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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傲視三國 第二十七章 天涯淪落人 文 / 玉木一

    城門口,當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到城門的時候,城門早已關閉,一眾官兵列隊站在城內,看到眼前的馬車,上前擋住去路:「馬車上什麼人?」

    皇上剛剛下令封鎖城門,這麼晚了,竟然還有人要出城,很是可疑。

    「開城門,車上的是龍天三王爺。」凌竹手中拿著皮鞭,對擋在馬車前面的官兵吆喝道。

    官兵不為所動:「皇上下令,要出城必須有令牌,還請三王爺回城休息一晚,待明日再出城為好。」

    「大膽,月帝早已知我們王爺要離開,你們就不怕耽誤了王爺的事情,月帝唯你們是問?」凌竹對著官兵恐嚇。

    「這…」聽到凌竹的話,官兵明顯有了動搖,這三王爺要此刻出城,但是皇上剛剛也下了命令,真是兩難。

    這時一聲陰冷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開城門,耽誤了本王的事,本王要了你們的命。」馬車內的龍凌眼神冰冷的抱著桃月宴,對著外面的官兵說道,雖然他不知道宴兒去做了什麼而受傷,但是現在月帝竟然將城門封鎖,恐怕事情不簡單,他必須要盡快帶宴兒出城。

    「王爺恕罪,容卑職去奏請皇上。」說著為首的官兵給旁邊的人打了一個眼色,那人作勢就要離開。

    突然一陣強風從馬車內襲來,將擋住去路的官兵全部打倒在地,接著如同地獄幽冥般恐怖的聲音再次響起:「開城門,不要挑戰本王的耐性!」

    一種官兵東倒西歪的在地上半天才站起來,但仍然執拗的不肯開城門,反而將馬車堵的嚴實:「王爺息怒,卑職也是秉公辦事。」

    「凌竹,動手!」龍凌抱著桃月宴一動不動的坐在馬車內,直接對凌竹下令,想困住他,還沒有那麼容易。

    一聲令下,凌竹與後面的風雨雷三人頓時飛身而出,對著官兵開始動手,而凌電則坐在馬車上,與范劍大眼瞪小眼。

    當從馬車內傳去的掌風襲向官兵的時候,范劍終於明白,他就說自己怎麼可能突然間就掉下馬車,原來是被人打下去的。

    「大人,你不去幫忙啊。」范劍小聲的在凌電身邊嘀咕,卻換來凌電的側目:「怎麼?你又想跑?」

    「嘿嘿,冤枉冤枉,我哪敢啊。」范劍打哈哈的說了一句,繼而低下頭。

    片刻的時間,官兵已經哀嚎的躺了一地,凌竹走到馬車前面:「老大,完美收工。」

    「走。」龍凌在車內低沉的說了一聲,鷹眸嗜血的嚇人,月亭這一場本王記下來。

    不顧躺了一地的官兵,凌竹等人將城門拉開,駕著馬車揚長而去,而輕傷的官兵也趕忙向皇宮跑去,將這消息告訴給皇上。

    一夜奔波,天色已亮,馬車內的龍凌一夜未眠,抱著桃月宴的手不曾鬆開,羽扇般的睫毛顫動,經過一夜的沉睡,桃月宴此刻睜開了眼睛,感覺自己週身暖暖的,四處打量了一下,就撞進一雙含笑寵溺的鷹眸中。

    「宴兒,早!」

    「早。」巧笑嫣然,桃月宴微微動了一下身子,感覺肩膀還是有些刺痛,不過相對來說已經沒有那麼嚴重。

    「這是哪?」環顧四周,簡單的裝潢,旁邊還有一個精緻的竹案,腳下撲著白色的地毯,隨著外面凌竹的皮鞭聲,不時的搖擺。

    「已經出了月弦,正在去往龍天。」龍凌簡單的回答了一句,而後略帶擔憂的看著桃月宴,「肩膀還疼嗎?」說著就想到昨晚那血淋淋的傷口。

    「好多了。」輕輕的坐起身,龍凌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直接忽略自己已然麻木的沒有知覺的雙腿。

    撩開馬車上的窗簾,看到外面的秋野一望無際,吸了一口氣,似乎遠離皇城,連空氣都覺得清新無比。

    「宴兒,不打算解釋一下嗎?」龍凌帶著探究的眼神,看著一臉從容的桃月宴,昨晚她不過是出恭的時間,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傷。

