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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傾城顏 006 磨人等待 文 / 藍凌薇

    風吟笛回頭見他臉上的神色又開始不大對勁,只能心一橫道:「你輕點兒。」說著鬆開了絞在一起的腿,浴室中霧氣氤氳,她臉上纖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了幾下。

    感覺到耳後鳳欒的呼吸越來越熱,她又朝前挪了挪,鳳欒扣住她的腰肢將她拖進懷中,手慢慢地下滑。

    「唔……」沒有預期的疼痛只是覺得有些發脹,而後她的身子一輕兩人已經離開了浴桶。

    轉頭看向鳳欒腳步如飛完全沒有受半分影響她郁卒的揉了下眉心,只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我也餓了。」

    風吟笛:「……方纔的藥不管用嗎?」

    「誰讓你放了那麼多霧草?」輕輕地將她放回床榻上,自己也側身躺下,整個房間裡充斥著藥味和香草氣息,濃郁的味道就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般,讓她覺得有些窒息。

    「我以為……」見他又欺身上來,她朝後退了退,知道背心抵著牆角才發現退無可退了,只能可憐兮兮的看著鳳欒。

    伸手將她拉進懷裡,大手來回在她後背上磨蹭,一邊責怪道:「牆面冰冷,你是想凍死自己嗎?」

    後背帶起一陣陣酥麻感,她忍不住輕顫了一下,隨即錯愕的落進了熟悉的香草懷抱,慌亂中她伸手推了下壓著自己的人,咬著唇道:「按理說你已經服了八次解藥了,為何你的眼睛還是這般通紅?」

    「我這會兒沒工夫跟你討論藥性的事情……」鳳欒湊近她警惕的小臉,輕輕地扼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堵住了她即將說出的長篇大論,看樣子她根本就不累,方才都是假裝的吧……

    「唔唔……」風吟笛瞪大了眼眸看著他,可是立即便被他的唇吻上了眼睛,她不得不閉上眼被動地攀著他的身子,感受他火熱的激情一起沉淪……

    深灰色的帳幔輕輕隨著風飄動,曖昧的曲調時高時低地傳出,一室旖旎,夜色正好。

    洛王府中,洛王和王妃守在花廳,洛王府的暗衛盡數出動將洛王府內圍了個水洩不通,連一隻蚊子飛進去他們都會立即知道是公是母。

    南宮墨雪和洛畫煙終究是忍不住走進了正殿,蒼無涯蒼白的臉色和臉上的擔憂讓南宮墨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師傅,究竟怎麼樣了?有沒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南宮墨雪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慌亂,而蒼無涯只是咬了下唇,半晌都不曾回答,卻仍舊是站在門口,也不讓他們進去。

    「蒼前輩,您就讓我們進去吧,這般折磨人……」洛畫煙眼圈也紅了,她不知道世子哥哥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墨璃怎麼樣了,心一直懸著根本放不下去。

    蒼無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出塵的狀況穩定,目前小蝶正在解咒,你們不能進去打擾,否則輕則經脈逆行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

    洛畫煙一聽眼睛一亮追問道:「世子哥哥他無事嗎?那麼墨璃和懿王如何?」南宮墨雪也盯著他等他回答,師傅臉上的蒼白卻是如何也掩不住……

    「他們兩都有些虛耗過度,不過也無大礙,雪丫頭等今日過了你們守好他們便是,他們這幾日也許都醒不過來……」

    蒼無涯突然摀住心口,一口鮮血從他口中湧了出來,蒼白的臉上更加透明了幾分,嚇得南宮墨雪和洛畫煙伸手去扶,卻被他擋了回來。

    「不礙事的,我去看看小蝶,你們乖乖呆在這兒,我顧不了你們。」語畢蒼無涯轉身進了內殿,南宮墨雪和洛畫煙終究是止步在那道門前,兩人坐在桌前索性喝起茶來。

    天邊剛剛泛著魚肚白,床榻上做了幾個時辰的南宮墨璃和夏侯懿已經渾身汗濕地繼續運功,一陣陣強烈而又霸道的術法從洛出塵的身體內發出來,他們只能一次次的運功抵抗,即不能太過又不能太弱……

