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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情Ⅱ》:山雨欲來風滿樓 二0二 文 / 飄揚

    二0二

    一進去,任雨澤就看到了幾張陌生面孔,車老闆逐一向任雨澤介紹了那幾位陌生人,一介紹,任雨澤才知道,這幾個人可不簡單,個個都是北江市各行各業精英人物,有做房地產的,有做路橋工程的,有做傳媒廣告策劃的,等等,這些人,可都曾為北江市的成功開發,立下了汗馬功勞。(。純文字)

    當然了,他們個個也都賺得盆滿缽滿,不用說,他們和車本立的關係也非同尋常。

    而在這些人中,任雨澤卻看到了一個他最感意外的人,這個人就是夏若晴。

    夏若晴已經和任雨澤好久都沒見過面了,她還是那樣漂亮,一條淺色連衣長裙,戴了一條圓潤的珍珠項鏈,凹凸的身體曲線外惹眼,渾圓的胸口撐起薄薄的衣料,睡著呼吸微微的顫動,翹起一個優美的弧線,纖細的腰肢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韻味,雙眼彷彿一汪秋水,嘴角總是有一縷淡淡的笑容。

    她就在遠處看著任雨澤,靜靜的看著。

    任雨澤常從電影上看到這樣的鏡頭,在激動人心的旋律中,兩個久別重逢的人四目凝望,悲喜交集,接著便緊緊擁抱,熱淚盈眶……這種場面見得多了,對重逢時千篇一律的眼淚便生了厭倦,但此刻,任雨澤卻突然的有了這樣的一個感覺。

    夏若晴款款的走了過來,她向任雨澤展示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這純稚無瑕的笑靨像一道陽光,射進了任雨澤陰霾已久的心空,任雨澤被這眼神震顫了,那曾經魂牽夢縈的,漆黑明亮的眸子,靈活得像在山澗旁快樂追逐的小鹿,每一次起躍都能激盪起任雨澤心頭無窮無盡的回味,然後便是綿延不絕的深深惦念……

    當然,這事實上只是任雨澤內心的一個感覺,他稍微的恍惚了一下,就很快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你還好吧?」任雨澤問了一句。

    夏若晴點點頭:「我很好,你呢?」

    「也不錯吧,你怎麼也在這裡。」對夏若晴突然的出現,任雨澤還是有些不解。

    夏若晴就看了車本立一眼說:「他今天可是說請客的,我聽說你要來,也就來了。」

    車本立也很稀奇的看看任雨澤和夏若晴,說:「你們兩人認識?怎麼不早說啊。」

    任雨澤呵呵的笑著說:「我總不能把我所有認識的朋友都告訴你吧。」

    「額,這到也是,但要早知道夏若晴和你熟,我也就不用當初三顧茅廬才見到書記你了。」

    夏若晴也笑著說:「你一個土老闆去找市委書記,不三顧茅廬怎麼體現出你的誠心呢?任書記,你說是這個理吧?」

    任雨澤說他並沒有要車本立三顧什麼茅廬的意思,只是碰巧車本立前幾次去找他時他都有事脫不開身而已。

    夏若晴說:「任書記,用不著跟他解釋,沒事的。這人太順了,你就該多多折磨折磨他,多讓他碰碰釘子,這對他沒壞處,一個人太順了,容易孤傲清高,不好。」

    任雨澤和車本立哈哈大笑起來,又說了幾句,車本立說:「你們先聊著,我安排一下。」

    其他那些人見任雨澤和夏若晴很熟悉,也都很識趣的沒有過來打擾他們。

    任雨澤還是有點想不通,問:「你和車老闆很熟?」

    「嗯,過去在生意上來往還是比較多的,年前我在省城弄了一塊地,準備做房地產的,也是他給幫忙的。」

    「你要在省城發展?那洋河的溫泉山莊呢?」

    「洋河的溫泉山莊已經很正規成熟了,我在不在沒多大關係的,省城這塊地我早就看好了,年前買了下來,不過暫時還不能動工。」

    任雨澤點點頭,說:「好,多種經營是不錯的選擇,對了,你感覺這個車本立怎麼樣啊?」對這個車老闆,任雨澤心裡還是一直有點不太放心的,剛好遇到了一個自己最信得過的夏若晴,任雨澤就想從側面瞭解一下。