    桃月宴垂眸,嘴角微扯,「我去刺殺月流觴,結果沒想到早有人埋伏。」

    「神馬?你去刺殺太子了?」突然一聲驚呼從馬車後面傳來,緊接著馬車後面的窗簾被掀開,一張帶著驚訝的臉映入兩人的眼簾。

    看著他,桃月宴眼底冰冷一閃而過:「你是誰?」沒想到這馬車上還有其他人,竟然偷聽她說話。

    「呃…我是大夫。」忘了自己的處境,范劍聽到馬車裡的談話,一個激動就開了口,也將臉探進了馬車內,結果看到桃月宴不快的眼神,還有龍凌冰冷的神色,立馬沒了底氣。

    「你們聊,你們聊,我失聰了。」討好的將窗簾放下,還善解人意的整理了一下,縮著脖子,與其他四人坐在一塊。

    「大夫?」桃月宴疑惑的看著龍凌。

    「嗯,你昨夜受傷,是他幫你清理的傷口。」

    「那他怎麼會在這?」

    龍凌眼珠轉了轉:「嗯,路上帶著有個照應。」

    照應?桃月宴聞言嘴角一抽,看著龍凌躲閃的目光,他是害怕自己的傷勢吧。笑了笑,沒有揭穿。

    很快馬車行駛到月弦與龍天的邊境小城。雖是小城,但街道兩邊也不乏林立的商舖店舖,凌竹駕著馬車來到一家酒樓前,「老大,到了。」

    「走吧。」龍凌看了一眼桃月宴,率先下車,而後拉著車簾,對著桃月宴伸出了一直手。桃月宴不含糊,將手放在他的掌心,隨後也下了馬車。

    「現在這裡休息一下,明日再趕路。」龍凌看著凌竹有些微紅的手掌,隨後說了一句,連夜的趕車他們幾人也很辛苦。

    「謝老大。」

    八個人一同進入了酒店,立刻就引來不少人的注視,當然最引人注意的仍然是龍凌,暗黑色的長袍,沒有任何點綴,修長挺拔的身子,天神下凡的容貌,讓不少人都看呆了眼。

    相對來說,風雨雷電四人以及凌竹也都不差,只不過站在龍凌身側,氣勢上就輸了不少,而桃月宴身姿最為嬌小,站在幾個高大的男子之間,也很顯眼,只不過那不驚人的容顏,讓人掃了一眼就移開視線。

    范劍的身材與龍凌差不多高,只不過略顯單薄,天生的笑臉,嘴角永遠都是微微翹起,讓人覺得他在笑,但實則眼底卻帶著疏離。

    「小二,有包房嗎?」

    「有有有,幾位客官樓上請。」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美男子,小二一雙眼睛看了半天,知道凌竹開口詢問,他才回過神。

    跟著小二上了二樓的包房,八個人正好落座在寬大的八角桌上,簡單的點了一樣菜品,靜靜的食用。

    「內個,各位大人,我能不能問一句,咱們這是去哪?」感覺氣氛有些怪異,范劍一雙眼睛瞄著桌上的眾人,希望誰能給他一個答案,他可不想自己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桃月宴仔細打量范劍,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親切,不知道為什麼,他每一次說話,她都覺得很熟悉,但是印象中自己的確沒有見過他。

    而龍凌察覺到桃月宴對范劍的打量,一雙大手在她眼前還是晃動,不一會,桃月宴低頭想要吃飯的時候,整個飯碗裡面都已經滿滿的全是菜,白飯都幾乎看不見,原來在她面前晃動的大手,就是在給她慇勤的夾菜,有些失笑,優雅的開始用膳。

    半天沒有人回答自己,范劍心裡不由的有些鬧心,想他一直以來都是受盡萬眾矚目的,怎麼到了這幾個人面前,他就覺得自己像是個擺設,按說這張臉也不差啊,就算比不上那個大爺,但是與其他幾人也沒有差很多啊。

    「內個,宴兒,你的肩膀怎麼樣?」氣氛壓抑的難受,范劍再次開口,只不過這次他一說話,就惹來七雙眼睛直直的瞪視。

    有些顫抖:「我…我說錯了什麼了?」瑟縮的坐在一邊,這幾個人的眼神如狼似虎,他好怕怕。

    「宴兒是你叫的嗎?」龍凌有些磨牙的聲音響起。

    「不…不是嗎?」他剛才沒聽錯啊,他就是叫的她宴兒。

    凌雨恰好坐在他的身側,拍了拍他放在說上的手,讓范劍一把就將自己的手抱在懷裡,戒備的看著他,「幹嘛?」

    被他的動作搞的有些哭笑不得,凌雨頓時也沒好氣的說道:「叫王妃。」

    王妃?「啊,你是王妃?那那那他難道是王爺?」他走了什麼狗屎運,剛來這裡就能見到王爺和王妃?

