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穿越重生 > 重生一黑道冷妃

《》第二卷 傲視三國 第二十三章 三寸天堂 文 / 玉木一

    月流觴示意桃月宴,與他一同乘坐馬車前往廣聚軒,桃月宴側目,雖然那馬車足夠高大寬敞,但是仍然開口:「步行前去,太子以為如何!」

    而月流觴似乎沒有想到桃月宴會拒絕他的好意,微微錯愕,繼而說道:「就按無極公子的意思。」

    揮手讓侍衛牽著馬車跟在身後,與桃月宴兩人並肩齊行,「無極公子好武藝。」月流觴看著桃月宴,眼底意味不明。

    「過獎,太子也不遑多讓!」桃月宴擺明了恭維的話,讓月流觴眼眸精光一閃,從今日來的傳言到他所接觸瞭解到的無極公子,似乎不是能說出此話的人,難道是因為剛剛自己出面幫他解圍?

    想著月流觴的桃花眼染上笑意,果然是江湖草莽,他只不過略施小計,就讓他開口讚揚,如此說來想將他納入麾下也沒什麼難度。

    「呵呵,無級公子過謙了。」月流觴讚揚的說了一句,而後與兩人漫步走在街道上。一身灰白容顏俊美的月流觴,讓不少女子都看紅了眼,只不過礙於身後的幾名侍衛,不敢上前。再看那高大威武的馬車,想必身份不凡。

    廣聚軒,兩層高樓矗立在街道最繁華地段,此刻剛剛不少圍觀的百姓還有鬧事的女子,都紛紛進入大堂,坐在一樓紛紛看著門口,待看到月流觴和桃月宴緩步入內的時候,起身恭迎:「參見太子。」

    「各位免禮。掌櫃的,今日廣聚軒所有的膳食,本宮請客。」入內後,看著掌櫃和店小二,月流觴溫潤的開口,沒有一點太子的驕奢。

    「是,謝太子。」掌櫃的不卑不亢的語氣,惹來桃月宴的側目,這個廣聚軒的整體裝修豪華無比,在這一整條街道算是最顯眼的,可見費用也絕對不低。

    而這個掌櫃所表現的穩重,讓桃月宴刮目相看,沒有一絲逢迎,也沒有諂媚,彷彿他就是一個普通客人一般。

    「無極公子,請!」而後月流觴放下身段對桃月宴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後者也不客氣,直接順著他的手勢走上了二樓的包廂。

    月流觴緊跟其後,身後還有兩名侍衛跟隨,待進入包廂後,侍衛守在門口,恭敬的將門緊閉。

    一張紅木圓桌,兩人分作兩邊,月流觴將桌上擺放好的茶杯,親手斟滿兩杯,遞到桃月宴的面前,狀似無意的開口:「不知無極公子師從何人?」

    桃月宴扯了一下嘴角:「無師自通。」

    「哦?真沒想到無極公子竟然還聰慧異常,此等功力竟然能無師自通?」月流觴有些疑惑,但是語氣中也不乏輕微的諷刺。

    「太子,明人不說暗話,你千方百計的引我出來,有事不妨直說!」對待敵人,桃月宴想來沒有時間與他們周旋,說一不二。

    月流觴皺眉:「無極公子什麼意思?什麼叫本宮引你出來?」

    桃月宴看著月流觴一臉疑惑的問話,一摸鄙夷從眼底閃過,當真以為她這麼好騙嗎?時間地點全部拿捏的恰到好處,她才一出宮,後腳他就跟著出宮,這都城內大大小小的那麼多街道,怎麼可能巧合的偏偏走到她的桃花坊的一條布藝坊商業街。

    「太子當真不知道?說來真巧,這布藝坊一條街,相對來說都是女子往來的地方,不知太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呵呵,看來無極公子是誤會了,其實過幾日是皇祖母的生日,所以本宮出來是想找找這街上的新鮮玩意,卻沒想遇到了無極公子。」月流觴合理的解釋了自己恰好出現的原由,繼而說道:「再說若是本宮有害無極公子的意思,那麼剛剛就不會說出那一番話。」

    桃月宴擰眉看著月流觴,雖然他此刻臉上的表情真摯無比,但是她不會忘記,曾經她如何被他所騙。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誤會太子了。」桃月宴借坡下驢,既然他不肯承認,那她只要與他繼續玩這種文字遊戲。