    夏若晴就很認真的想了想說:「要說啊,這個人其實還是很義氣的,雖然身上有一些生意人的通病,但對朋友不錯。」

    任雨澤聽了夏若晴的話,心裡才對這個車本立完全的放下心來,說:「嗯,這樣啊,我們接觸的不多,你在省城來了好久了吧?怎麼不和我聯繫?」

    「也沒有啊,剛來一天,就聽他說要請你,我想在這見你也是一樣的。」說這話的時候,夏若晴似乎在刻意的強調著什麼。

    任雨澤緊了一下眉頭,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車本立又回到了大廳,招呼大家一起坐下,對任雨澤說:「任書記,今天我約這些朋友來,都是希望可以和任書記你談談北江市的建設啊,任書記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也給大家說聲,我們是有力出力,有錢出錢,對不對?」最後幾句話,他是對其他人說的。

    大家都一起點頭,說:「是啊,是啊,任書記有什麼要求只管說。」

    對這些生意人來說,要是能夠在市委書記這裡拉上關係,那以後自己在北江市就能風調雨順了,所以這樣的機會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過。

    車本立環顧了一下身邊的黃總、林總幾人,說:「任書記,凡事只要能下得了決心,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林總、黃總、周總他們不是外人,當初要不是他們鼎力相助,北江新區是不可能在三年之內開發成功的。現在有什麼困難,大家一起解決。」

    任雨澤實際上最近幾天也有點擔心資金問題,看目前這個樣子,蘇省長未必會痛痛快快的支持北江大橋的修建,所以自己也要做好幾手準備,今天遇到這些大老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後備選項,任雨澤也是客氣了幾句,說:「承蒙大家如此的熱心。我很感激啊,以後肯定會有借助大家的地方,我就先表示謝意了。」

    其中的黃總、林總等人就說:「要是任書記修大橋的資金有什麼問題,給我們說聲,我們大家一起湊湊,多的不敢說,但三兩千萬還是問題不大的,到時候一分錢行息都不要。」

    夏若晴也在旁邊點點頭,說:「算上我一份吧。」

    那個黃總就笑著說:「夏老闆準備拿出來多少?」

    夏若晴伸出三個指頭,說:「三百萬怎麼樣?」

    幾個老闆都拍手較好,說夏若晴有魄力。

    一個保姆模樣的女孩沏了一壺茶上來,車本立說,「來來,大家嘗嘗這茶怎麼樣?」

    任雨澤端起一杯聞了聞,說:「雲南普洱。好茶,好手藝!」

    「任書記,您不知道吧,立哥家請的保姆在茶藝、烹飪方面可都是進行過專業培訓的。」環宇房地產開發公司的黃總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沏的茶這麼到位了。」任雨澤說。

    剛說道這裡,便有客人上門了,這是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人,很有一些氣勢,此人說話聽起來中氣十足,十分隨意地同車本立、夏若晴等人打招呼,顯然是這裡的常客了。

    經夏若晴的介紹,任雨澤才知道此人便是大都房產的老總權鴻永。任雨澤暗自點點頭,此人相貌不俗,輪廓分明的臉,深邃的眼神,緊繃的皮膚都傳遞著一種不甘老去的信號,一身高檔的休閒服,顯的幹練而又氣度非凡,那始終在淡漠微笑的神情,襯托出了他老謀深算的氣質,不經意間更散發出歷經人生磨礪後的沉穩氣度。

    權鴻永便十分客氣的同任雨澤握手寒暄,任雨澤也暗自驚歎這車老闆的關係深厚,要知道這大都房產是北江省第一大房地產公司,所開發的樓盤遍佈北江省,近年來更是積極地向外拓展市場,在京,上,廣等地也逐步涉足,影響力自是越來越大。

    權鴻永本人則是北江省的一位風雲人物,他的大名自然是聞名遐邇,任雨澤過去在新屏市沒有接觸過這個人,但也在報紙、電視上沒少見他的大名,卻不似真人這般隨和,是以任雨澤竟沒有認出。

    大家都客氣一番,酒宴也準備好了,一起就到了飯廳,任雨澤依然是居中而作,身邊左右是權鴻永和夏若晴,在座的竟然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