    「小蝶,為何出塵身上的最後一道心咒還未解開?在這麼下去孩子們都撐不住了……」蒼無涯心疼的扶起臉色同樣慘白的聖手醫仙,咬破了手指將殷紅的鮮血點在洛出塵的眉心。

    一滴圓潤的血液如同妖冶的暗夜曼陀羅緩緩地綻放開來,蒼白如紙的臉頰瞬間變得妖異而美艷,一股黑煙自他的眉心緩緩地出來,若即若離的飄離了他的身子。

    見到他眉心最後一道心咒也解開了,聖手醫仙長舒一口氣直直的暈在了床邊,蒼無涯伸手抱住她往外走,同時一聲獅子吼將早已經入定的夏侯懿和南宮墨璃叫醒了。

    「孩子們都醒過來!」

    南宮墨雪和洛畫煙從椅子上跳起來,直接開門往裡面衝裡進去,見蒼無涯懷裡抱著的人滿身鮮血氣若游絲驚得一跳。

    「師傅,師母她怎麼了?」

    蒼無涯並未停頓腳步,匆忙道:「你們進去照顧他們,你師母我會照顧,沒什麼大礙。」

    南宮墨雪和洛畫煙跑到床邊,南宮墨璃和夏侯懿已然暈了過去,而洛出塵卻是同睡著一般毫無反應,也沒有甦醒過來的跡象……

    「鬼影,下來!」南宮墨雪抬眼朝房頂上叫了一聲,嗖嗖一道人影已然站在她的身前,「你將出塵抬到偏殿的耳室去,給他沐浴完換身乾淨的衣裳,若是他醒了立即叫我。」

    「是。」鬼影抱起榻上的洛出塵朝偏殿走去,南宮墨雪看了一眼上前的洛畫煙示意門口的寧平不必進來了,她抱起夏侯懿朝另一邊的偏殿走去,而洛畫煙也抱著南宮墨璃去後殿的耳室。

    玉嫣然帶著一眾影衛將床榻換了個個遍,而後又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中,洛王妃和洛王仍舊在花廳裡守著,無人入眠。

    耳室中的南宮墨雪伸手探上了夏侯懿的脈搏,虛弱的脈象讓她嚇了一跳,一沉三浮的奇怪脈象跳動讓她擔憂不已,如今懿體內的蠱毒已然發作了,她不敢擅自用純陽的內力給他輸真氣,害怕他體內的蠱毒壓制不住更加來勢洶洶,只得眼睜睜看著卻又無可奈何!

    纖細的小手撫上他如玉蒼白的臉龐,臉頰上卻透著詭異的殷紅之色,像是醉酒一般透著幾分潮紅的醉態,平日裡冰冷的面頰此刻溫和而舒展,除了偶爾皺著的眉頭以外,算得上是極為乖順了。

    南宮墨雪輕輕地將夏侯懿身上的濕透的外裳和中衣放進一早準備好的浴桶中,轉身取了乾淨的寢衣和毛巾過來,見他只是虛耗過度體內的蠱毒並沒有發作長舒了一口氣。

    半個時辰後,沐浴完的三人又躺回到了床榻上,南宮墨雪和洛畫煙守在床前發呆,玉嫣然則是帶著一個大食盒走了進來,鬼影又消失在了門外。

    「煙郡主、雪兒,你們先用膳吧。」洛畫煙將清淡的小菜和可口的點心一一擺放在桌上,見南宮墨雪和洛畫煙一動不動的守著,心裡也有些擔憂。

    「他們都無事了,睡上三天三夜便會醒來,一早蒼無涯前輩跟我說過,讓我盯著你們用膳呢。」玉嫣然盛了兩碗燕窩放在她們二人面前,又盛了兩碗參湯放好,示意她們二選一。

    許久,南宮墨雪抬起參湯仰頭喝下,而後放下參湯又將燕窩喝了下去,玉嫣然無奈的搖了下頭,伸手塞了一大塊芙蓉糕在她嘴裡,見她用力的嚼了幾下便也沒再管她。

    「煙姐姐你也吃點吧,他們都會無事的,若是你病倒了大歌會心疼的。」南宮墨雪將燕窩塞進洛畫煙手中,她拿起勺大口的吃著,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床榻上的南宮墨璃,玉嫣然舒了口氣,提著空的食盒出去了。