    「這是龍天國三王爺。」凌竹開口解釋,讓范劍更加熱血澎湃。

    范劍激動的表情讓其他幾人很是納悶,接著他猛地起身,「草民拜見王爺,王妃。」只不過說話的時候,想要抱拳,卻不知到底那隻手放在上面,那隻手放在下面,來回折騰半天。

    「嗯,免禮。」龍凌傲嬌的一抬手,哼,敢叫她的女人,最後還不是要參拜自己。

    一頓飯下來,只看那范劍一臉激動的表情,盯著龍凌與桃月宴看著,讓其他幾人滿面的疑惑。

    用膳之後,桃月宴幾人各自回房,二樓的另一邊則全部是客房,八個人四間房,龍凌將桃月宴送回房間之後,則與凌竹出了門。

    回到房間,肩膀上時而傳來刺痛,不過還不影響她的活動,房間陳列著一張圓桌,打掃的乾淨整潔,床榻在屏風後面,對著門口的牆壁上,竟然還有一扇窗戶,桃月宴走上前,將窗戶打開,一片清新的花香傳來。

    原來這酒樓後面的一塊空地上,種植著大量的花草,微風吹拂,帶動一片花香,而這時突然傳來的一首曲調,讓桃月宴的心撲通撲通亂跳不止。

    「在那桃花 ̄ ̄ ̄盛開的地 ̄ ̄方!」一句簡單的歌詞,一首輕哼的音調,讓月宴快速站在窗邊,向下面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灰色長袍的男子,正站在一片花海,伸長手臂做撫摸狀,嘴裡還哼著歌曲。

    范劍?桃月宴顧不得其他,左手一拍窗欞,閃身就飛了出去,直直的降落在范劍的身邊,而當范劍嘴裡哼著歌,搖頭晃腦猛然間發現自己身邊站了一個人的時候,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呀媽呀。」

    當看清楚來人的時候,拍著胸脯:「王妃,人嚇人,嚇人死啊。」

    桃月宴對著他伸出手,本想拉他起來,而范劍卻利落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不用不用,不勞王妃大駕。」

    「你剛剛唱的什麼歌?」桃月宴眼神有些火熱的問著。

    「奧,我家鄉的歌,嘿嘿。」

    「桃花盛開?」側目看向旁邊的花草,這裡面似乎沒有桃花吧。

    「啊,我就是借景抒懷,不是桃花不是桃花。」

    「你家在哪裡。」桃月宴定定的看著范劍,等著他的答案。

    聞言范劍一直帶笑的臉上,多了一抹憂傷,不過很快就遮掩過去,看著一片花海,「我家在很遠的地方,遠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桃月宴也轉頭,略微垂眸:「是中國嗎?」

    頓時,兩個人的心跳聲似乎都猛然間加大,撲通撲通,彼此都能聽到,「中…中國…是…是啊。」

    難道她…

    「我也是。」桃月宴終於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有什麼比他鄉遇故知要讓人開心。

    「王妃…」范劍眼裡星星點點,他真的想不到自己的一場穿越,竟然還能在這裡遇到同類。

    「同是天涯淪落人。」桃月宴笑看著范劍。

    「相逢何必曾相識。」范劍帶著顫抖的將話說出口,與此同時,兩個人緊緊相擁,無關任何風月,只為彼此的遭遇。

    事後,兩人回到桃月宴的房間,范劍被分配與凌雨一間,而凌雨此刻正在休息,所以兩個人坐在房間內,喝著茶,「你是怎麼來的?」

    「嗨,別提了,我啊本來是一家醫院的副院長兼外科主治醫師,本來前途一片光明,結果那天我下班的路上,路過一個悲催的大廈,剛剛走到那,結果那大廈就發生爆炸,我都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再睜眼睛就來到這了。」范劍說著還有些氣憤,本來他沒招誰沒惹誰的,偏偏那天他的車又拋錨,只好走著回家,結果就發生了這事,到現在他還在詛咒那個大廈的所有人呢,安全措施做的這麼差。

