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變數 文 / 后妃
—— >第一百一十八章變數
氣勢恢弘的皇宮,雕龍走鳳的玉柱,此時,正是下朝之刻,一群老臣從那金碧輝煌的殿堂緩步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各自算計的老成,彼此客套著朝政之事,卻又各懷心思的背後較量。
自古以來,在皇宮裡欠缺的就是真實,所以,朝政的,很大一部分就因為人性的蒙蔽,讓他們不敢說出真話,只有敷衍和討好。
北辰池煌信步走著,圍繞在他身邊的朝臣,每個人的臉上都含著恭敬之色,他宛如耀眼的星月,在這幫年老的朝臣中,閃閃發光,他很認真的聽著他們的討好聲,不時露出幾抹淡笑。
但在那冷淡笑容的背後,卻是另有猜疑,冷寒君已經連著兩天沒有上朝了,雖然皇上說他是因為身體不適,但很明顯,這是一個借口,難道說冷寒君還沒有回府嗎?派去找尋小嫻的侍衛回來說,沒有任何的消息,但卻有兩個侍衛無故的失蹤,這怕是冷寒君的作為吧!
北辰池煌心中產生不好的預感,山村客棧床上有血跡,會不會是小嫻受傷了?冷寒君又在為難她嗎?北辰池煌俊美的臉龐頓時陰冷下來,變得寒氣如霜,身邊的朝臣見狀,都急急的想要抽身而退,生怕觸了他的鋒芒。
北辰池煌越走越焦慮,早已忽略了那些虛偽的朝臣,逕直往皇后的鳳凰殿走去。
在他離去不久,一抹修健的身姿從玉柱的後面閃出身來,正是紫玉錦服的凌堪尋,冷寒君沒有上朝的事情,令他也大為疑惑,冷寒君很少缺朝的,可這兩天卻失去了蹤影,該不會……
凌堪尋心裡的某處一痛,幽深的眸光劃過一道白線,就像胸前的傷口一般,隱隱作痛,兩天前,親手把她送走了,兩天以來,卻失去了冷寒君的蹤影,如此之巧合,怕是她的路途受到了他的阻撓吧?
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但更多是心痛她的處境,冷寒君對她究竟有幾分感情?
站在男人的立場來看,冷寒君對她無疑是霸道的,初識之時,只因為他的一個動作,就喚來他的警告,當初的心,未曾迷惑在她明媚的笑容裡,如今,卻失陷的那麼深。
「這樣做,是否又傷害到了她呢?」凌堪尋好看的劍眉皺了起來,他甩袖快步出了皇宮。
這件事情如果沒有弄清楚,他的心總也不安!
鳳凰殿,只要凰者能棲,所以,此處是皇后的專居之所,北辰池煌旁若無人的往內殿走去,兩旁的宮女,沒有一個敢阻攔。
「臣參見皇后娘娘!」為了掩飾,北辰池煌還是做足的模樣,只聽內殿傳來一道氣勢十足的女聲。
「免身!」正在賞鳥的皇后,見來人,便放下閒情,著著凰服緩步出來,這是一個非常端正容雅的女人,鳳眸美顏,舉手投足間盡現華貴,她的長相,與北辰池煌有三分的相似。
「你這近來的次數頻繁了,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你嗎?」她坐下來,揮退了身邊的宮女,端起茶,抿著,出聲問道。
北辰池煌知道瞞不了這位精明的姐姐,所以也沒有再拐彎抹角,直接把問題說出來:「我想讓小嫻回到我的身邊來。」
皇后端著茶的手為之一抖,瞪大一雙鳳眸,驚訝的叫道:「你瘋了,你這樣做,很容易把偷天換日的內情暴出來,危險太大,不可行!」
「你明白她對我的重要性,希望你不會阻止我!」北辰池煌眸色微暗,輕聲道。
「這麼大的事情,我當然要阻止你,池煌,你可知道萬一小嫻抖出你當年所做的事情,那冷寒君又會善罷甘休嗎?」皇后眼裡有著慌亂,曾經母儀天下,但如今,又被這件事情震撼了,當年的那場戲,她也插足了一份。
「小嫻失憶了,她忘記了那些過往,如果我把她搶回來,我們可以重新來過!」北辰池煌言詞多了幾分期望,他所盼的,不就是這樣一個重逢的機會嗎?