    洛王妃吩咐影衛搬了一張新榻放在洛出塵的床邊,又將南宮墨璃抬到了新榻上,畢竟三個男人睡在一張榻上顯得有些擁擠。

    南宮墨雪偏頭看著床榻上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心下歎了口氣,洛美人一定要醒過來啊,否則她們做的這一切便算是完了……

    「雪兒,二十八是十七皇子的滿月酒,皇上下旨要所有的朝中大臣和有品級的女眷都前往參加,並且也同時舉辦這個冬日的賞梅宴……」

    洛畫煙放下手中的小碗和玉勺,擔憂的瞥了一眼南宮墨雪發呆的臉,皇上的意思很明顯賞梅宴上只怕是要給八皇子和九皇子指婚,而懿王的婚事只怕是也逃不過去了……

    「嗯,這件事我一早便知道,煙姐姐不必擔心,今日是二十四,懿和大哥約莫三日內便能醒過來,最遲不會超過二十七那日,想必洛王今日進宮定會將事情稟報皇上,到時候他們不去參加賞梅宴想來也是無事的,煙姐姐不如睡一會兒吧,等你睡醒了我在睡。」

    南宮墨雪衝她微微一笑,她害怕懿會突然蠱毒發作,儘管已經天亮了,可是她仍舊是放心不下,還是守著等他醒過來才能放心。

    「雪兒,我睡不著,不如我們說說話吧。」洛畫煙給南宮墨璃拉了下被角,伸手將他額上沁出的汗水擦乾,轉頭看向南宮墨雪,她知道雪兒心裡的人是懿哥哥,可是世子哥哥也那麼愛她……

    「嗯……不過我大哥的糗事昨晚都已經說盡了,如今可是在也沒有了呢。」南宮墨雪將眼眸從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移開,強打著精神跟洛畫煙開著玩笑。

    「雪兒心裡喜歡的是懿哥哥吧,你不必解釋什麼,我不是母妃不會自私地期望你照顧世子哥哥。」洛畫煙連忙解釋道,畢竟世子哥哥昏迷不行這小半年所有的人都希望雪兒嫁給世子哥哥,可是如今她也看到了,雪兒的心裡只有懿哥哥,懿哥哥心裡也只有雪兒。

    南宮墨雪的嘴張了張最終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只是點了下頭,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狠毒也好,她的心裡容不下別人,只有懿一個人,哪怕洛美人同他長相幾乎一模一樣,在她看來也是完全不同的。

    「世子哥哥很苦,可是懿哥哥同樣也很苦。」洛畫煙頓了一下苦笑道:「懿哥哥一直以為是他的母妃讓聖手醫仙將他體內的毒逼到世子哥哥身體裡的,可是其實並不是這樣的,世子哥哥自願服下了唯一的青焰果,私自打通了兩個人的血脈,最後聖手醫仙不得不將懿哥哥身體內的毒都逼到他體內去。」

    南宮墨雪瞪大了眼睛瞥了一眼床榻上閉著眼的兩個人,「後來呢?」

    「後來世子哥哥就消失了,被聖手醫仙帶回來神醫谷救治,只是他剛走未央宮大火懿哥哥便被天火燒傷,幾乎面目全非只剩一口氣。」

    洛畫煙平靜的臉上沒有波瀾,她雖然知道這兩個人都是她的表哥,可是他們就像是她的親兄長那般護著她長大,支撐著洛王府的興衰。

    「也就是說,懿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而洛美人也沒說起過是嗎?」南宮墨雪歎了口氣,這兩兄弟的想法有時候還真是出奇的一致!