    聞此桃月宴在心中狠狠的汗了一把,而後帶著遲疑的問了一句:「你也在a市?」

    「啊,對啊,王妃你也在a市?該不會你也是被那該死的爆炸弄這裡來的吧?」范劍有些同情的看著桃月宴,果真是天涯淪落人。

    「咳…差不多。」桃月宴嘴角一抽,她能告訴他,那大廈其實就是她的,而那爆炸就是自己引起的嗎…

    「你來這裡多久了?」桃月宴看著范劍,如此說來,他們兩個的時間差不多,那他呢?

    「嗯…大概有四五個月了吧。王妃你是不知道啊,我剛來這的時候,那給我嚇的,家裡就一個破草屋,床上還有一個年老的父親,食不果腹,好不容易父親沒了,我又到處奔波弄了點銀兩,才開了一間醫館,結果還被人給劫到這裡來了…」范劍語氣帶著心疼,那可是他的心血啊。

    「呵呵,我補償你。」看著范劍的表情,桃月宴有些失笑。

    「哎,王妃補償就算了,反正我那醫館的生意也不好,無所謂了。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范劍!」

    「噗。」桃月宴破功的將剛剛喝的茶杯給噴了出來。范劍?他怎麼想的起了這個名字…

    「咳咳,我叫桃月宴,你的名字很個性。」

    范劍臉色微紅:「能怪我嗎?前世叫范劍,來這裡之後還叫范劍,我都不知道這兩個世界的父母怎麼就那麼心有靈犀。」

    「桃月宴?這名字怎麼那麼耳熟?」范劍嘀咕著,在腦海中不住的想著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看來是瞞不住了,桃月宴直接告訴了他:「那大廈就是我的。」

    「噗。」這回輪到范劍噴茶,而後擦了一下嘴角,有些心驚:「大…大廈,你該不會是a市那個黑道的總裁?以殺人為樂?」

    媽媽咪呀,他是不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啊,黑道老大啊,惹了她恐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都過去了。」桃月宴淡笑,有些無語的看著范劍遠離她的動作,如果她想殺了,憑借一滴水都可以,就算離的遠也無濟於事。

    范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對啊,他們現在都在這個異世,還好還好,「桃…桃總裁,你混的不錯啊,都當上王妃了。」實在不知道怎麼稱呼,范劍直接叫了總裁。

    「不過是個名頭。」

    「哎,我怎麼就沒那能耐當個王爺呢?」范劍暗自嘀咕,人家穿越都是王妃皇后的,他一穿越就是個破草屋等著,這是什麼命。

    桃月宴看著范劍:「那就留下吧。有朝一日我給你一個王爺讓你當當。」

    「真的假的?說好了,不許反悔。」范劍立刻抓住話語,生怕桃月宴後悔,只不過在不久的將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一時衝動,悔恨一輩子啊。

    而後,兩個人對視都笑了出來,同為現代人,自然沒有任何拘禮,聊天也很暢快,而這也讓門外剛剛走進的龍凌不是滋味,他們聊的這麼開心?他都沒見過宴兒笑的這麼快樂。

    「在聊什麼?」推門而入,龍凌直接坐在桃月宴與范劍的中間,將兩人隔開。

    看到龍凌,范劍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沒什麼沒什麼,王爺你們忙。」與桃月宴對視一眼之後,就匆匆離開房間。

    桃月宴則看著龍凌有些賭氣的臉色:「怎麼了?」

    「宴兒很開心?」

    「嗯,的確。」桃月宴第一次這麼痛快的承認自己開心,要不是她性子內斂,說不定在看到范劍的時候都會跳起來。

    「哦。」

    有些挫敗,龍凌糾結的是,讓她快樂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端著茶杯喝茶,掩蓋住眼底閃過的悲涼。