    月流觴端著茶杯輕抿了一下:「龍三王爺還好吧?」

    不明白月流觴為何突然將話題轉到龍凌身上,桃月宴表情冷淡:「嗯,沒什麼大礙。」

    「呵呵,看來無極公子似乎很不願提起龍三王爺?」

    「何出此言?」

    月流觴摩挲著茶杯的邊緣:「其實本宮是相信無極公子與龍三王爺絕對是清白的,只不過是眾人以訛傳訛,才至此。」

    桃月宴聞聲笑了,垂眸掩蓋住眼裡的嘲諷:「太子,你真的相信我?」既然他自認為一副救世主的模樣,那她就給他機會讓他繼續演戲。

    當日在武場發生的事情,是個人都會看出她與龍凌之間的不清白,他在此刻如此說,是想讓自己感激他?

    月流觴看到桃月宴垂眸臉上浮起的笑容,臉上嘲諷一閃而過,他就知道有哪個真正的斷袖希望別人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同性,「本宮相信無極公子的為人。」

    「謝太子抬愛。」桃月宴似乎被月流觴的言語所軟化。

    「無極哪裡的話,自始至終本宮都十分欣賞你。」月流觴省去稱呼,似乎在為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而暗喜。

    桃月宴聞言詫異的看著他,欲言又止,而後有些難於啟齒般的說道:「太子,難道你也對無極…」

    錯愕片刻,月流觴趕忙說道:「無極別誤會,本宮欣賞的是你的為人,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你可不要想偏。」開玩笑,自己一國太子,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這個喜歡男子的斷袖。

    桃月宴心中冷笑,面上卻帶著感恩:「太子的體諒,讓無極感動。」

    「哪裡的話,無極在大會上驚才艷艷,讓本宮為之佩服。」

    深知月流觴很快就要說到正題,「太子過譽了,無極就是一介草莽,能夠得到太子的賞識,是無極三生有幸!」

    聞此月流觴露出了笑臉,果然如他所想,這無極表面冷淡,實則還不是對他左右逢迎,「聽聞無極自創了無極殿,短短數月就覆蓋三國,果真是人才。」

    「太子哪裡的話,無極只不過比別人多了一份幸運而已。」

    月流觴點點頭,「那不知無極今後有什麼打算?」

    桃月宴裝作思考,而後搖搖頭:「走一步算一步吧。」

    終於月流觴輕輕呼出一口氣,而後桃花眼深凝著桃月宴:「若是本宮惜才,想讓無極留在月弦,無極可會考慮?」

    「太子的意思是?」桃月宴故作不明的問著月流觴,只不過眼神已經恢復清明,沒有了開始不知所措的樣子。

    月流觴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看著桃月宴一字一頓的說道:「本宮想讓無極到身邊做事,無上榮耀,錦衣玉食,只要無極肯加入本宮的麾下,一切要求本宮全部可以滿足。」

    桃月宴身子靠向椅背,嘴角含笑,只不過那笑並未達到眼底:「太子是想讓我為你賣命?」

    「說賣命太難聽,無極不如說是與本宮合作。」

    「合作?本公子為什麼要與太子合作?」桃月宴突然一反之前的態度,冷硬的開口,讓月流觴錯愕。

    不解的看著桃月宴,「無極應該清楚,重傷了二王爺,若是沒有人力保,恐怕今後的日子不會安生!」

    威脅?「太子是在威脅我?」桃月宴不怒反笑,兩個人對視,直感覺有道道火光。

    「呵呵,無極,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這樣的情況,除非你加入本宮麾下,否則沒人能夠護你周全。」月流觴也卸下溫潤的假面,間接承認了自己的威脅,一個無名小卒,他能夠開恩重用,已經是他的榮幸。

