變化,他透露著緊張的情緒問:「怎麼了?出現什麼意外了?」

    「廳長,在我們總攻開始前幾十秒的時候,新屏市的任市長強行衝進了別墅。」

    「什麼……你在說一遍……怎麼搞的,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廳長,你也不要心急,現在想想怎麼辦?」

    郝廳長兩道濃眉一下就收在了一起,他讓自己冷靜下來,認真的思考了一會,才說:「事情很嚴重,你們原地待命,沒有接到我的親口指示,所有人不得行動,聽明白了?」

    「明白。」

    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是郝廳長敢於下決定的,這關係到一個市長,少有不慎,恐怕自己就會遇上大麻煩,市長啊,那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小人物,他拿起了電話,給省委王書記撥了過去。

    其實從接到了任雨澤的求救電話之後,王書記一直都很是關注這件事情,連國家稅務總局的局長他都沒有繼續陪了,他找了個借口,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發佈了幾條指令,讓自己在公安廳的信得過的人每隔幾分鐘就給自己匯報一下情況。

    但顯然的,任雨澤衝進了蕭博瀚的別墅,這一點是王書記還沒有得到的信息,因為廳長的電話已經算是第一時間了,王書記在聽到這個匯報之後,他感到有點頭暈,這個任雨澤啊任雨澤,怎麼能如此衝動呢?本來他還是有一線的希望能擺脫這次事件的牽連的,但現在看來,這一線的希望也已經不復存在了,一個市長,不管他有沒有和蕭博瀚這樣的人有過來往,就憑他貿然破壞一次重大行動來說,他就已經不適合擔任這個職位了。

    王書記很遺憾,也很惋惜事情演變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他幾乎都有點後悔起來,要是自己早一點干預一下這個事情,不聽任雨澤的話,直接讓任雨澤進去和蕭博瀚談判,事情也許就不會發展到這個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王書記不是一個喜歡後悔和遺憾的人,他多年的鍛煉讓他具有在任何突發事件來臨後都能冷靜從容面對的能力,所以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怎麼善後,怎麼能保住任雨澤的性命,所以他沒有猶豫的給郝廳長說:「暫停所有行動,我要馬上召開常委會議,你們待命等候省委決定。」

    「好的,我剛才已經這樣發佈了指示,現在我會把書記你的這個指示再一次給他們傳達一次。」

    王書記掛上電話,他站起來,用手指捏住鼻樑使勁的揉了揉,才緩緩的坐了下來,給張秘書去了個電話:「緊急通知所有常委,半個小時之後召開會議。」

    張秘書掛上電話,就剛忙通知和準備起來了。

    而王書記想了想,卻用紅色的保密電話給遠在京城的樂世祥掛了個電話:「樂部長,我北江省的王封蘊啊,是啊,是啊,我們很少聯繫,現在出現了一個緊急情況啊,所以我想請你幫忙……」

    樂世祥是第一次聽到這樣一個讓他驚懼的消息,那幾乎是難以置信的聽完了王書記的介紹,樂世祥真沒有想到,自己很少,幾乎沒有和王書記通過電話,這第一次的電話就是這樣的一個信息,他當然和王書記的想法一樣,當然也知道任雨澤這次玩的太大了,已經把他自己徹底的毀掉了,這個事情在瞬間差一點點就把樂世祥擊垮了。

    好一會樂世祥才黯然的說:「王書記啊,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也沒有其他想法了,只希望你能保住任雨澤這小子的命,如果需要,我可以親自過去到新屏市去勸他出來。」

    王書記也歎了一口氣,說:「是啊,我看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不過啊,我還是想知道任雨澤此刻的想法。」

    樂世祥也很快的鎮定下來了,他馬上就聽懂了王書記的這個話,不錯,王書記看來是真的想幫任雨澤,但作為王書記,他此刻是不能親自給任雨澤聯繫的,那會在以後處理任雨澤問題的時候給他帶來被動的局面,他這個電話也就是想要讓自己和任雨澤聯繫,作為自己一個任雨澤的老丈人,自己此時此刻和任雨澤聯繫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樂世祥就說:「好的,謝謝王書記,這樣吧,我勸一下任雨澤。」