    是他太患得患失了嗎,還是自始至終他都沒能摸清楚她的心…

    「他與我是同一個地方來的。」看到龍凌的表情,桃月宴也不隱瞞,而她也覺得這沒什麼隱瞞的必要,因為她相信龍凌,就像相信自己一樣。

    龍凌快速抬眸,「真的?」沒想到她竟是因為這件事而高興,也沒想到自己隨意做決定帶回來的人,竟然與宴兒一樣。

    「嗯,所以我不應該高興嗎?」桃月宴反問了一句,也讓龍凌笑了出來,一室溫馨。

    ……

    「你說什麼?」月亭憤怒的聽著官兵的報告,牙齒磨的吱吱作響,龍凌,你竟然敢如此蔑視朕的命令。

    「皇上,的確,當時卑職要求三王爺稍等,可是似乎王爺有事,不但不聽,還將卑職等人全部打傷,而後開了城門離去。」

    「你那邊有什麼消息?他去了哪裡?」月亭聞言狠狠的皺眉,而後問著身側站著的太監,想來他們安排去跟蹤的人,此刻應該已經有消息了。

    而那太監有些欲言又止,而後想了片刻說道:「皇上,還沒有任何消息。」

    「怎麼會?」

    「的確,昨夜出去後,到現在一直沒有,容奴才再去查探一下。」

    「快去,朕要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是不是回了龍天。」

    「是。」

    而月亭不知道,他們派出的人,早就已經被龍凌與凌竹從酒樓裡面用膳之後,就給解決了。

    龍天國

    經過三日的奔波,幾個人終於來到了龍天,而桃月宴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龍天的風土人情,與其他兩國的風土相差不大,街道同樣是人來人往,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這的乞丐似乎比其他兩國的街面上要多很多。

    「這些乞丐都沒人管?」看到這般桃月宴不禁詫異,她似乎在月弦內,幾乎沒有見到幾個乞丐,特別是這樣衣著破爛,髒污無比的乞丐。

    龍凌同樣帶著詫異:「應該是近日來流竄到這裡的,之前沒有這麼多。凌竹去查一下。」

    「是。」

    幾個人走在街道,馬車由凌風在身後拉著,范劍也同時走在桃月宴的身側,他現在的地位可不一樣,王妃的老鄉,誰敢說他。而這也讓其他幾人很是不解,不明白為何突然他就變成的王妃身邊的跟班。

    「快看,三王爺回來了。」

    「是啊是啊,三王爺好英俊啊。」

    「天啊,好喜歡。」

    才走上街道,耳邊就傳來不少駐足的百姓念叨的聲音,沒想到他還很有聲望,想著桃月宴就側目看了一眼龍凌,而龍凌也同時看向身側的她,默默無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哇,三王爺的眼神好溫柔啊,他是不是在看我。」

    「切,明明是看我。」

    「他身邊那個人是誰啊,真難看,根本不配走在三王爺的身邊。」

    一群女子嘰嘰喳喳的在一旁圍觀,甚至隨著他們的腳步而移動,只不過當看到龍凌與桃月宴對視的時候,眼中表露的寵溺,讓一眾女子開始不平衡。

    而龍凌鷹眸冷冷的掃像幾個說話的人,頓時聲音沒了,幾個女子呆若木雞的立在原地,直到幾人遠去。

    三王爺府

    門口擺放著兩個高大威武的石獅,門第寬敞,龍凌與桃月宴率先入內,入目就是一片假山玉石,巍峨嶙峋,沒有任何花俏的裝飾,清一色都是巍峨的建築。

    而一路走來,所有打招呼的下人或者侍衛,也全部都是男子,這讓桃月宴挑眉,難道他的府中都是男子?

    正想著,突然一聲嬌呼傳來,就從前面的房間內,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就跑了出來,嘴裡還喊著:「凌哥哥,你回來啦!」目標直奔龍凌的懷裡。

    龍凌聞言臉色瞬間下拉,越來越黑,而凌竹等人也都捏了一把汗,不明白她怎麼會在這裡。

    粉紅身影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撲進龍凌的懷裡,卻不被一陣風刮的倒向了一邊,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歪倒而後摔在地上。