    「哈哈哈哈,月太子是不是忘了本王!」隨著聲音的傳入,一道諷刺意味明顯的嗤笑從門外傳來,緊接著房門被「彭」的一聲打開,門口站立的侍從此刻正躺在地上哀嚎。

    龍凌一身黑紅長袍罩身,沒有一絲傷重的表現,身姿挺拔,盛氣凌人,無視月流觴驚詫的目光,直接走到桃月宴旁邊,拉開椅子落座。

    「龍三王爺不請自來,所為何事?」月流觴眼神幽暗的看著龍凌,上下打量了一番,沒想到他恢復的如此快。

    龍凌傲氣的坐在椅子上,鷹眼犀利:「月太子將本王的人帶出來,你說本王所為何事?」

    而桃月宴對於龍凌的出現沒有過多的驚訝,憑借他的能力,想知道自己在哪,輕而易舉,他手下的人可都不是吃白飯的。

    月流觴捏著茶杯,骨節有些泛白,該死的,竟然中途被他打斷,「王爺的人?本宮還真不知道這裡有誰是王爺的人,無極剛剛可是說過,與王爺清白的很!」

    聞言龍凌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相反桃月宴瞇起了眼,挑撥?「太子確定本公子如此說過?」

    月流觴一心想將兩人之間的關係打斷,有些心疼的看著桃月宴:「無極,別逞能了,本宮知道你心裡的苦。王爺,能否放過無極,他不該受到你如此的對待!」月流觴自以為是的將兩人當做斷袖,但是通過昨日在武場發生的事情,心中直感覺兩人的關係沒有那麼和睦,如果能趁此將兩人拉開距離,那麼他這個漁翁,自然得力。

    兩個人聽著月流觴自顧自的說話,互相對看一眼,忽而同時笑出了聲,「太子,你真是太讓本王驚訝了,沒想到你還有說書的本事。」

    「想來若是太子有一天淪落街頭,也不會餓死。」桃月宴隨後嘲諷的看著月流觴開口。

    這時終於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月流觴,看到面前默契的兩人,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小丑,指骨被捏的卡卡作響,「無極,你耍本宮?」

    「耍?我沒有那個美國時間耍你,還有太子最好記住,不要妄想動我的人,你惹不起。下一次也要記得找一些合格的人來演戲。」她可沒有放過在大街上的時候,那挑事的女子在看到月流觴出現的時候,眼中稍縱即逝的流光。

    「無極,算你狠!」月流觴惡狠狠的看著桃月宴,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了房間,在門口的時候對兩個受傷的侍從狠狠瞪了一眼。

    當房內剩下龍凌和桃月宴兩個人,龍凌一臉迷茫的問了一句:「宴兒,美國是哪?」

    「噗」桃月宴端著茶杯喝茶,卻在聽到龍凌的話,猛地噴口而出。

    「怎麼那麼不小心。」龍凌輕拍著她的背,鷹眸寵溺浮現。

    「咳咳,沒事,走吧。」說著桃月宴就想起身離開,卻被龍凌拉住手,「宴兒,美國是哪?」他從來沒在這個大陸上聽說過美國,這名字怎麼那麼難聽?冥宮的情報太差勁了,連美國這個地方都沒有查出來。

    「呃…」終於桃月宴無言以對,剛剛氣氛之下,竟然看著月流觴那張臉,說出了現代的話,現在她該怎麼回答。

    心中有些糾結,她到底要不要告訴龍凌她是來自現代的這件事,他會相信嗎?一個人的靈魂重生這件事,恐怕就算放在現代也會聳人聽聞,更何況是這封閉保守的古代。

    龍凌緊了緊握著她的手,看出了她的遲疑,「宴兒,感覺這裡怎麼樣?」龍凌將話題轉移,讓桃月宴內心升起感激,她現在真的沒想好該如何告訴他。

    四周看了看:「嗯,還不錯,裝潢精緻,環境典雅,怎麼了?」不明白龍凌此問的意思。

    「走。」龍凌沒有回答,而是拉著桃月宴就走出了房門,直接帶著它就走到二樓最裡面的一個房間門口,推門而入。

    房內佈置簡單,入目靠近窗口的位置擺放著一張檀桌,上面一把寶劍,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四角桌,雄鷹展翅圖的屏風後面是床榻。

    見此桃月宴似乎有些明白,看著龍凌:「廣聚軒是冥宮的?」

    「這裡是冥宮在月弦的聯絡點!」龍凌說出答案,與桃月宴所想相差不大。

    點點頭,難怪進門的時候看到那掌櫃不為月流觴的身份所動,原來是冥宮的人。正想著,門外響起敲門聲:「主子。」

    「進來。」

    話音落推門而入的正是那名掌櫃,敬畏的看著龍凌,單膝跪地:「凌木見過主子。」

    「起來吧,這是王妃。」龍凌一出口,掌櫃就詫異的抬頭,王妃?這不是個男子嗎?上下仔細的打量桃月宴,身高相比一般男子要矮一些,長相普通,氣質孤傲,與主子不相上下,突然眉尖一條,那雙半露在衣袖外的如同削蔥根的手,光滑細膩,白皙分明,心下瞭然。