    任雨澤看著身邊的這個權鴻永就想,近年來北江省的房價就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噌噌地往上翻,老百姓的抱怨聲早已是不絕於耳,房價的瘋狂飆升在很大的程度上是政府與開發商互為推手的結果:政府以房價高為由推高土地價格,開發商們則以土地價格高企為由推高房價,最終求得個政府與開發商雙贏的局面,埋單者卻是眾多為求一立錐之地而奔命的芸芸眾生。

    任雨澤此刻難免有些恍惚,眼前這些或是衣冠楚楚、或是大腹便便的人無疑便是是這場明火執仗的搶奪的始作俑者,而自己呢?恐怕也難逃其責。

    這頓飯並不複雜,菜很精緻,但也不是那般奢侈,這讓任雨澤對車老闆有多了一份好感,至少他還不是一個俗人,大家不過都是圍在餐桌前做樣子,心思卻頭停留在任雨澤的一舉一動上,就算是權鴻永也不敢在任雨澤的面前托大,要知道,在中國,權利具有永恆的威嚴。

    任雨澤卻只是安靜的吃飯,偶爾同眾人無關痛癢的玩笑兩句,眾人也只能配合著說笑。

    夏若晴今天格外的引人注目,魅力不減的臉龐益發襯得她目如點漆、唇似櫻桃,無論走什麼時候,都有異性如蜜蜂圍住花蜜般團團轉,然而夏若晴卻有意無意地不斷朝任雨澤身邊的權鴻永看去。

    任雨澤從夏若晴的眼中看到了許許多多不一樣的含義,他一時無法斷定。

    約莫過了大半個小時的工夫,任雨澤方將面前的碗筷輕輕一推,突然說道:「各位啊,以後北江市的很多工作都要拜託大家了,北江大橋只是一個開始,後面還有省城舊址的新城開發,還有北江省地鐵的大工程,所以各位要鼎力相助啊!」

    眾人幾乎同時抬起頭來,望著任雨澤的嘴巴,權鴻永則是如會意一般不住地點著腦袋。

    任雨澤和這些人也是初次相聚,當然不能說的太多,今天自己的意思也算是盡到了,任雨澤就準備離開了,在另一張桌子上吃飯的秘書小劉和司機,一見任雨澤起身,也都站了起來。

    夏若晴看看任雨澤,欲言又止。

    任雨澤就猶豫了一下,說:「夏老闆,你住什麼地方。」

    夏若晴說:「我在省城有套房子。」

    「需要我送你嗎?」

    夏若晴看看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就遲疑一下說:「算了,我一會。」

    任雨澤又看了夏若晴一眼,轉身在眾人的擁簇下,離開了別墅,上車返回。

    路上任雨澤有點悵然,今天的夏若晴給任雨澤的感覺好像是在迴避什麼,這種感覺很微妙,但任雨澤還是覺察到了。

    有時候,愛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她是一顆寂寞的流星,為了尋一次傾心的相遇,拖著炫目的火焰劃過漫漫天際。他是一個同樣熾熱的靈魂,來世上一遭,只為與她相聚一次。

    當億萬光年的尋覓終於化為回眸時那短短的一瞬,他們在一剎那裡完成了所有的甜蜜與悲淒,然後再朝著相反的方向,歎息著,隕落。

    應該說,任雨澤和夏若晴都並未捕捉到這一瞬間。

    在快到市委家屬院的時候,任雨澤接到了夏若晴的一個電話短信,夏若晴說,這些人都在不斷的誇任雨澤呢,說他沒有架子,是個干實事的人,他們也都商量好了,只要任雨澤這面修橋資金有什麼困難,他們一定會大力相助。

    任雨澤看完之後苦笑了一下,他沒有給夏若晴回短信,因為顯然的,夏若晴在整個短信中沒有提及一點兩人的感情問題,完全的就事論事的說了一些工作情況,這更能確定了任雨澤剛才那個朦朦朧朧的想法,或許吧,夏若晴已經擺脫了那段感情,這樣也好,祝福她有個幸福的未來。

    就在任雨澤回到了市委家屬樓的時候,在北江市的那個青石板小巷裡,李雲中正和宮老先生一起寫著字,李雲中現在已經很少到這裡來練字了,只是偶然的想起了宮老先生就過來看看,送點茶葉什麼的,今天也是一時心血來潮,陪著老頭寫了一會。