    「啊 ̄ ̄ ̄」帶著痛呼聲,粉紅女子立馬開始飆淚。

    看到這一幕,每一個人都狀似無意的看天,嗯,今天的天色真不錯,他們一定不會說,剛才好像看見某個未來王妃衣袖下面的手好像揮出了一陣掌風。

    龍凌咧開嘴,風騷的看著桃月宴,他可沒看錯,剛剛分明是宴兒比他先出掌的。而桃月宴的心裡潛台詞則是:我的男人,誰敢覬覦。

    所有人都沒有理會倒在地上哭泣的粉衣女子,繞過她一同走進王爺府的大廳。

    兩人落座,風雨雷電四人已經離開,好久沒有回來了,他們自然要與王府內的兄弟們見個面,而凌竹和范劍兩個人站在他們的身側。

    「誰告訴她的?」龍凌說著臉色又有些不佳,想到門外的粉衣女子,有些嫌惡的皺眉。

    「老大,不是我們說的,這一路我們都沒有傳過消息回來,而且更不會告訴她。」凌竹嚴肅的看著龍凌,這樣的事情他們現在可不敢做,有了王妃,他們豈敢再造次。

    龍凌鷹眸帶著憤怒:「去查一下,是誰走路了本王的行蹤。」

    「是。」

    當大廳內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一個下人模樣的人,端著茶盞與茶杯入內,恭敬的將茶杯放在桌上:「王爺,郡主在這裡等您好幾天了。」

    聞言桃月宴杏眼看著說話的人,年紀有些大,但是看起來還算硬朗,看著龍凌的表情也帶著恭敬,而且似乎還有一絲怨懟,怨懟?是因為那個郡主?

    「管家年紀大了,是非也不分了嗎?本王的府內隨意就讓女子進來,還是說管家可以做本王的主了?」龍凌生冷的話問著被稱為管家的人。他本是這三王爺府內的管家,在龍凌還年少的時候,就一直幫他打理王府,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隨意做決定。

    察覺到龍凌外露的怒氣,管家後腿一步,狠狠的跪在了地上:「王爺,老奴自知身份卑微,但是對王爺的心天地可鑒,只是王爺何不考慮一下郡主。當年皇妃去世的時候,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看到王爺成家,老奴斗膽,請王爺恕罪。」

    管家的一席話,也讓桃月宴和范劍聽了個明白,看來那個粉衣女子是個郡主,而且似乎與龍凌還有什麼關係。

    龍凌瞇眼看著管家,「本王成不成家,自有打算,管家只管幫本王打理王府,其他的事情還是不要過於操心,否則本王不介意讓管家告老還鄉。」

    見此管家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心中歎氣,他只不過希望王爺能夠早日成家,這樣也不必每日為了皇宮的事情操勞,到最後還得不到好報,雖說郡主驕縱了一點,但是對王爺的心也是真的,但是…

    「王爺恕罪,老奴越矩了。」

    老管家說完就退了下去,只不過看著龍凌的眼神帶著心疼。而這時門外拖沓的腳步聲響起,還伴隨著讓人渾身汗毛直立的撒嬌聲:「嗚嗚嗚,凌哥哥,馨兒好疼啊。」

    嬌膩的嗓音,讓范劍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或,真夠嗲的。」聞此桃月宴與龍凌的嘴角同時一抽。

    自稱馨兒的女子一瘸一拐的走進來,身旁還有一個婢女扶著,看到龍凌之後,雙眼含淚的說著。

    「誰准你來王府的?」龍凌冷冷的看著馨兒,明顯的不悅。

    馨兒嘟嘴,:「馨兒想凌哥哥了,自然就來了。」

    「王爺,郡主已經在這裡等您幾天了,現在您好不容易回來了,郡主可高興。」馨兒旁邊攙扶的婢女,看到龍凌面色不佳,也趕緊幫著馨兒說話。

    「回皇宮去,別讓本王說第二遍。」

    「凌哥哥…」

    范劍撓撓頭:「郡主哈,你就趕緊回皇宮吧,這沒你的事了。」真是沒眼力見,看不出來人家兩個人坐在那裡,她這個郡主搗什麼亂。現在他可是桃老大的跟班,自然不能看到別人接近桃老大的人。

    「你是誰,敢這麼跟本郡主說話,杏仁,給本郡主掌嘴。」本就心中有氣,這會范劍一開口,直接將馨兒的目標轉移。

    「是。」

    婢女杏仁一刻不停的繞過桌子走到范劍的身前,攤開手掌就要打向范劍的臉,而桃月宴本想出手,卻沒想范劍一把抓住了杏仁的手腕,「一個婢女也這麼猖狂,這裡是王爺府。」區區一個古代人,還跟他撒潑,他沒參與過宮鬥,至少也見過宮鬥,那電視上可沒少演。