    「凌木參見王妃。」

    「嗯,起來吧。」她打從心裡不排斥這個稱呼,而對於凌木打量她的眼神也沒有放過,的確心細如塵,要不是他看到自己雙手的舉動,她還不知自己哪裡出了破綻。

    龍凌見此也笑的風騷,眼來他的宴兒是真的接受了他,而對於凌木的識時務也滿意的點頭。

    「主子,這是千年人參與風乾雪蓮,對內傷大有益處。」說著凌木從懷裡拿出一個木盒,看來早就有準備。

    龍凌鷹眼一凜,「誰告訴你的?」他受傷的事除了身邊那五人還有宴兒,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主子,不是凌雨說的。」聞言桃月宴嘴角一抽,他的手下都是這麼冷幽默嗎,不苟言笑的同時,說話都是這麼驚人。

    龍凌上臂伸出,凌木則起身將盒子交給了他,「主子,傳來消息最近宮內有異動。」

    「怎麼回事?」龍凌抬眸看著凌木。

    「太子的人最近出宮頻繁,而且全部出動,再沒有回宮;而且皇帝最近的身體日益健朗,在後宮內頻頻寵幸珍妃,對四王爺的事也再不過問!」

    聞言龍凌沉思,桃月宴與凌木誰也沒有打擾他,而對於桃月宴來說,她本就對龍天皇宮的事不瞭解,此刻也沒有置喙的餘地。

    「派人跟蹤太子的人,看看他們去了哪裡,父皇那邊去查一下,到底怎麼回事?還有珍妃的底細。」龍凌思索片刻,將心中的想法悉數告訴給凌木。

    「是,凌黑已經帶人跟蹤,不日就會有消息。」

    「嗯。」

    ……

    行宮

    「主子,這是所有關於無極公子的消息,只能查到這三個月的動向,其他的一片空白!」呂齊恭敬的將手裡的宣紙交給瀝楚痕。

    瀝楚痕一頁頁翻看著,三月前突然出現的人?就算是普通百姓,也不可能查不到過往,三月前…猛然間想到,那個女人也是在三個月前消失的…難道…

    「這些消息從哪裡查到的?」瀝楚痕有些興奮的看著呂齊,如果無極公子就是那女人的話,他一定將她綁回瀝粵。

    而此刻的瀝楚痕似乎已經忘了,他口中的女人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月弦!」呂齊的話,直接將瀝楚痕心中的火熄滅,竟然是在月弦發現的,那女人當日是從皇宮消失,按時間來推薦,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這麼多人,而且還在月弦立腳,想著瀝楚痕就將自己心中的疑問給否定,憑他的瞭解,那女人應該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主子,在我們調查的同時,似乎還有另一夥人也在查他的底細。」呂齊再次開口,將自己調查過程中遇到的事情告訴瀝楚痕。

    「誰?」

    「具體不清楚,對方做的很隱蔽。」

    「那就…」

    咚咚咚,「痕,你在嗎?」瀝楚痕的話沒有說完,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而聽稱呼就能知道是誰。