「那水月芳呢?你打算把她放在什麼位置上?」皇后一聽,臉色緩和了一些,目光緊緊的盯著北辰池煌,問了一句。
「我始終未曾放棄過她,當初的諾言,我會堅守一輩子!」北辰池煌眼中閃過幾分失落和灰暗。
「不,你的心思動搖了,小嫻在你的心裡佔據的份量,我比別人更清楚,你別想用這種話來瞞騙我!」皇后眼神銳利,一眼便看見事情的實質在哪裡。
「正因為你清楚,所以才需要你的理解!」北辰池煌有些頹然,眼眸中多了幾份煩躁。
「你的宏圖計劃呢?你的遠大抱負呢?你我二人處心積慮,步步為營的目標呢?池煌,不要告訴我,你想放棄了!」皇后忽然間變得嚴厲起來,她每責問一句,都讓北辰池煌的心冷硬一分,他看著她眼中的光芒,有些呆怔。
「我未曾放棄過,這是我畢生的理想!」良久,北辰池煌才堅決的搖頭回答,眸光中,三分冷計,七成殺,皇后的幾句話,喚回了他的理智。
「女人算什麼?兒女情長只會誤事,我要你放棄小嫻,徹底的!」皇后說的冷靜而決斷,言語沒有轉圜的餘地。
北辰池煌眸底劃過心痛,似乎在猶豫著放棄,那畢竟是十幾年的情份,是他生命中不可欠缺的柔情,失去了,一輩子也拾不回來,何言捨棄?
「你下不了決心?那好,如果你不放棄,我只能採取絕端了!」皇后語氣多了幾抹殺意,北辰池煌怔住了,望著她,急切的阻止:「不要殺她。」
「這個女人早該死的,是你手軟了,讓她活到現在,池煌,你是本宮最親的弟弟,你的未來,姐姐從進宮那一刻就在為你鋪路,我不希望你因小失大,清楚嗎?」皇后的言語中飽含語重心長,也有著幾份滄桑和疲憊。
北辰池煌無語,他的眸光漸漸的變得冷利,就如沉淵的盤龍,帶著勢如破竹的狂妄,欲衝向天空,主控自己的人生,那是一種絕望的光,亦是一種抽自靈魂的悲痛。
「前兩天,爹手中又多了幾本賬本,你去好好看看,或許,又可以為你增強勢力!」皇后變得溫和下來,她走上前,輕輕的笑道。
「我先回府了,我會沿著目標走下去的!但請你不要派人去殺小嫻,就算真有這一天,我希望是我親手來做!」北辰池煌臉上佈滿了痛楚,語氣卻有著絕對的冷硬。
「我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北辰家的男人,就該狠一點方能成就霸業!」皇后笑了,非常的欣喜。
北辰池煌沒有再出聲,而是急急的步出鳳凰殿,逕直出了皇宮,剛才皇后的話,在他的心中敲響了彼岸的勝利之聲,他的臉龐冷如冰霜,氣息又恢復到當初的狂妄絕情,但,就算他算計了一切,排斥了所有的情感,在心底的深處,還是為心愛的她留出了一小片的天地,也許,沒有相擁此生的幸運,但那絕對是任何人也碰觸不得的傷口,為此,他可以殺任何的人!
時間倒退回了昨天晚上的夜裡,大地寧靜一片,月光柔和,微風輕吹,在野林外的山洞裡,正坐著各懷心思的兩個人。
簡短的交談,並不能卸去應芳芳自設的心防,她依然像防備野獸一樣,戒備著身後那危險的男人。
火光漸漸的暗了下去,已經吃飽的應芳芳頓感困乏來襲,但她卻沒有躺下來,而是背對著冷寒君倚靠在牆壁上,她睜著眼,看天空,在心裡著急著,不知何時,才能走出這該死的山洞,那些獵人也太過分了,竟然設下這樣的陷阱,害她被困一天一夜。
暗淡的火光,像彩霞一樣包圍著那纖細的身子,讓她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芒,冷寒君靜靜的看著她,被她那絕美的模樣迷了心魂,想要進一步的靠近,索取溫柔。
他沒有採取直接的進宮,因為他清楚如果強硬的手段,會讓她受傷,或許,以前的自己已經傷了她很多次了,可誰叫她總也不聽話呢?總是無視他的命令,為所欲為。
冷寒君心計周轉,一抹邪笑揚在那好看的唇角上,不知道這樣的方法,對她是否有效。
「嗯……」被之苦害慘的冷寒君,很快就著手行動了,他假裝痛苦的呻吟一聲,端坐在枯葉上的健軀微微的顫抖。
聽到這痛苦的呻吟,應芳芳整個人都緊張了一下,轉過頭,看見被火光照紅的他,正搖搖欲墜,俊臉佈滿痛苦的扭曲,他緊緊的摀住胸口,非常的難受。
應芳芳很想當作沒看見的,因為想他這般可惡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救,就讓他死在這裡,不會更痛快人心嗎?
