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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連番打擊 文 / 牛語者

    歐陽霓失聲低呼似也明白了什麼嘴唇微微翕動了兩下終究是欲言又止。()

    羅羽杉回過神來竭力抑制住激盪的心情輕聲道:「對不起我走神了。」

    歐陽霓悄然拂視過羅羽杉血色驟失的玉容道:「沒關係。羅姑娘妳怎麼了?」

    羅羽杉深吸了兩口強自一笑道:「可能是有些累了。」她垂三兩下將歐陽霓破損的衣袖縫好。

    歐陽霓讚道:「真是好手藝。羅姑娘有勞妳啦。」

    羅羽杉望了望正凝神運功的小蛋低低道:「我出去走走。」她轉身出屋。

    起初她的步履還能勉強保持沉穩可出了竹廬便情不自禁地越奔越快像是有個聲音在心中喊:「逃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兩旁的紫竹不斷朝後飛逝可前方的路似乎總也到不了盡頭。黑沉沉的夜裡霧氣瀰漫風彷彿也嗚咽著從她的身旁拂過。

    驀地羅羽杉腳下一個踉蹌忙扶住身邊的一株紫竹才沒跌倒。她無力地倚靠在紫竹上將玉頰緊緊貼住冰涼的竹面晶瑩的淚水不可抑制地潸然流淌。

    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泣聲雙手緊緊抓住紫竹好似只要一鬆手就會跌入萬丈深淵裡。過了許久許久她像是記起了什麼從懷裡顫抖著取出一個小泥人那是小蛋送的。

    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泥人已經乾裂而那熟悉的面容上曾經無數次令自己感到甜蜜的淺淺含笑而今卻毫不留情地刺心如針。

    滴落的淚模糊泥人的臉。如果泥人有心它也一定會心痛如椎;如果泥人有淚它也一定會如自己一樣無語淚流。

    ii「這是我新做的一個還是不太像。」耳畔忽然響起當日小蛋送泥人給自己時的話語依舊那樣清晰那樣刻骨銘心。

    她揚起頭透過繁茂的枝葉隱約看到今夜淒清的蒼穹。一顆小小的星辰孤獨地懸掛在清空之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一如此刻的自己。

    漸漸地那星辰幻化作一顆觸目驚心的守宮砂在她的眼前不停地晃動令她心碎。她驚瑟地閉起淚眼淚珠卻從細小的縫隙裡繼續溢出一滴滴一縷縷滑落過蒼白的面頰滑落過曾經的記憶。

    心底裡輕輕響起那平日最愛誦讀的小詞:「漏聲殘燈焰短馬蹄香。浮雲飛絮一身將影向瀟湘。多少風前月下迤邐天涯海角魂夢亦淒涼。又是春將暮無語對斜陽。」

    林中夕陽早沒惟余茫茫紫霧幽冷月光。可一樣的春將暮一樣的無語凝噎迤邐天涯海角。但自己的身影又該嚮往何方?

    她從未品嚐過這般椎心刺骨的痛苦也從未意識到小蛋在自己心扉中竟有萬鈞之重。

    她甚至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喜歡上他又是何時將一片癡情盡數凝系?

    她靜靜地佇立在林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一任今夜的涼風把淚水吹乾直至無淚可流。

    遠處有人聲傳來是赴宴而歸的盛年等人漸行漸近。羅羽杉宛若從夢中驚醒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小泥人放回了懷中。

    「咦那不是羽杉麼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站著?」農冰衣遙遙望見了她一邊揚聲招呼一邊快步走近。

