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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紛亂棋局 文 / 央然

    門外傳來的說話聲是皇帝和一個陌生的聲音估計是寺裡的僧人為皇帝引路的。

    而且聽腳步聲來的只有兩人。顯然皇帝是獨自前來的。

    不管原鴻樓是用了什麼理由讓皇帝會想來玄天寺看看他們的就算沒讓皇帝覺他們不在寺裡只要讓他覺得錦衣並不是真心在閉門思過只怕又得惱了這禁閉的日子還得持續下去。

    瀲綃看著彼此身上的衣服眉頭緊皺。

    進寺之前他們換下那身沾了血污的衣服只是擔心萬一潛進寺裡的時候被人現了那樣一身狼狽的模樣怕是百口莫辯到時候又要鬧起軒然大波了。

    可即便換過了乾淨的衣服此時若是讓皇帝看到他們這一身明顯不是宮裡的日常穿著定是要起疑的。明明該是在關禁閉的人居然穿著顯然是外出過的平民衣衫。

    恐怕就算瀲綃說是她硬拉著錦衣想溜出去玩皇帝也會對他有所責難的。而且會以為她是故意一人攬了錯替錦衣遮掩的。

    還有這屋裡多出來的人又該如何解釋?

    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只怕下一刻便要推門而入了。

    匆忙之間瀲綃把那少年往屏風後一推已經有了頂多讓錦衣再關幾天的心理準備了。

    可是……

    「皇兄?」屋外突然傳來的聲音帶著一些疑惑的喚聲。且不說這聲音本就熟悉會稱皇帝為皇兄的王朝上下也只有那個人了。

    慕澹怎麼會在這裡?

    瀲綃與錦衣有些疑惑地互看了一眼。

    不過也虧得他這一聲止住了皇帝的腳步。

    瀲綃禁不住心一鬆但隨即立刻讓錦衣與那少年換過衣服。她看了看自己錦衣的屋裡是不可能有她的衣服的她根本沒有衣服可以換。

    隨後瀲綃朝屋裡四處一掃目光一亮從衣櫃裡取出兩件錦衣的外衣。又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了藏進櫃子裡把那兩件衣服往肩上一披然後坐到鏡前將挽起的長散了下來。