    「凌哥哥,你這是什麼下人,這麼沒有禮貌,快砍了他的頭。」看到自己婢女的手腕被抓著,臉上也因疼痛有些揪緊,趕緊對龍凌說道。

    「你才是下人,你全家都是下人!」范劍一聽自己變成了下人,惡狠狠的甩開杏仁的手腕,說了一句。

    而這也同時觸到了馨兒的底線,沒錯,她們一家曾經都是下人,要不是自己的父親當年捨命救了皇上一命,自己也不會被封為郡主。

    想著馨兒就氣的不輕,猛地就跑向范劍,大有同歸於盡的意味,而她跑步的姿勢似乎腿也好了,「你這個狗奴才,本郡主殺了你。」

    眼看就來到身前,范劍也不落後的向前邁了一步,他不打女人,但是不代表能任人辱罵,「你妹的,看咱倆誰殺誰。」

    「范劍,回來。」桃月宴冷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想他不自主的收回手勢,心甘情願的站在了桃月宴的身後。

    「是,總裁。」想著還應了一聲,他突然感覺自己好有氣勢,這應該就是她們曾經黑幫裡面最常見的場景吧。

    桃月宴掃了一眼范劍,後者嘻嘻的笑著,站起身,也不理會身邊的龍凌,抬腿向門外走去,自然范劍也在身後亦步亦趨。

    「你又是誰?沒見到本郡主嗎?還不問安?」馨兒尖聲的嗓音再次發出,讓桃月宴深擰著眉,厲眼看向她。

    馨兒也同時瞪著眼睛看她:「你看什麼看,本郡主的容貌是你能夠看的嗎?還不跪下!」桃月宴有些無語,這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小小的郡主,在別人的王府裡面撒潑,真是可笑。

    「跪下?就憑你?」桃月宴嗤笑了一聲,轉身就要走,卻在聽到馨兒的話的時候,再次挺住了腳步:「你大膽,本郡主是未來的王妃,你敢不跪?」

    霎時桃月宴眸中冷光乍現,王妃?同時掃向一邊的龍凌,「王馨兒,你若是再胡說八道,本王不介意將你嫁給老二!」

    龍凌的話音一落,很明顯的王馨兒就打了個冷顫,不可以,她才不要嫁給二王爺,「凌哥哥,馨兒沒有胡說,父皇已經說過要將馨兒許配給你。」

    「那你不妨明天再去問問,看是不是許配給本王!」龍凌鷹眸冷冽,沒想到他不過離開數日,父皇竟然要將她許配給自己,真是可笑,看來真是越來越糊塗。

    「凌哥哥,我…」

    「滾出去,以後沒有本王的同意,再敢踏入一步,本王不介意找人替你收屍。」

    王馨兒看著龍凌狠戾的樣子,哭著就跑了出去,而婢女杏仁也趕忙作揖,而後離開。

    「這裡的女人都是水做的吧!」范劍看著王馨兒跑了出去,這沒一會的功夫,她都哭了兩次了,哪那麼多眼淚啊。

    桃月宴點點頭:「可能是。」對於范劍的話,不置可否。

    龍凌起身,「宴兒,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

    「她不是王妃,我也沒有要娶她,是父皇的意思,我之前就一直沒答應過,這一次更是沒想到她會來,宴兒,是真的。」

    桃月宴看著龍凌緊張的解釋,有些失笑,「嗯,知道了。」她本來就沒有多想,龍凌對她付出的,她心中有數,更不會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多想。

    「宴兒,你聽我說。」龍凌以為桃月宴生氣,趕緊上前拉著她的手,萬萬不能在有任何事情幹擾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

    范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平日繃著臉頰的王爺,真沒想到他也會有這麼緊張的時候。

    「你先下去。」龍凌一揮手,范劍就如同斷線風箏一樣,提樣了一把高空飛翔,而後落在了廳外的地上,而後在地上打滾,還揉著臀部。

    桃月宴被龍凌拉著,伸手回拽了一下:「我沒有生氣,何必這麼緊張?」

    「真的?」龍凌帶著狐疑。

    「走吧,帶我參觀一下你的王府。」桃月宴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而是讓龍凌帶路,漫步走在王府內。

    晚宴時分,王府的所有人基本上已經知道龍凌回來,身邊還帶著一個男子,除了少數的幾人知道是未來王妃,其他的人也都只認為是王爺的客人。

    桃月宴與龍凌落座,清一色的下人將飯菜佈置好,紛紛退下,而則有些納悶的不時看向門口,范劍去哪了?