    「你先下去。」瀝楚痕示意呂齊退下,自己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容兒!」

    月想容一張嬌俏臉蛋帶著紅暈,看到瀝楚痕開門,羞澀的喚了一聲:「痕,我特意在膳房做了點心,所以拿過來讓你嘗嘗。」

    瀝楚痕火熱的看著月想容,身手拉著他的手,另一隻手接過她手上的餐盒:「這些事讓下人做就好,容兒這雙巧手怎麼能做這種粗活?」

    聞言月想容的臉更加紅:「容兒想做給痕吃。」

    拉著月想容走到桌邊,瀝楚痕故作寵溺的挑了一下她的鼻尖,「辛苦容兒了。」

    「痕,你快嘗嘗,涼了就不好吃了,這些都是月弦的特產。」

    「好。」瀝楚痕夾起一塊糕點,放在嘴裡,臉上頓時驚奇的看著她,「容兒的手藝這麼好。」

    月想容心中竊喜,「那以後容兒都做給你吃。」

    「那怎麼行,容兒是要做皇后的,痕嘗過一次就好了,以後你就安心的呆在痕的身邊。」瀝楚痕流露出心疼,看著月想容。

    見此月想容心中不禁高興,一盤糕點就將這男人的心收的服服帖帖,哼,月雲裳,月亭你們兩個給我等著。

    而瀝楚痕的心裡則在嗤笑,那做作的臉蛋,帶著嬌羞,怎麼看怎麼彆扭。

    兩個人心思迥異,卻在彼此面前逢場作戲,不知疲憊。

    另一邊,幾日都沒有出現的月雲裳,此刻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鬱鬱蔥蔥的花園,心中悲涼,原來她不是月弦的公主,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野種,這幾日她都不敢出門,害怕看到被人鄙夷的暮光,害怕別人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

    這個皇宮內,有誰不知道父皇對她做的事,即便她以前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是公主,沒人敢嘲笑,此刻這樣的想法也都煙消雲散。

    聽聞那個龍二王爺被無極公子打傷,而且似乎上到了男子的命根,她心中還是慶幸的,那樣一個禽獸不如的人,如果她真的嫁給他,恐怕這一輩子都無法翻身。

    此時由遠及近,走來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墨發飛揚,臉上帶著痛楚,他還是不能相信汐兒死了,特意打聽到大公主的宮殿,他就是想來再次確認,汐兒到底還在不在。

    當走到殿外的時候,就看到那個讓他夜夜思念的面孔,帶著淒苦站在窗前,一時傻愣住,再也不敢前行。

    月雲裳沉浸在一片悲涼中無法自拔,當抬眼看到殿外的窗前站著的瀝楚辰時,忘了時間地點,忘了地位身份,喃喃的就喚出了聲:「辰…」

    突然聽到眼前的人兒喚了自己的名字,瀝楚辰一個飛躍就從窗口進入,站在月雲裳的面前,一把就抱住她,「汐兒,你就是汐兒,為什麼要騙我?」

    月雲裳被抱在一個清涼的懷裡,心中絞痛,閉眼垂下一滴淚,「辰…」越過他的雙肩,緊緊環住他。

    脖子上傳來一陣溫熱,月雲裳揪痛的放開瀝楚辰,看著他臉上垂下的清淚,伸手拭去:「你好傻。」

    「汐兒,我好想你。」瀝楚辰說著更加緊的擁住她,內心的傷痛與喜悅交雜。

    慢慢的瀝楚辰貼近月雲裳的臉頰,一雙涼唇印在了她的唇上,兩個人就這樣在窗前相擁相吻,卻不知這一幕已被人傳進了月亭的耳裡。

    喘息的放開彼此,瀝楚辰摩挲著她的臉頰:「汐兒,為什麼不與我相認?」

    聞言月雲裳搖搖頭,眼底沉痛的垂淚,她要怎麼告訴他,自己早已被玷污,再也不是那個曾經與他一同賦詩,巧笑嫣然的月雲裳。

    「汐兒,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瀝楚辰看到她的樣子,心中更加著急,好不容易她肯認自己,此刻這樣又是為了哪般?

    月雲裳咬著下唇,不能,她不能這樣,這樣完美的他值得更好的女子,自己現在已經配不上他,不能再讓他為自己傷神。

    「我…」

    剛要說話,窗外一聲怒吼傳來,驚的月雲裳立刻放開瀝楚辰,拉遠了與他的距離。兩人同時看向窗外,瀝楚辰眸中帶著薄怒,而月雲裳則帶著恐懼看著窗外的人。

    而後怯懦的喊了一句:「父皇。」

    月亭身後只帶著一個太監,一掌拍開門,快步走到窗前,拉過月雲裳就是一個狠狠的巴掌,「你們好大的膽子!」

    見此瀝楚辰捏著雙拳,憤恨的看著月亭:「月帝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對著本王來,何苦為難汐兒?」