    李雲中這些年的收穫還是很大的,一手字也堪稱完美,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這近乎癲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衝動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靈氣。

    宮老先生就停下了筆,很是欣賞的看著李雲中寫,等他寫完一篇,宮老先生連連讚歎,說:「李書記的字更好了,其色,其形,其濃淡,其枯濕,其斷連,還有輾轉,粗細,藏露,皆變數無窮,氣象萬千啊。」

    李雲中哈哈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拿起案邊毛巾來,擦了擦手,說:「我仔細的看了看啊,還是和老先生你的字差的很遠,觀先生的字,時時只見龍蛇走,左盤右蹙旭驚電。」

    「哈哈哈,李書記你可是太客氣了,說的老朽都有點汗顏了。來來,休息一下,坐下來喝一會茶吧。」

    兩人離開了書案,在旁邊一對雕花木椅上坐下,兩人之間卻有個小木墩,上面有剛剛沏好的一壺茶,宮老先生給李雲中到了一杯,自己也倒上,慢慢的品了起來。

    老先生的茶自然是很好了,茶品七巡,在水晶壺裡依然橙黃般的艷,茶道之美,味在回甘,茶到第八巡,便是回甘。從電爐的水晶壺裡,酌一股純淨沸泉,輕輕注入宋青花瓷杯,慢吐朱唇,含一股溫熱,慢慢品味,其甘若醴,滿口生津,回味無窮,勝似道家仙丹。

    對世上的很多人來說,品茶論道,附會風雅者多,窺其堂奧者鮮,有多少人明白,品茶極致,已經不在茶中,而在於茶後一白水。

    人生亦如是,像李雲中這種省居高位,經歷了大富大貴,看慣了酒綠燈紅,吃遍了山珍海味,最後能真正恢復心靈之從容者,才是真正的平淡。

    喝了一會,宮老先生說:「前幾天北江市的任雨澤書記來拜訪我。」

    李雲中並沒有吃驚,依然淡然的,不緊不慢的喝著茶,說:「他也是一個喜歡附庸風雅的人,呵呵。」雖然說是一句玩笑話,但李雲中心中還是有了一些警惕的,他知道任雨澤鬼名堂很多,最近幾天任雨澤在大橋的方案問題上受到了挫折,這小子一定不會輕易罷手的,他要不能出點名堂才怪,說不上看宮老先生是假,想讓他做說客是真。

    宮老先生也是一笑說:「這次他到沒有和我談詩輪道。」

    「奧,那他拜訪你是為什麼?」李雲中若無其事的問。

    宮老先生就說:「當然是讓我幫他做說客了。還能有什麼其他用意。」

    這樣的回答,到讓李雲中沒有想到,他轉頭看著宮老先生說:「這任雨澤同志啊,什麼方法都會試試的,既然老先生你看出了他的企圖,那一定是拒絕他了。」

    宮老先生搖搖頭:「沒有,我沒有拒絕,我正準備給他當一次說客呢。」

    李雲中眼光流轉,面上表情難測的說:「奧,這樣啊。」

    宮老先生歎口氣說:「但是說的更貼切一點,我也不是為他做說客,我是為北江市的老百姓做說客,大家都不希望北江市出現大的動盪啊。」

    李雲中瞇起了眼神,從瞳孔中射出了意思寒意,說:「此刻怎講?」

    宮老先生並不看李雲中的臉色,說:「如果一個市裡的書記連位置都坐不穩,北江市豈不是又要出現麻煩。」

    「老先生有點誇大了吧?」李雲中依然神情深遂的說。

    「一點都不誇大,前幾天那圍堵省政府的使其能夠你也知道,難道你僅僅認為那是群眾的自發行動?嗨,我看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資格代表群眾,更多的群眾希望的是把大橋建的好一點,能多管些年,就像現在修街道一樣,那個群眾希望政府為了省錢把街道修成土路。」