    「我想懿哥哥是不知道的吧,懿哥哥在千年寒潭裡呆了一年,身上的傷都恢復了卻也受了寒毒影響,後來的兩年裡他每日都受寒毒的侵蝕痛不欲生,直到大火後第三年,懿哥哥才回來京陵,但是他像是完全變了個模樣一般,不說話也不笑,回來不到一個月便去了邊疆。」

    洛畫煙說完,瞥了一眼榻上的兩人,她不希望雪兒因為誰而放棄自己的感情犧牲自己,她只能祈求每個人都平安……

    「煙姐姐,你真好。」

    南宮墨雪偏頭將自己的臉埋在洛畫煙的肩上,她自然是明白煙姐姐這麼說的原因,而自己心裡確實也掙扎過、彷徨過,一如現在的煎熬。

    若是洛美人沒醒,她斷不能眼睜睜看著洛美人永遠也醒不過來,又或者哪怕他醒了,自己同他的婚事都是頭疼的事情……

    「丫頭……」

    床榻上的夏侯懿蒼白修長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一聲暗啞的聲音傳來將正在出神的南宮墨雪和洛畫煙都嚇了一跳。

    「我在。」伸手緊緊地拉住他的手,南宮墨雪揉了下眉心抬起一旁的水杯遞了過去,「來,喝點水。」

    夏侯懿緩緩地睜開眼睛,唇角微微勾起,無力地笑了笑,南宮墨雪立即放下手中的水杯將他扶了起來,洛畫煙伸手將大迎枕塞到他背後讓他靠的舒服些,南宮墨雪又才將水杯抬過來,喂到他唇邊。

    「慢點喝,一會兒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南宮墨雪伸手扶著他的背,夏侯懿只是幾口喝完了水而後靠在大迎枕上喘著氣,如今的他虛弱的就像是被抽乾了身體裡的內力一般完全沒有精神,洛畫煙則是走到了旁邊的榻上守著南宮墨璃等他醒過來。

    「不吃了,我好困……許是要睡上幾日了。」夏侯懿的眼睛又緩緩地閉上了,南宮墨雪才驚覺他方才彷彿是強忍著一口氣支撐著他沒有徹底的暈過去罷了,伸手將他身子放平,又給他蓋好了錦被,南宮墨雪走著的眉也舒緩了許多,如今便安心地等著他們醒過來吧。

    天色已然大亮了起來,東辰的皇宮中籠罩著看不清的霧氣,今日雖沒有下雪卻是十分寒冷。

    昨日自從夏侯琳回宮之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鳳辰宮的片殿內沒有出來過,而辰妃身邊的大宮女也在昨夜出宮了一趟,說是替辰妃採買東西為十七皇子做衣裳。

    十七皇子的滿月酒和賞梅宴都交給了如今執掌鳳印的德妃來操辦,而讓人奇怪的是皇后竟然欣然接受了,並沒有過多的干預和為難。

    早朝之後,久不上朝的洛王同南宮鴻鈞兩人跟著夏侯雲天去了書房,眾人都紛紛猜測是否因為皇上想廢太子一事才讓洛王和威武大將軍一同商議,在眾人各色的眼光中,洛王和威武大將軍進了上書房的門。

    「洛王今日來上朝可是因為出塵那孩子好些了?」夏侯雲天看向神色不大好的洛王問道,關切之意毫不掩飾。

    「多謝皇上關切,出塵他不好……昨日懿王和墨璃助鳳神醫替出塵解毒,如今三人都在昏迷,臣今日是想替他們告假,請皇上准許他們沐休七日。」洛王微微笑道,臉上透著幾分焦急和不安,沒有半分別的情緒。

    夏侯雲天臉上透出驚喜,卻仍舊是不動聲色地沉思了一下道:「准了,二十八日的賞梅宴也不必來了,等年關後再給懿兒指婚吧。」

    南宮鴻鈞在一旁點頭什麼都沒說,如今他們在後山眼中是一體的,最好還是不要太過關懷懿王,否則讓皇上生疑他們都無法收拾。

    「還是皇上考慮的周全,臣同南宮將軍就是因為這個過來的,如此臣就放心了。」洛王微微欠身,南宮鴻鈞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夏侯雲天又叮囑他們幾句要照顧好家室之後便讓他們離開了上書房,此時宮中的各方勢力的耳目已然是瞞著傳播消息去了,只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他們二人都是為了洛王世子的病而進宮跟皇上請求沐休一事的,同如今京陵的局勢毫無半分瓜葛,讓人摸不著頭腦。