    「汐兒?四王爺,你給朕看清楚,她是月弦的大公主,月雲裳,不是你口中那個什麼鬼汐兒!」月亭一把扼住月雲裳的下巴,將她的臉對向瀝楚辰說道。

    瀝楚辰發怒的一把揮開月亭的手,將月雲裳帶到自己身邊,「月帝竟然捨得對自己的女人動手?」

    「看看你們做的好事,好像讓朕溫柔以對嗎?四王爺不會忘了,她已經許配給龍天二王爺了。」月亭怒吼出聲,讓月雲裳更加怯懦的瑟縮了一下。

    月亭的話讓瀝楚辰更加握緊雙拳,不可以,他絕不會讓汐兒嫁給別人:「月帝,本王要娶她!」

    話落兩雙眼睛同時看著瀝楚辰,月亭的帶著鄙夷,而月雲裳則是感動,「哈哈哈,四王爺真會開玩笑,當日朕已經公諸天下,她現在已經是龍二王爺的人,你現在跟朕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嗎?」

    「那怎樣你才肯將汐兒嫁給我!」瀝楚辰出了名的清冷王爺,此刻也為了月雲裳衝冠怒發。

    「怎樣?除非朕死了!」月亭不屑的看著瀝楚辰,就憑他一無所有,還想搶他手中的棋子,真是笑話。

    「四王爺。」就在瀝楚辰想要開口反駁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月雲裳突然開口,看著瀝楚辰的眼裡沒有半分情感。

    「汐兒。」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在三人之間響起,瀝楚辰的左臉頓時印出五個掌印:「四王爺是聽不懂本公主的話嗎?本公主不是什麼汐兒,你的汐兒早就死了。看在汐兒的面上,本公主對你剛剛的侵犯暫且原諒,趕快滾,不要污了本公主與父皇的眼睛。」月雲裳的話如同刀子一般劃過瀝楚辰的心,刀刀見血。

    「汐兒,你…」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瀝楚辰的右臉再次被月雲裳掌摑,「放肆,本公主是月雲裳,不是汐兒!」語氣中的憤怒不難聽出,月雲裳有些微喘的瞪著瀝楚辰。

    連續被月雲裳打了兩巴掌,瀝楚辰心痛大於震驚,剛剛她還不是這樣,為什麼突然就不承認,他沒有看錯剛剛她喚他的時候,眼中的情愫。

    「為什麼?」瀝楚辰嗓音沙啞,帶著顫抖。

    「真是可笑,什麼為什麼?四王爺突然闖進本公主的房間,意圖對本公主不軌,你還敢問為什麼?」

    月亭此刻一直在旁邊看著說話的兩人,眼神幽暗無比,但是對於月雲裳的做法,嘴角嘲諷的翹起。

    「不是這樣的,汐兒你聽我解釋…」瀝楚辰聽聞月雲裳的話,立刻想要解釋,結果卻再次換來一個耳光。

    月雲裳氣的喘著粗氣,「父皇,我不想見到他。」說完月雲裳轉身不去看他,而就在她轉身的一霎那,眼淚噴湧而出,辰,真的對不起,我不能害你。

    「四王爺,請吧,這公主殿以後奉勸你還是少來,不要污了公主的名聲!」月亭冷淡的看著瀝楚辰受傷的神情,無動於衷。

    瀝楚辰身體顫抖:「好,我走,你不是汐兒,你不是,汐兒不會如此對我,不會。」瀝楚辰看著月雲裳的背影,轉身一邊走一邊呢喃,他的心好像碎了。

    當瀝楚辰離去,月亭看著月雲裳開口:「你很聰明!」

    聞言月雲裳轉身,臉上淡然,沒有一絲表情:「這都是父皇教導的好,說來還要謝謝父皇,如果不是父皇突然到來,恐怕女兒就要被玷污了。」月雲裳說著特意在「女兒」兩個字上面加重讀音。

    月亭嘴角冷笑:「好,希望你說道做到,要是再被朕看到你們,小心你的命。」

    月亭拂袖離去,整個殿內再次剩下月雲裳一個人的時候,再也裝不下去,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淚如雨下,她都做了什麼,辰,你現在一定恨我了,對嗎?