    其實宮老先生還有另一層意思在,那就是是要政府為老百姓做實事,花再多錢老百姓都認,比起把錢花到一些吃吃喝喝,貪污腐化上,修建市政工程是大家最能接受的事情。

    李雲中沉默了,他並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李雲中也有自己的苦處,並不是說他已經成為了北江省的省委書記就可以無所顧忌,隨心所欲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這肯定是不行的,上有中央管轄,下有群眾的關注,中間還有同僚們各種各樣的矛盾掣肘。

    就這次的事情來說,李雲中除了確實希望北江省維持大局的穩定之外,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一個很危險的苗頭,那就是蘇省長和自己開始有了一種只能意會,無法言傳的隔閡,北江市鬧出的那個群眾上訪時間,這裡面肯定和楊喻義有關係,但楊喻義為什麼膽敢如此做,後面也自然是有蘇省長的助威。

    所以李雲中面臨了一個兩難的境地,幫任雨澤把這事情定下來是正確的,這可以讓任雨澤更快的對北江市展開工作,但這要有個前提,那就是不能影響到大的權利格局,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是如此了。

    蘇省長插手了,而且插手的還很深,自己在一意孤行的支持任雨澤,會不會引起蘇省長和自己更大的疏遠,自己不想就此和蘇省長分裂,因為自己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更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自己還想維持兩人多年的感情和關係。

    更重要的是,自己要維護整個北江省的團結,假如稍微的犧牲一下任雨澤的威望,給蘇省長等人一個台階,他們也許可以就此收手,當然了,這裡面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蘇省長等人不能做得太過,一切都只能在自己許可的範圍內出現波瀾。

    李雲中想了好一會才說:「老先生啊,你說的都對,但事情不是群眾想像的那樣簡單,每一個人都有難處,我也有。」

    「李書記是在做平衡吧?」

    李雲中一笑,說:「這些年其實我一直都在做這個工作,官場上,平衡是最重要的一條法則,否則一切都會失控的。」

    宮老先生已經明白了李雲中的意思了,只能搖搖頭,說:「希望你能如願吧。」

    李雲中也露出了一絲苦笑來,自己能不能如願,一切還要看他們對陣雙方給不給自己面子了。

    就在第二天,省交通廳的廳長下來搞調研,任雨澤和楊喻義作為北江市的主要領導,也陪了一個上午,就算任雨澤的級別比人家高,但現在是求人家辦事,所以任雨澤也低調的很,帶著廳長去了好幾個地方,任雨澤還特意帶廳長去看了北江大橋的選址點,把新舊方案跟廳長一匯報,廳長聽完後說:「任書記啊,現在省裡的錢也緊張,你們這個項目過去在資金一直沒有列入過預算,所以要想很快的解決這個事情,只怕有難度。」

    任雨澤說:「資金問題可以緩緩,主要是請你們看看方案。」

    廳長其實早就接到了蘇省長的指示了,但因為任雨澤也是省委常委,所以廳長只好多客氣一些,華說的也就委婉了:「任書記,對我來說,錢才是關鍵的。」

    任雨澤就不得不說了:「錢或許我們自己能解決。」

    「奧,任書記真是很有魄力,呵呵。」

    但後來不管任雨澤怎麼說,廳長也都不敢給他說個什麼確切的話了。

    一旁的楊喻義聽了任雨澤說的資金可以自己解決後臉色變了,他有點奇怪,這麼大一筆資金,任雨澤怎麼敢說自己解決的話,這事情自己也沒有點頭呢?難道你市委書記能越過我直接調錢?這應該做不到,但為什麼任雨澤說那樣的話?

    楊喻義是懷著滿腹的疑慮送走了廳長。

    任雨澤在廳長走後,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找找李雲中,在爭取一下,但沒想到,李雲中帶著批評的口吻說道:「今天就不批評你了,你們鬧得那麼大的事情,你還膽敢又跑來找我,對了,好像你還想找人幫你做說客啊,我看你越來越胡鬧,一切工作都要量力而行,要多徵集、收集群眾、幹部的意見和建議,不能一昧孤行,強行上馬。」

    任雨澤也是有點緊張,看來宮老先生已經找李雲中說了這個事情,但現在看來,自己滿懷希望的這一招也不管用了,老先生還是沒有說動李雲中啊。

    任雨澤只能說:「是是是,我回去後一定統一好思想。」

    李雲中有聲色俱厲的說:「別再給我惹麻煩了,如若再惹出什麼麻煩來,那就不僅僅是簡單批評你幾句的事了。」

    任雨澤感到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自己還要好好的想點辦法出來,沒有李雲中書記的點頭,這個大橋方案誰都不會輕易吐口,沒有省上的同意,自己就算是手中有錢,也修不成啊。