身後的呻吟聲越來越低弱,似乎已經痛到極點了,應芳芳的心在掙扎拉扯,看著冷寒君已經蒼白的臉色,玉牙一咬,走到他的身前,蹲下身來,惡劣的叫道:「你要死了嗎?」
本來是想關心他的病情的,可一出聲,卻發現自己依然放不下對他的怒恨,所以才會這般冷硬的口氣。
「不是正合你意嗎?」冷寒君在心裡有些不快,這個女人怎麼又像變了個人似的,脾氣這麼的差勁,她可是女人呢,不是該溫柔一點嗎?
應芳芳臉色一變,皺起了眉宇:「你不能死在我的身邊,我不想承擔責任!」說著,便動手去觸冷寒君的衣服,她要看看他的傷口。
冷寒君哼笑了一聲,沒有反抗,任由那雙緊張的小手顫抖的來解開自己的衣服,這種溫柔的服務,正中他下懷。
應芳芳眉宇擰的死緊,她在心裡暗罵自己沒用,怎麼可以因為他痛苦就去關心他呢?現在的自己,應該趁他痛苦之時再補一拳才是啊,自己是不是太善良了?正所謂好人都不長命,她不該當一個好人的。
這樣想著,應芳芳停下了動作,小臉沉鬱著盯著那冒著細汗的俊美臉龐,開始猶豫著見死不救了!
冷寒君感覺到她的舉動,眼眸掀了起來,剛好與她投射過來的冷淡目光對視,四目相觸,竟然有種讓兩個人都慌亂的急促感,好在,應芳芳反應的比較快,撇撇唇,將之無視。
冷寒君有小小的失落感,垂下眸光,忍受著胸口的痛意。
應芳芳長長的吸了口氣,小手又摸索到那健拔的身軀上,暗自給自己找借口,如果不想過著偷偷摸摸的生活,那冷寒君還是活著為好,只是,以後要有足夠的勇氣來逃跑。
「你關心我?」冷寒君有些怔然,低沉的問出聲。
「是啊,我關心你為什麼還不死!」應芳芳冷嘲的丟出一句,小手變得粗魯起來,胡亂的扯去他胸口的衣服,露出那深深的劍傷,觸目驚心。
冷寒君被扯痛傷口,痛的俊臉扭曲,不快的斥道:「你動作輕一點!」
「你以為你現在還是當初不可一世的冷寒君嗎?在我的眼裡,你不過是一個奄奄一息的死人,你最好不要用這種口氣命令我,否則,就直接讓你死掉!」應芳芳氣惱自己的仁慈,又討厭冷寒君的命令,口氣無比的兇惡。
「你不會的!」冷寒君笑起來,竟有些邪惡。看得應芳芳更是有種想扁人的衝動。
「閉嘴,給我安靜一點,否則,我怕自己不小心就殺了你!」應芳芳用更加惡劣的語氣來掩飾心中的煩躁,冷寒君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了,竟敢質疑她的仇恨,就趁著他之前對自己所做的粗暴,她有一百個理由去殺他。
冷寒君心裡有著幾分喜悅,臉上卻面無表情,看著應芳芳扯下自己的衣裳替自己包紮傷口,這種安靜的相處方式,讓他無比的享受。
應芳芳傾下身體,動作粗魯的替他包紮傷口,小臉卻繃的緊緊的,可見非常的不滿意。
正當冷寒君想藉機親吻她那粉嫩的玉頸時,忽然,一塊冰冷的物體掉落在他的眼前,冷寒君的目光何等的銳利,火光一照之下,猶見銅玉的正中央刻著一個「凌」字,心頓時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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