    恨吧,如果恨能夠讓你忘了我,那就恨吧,今生我注定與你無緣。

    ……

    黑夜淒涼,孤寂蕭索,一個身影從遠處飛掠至行宮,落在房頂。輕輕的走了幾步,而後蹲下身,將房頂一處的瓦片揭開,向裡面看去。

    桃月宴早早回到行宮,此刻正在房內看著手中的信件,突然察覺到房頂的動靜,將信件收好,猛地吹熄蠟燭。

    身形沒有停頓的拉開房門,一下就竄到房頂,卻在看到房頂的人時,有些驚訝:「怎麼是你?」

    「宴宴希望是誰?」瀝楚夜不滿於桃月宴的問話,有些挫敗。

    不理會瀝楚夜的言語,桃月宴作勢就要下去,卻聽到瀝楚夜的話時頓住:「陪我喝一杯。」

    桃月宴回身看著瀝楚夜,果然發現他的手上拿著一個酒壺還有兩個茶杯,挑眉之後就走到他的身邊,而後兩個一同坐在房頂。

    「怎麼突然想喝酒?」桃月宴看著夜色下的瀝楚夜,不解的問著。

    「宴宴沒聽說過,一醉解千愁嗎?」

    「你有愁?」桃月宴有些揶揄的看著他,就憑他那沒心沒肺的樣子,能有什麼愁。

    「呵呵,為何本王沒有?」瀝楚夜側目看著身邊的桃月宴,反問道。

    桃月宴聳肩,就算有與她也沒有關係不是嗎?

    「給。」瀝楚夜將白玉酒杯遞給桃月宴,自己則一飲而盡,而後還吧嗒兩下,「不錯,這月亭的貢酒果然美味。」

    「貢酒?」既然是貢酒,他怎麼會有?

    瀝楚夜笑著晃悠酒杯,「嘿嘿,本王偷得。」

    桃月宴頭頂頓時滑下三條黑線,大半夜的去偷皇上的貢酒,還說解愁,真有情趣。

    「宴宴…」

    「嗯?」

    聽到瀝楚夜的話,桃月宴看向他,卻半天不見他說什麼,只用灼熱的眼眸看著她,「你要說什麼?」

    瀝楚夜勾唇:「今天是母妃的忌日。」

    忌日?桃月宴驚訝的看著瀝楚夜,不知該說什麼,拿起酒杯也一飲而盡,她今生沒有母親,而前世…

    「知道本王為什麼當初同意去封地嗎?」瀝楚夜看著遠方的黑夜,聲音飄渺的自顧自的說著。

    仰頭將酒再次灌進嘴裡,「當年,母妃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三千粉黛都不及母妃的一句話,父皇對她百依百順,千寵於一身,而本王也被父皇愛屋及烏,自小就跟在君王側。而這自然也讓其他的妃子懷恨在心,尤其是皇后。」

    「就是現在的太后?」桃月宴開口問道。

    「不是,皇后是老六的生母。」

    老六?那不就是瀝楚楓,如今掌管邊關重兵的王爺。桃月宴不再言語,而是聽著瀝楚夜的訴說:「當年母妃進宮後,父皇幾乎日日寵愛,將其他所有人都冷落一旁。母妃雖然冠寵後宮,但是並沒有像其他妃子一樣的盛氣凌人,印象中,她永遠都是那個知書達理,溫柔百轉的女子。可惜最後卻因為後宮爭寵,暴斃宮內。

    其實本王之所以離開京城,就是因為想遠離宮內的是非,皇位根本就不是本王所想,你明白嗎?」

    說完瀝楚夜突然轉頭看著桃月宴,有些凝重的問道,而後自嘲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其實本王能如此痛快的去封地,還有一個原因。」

    片刻無聲,桃月宴不由的開口:「什麼?」

    「原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瀝楚夜呢喃了一句,有些傷感的看著她。

    聞言桃月宴震驚,難道這身子以前與瀝楚夜相識?怎麼可能,不是都說曾經的她是個傻子嗎?

    「什麼意思?」

    瀝楚夜忽而搖搖頭,臉上又恢復了嬉笑的表情,「騙你的。呵呵呵,來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

    桃月宴臉色冷淡:「瀝楚夜,你說清楚。」

    「說什麼?哎喲,真的是騙你的,宴宴你竟然還當真?」瀝楚夜不懷好意的看著桃月宴。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桃月宴不再說話,輕抿著酒杯。

    「母妃,夜兒如你所願,離開了那個牢籠,你現在一定很高興吧。」瀝楚夜說著就將酒杯的酒灑在房頂,看著夜空,默默傾訴。

    桃月宴也同時看向夜空,不知所想。

    「宴宴,本王明天就回良鎮了。」瀝楚夜語出驚人。

    「這麼快?」大會還沒有結束,他這麼快就走?