    「嗯,嗯,你勸一下是應該的,他還年輕啊,不要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好好,我先掛電話了,謝謝你,王書記。」

    「客氣啊。」

    掛上電話之後,王書記才稍微情緒鬆了一點,不過事情還是很棘手,這不是一次行動的成敗的問題,這個問題會對北江省留下什麼變動和危機,現在還無法評估,但顯然的,事情肯定會出現一些後遺症的,特別是任雨澤,他的命運恐怕會很悲慘,政治生命是肯定要結束的,會不會承擔其他的法律上的問題呢?現在也不好說啊。

    王書記很遺憾的想著……

    季副書記也接到了一個類似的消息,他瞇上了眼,事情確實也讓他感到難以理解,任雨澤也太衝動了吧,他為什麼就不向王書記或者是李雲中請求援助呢?這兩個人不管誰只要出面,都是可以給他一個幫助,都可以讓他走進別墅啊,他為什麼不那樣做啊,還要用如此魯莽的方式來處理這個問題?

    唉,真是個愚笨的傢伙,可惜了自己構思精妙的一步好棋,現在要開常委會,會後事情就會很簡單了,不管是王書記還是李雲中,他們也都可以以組織的名譽來直接干涉這件事情,自己也是套不住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了。

    季副書記真的有點失望,假如說還有一點點的收穫的話,那就是這件事情徹底的拿下了任雨澤,雖然這只是一個小人物,但收穫一個任雨澤,打到一個任雨澤,總比一無所獲要好,就算一個安慰吧。

    而在新屏市飛燕湖的別墅裡,任雨澤正在和蕭博瀚喝著茶,任雨澤自己也很很清楚的,在外面的警察會因為自己的跨進別墅而暫停攻擊,這一點絕不會錯,沒有誰願意來承擔一個這個樣重大的後果,要是一個市長在警匪混戰中中彈身亡,嘿嘿,只怕消息要報到中南海去。

    所以此刻任雨澤就很鎮定的喝著茶,不過說真的,進來之後沒多長的時間,任雨澤也有點頭大起來,自己雖然是暫時的緩解了一觸即發的危局,但事情還是無法得到最終的解決,警察是不會馬上攻擊進來,可也不會因為自己在裡面就都回家睡覺吧?

    他們只是在等待,等待上面最後的決定,但上面又能又什麼樣的決定呢?

    上面的決定和現在外面的警察幾乎如出一轍,那就是不管怎麼說,最終必須得抓捕蕭博瀚,只要組織上做出了決定,就算自己還在裡面,依然躲不過被圍剿的命運,市長固然重要,但國家的尊嚴和法律會更重要。

    但毋庸置疑的說,這個過程會延續很長的一段時間,現在自己進來了,不要說蕭博瀚說的一個小時,就是3.4個小時的時間都是沒有任何問題了,自己太熟悉這些程序了,為自己的事情,至少會開會,在會上還有可能發生分歧,最後大家要反覆的討論,唉,自己可是要把省委的那些大佬們好好折騰一個晚上了。

    所以說,任雨澤現在的時間還是比較充裕的,他就想,現在自己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在必要的時候,自己還要讓蕭博瀚明白,他只要不投降,自己也絕不離開,那麼自己也會被亂槍打死的,或許為了友誼和感情,蕭博瀚也會同意投降吧?他總不會眼看著自己陪他喪身。

    這是任雨澤的一點小心眼,但因為時間還多,所以他也不急,從下午到現在,他一沒吃飯,二沒喝水,也是口乾舌燥的,現在就先喝兩口在說。

    但蕭博瀚卻看著任雨澤長長的噓口氣說:「雨澤啊,看來你這個市長這次是正的要玩完了。」

    任雨澤放下茶杯說:「有什麼辦法?交友不慎就是這樣的後果。」

    蕭博瀚卻很凝重的說:「不過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最多需要一個小時,到那個時候,如果我還沒有想出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我就陪著你一起出去自首。」

    這個話讓任雨澤心中一陣的狂喜,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到底還是感動了蕭博瀚,他決定在最後的關頭放棄自尊,放下武器了,這其實對蕭博瀚這樣的人來說,是更為艱難的選擇,比起死來,更讓他們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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