    皇宮之中迅速傳遍了洛王世子的病已經在治療,且懿王也留在了洛王府一事,洛王府和將軍府如今便是京陵第一炙手可熱的人物,朝中重臣都想攀上關係卻又每每都被拒之門外,這讓眾朝臣百思不得其解。

    午膳之時,趕回將軍府的南宮鴻鈞守在雲紫萱身邊陪她用膳,即便是他心裡再怎麼擔憂如今也不能表現在臉面上,畢竟沒有幾日便要解除蠱毒了,雖說萱兒身子向來很好,可是還是十分擔憂。

    「將軍,菜都涼了。」

    雲紫萱給他換了一盞參湯,驚得南宮鴻鈞立即回過神來衝她一陣傻笑,「夫人費心了。」

    雲紫萱將參湯遞到他手中,衝他莞爾一笑:「將軍不必這般擔憂,方才鬼影已經來過說墨璃他們幾人都安好,過了這幾日便能醒過來了,至於我體內的蠱毒,我相信也能順利的解除,不必太擔憂了。」

    南宮鴻鈞臉上一紅,他竭力的想掩飾自己的但又還是被看穿了,反倒給夫人添了麻煩,於是嘿嘿笑了笑將手中的參湯喝了下去。

    門外的青裳見將軍和夫人正在說事情便一直站著,她其實是擔心聽風軒的事情可又不敢說,如今乾著急也沒用,進退兩難。

    「青裳丫頭你進來!」

    雲紫萱瞥見門口來回走動的青裳招手讓她進來,這個丫頭平日裡都跟在南宮墨雪身邊,今日怎的在這兒徘徊?

    「是,夫人!」青裳應著走了進去,她忐忑不安的瞥了一眼雲紫萱咬著唇道:「小姐還未回來,奴婢不知該不該同夫人說……」

    「但說無妨!」雲紫萱示意她只管開口,南宮鴻鈞也挑了下眉,如今就連雪丫頭身邊的丫鬟都這麼奸詐了嗎?

    「是,夫人!自昨日起小姐便沒回來了,奴婢擔心鳳神醫和風姑娘會出事……」青裳說著面上一紅,想到鳳嵐漫不經心的模樣便又擔心了幾分。

    「他們會出什麼事?」雲紫萱突然想到笛子那個丫頭昨日今日都沒見著人影還真的是不知道去哪兒了呢!

    青裳仔細地將昨日的實情說了一遍,然而每次她同青衣進去都聽不到任何動靜,若非是出事了的話,如何會沒有動靜呢?

    雲紫萱和南宮鴻鈞面面相覷對視了半晌,突然笑了起來道:「雪兒怎麼吩咐你們的邊怎麼做便是,不必擔心這些有的沒的,青裳你怎麼也變得如此拎不清了呢?」

    她的語氣並沒有責怪,青裳聽了稍稍放下了心便離開了,被她這麼一鬧南宮鴻鈞同雲紫萱也放下了些擔憂說起來孩子取名的事情。

    「夫人,這兩個孩子叫什麼好呢?」南宮鴻鈞將一本冊子遞到雲紫萱的手中,如同當年他們一起給璃兒取名時一樣,一同翻看名冊然後定字,一晃眼十幾年便過去了,如今孩子們都要成親了。

    雲紫萱看著南宮墨雪和南宮墨璃的名字沉吟了一會兒:「若真是如鳳欒所說的是一男一女的話,不如男孩叫墨邪,女孩叫墨羽可好?」

    南宮鴻鈞給雲紫萱蓋好毛毯,又放了個暖爐在她手中才點頭道:「夫人覺得好就好,夫人取的名字都是好的。」

    「噗嗤!你就會哄我……」雲紫萱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倚在他懷中翻看著名冊,順手將放在一旁的筆取了過來,直接在這兩個名字上畫上了圈,兩個孩子的名字就這麼定了下來。

    青裳出了芙蓉閣直接帶著青衣又進了聽風軒中,他們一行十人將該收拾的東西全收拾好,該換的又都換好之後退了出去,不過她微微放心的是似乎房間內風神醫同風姑娘正說著話,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

    「你該吃藥了,你已經兩個時辰沒吃藥了。」風吟笛拽了下鳳欒的被角提醒他,原本就沒怎麼搭在身上的被角被她一拽又滑落下去,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讓她看得嘴角抽搐。