    頓時瀝楚夜雙眼放光:「宴宴,你捨不得本王?」

    死性不改,桃月宴冷下臉,不再看他,而瀝楚夜再次開口:「你很愛龍凌,對嗎?」

    「與你無關!」

    瀝楚夜垂眸:「呵呵,本王輸了。」說完瀝楚夜雙眼灼灼的看著桃月宴:「宴宴,本王的愛不比他少。」

    這句話徹底讓桃月宴呆愣,他在說什麼?

    看到桃月宴有些怔忪的申請,瀝楚夜苦澀一笑:「看來是本王隱藏的太好,所以宴宴竟然不知道本王對你的心意…」

    「瀝楚夜,別說傻話,我看你是喝多了。」

    「宴宴就當是傻話吧。」瀝楚夜自嘲一笑,如果是傻話,那他也只會說一次。

    「瀝楚夜,大晚上你發什麼瘋?」桃月宴看著與平時反差極大的瀝楚夜,皺眉說著。

    瀝楚夜輕輕歎了一口氣:「是啊,本王發了瘋的愛上你,發了瘋的到處找你,甚至抱著一點點希望來參加這個大會,你說的沒錯,本王真是瘋了。」

    「你…」根本沒有想到瀝楚夜竟然會突然說這麼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看他現在的表情根本不像是開玩笑,為什麼突然要和她說這些。

    「嚇到你了?」瀝楚夜笑看著桃月宴,手裡轉著酒杯。

    「為什麼說這些?」

    「本王也不知道,可能是醉了,呵呵。」瀝楚夜盯著酒杯,俊臉上帶著紅暈,只不過那看著酒杯的眼底,全是傷痛與苦澀。宴宴,今晚就當我醉了,才能將這些隱藏與心底的話說出口。

    你可知道當我聽你說喜歡龍凌的時候,整顆心都顫抖,彷彿掉進冰風裡面一樣寒冷,為什麼每一次我都比他慢一步,如果當初我在良鎮跟你一起,會不會今天的結果就不一樣。

    「停在這裡不要走下去,

    讓悲傷無法上演,

    下一頁你親手寫上的離別,

    由不得我拒絕…」

    忽然一陣低沉的音調響起,讓瀝楚夜的心狠狠的撞擊著,停在這裡不要走下去…宴兒,是要讓我停止嗎?可是已經繼續,如何斬斷…

    我親手寫上的離別…只是為了成全你們…

    桃月宴此刻輕聲吟唱,瀝楚夜,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屬於你的三寸天堂。

    「這條路我們走的太匆忙,

    擁抱著並不真實的愛戀,

    來不及等不及回頭欣賞,

    木蘭香遮不住傷。」

    宴兒…即便這段愛戀不真實,我也早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不再看天上太陽透過雲彩的光,

    去尋找屬於你的天堂,

    不再歎你說過的人間世事無常,

    找尋你的三寸日光…」

    一曲唱罷,桃月宴深凝著夜空,而瀝楚夜飽含情愫的看著桃月宴,視線焦灼,而她在深夜的一首輕吟,飄蕩在皇宮上方,即刻引來不少人。

    ------題外話------

    推薦好文:《嫡女十三歲》文/曬月亮的圓子

    內容介紹:

    相府千金——宮冰璃,年僅十三,生性懦弱,人盡可欺。

    花燈之節,眾目睽睽,她緩步於花台,眸光淡然,對上那冷傲王爺,當著眾人的面將一封白紙投入他的花燈之中。

    台下,一片嘩然聲四起。

    信紙之上筆墨龍飛鳳舞著八個大字——擁我一子,誅其天下。

    他眼角微光泛起,對上那雙深不見底,隱忍風華的美眸,抬起大手,自她手中取走花燈。

    「今日我們定親,五年之後,我們成親。」

    整個鳳朝國頓時沸騰了!

    無權無勢,沒有感情的冷王對上生性懦弱,飽受苦霜的廢物千金,這段姻緣,可謂是——牛頭對上馬嘴!

    只是無人知曉,年僅十三,在所有人眼裡懦弱廢物的她,心中飽滿了多少的風霜和肅然?!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