    回到了辦公室,任雨澤開始苦思冥想起來沒了。

    這其間他還個宮老先生去了一個電話,問了問情況,宮老先生就把自己對李雲中的理解給任雨澤說了說:「任書記,看來李雲中書記也有他的難處,你們現在把他夾在中間燒烤著。」

    任雨澤也就在這恍然之中明白了李雲中的為難了,是啊,自己和蘇省長帶給了李雲中很大的困惑,他一時半會根本都不能下定決心幫那面,因為不管是自己,還是蘇省長,都具有一定的份量,李雲中不願意捨棄一方,除非自己和蘇省長有那麼一方做的太過份了,李雲中才有可能出面干預。

    理解了這個情況,任雨澤就對自己的方案憂慮更多的擔憂。

    而身在北江市政府的楊喻義,也是一樣的額感到困惑和不解,任雨澤不是一個喜歡吹噓的人,這一點楊喻義已經感受到了,但任雨澤他哪能從什麼地方調集到足夠的資金呢?

    在好長時間的思考後,楊喻義突然想到了活躍在北江市的很多企業家們,這些人總是喜歡挖空心思的交接市裡的領導,會不會在這些人中有人想做一下政治投機呢?要知道,幫助任雨澤度過了這次難關,對每一個生意人來說都是一次巨大的收穫。

    想到這裡,楊喻義粟然一驚,自己萬萬不可馬虎,現在雖然是蘇省長對自己做出了強有力的支持,但萬一任雨澤劍走偏門,鼓動和聯絡一部分企業家們對李雲中等省委領導施加壓力的話,事情就會出現變化,這個任雨澤肯定不會輕易的放棄這次爭鬥的,他也不是一個能隨隨便便就認輸的人啊。

    楊喻義感到自己的腦門上有了些許的冷汗了,自己差一點點就大意了,宦途搏擊,一招錯,就招招錯啊。

    楊喻義叫來了張秘書,對他說:「小張,最近你多留意一下那面的情況,還要留意一下那些在省城有影響的企業家們,關注一下他們對北江大橋的看法。」

    小張眼光一閃,也有點驚訝的說:「市長的意思是他會從這些地方下手?」

    對這個秘書,楊喻義很多事情是不迴避他的,這個秘書跟了自己幾年了,也是經過多次考驗的,他就說:「現在還不好確定,但我有這個預感,小心一點無大錯啊。」

    小張就悄然的點點頭,他不用楊喻義在說多清楚了,楊喻義的好多想法,他都能心領神會,這也是楊喻義對小張最滿意的地方,和聰明人打交道感覺是不一樣的。

    小張在離開了楊喻義的辦公室之後,就動用氣了自己在北江市的各路關係,張開了一付大網,收集起相關的信息了……

    對小張的辦事能力,楊喻義是很放心的,也就在他安排了小張打聽消息之後不到兩天的時間,小張就給楊喻義帶來了一個讓他驚訝的消息,小張說,在北江市已經有幾個企業家準備給任雨澤資助修大橋了。

    這個消息對楊喻義來說是可怕的,因為這完全不是一個錢的問題,在這個事情的背後,代表著一種真正的民意,自己要不趕快把這件事情攪黃,一但大部分的企業家們聯起手來,自己就難以抑制。

    是的,必須把這些人分化一下,讓他們摸不清形式,看不懂套路。

    楊喻義靜靜的想了好一會之後,就給秘書小張又安排了一個任務:「你去聯繫一下交通局易局長……」

    小張連連點頭,他也深知,自己的任務對楊喻義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他在離開了楊喻義的辦公室之後,準備晚上約一下易局長了……

    交通局易局長最近在省黨校進修,今天上午黨校只安排了一節課,其他時間都是討論,討論等於放風,交通局易局長忽然想起自己的好久都沒有和老闆娘花花一起親熱了,他就從黨校溜出來,到了交通局裡。