    「那個藥不必吃了,昨日是最後一日了。」鳳欒第無數次解釋這件事情,眼睛斜睨著對自己一副防備之色的風吟笛,無奈的搖了下頭,「你該上藥了,你已經有兩個時辰沒上藥了……」

    風吟笛一臉豫色扭頭假裝沒聽到,兩人便再一次僵持在了那兒,半晌,鳳欒批了寢衣起身出去將食盒喝熱水拿了進來,只見風吟笛也衣著整齊的準備用膳。

    「喝參湯吧,昨日你只用了燕窩什麼都沒吃,今日吃些鹹的東西不然沒力氣。」鳳欒將參湯放在托盤中抬到她面前的小桌上放好,而後又挑了幾樣營養的小菜拿了過來,兩人默不做聲的吃飯,誰都不說話。

    這十二個時辰約莫是他們連續呆在一起沒有吵架最長的時間了,從小到大沒有一次見面不是以吵架貫穿始終的,這一次當真是破天荒的和諧……

    迅速地用完午膳,風吟笛使者挪了下自己的雙腿想下床走走,她不想這般尷尬的相處,更不想他替自己沐浴……

    「嘶……」身上的疼痛讓她瞬間面部扭曲起來,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

    鳳欒連忙將桌子撤到一旁放著,出於醫者的習慣果斷的掀開錦被查看她怎麼了,雖然她套了件寢衣在身上可是她根本就沒有繫上帶子,頓時兩人都面面相覷的傻在了原地……

    「鳳欒,你是想死嗎?」風吟笛黑著臉拉過錦被來蓋好,一張臉紅裡透著黑瞪著鳳欒的模樣讓鳳欒舔了下唇角訕笑著摸了下頭。

    「笛子你吃飽了嗎?」鳳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反正又不是沒看過……

    「我警告你,不許亂來!」風吟笛死死地拽著被角盯著鳳欒,鳳欒只是笑得更歡了順嘴道:「我哪敢呢,我抱你去沐浴,別鬧!」

    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的風吟笛只能惡狠狠地瞪著他,卻還是被他打橫抱到了外間,溫熱的浴桶中換了一種藥,大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藥,風吟笛的臉上又黑了幾分。

    鳳欒將她身上鬆散的錦袍放到一旁,順手也拉下了自己的錦袍,風吟笛一回頭便看見他背上深深淺淺的抓痕,一下子啞口無言……

    「你多泡一會兒,若是累了就靠著我睡會兒,我大約會清醒一個時辰,不過你還是得上藥,否則……」鳳欒伸手將她攬在自己懷裡,小心地將她的頭髮都挽成一個髮髻不會沾到水,靈巧的手指和他認真地神態讓風吟笛挪不開眼睛,一直到他看著她笑了半晌她才發現,尷尬的挪開了眼。

    「我自己上藥……」她的聲音低若蚊蠅,惹得鳳欒一陣輕笑,見她臉色已經黑的不行鳳欒忍住笑意答道:「好。」

    語畢她的手上便多了一個方形的青玉瓶子,瓶口上圓形的木塞蓋子上卻刻著一副春宮圖,風吟笛面上更紅了幾分,連生氣都忘了直接將瓶子塞回到他手中道:「我不想上藥了……」她想到夜裡他給自己上藥的情形,若是那也算是上藥的話她更願意悶死在水裡……

    「你如今連動一下都疼成這樣了,不上藥定然是不行的。」鳳欒的語氣有些嚴肅,風吟笛也不敢回頭看他,她有些後悔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傢伙這麼多心思,如今後悔似乎也有些晚了……

    「可是……就是不想……」風吟笛小心翼翼的打著商量,臉頰都埋在他頸窩處不敢抬頭,越來越燙的臉頰讓她覺得有些無地自容,自己就不應該操心他的事情,如今可好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沒覺得今日內力恢復了一些嗎?」鳳欒突然岔開了話題,說到了她在景家的時候因為中了屍毒是用陰陽笛之後武功盡失的事情。