    「怎麼了?」看到桃月宴的心不在焉,龍凌也察覺到。

    「范劍呢?」

    「來人,去找一下范公子。」

    「是。」

    龍凌夾了菜,放在桃月宴的碗裡,「先吃吧,丟不了。」多少有些吃味,就算他們是同鄉,宴兒也太過擔憂了。

    「嗯。」

    很快門外傳來聲音,當桃月宴和龍凌一起抬頭看的時候,就發現范劍一臉灰塵的樣子出現在兩人面前。

    「你這是?」

    「迷路了…」這能怪他嗎,本來閒來無事,就想在王府內參觀參觀,走著走著正好看到桃月宴和龍凌也在漫步,當時他就壞心眼的躲在了一處假山邊上,想偷聽看看這兩人說情話是什麼樣子,結果他不但什麼都沒聽到,反而在人家離開後,自己卡在了假山裡面出不來,要不是剛剛那個人去找他,恐怕明天他就變成一具乾屍了。

    按照龍凌的命令出去找人的侍衛,臉色有些古怪,「王爺,范公子在一處假山內迷了路。」

    假山內迷了路?幾個人都帶著蹊蹺的看著范劍,而後者無所謂的拍了拍臉上的灰塵:「咳咳,吃飯吃飯,餓死我了。」

    是夜,桃月宴坐在庭院內的石桌上,看著一輪弦月,身旁坐著范劍,「范劍,你家裡都有什麼人?」

    范劍同樣的姿勢看著夜空:「爸媽都還在,還有一個未婚妻,只不過我到這裡唯一慶幸的就是不用和她結婚了。」

    「為啥?」既然已經是未婚妻,難道他不喜歡?

    范劍的姿勢沒有變,聲音有些飄蕩:「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可是父母不同意,一定要讓我找當時的未婚妻,因為她家裡是a市有名的富商,我爸媽認為娶了她對我的事業有幫助,但是卻一點都沒考慮到我的感受,最後也直接導致我的青梅竹馬離我而去。」

    桃月宴端著茶杯,看了一眼范劍的側臉,每個人的生活環境和生活態度不同,她能感覺到范劍對前世的依戀,不像她永遠都是孑然一身。

    「其實我看的出來,那個王爺很喜歡你。他知道你的來歷嗎?」

    「嗯,我告訴他了。」

    「真好,恐怕我這輩子是再沒機會見到她了。」

    在兩人都沉默了片刻之後,范劍又一次開口:「對了,總裁,你見沒見過無極公子?」

    「叫我桃月宴吧。」對於范劍每次總裁總裁的喊個不停,她還真不適應了。

    「也是,那我還是叫你王妃吧,畢竟這裡身份有別。」

    「嗯。見過,你認識他?」

    范劍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哎喲,認識,怎麼能不認識呢,你都不知道無極公子有多厲害,當初我在月弦的時候,大街小巷天天都是他的傳聞。」

    「傳聞說些什麼?」

    「那可多了,什麼武功蓋世啊,驚為天人啊,與龍三王爺曖昧…不…清。」說道後面,范劍的眼睛越瞪越大,怎麼好像他說的這個人,除了一點不符合,其他的好像很熟悉。

    看著桃月宴縮了一下脖子:「無極公子是誰?」

    「你認為呢?」

    「我認為是你!」范劍沒有底氣的說了一句,雖然嘴上如此說,但是他心裡真的不希望是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憑什麼人家上一世就是大佬,這一世就是風光無限,他怎麼就沒那能耐呢。

    「嗯,的確就是我。」

    「噗…人比人…氣死人…」范劍憂傷的拿著茶杯,擦了擦嘴角的茶漬,再一次說了起來。

    桃月宴莞爾:「不如換你來無極公子怎麼樣?」

    「真噠?哎,算了,我可沒那個能耐,你別忘了將來讓我做個王爺逍遙一下就行了。」范劍得寸進尺,心中仍然心心唸唸著王爺之位。

    「你的胃口還真不小。」

    「那你看,你這麼厲害,怎麼著也不能虧待了老鄉啊。」

    天上一輪弦月,透著昏黃的光芒,兩個異世同鄉之人,坐在同一片天空下閒談,而書房內閃爍的燭火,也同時倒映出一個忙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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