    在農冰衣的身後盛年、無涯方丈、姬雪雁、常彥梧、衛驚蟄和屈翠楓等人亦都現了羅羽杉羅牛更是喜道:「羽杉妳什麼時候到的?」

    羅羽杉看見父親寬闊厚實的胸膛坦蕩親切的笑容恨不得立即撲入他的懷抱痛痛快快地再哭一場。

    可是她終於沒有只是矜持一笑:「我來了有一會兒晚上睡不著便到林子裡散了會兒步。」

    農冰衣詫異道:「羽杉妳眼圈怎麼紅紅的剛才哭過了麼?」

    羅羽杉搖頭道:「沒什麼。」怕別人繼續追問她轉開話題道:「丁師叔也到了正在屋裡替小蛋療傷。」

    盛年一凜暗道:「羽杉如此傷心難道是為了小蛋的病?」

    而身旁的常彥梧卻在想:「這小丫頭一定是看到小蛋和歐陽霓在一起吃醋了所以一個人躲來這裡偷哭。」

    無涯方丈問道:「羅姑娘常小施主受了什麼傷?要不要緊?」

    羅羽杉一怔不曉得這位老僧為何也如此關心小蛋的傷勢回答道:「據說是體內聖**精氣作我出來時已經大有好轉了。」

    農冰衣蹙起秀眉想要開口說什麼可看看羅羽杉紅腫的眼圈又嚥下了。

    這時眾人裡熟悉羅羽杉和小蛋的都隱約「猜到」了她傷心的原因。

    羅牛牽掛小蛋又聽丁原也到了說道:「走咱們趕緊去瞧瞧。」

    眾人匆匆趕回紫竹軒屋裡頭丁原早已收功正由歐陽霓和霸下作陪神態悠閒地坐在桌邊喝茶。小蛋盤膝在床上打坐面色恢復如常好像什麼事也沒生過。大夥兒心情一鬆。

    盛年笑道:「丁師弟這幾年你都躲到哪裡去了?」

    丁原起身道:「我去瀛洲仙島轉了一圈。」

    羅牛一步邁上盯著丁原上下打量滿臉喜悅笑容道:「好小子幾年不見你又長高了。」

    丁原苦笑道:「我都四十來歲的人了還能長高?」

    羅牛憨然笑道:「你這麼老了?我怎麼一點都沒覺得?」

    丁原一拳擂在羅牛肩膀上輕笑道:「你不是比我更老?」

    羅牛挨了一拳笑著不自禁往屋外瞧去感慨道:「是啊咱們都老了師父也仙逝二十年了。」

    說到淡言真人丁原低聲道:「盛師兄麻煩你準備些香燭祭拜之物明早咱們去上墳。」

    盛年點點頭道:「我這就讓驚蟄去準備。」

    常彥梧是頭一次親眼瞧見丁原。他本來照舊想上前套近乎可一句「丁兄」在嘴裡滾了好幾圈到底還是沒敢說出口期期艾艾道:「丁??先生我乾兒子小蛋的傷怎樣了?」

    丁原淡淡掃了他一眼道:「暫時沒事了常兄不必擔憂。」

    說著話小蛋運功醒轉一看這麼多人都站在屋裡忙從床上跳下。

    盛年問道:「小蛋你感覺如何?」

    小蛋笑笑道:「我很好啊。」

    盛年點點頭望了望無涯方丈說道:「我和無涯大師有話要問你咱們到隔壁屋裡說罷。」

    歐陽霓聞言微微一顫已然猜出先前那慘死的老僧與雲林禪寺之間勢必存在著某種重大關聯否則何需勞動無涯方丈親自出馬。

    常彥梧不知其中緣由心裡反得意道:「我這傻兒子混得不錯連雲林禪寺的方丈都特意上門來找他。」

    小蛋點點頭走到門口時卻意外覺羅羽杉落單站在屋外神情落寞眼神迷離不由一愣。

    他有心想上前打個招呼可羅羽杉卻一眼也不瞧他只好憋著個悶葫蘆跟著盛年和無涯方丈進了隔壁的竹廬。

    盛年掩上屋門神色變得凝重沉聲道:「小蛋你坐罷。」

    小蛋搖頭道:「我站著就好。盛大叔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盛年坐下道:「這位無涯大師是雲林禪寺的方丈有一些事要問你。」