    風吟笛果然抬起頭來伸手試著運了下氣,欣喜的發現自己的內力確實是恢復了不少,臉上的豫色散去幾分:「確實是。」

    「如今過去十四個時辰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後日你的內力會恢復一半,年關之前便會全部恢復。」鳳欒繼續引誘道,她不乖乖的聽話自己總不能再次陷入經脈逆行吧,那種痛苦當真不是人受的罪……

    「真的嗎?」風吟笛思索了一下,運氣在體內走了一圈發現自己身子似乎沒有昨日那般疼痛了,心裡也少了些牴觸情緒。

    「我何時騙過你?」鳳欒衝她笑了笑,近距離放大的俊顏以及他光彩逼人的眼眸閃的風吟笛眼花,索性閉著眼靠在他身上不語。

    他放下了手上的藥瓶,輕輕地給她捏著肩和腿,雖然自己已經極度忍耐,可是藥性上來的時候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也不願看到她身上有傷,心疼得緊。

    「唔……左邊一點很酸……」風吟笛乾脆指揮他給自己按摩起來,鳳欒也是一樂,順著她的意思給她按摩著肩背。

    寬厚溫暖的大手觸及她纖細的腰肢,在浴桶中帶起一陣陣漣漪,身上的酸脹得到緩解,風吟笛皺著的眉也漸漸鬆開,放鬆的靠在他溫熱的懷裡,如同一隻乖順的的貓兒一般瞇著眼。

    不過她的這個想法還未停留一刻鐘的時間,立刻被自己的處境傷的體無完膚,腰身猛然被禁錮住半分也不能動彈,身下猝不及防的一陣疼痛,同夜裡一般她知道自己又被耍了一次。

    「鳳欒!你混蛋!」轉頭便衝著他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下去,鳳欒只是疼得抽氣了一下便由著她咬,手上的動作卻並未停下來,一整個的蓮參消失在她體內,漸漸散發出熱力和清涼。

    「我以為你不想在床上躺半個月的……別的藥幾乎不管用,我也沒辦法……」鳳欒一臉無辜的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瞥了一眼她鬆開牙的地方,咬的真夠狠的!

    風吟笛想著桌上方纔那個方形瓶子裡的蓮參心裡就是一陣惡寒,誰能告訴她明明是神醫為何會有這種閨房用的秘藥……

    琉璃花房裡的鳳嵐打了個噴嚏,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外面明顯比前幾日暖和的天氣,伸手拉了拉自己的大氅衣領。

    「你還有理了?」風吟笛咬著唇瞪著鳳欒,可這廝根本就不為所動,極為誠懇的點點頭承認了。

    「若不是這樣,一會兒我怕又傷到你,方才不是都疼得不能動了……」覺得她體內的藥差不多應該都已經被吸收了,鳳欒鬆開禁錮著她腰的手,伸手淋了一下肩頭的鮮血淋漓的傷口,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該!」風吟笛見他因為肩上的傷口疼的面部有些扭曲,心裡舒坦了幾分,卻不想鳳欒朝上坐直了身子道:「你以為我身上沒傷嗎?」

    風吟笛近距離的看見他胸前的抓痕,一下子紅了臉,即便是她再不願承認那些也都是她的傑作……

    「我不是故意的……」說著她便伸手夠過來一旁桌邊放著的金瘡藥,「我給你上藥吧。」

    「嗯,我以前沒發現你有這麼長的指甲。」鳳欒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說道,風吟笛恨不能將腦袋插進水裡只是抿著唇不說話,自顧的給他上藥。

    鳳欒見她不說話,於是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一臉郁卒的道:「背上也有。」

    風吟笛想到方纔她看見的那些傷口便道:「你轉過身來我給你上藥。」

    「水都涼了,很多傷口在腰上,一會兒你再給我上藥吧。」鳳欒邁出浴桶,伸手去了浴巾將自己裹了起來,又順手將她抱了出來,同樣裹上浴巾還不忘在呆愣著的風吟笛手中塞了方纔的那個金瘡藥瓶,一轉身進了內室。

    「鳳欒……我們商量下關於休息時間的事情可好?」風吟笛躺在湖藍色的錦被上,偏頭看著深灰色的帳幔出神。

    「你先給我上藥,方才水泡了傷口現在有些疼。」鳳欒不理會她的條件,直接插了開了話題。

    「好……」風吟笛坐了起來,身字舒緩了許多,鳳欒好整以暇的趴在床外,側著臉閉著眼,似是在等著她上藥。

    伸手將他腰上的浴巾往下拉了幾分,果然看到比胸前更深的抓痕,新的舊的痕跡透著隱隱的血絲,有的深的地方被水泡的微微泛白,看著就疼!