    局裡今天有一個重大的活動,是一個開發項目的規劃報告,報到省裡目的是希望獲得財政資金,結果被一個私企老闆知道了,老闆很感興趣,願意到市裡投資,前提是如果環境真如報告裡說的那樣。

    老闆要來實地考察,市局領導自然樂得頭髮飄揚,不但四個局級領導齊上,還給各個科室分配了任務,口號是:當好東道主,滿意在貴賓。一切迎送程序細了再細,連貴賓的轎車停下時誰去拉車門都量化到人。

    最後交通局正在主事的江副局長乾脆揮了手,意思是齊上陣,來個人齊心誠,心到神知。

    所以現在看到局裡,空落落的,一個人也沒有,江局長是不知道的,他想不出局裡的人都到哪裡去了,就索性舒舒服服地給花花去了個電話。

    不到下午飯時,店裡一點都不忙,花花可以睡懶覺,也可以逛街玩,最近花花連著一個星期都被歷假折磨著,人是旱相了許多,接易局長的電話的時候她說:「你真會掐點啊!」

    語氣裡有激動的成分,打扮起來就格外認真,僅小褲衩就試了三件,最後中意了一件半透明的,穿上就有了朦朧,自己先又笑了,想易局長是餓狼,套上鐵褲~衩他也能頂開,幾百元錢的褲~衩讓他戳弄倒有些虧了。

    她穿上了又脫下,下面就著套上裙子,裙子是上瘦下肥的,到外面開了自己的車門,一隻手按著裙子下擺坐了上去,不過感到還是有點不習慣,下面有風鑽進去。

    到了易局長的辦公室,兩人見面是分外眼紅,易局長一伸手就笑了,說:「你倒是個敞亮人……」又要她摸他的,她就拉開了他的褲門,前門洞裡只剩下兩個肉丸子,驚詫著說:「人家都要往長裡接哩,你倒截肢了。」

    抽手時忽然碰到有個異物在旁邊,抓著了才知道易局長把肉根子別在了褲腿裡,吃吃地笑著說:「姓易的你干八路准行,你會別手槍哩。」

    易局長說:「我要當八路就不使槍了,我端著你去尿炮樓呀。」

    說著鬧著,易局長把花花放平在辦公桌上,花花隨手摸起來一頁紙,見上面寫著四句話,寫的是:一個大頭兵,懸在半空中。平時不幹活,幹活鑽窟窿。

    看著念著,噗哧笑了,說:「怪不得你們當官的都說忙呢,敢情**還要作詩啊!」笑得肚皮收收縮縮的。

    易局長咬牙切齒地發狠,說:「我累得骨頭酸,你還笑!欺負我沒功夫是不?」

    她就把紙扔了,說:「我不念了易大哥,我把這幅字拿回去找人裝裱了,下次結婚時掛到洞房裡。」

    易局長就把手機關了,舞紮著換了幾個姿勢,說:「你剛才說接長是怎麼回事?」

    花花扭動著身子配合他,說:「我也是剛聽說的,有個老闆出一千萬買了別人的家什,又花了五十萬跟自己的接到一塊。誰知接長了的家什前硬後軟,跟媳婦弄事,別人的進去了,自己的還在外邊,老闆就罵起來。媽的,我的老婆倒讓這個小王八干了!」

    易局長先還驚驚詫詫地跟著大笑,笑過了忽然又感到不是味,越發使起狂來,把個辦公桌推得光光響。

    易局長正在妙裡乾坤,不會想到黨校正急著到處找他。

    原來黨校臨時接到省委組織部通知,說是省裡一位領導視察了幾個典型,順便要到黨校看望干訓班學員,校長安排教務處讓聲音宏亮的老師授課,教務處主任說二三四節是討論,學員有些零散。

    校長就急了,立馬叫點名,還說就是跑到泰國看人妖,半個小時之內也得趕回來,教務處主任忙著打電話,只有易局長的手機是關著的,主任就讓人去找,找的人自然是極認真的,順著蛛絲找馬跡,最後找到易局長的工作單位,門縫裡瞧見易局長跟花花正熱鬧著,心裡憤憤的。

    自語說:「看哪個王八蛋不告你!」衝著辦公室門飛去一腳,喊一聲:「黨校找易局長!」

    喊完話,拔腿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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