    走回來時便看到錦衣正坐在桌前取過棋盤迅地擺起局來。

    瀲綃禁不住微微一笑。錦衣顯然是明白她的打算了。

    而以瀲綃與錦衣的耳裡對屋外的對話自然聽得清楚。

    「咦你也在這裡?」皇帝對慕澹的出現也有些意外隨即似乎恍然大悟緊接著一句「又是來找住持下棋了?」

    「是啊。」慕澹回得輕描淡寫。

    「不過下棋怎麼下到這兒來了?」皇帝又略帶調侃地問道。

    慕澹沉默了下大概可以猜到他稍稍有些尷尬卻依舊淡然的神情而後便聽他回道:「臣弟只有有些擔心。」

    然後聽到皇帝半真半假地一哼聲道:「你總是護著這孩子。」

    皇帝這話倒是令屋內聽到的瀲綃與錦衣都有些驚訝與不解。

    而慕澹並沒有否認只是隱約聽到他笑了笑。

    屋外兩人隨意地聊了幾句但這短短幾句話卻給了瀲綃與錦衣足夠的準備時間。

    等到皇帝推開門時瀲綃與錦衣已經各自對坐在桌前明顯是正在下棋的模樣。

    走進來的只有皇帝和慕澹兩人那引路的僧人候在門外。

    瀲綃與錦衣立刻過來恭敬地行了禮。

    皇帝卻是一挑眉隨意地甩了甩袖子示意他們起來但又說道:「阿綃啊我怎麼看你都不是來陪著關禁閉的分明是怕他太無聊了才來陪的。」說話間已經坐到了桌旁垂看著那局棋。

    瀲綃只是笑笑回答道:「父皇我也不想啊這是昨晚上研究了一夜的棋局怎麼也解不開。擱在心裡頭可真難受只好一大清早就跑來找錦兒了。他的棋藝可比我高多了。」

    皇帝抬頭嗔怒著瞪了她一眼道:「那好歹多穿兩件衣服再過來啊。這山裡頭早晨可涼著呢。」

    「錦兒不是給我披了兩件衣服了嗎?」

    「能頂什麼用!」

    「父皇你不會是想把錦兒關上個大半年吧?」瀲綃突然有些惱怒地問道。

    「這話從何說起?」皇帝有些疑惑地問著。

    「不然這時節錦兒身邊也只有這些單薄的衣服您還指望他帶了棉衣在山上過冬啊?」說完瀲綃輕輕地一哼別過臉去似乎不願理會皇帝了。

    聞言皇帝有些無奈地笑了兩聲才道:「說到底你還是在怪我關了錦衣了。」

    瀲綃沒有回答只當默認了。

    隨後皇帝只有朝一直沒有開口的錦衣看了眼又將目光轉回到棋盤上

    瀲綃並沒有仔細看那一局棋她不知道錦衣匆忙之間擺下的棋是否留下什麼破綻禁不住朝錦衣看了眼但他卻神色不動平靜淡然。

    這也讓瀲綃稍稍放下心來。

    可是就在瀲綃目光一轉略過那屏風時竟現那屏風下面有一部分是鏤空的木製花紋透過那些花紋可以清晰的看見躲在後面的人露出的那雙腳。

    以屏風的位置只要坐在桌前的皇帝頭輕輕一側就可以輕易現。

    想到這瀲綃禁不住心一顫。隨即怪責起自己的大意了什麼地方不好躲偏讓他躲在屏風後。

    而此時她本是裝做生氣的模樣總不好這樣突兀地情緒一轉又走到桌旁去吧。錦衣更是不可能的在皇帝面前他向來是恭謹而少言的不可能如此逾矩地走過去的。

    這時聽得慕澹輕聲一笑道:「我來看看什麼棋局啊弄得公主這麼頭疼。」

    看著他漸漸走近桌子瀲綃的心也漸漸提了起來。

    以皇帝的功力不可能察覺到屋裡還藏著陌生人。但慕澹的話只要那少年氣息間漏了什麼破綻估計他就能察覺了。

    可是卻見慕澹走到桌旁站到皇帝身邊聚集心神注視著棋盤而好巧不巧的是他站的位置居然正好擋在了皇帝與那屏風之間。也就說即便皇帝無意間轉頭也不可能會看到屏風後隱藏的人了。

    此時瀲綃禁不住起了疑心。

    一開始門口的巧遇還有現在的巧合真的都是無心之舉嗎?

    但如果不是慕澹又為什麼幫他們隱瞞?

    「真是絕妙的一局啊!」慕澹突然地感歎道。

    說完招呼了瀲綃與錦衣過來取了棋子說是要一起破這局棋。

    弄得坐在一邊的皇帝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正要說什麼突然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門沒有關叩門只是示意下有人要進來而已。四人將目光轉過去時便見到藍鳶笑吟吟地站在門口。

    見到她皇帝突然地一歎道:「罷了罷了今兒個就回宮吧。再關下去你們三個怕要跟我惱了!」

    「這裡頭父皇您最大誰敢那!」瀲綃眉眼輕揚笑著說道。

    卻是得來皇帝重重的一哼。

    只是在他將目光轉向錦衣時神色稍稍一沉。

    「父皇兒臣知錯了。」錦衣輕輕跪下一叩。

    「你向來是個聰明的孩子不管當時是那根心思沒轉過來這幾天也該想清楚了。所以別讓父皇對你失望了。」皇帝的語氣並不見得嚴厲可那話裡警告的意思卻是十分明白的。

    瀲綃輕輕垂下眼簾掩去了目光深處的幽暗。

    隨後皇帝笑著迎向藍鳶兩人相攜離去。

    離開的時候藍鳶只是朝瀲綃與錦衣看了看目光平淡看不透是否有傳遞著什麼信息。

    等他們離開之後瀲綃輕笑著朝慕澹問道:「皇叔解開了棋局沒?」

    他長歎一聲道:「這棋局太古怪了無能為力啊。」

    「原來也有皇叔您這棋癡解不開的局啊。」瀲綃略帶調侃地笑道。

    慕澹並不回應什麼稍過片刻淺笑說道:「罷了我也走了。這棋局啊不可能解開的。」

    這倒是令瀲綃有些意外以他對棋的癡迷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罷手了。

    慕澹也離開後錦衣又坐回到桌前靜靜地看著那局棋。

    瀲綃卻是看著門口若有所思。

    「姐姐是在想他是不是有意幫我們的對嗎?」錦衣突然出聲道。

    瀲綃轉過頭來看著他等著後話。

    錦衣輕撫著棋罐的邊緣神色平靜心思隱晦莫測。

    然後他淺淺一笑卻是透著幾分冷凝道:「我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但剛才他怕是起了疑心的。這局棋父皇或許沒現但他定是看出來了……」錦衣伸出手指尖輕輕點上一枚白子往左移了一步「這局棋我擺錯了一子。」

    瀲綃眉頭輕輕一皺。

    「姐姐拿了這局棋來問我所以棋是你擺的。可是我的棋是他教的。所以他很清楚我不可能沒現這裡擺錯的。如果我們真的是在這裡研究棋局的話按理在你擺下這一子的時候我就該糾正過來的根本不可能讓你擺完全局。」

    「那他到底為什麼幫我們?」瀲綃喃喃自語道。

    錦衣卻是無所謂地輕笑了聲緩緩地往棋盤上落下七子說道:「不管他是為什麼幫我們只要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成為我們解開棋局的助力就好了。」

    瀲綃朝那棋盤望去剛才慕澹下過一子現在錦衣又下了七子整局棋突然之間亂了黑白之間各佔勝場。

    一著錯滿盤皆落索。

    這紛亂的棋局步步為營到底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錦衣突然伸手一拂棋子散亂。

    瀲綃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收起來吧整理下這不是要回宮了嗎?」他朝瀲綃笑了笑道。