    「你怎麼不吭聲?」風吟笛的眸子染上一絲愧色,手指挑起淡綠色的膏體輕輕地抹在他後背上,鳳欒只是彎起了唇角沒有說話,難得兩個人沒有再拌嘴。

    手上大半瓶金瘡藥都塗抹完了她不放心,伸手將他翻了個面,「前面可還有別的傷口?」

    「我不知道,你看呢?」

    鳳欒的眼始終是閉著的,他怕自己有些懾人的目光又嚇到她,如今既然藥性弱了些能忍就忍吧……

    蜜色的小手仔細地將他胸前的傷口又塗了一遍金創藥,才滿意的將空瓶子放到一旁,深深的吐了口氣躺在裡側睡下了。

    「你睡著了嗎?」算著時辰已經過了一個半時辰了,可是鳳欒好像睡著了一般並沒有什麼動作,她伸手探了下他的脈,被他滾燙的身子嚇了一跳,而後又伸手摸了下鳳欒的額頭,心下有幾分愧疚。

    「沒有……」壓抑暗啞的聲音因為她的觸碰又染上了幾分**,風吟笛猛地縮回手來而後心裡有有幾分不安,內心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認命。

    感受到她溫軟的身子靠在自己胸前,溫熱的呼吸撓著他的臉頰時,鳳欒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壓抑著的衝動,翻身壓住了她。

    「你輕點兒……」微微抱怨的語氣透著幾分緊張,鳳欒點頭:「好,我輕點兒,笛子你可知道我不能沒有你。」

    風吟笛的腦子裡瞬間空白了半晌,之後再睜眼看見的便是鳳欒微微發紅的眼眸和他溫柔的神色,唇上被輕咬了一下,傳來鳳欒不滿的聲音:「不許走神。」

    「嗯……」

    琉璃溫室外面的燈光漸漸亮了起來,鳳嵐斜倚在貴妃榻上看著手裡的書打發時間,抬頭看了一眼漸漸黑下去的天色和一旁的沙漏,順手扔了一顆糖在嘴裡。

    鬼影從洛王府過來傳過兩次話,說南宮墨璃和懿王都分別醒過一次後又睡著了,約莫睡足了便會醒過來,讓南宮將軍和夫人別擔心。

    洛王府內守在洛出塵臥房中的南宮墨雪和洛畫煙也睏倦的趴在榻前睡著了,洛王和洛王妃則是在花廳中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帶著家中貴女們前來探病的各個大臣的命婦們。

    冬日的黑夜總是來臨的很快,京陵稱號總一處華貴的院子裡響徹雲霄的古箏聲聲作響,夏日泥土裡發著腥味的屍體已經變成了一具具骨骸,秋日金黃一片的菊花也都開敗,被一片皚皚白雪覆蓋。

    絲竹樂聲從燃燒著暖爐的房間中傳來,年輕女子的調笑聲和中年男子的陰鶩笑聲也傳了出來,屋外的角落裡,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死死地盯著屋裡穢亂不堪的情景,手上染著鮮紅丹寇的指甲深深地嵌進了白嫩的手心裡。

    「魅夫人,您過來看主子嗎?」侍衛恭敬的聲音響起,似是站在這兒很久了。

    中年美婦收起了因妒忌而發狂的眼神,垂著眼眸道:「只是路過,看樣子爺今日很歡喜,我便先回去吧。」

    語畢,中年美婦轉身朝著通往院外的石拱門走去,伸手擋了一下衣裳上落下的風霜,只留下一陣孤寂和清冷。

    ------題外話------

    今天某藍節操碎了…。說中午更新的弄到了現在…卡文卡的好**,淚眼…。明天的更新理論上來說是下午兩點前上傳的…如果我不卡文的話…妞們還是明天下午上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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