    瀲綃點了點頭又朝屏風那邊看了眼。人已經不見了該是剛才慕澹離開的時候就出去了。

    「姐姐那是誰啊?」錦衣突然問道。

    瀲綃收回目光也在桌旁坐下說道:「你問剛才那人?」

    「恩他怎麼喚你師傅?」對此錦衣似乎十分疑惑。

    瀲綃突然地一笑才道:「師傅什麼的是他隨便喊著玩的。」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假扮我的人估計也已經一起走了真是可惜。錦兒見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挺有趣的吧?」

    「易容簡單難的是模仿那神采還有舉手投足間的氣質。」錦衣有些一本正經地回道。

    「那真該讓你見識見識他學得挺像的。」

    這時正在將白子撿出來的錦衣似乎突然地手一用勁落向棋罐的棋子很清脆地「咯」一聲十分突兀。不過他隨即又神色自若地收拾著棋子。

    瀲綃禁不住有些疑惑地看著錦衣。他看起來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煩躁。

    「怎麼了?」瀲綃禁不住問道。

    「什麼怎麼?」錦衣反而是有些疑惑地問道。

    可是瀲綃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的異樣來。那樣子分明是有話想問卻倔著脾氣不肯開口結果弄得自己很煩躁但又故意裝做什麼事都沒有心裡頭卻明明希望她自己看出來。

    簡單點說就是一彆扭的小孩!

    略一思量瀲綃大概也猜出他想問什麼了。

    可還沒等她說什麼錦衣終究按捺不住有些惱怒地衝口而出:「姐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瀲綃微愣了下隨即禁不住笑了笑。

    可她這一笑卻讓錦衣真的惱了。

    一撒手將掌心地棋子「嘩」地丟回棋盤起身就要走開去。

    「錦兒!」瀲綃趕緊站起來一把拽住錦衣放低了聲音道:「我不笑就是了。怎麼這麼就生氣了。」

    「姐姐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介意的是什麼?」錦衣卻是突然提高了聲音問著。

    對他這突如其來的火氣瀲綃有些怔怔地反應不過來。

    「我不喜歡有人跟姐姐這麼親近!而且還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我不喜歡那種感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姐姐有那麼多認識的人!還都是我根本沒見過的人!我不喜歡姐姐給我哪怕一丁點的陌生感!我……」錦衣似乎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甩開瀲綃的手又坐了下來但卻繃著臉也不知道是在氣誰。

    瀲綃忽然現她又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了。

    錦衣卻是低著頭輕聲說著:「姐姐不喜歡這樣的吧?不喜歡有人你的事什麼都想管關於你的一切什麼都想知道。可是我壓不住這念頭。姐姐是我的!」最後一句他仍說得很輕卻是那樣的斬釘截鐵。

    瀲綃禁不住輕歎了下。他說的確實沒錯她並不喜歡有人對自己太過瞭解那是一種自我保護的習慣性戒備。

    可錦衣始終是不同的。

    「好了別氣了等哪天有空我讓你都見見他們。其實我手底下也沒多少人不過是這幾年收留了幾個江湖人而已。」瀲綃輕聲安慰道。

    錦衣卻是突然一皺眉神色仍是有些煩躁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這下瀲綃是真的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了。

    他卻似乎突然累極了一般黯淡了神色只是靜靜地坐著。

    隨即輕喃了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麼樣了。」

    瀲綃蹙了下眉頭這樣的錦衣她看著也難受隨後說道:「如果你想知道剛才那個人的話他其實就是碧落城城主欠我的人情。當初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城主帶到我那請我救他一命。後來在我那養了一段時間的傷就纏著我要學毒術我沒肯教但他就是那時候開始叫我師傅了其實只是叫著玩的。」

    「不是這樣的。」錦衣卻又是如此一句。

    這讓瀲綃也有些煩躁了。

    她走到錦衣身邊坐下問道:「錦兒到底怎麼了?」

    錦衣卻是突然抬起頭問道:「姐姐你真的不知道嗎?」

    這讓瀲綃稍稍呆了下。

    「你那天說的話我很開心。知道你並非無心知道我還是有希望的時候真的很開心的。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我也知道不能逼你的。可是偏偏我沒有的就是時間。一旦被立為太子接下來父皇必定會開始考慮太子妃的事。我不要這樣耗下去然後我們最後各自嫁娶。我不想娶其他任何人我也不想你嫁給別人。」錦衣緩緩收了神色目光漸漸深下去「我希望……我想要有一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慕錦衣娶了慕瀲綃。」

    錦衣的話讓瀲綃目光輕輕一黯。心有些不忍可仍是說道:「但是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錦衣忽然地一笑帶著分明的自嘲道:「是啊我明知道的!」

    話音落下時他卻是突然看著瀲綃那目光裡的堅定與決絕幾乎讓她有些害怕。然後任由他緊緊擁進懷裡在她耳邊輕聲低喃著:「姐姐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

    「錦兒……」回應他的是瀲綃歎息般的一聲輕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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