    無涯方丈接過話頭道:「老衲聽說小施主與盛掌門淵源頗深故此前來翠霞想通過他找到小施主瞭解一些事。不想湊巧小施主正好就在翠霞倒也省了老衲一番奔波之苦。」

    小蛋問道:「不知大師想瞭解些什麼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

    無涯方丈含笑道:「多謝小施主肯配合。大約在六天前小施主是否曾在亭林鎮鳳儀居內邂逅過一位遊方老僧?」

    小蛋早預感到無涯方丈找自己多半是為了這事卻沒想到消息果真傳得如此之快。他點點頭道:「原來那位大師是貴寺的高僧。」

    無涯方丈徐徐道:「他非但是敝寺的僧人更是老衲的師叔法號一執。」

    小蛋大吃一驚錯愕道:「原來是一執大師?難怪修為那般了得。」

    無涯方丈道:「一執師叔二十餘年前闖過大乘佛境大徹大悟於是放下塵世所有虛名羈絆孑然一身雲遊四海。偶爾也能收到他傳回的音訊多半是知會我們救助他沿途所見的災民病患。」

    他的語音漸轉低沉接著說道:「數日前有廣福寺的僧友在鳳儀居外偶然現一執師叔留下的求援標記驚異之下便入店查訪。待到老衲率敝寺弟子趕到時卻只在數十里外的荒林裡找到一座孤墳。

    「我們按照石碑上的留字這才找到了小施主。希望小施主能將實情相告老衲不勝感激。」

    小蛋聽完輕輕出了口氣道:「真沒想到會是這樣。」

    他心知無涯方丈雖然說得客氣但顯然已將自己列為疑凶。盡避一執大師死得蹊蹺可一來自己也並不真的清楚其中原委二來無涯方丈也未必肯信。

    搞不好自己笨嘴笨舌的解說反而真格會令自己淪為殺人兇手稀里糊塗成了雲林禪寺的頭號仇敵。

    可即便如此他又如何能欺騙無涯方丈和盛年?理清思緒小蛋將自己在鳳儀居的遭遇盡量清楚明瞭地述說了一遍。不過他仍留了個心眼把歐陽霓出手的一節省略了下來以免將她也牽連在內。

    說完小蛋苦笑道:「晚輩自知闖了大禍甘願領受貴寺責罰。」

    在小蛋敘述的過程中無涯方丈和盛年均都靜靜聆聽好給小蛋機會將事情交代完整可兩人臉色卻明顯越來越沉重甚而流露出一縷驚憂之色。

    無涯方丈看了看盛年問道:「小施主你剛才說的那個夥計是在哪裡遇見的?」

    小蛋一怔不明白為何無涯方丈會問自己看似與案情並無直接關聯的細節回答道:「是在院子門口當時還有很多人往外跑我只順手抓住了他。」

    無涯方丈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連續又問了幾個細節小蛋的回答仍與方才敘述的內容一般無二隻是用詞上稍有出入而已。

    這時他已醒悟無涯方丈是借此在測試自己是否撒謊答得也就更加仔細小心。

    待無涯方丈都問完了盛年才開口道:「小蛋這事你還有和誰說起過?」

    小蛋看無涯方丈和盛年均都如此慎重情知事情必然重大潛心回憶了片刻回答道:「沒有了。」

    無涯方丈忽然向小蛋合十一禮道:「小施主多謝你替老衲解開了心中疑團。」

    小蛋忙躬身還禮說道:「晚輩害死了一執大師罪孽深重如何當得起您的謝禮?不過此事確與歐陽姑娘、小龍無關只求大師莫要牽連他們。」

    無涯方丈油然微笑道:「你什麼時候聽老衲和盛掌門說要追究小施主的罪責?」

    小蛋愣了愣不由大鬆一口氣。他沒想到無涯方丈竟是如此通情達理想了一想又道:「可一執大師的死晚輩確實難逃干係。」

    無涯方丈道:「若是如此一執師叔臨終時豈會以大事相托?在老衲看來他對小施主只有感激之情絕無怪罪之意。敝寺更不能不問情由不分青紅皂白將罪名強加給小施主。」

    盛年在旁如釋重負。他起初聽到無涯方丈說起此事內心震撼不言而喻。盡避小蛋並非他的門人可關愛之心殊不下於對待自己的弟子。

    此刻聽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然明白小蛋絕非殺害一執大師的兇手。而若非小蛋和歐陽霓及時趕到一執大師心神受控多半會淪為一件身不由己的殺人工具屆時所生風波遠非眾人目下所能料及。

    他見無涯方丈如是說曉得小蛋斷不會有事當下謝道:「大師明察秋毫慈悲為懷在下欽佩之至。」

    無涯方丈道:「盛掌門過譽了老衲愧不敢當。說實話老衲來時路上尚擔心盛掌門會刻意袒護由此引起翠霞、雲林兩家的杯葛紛爭。今日見盛掌門與小施主都襟懷坦蕩老衲不勝慚愧。」

    盛年看著小蛋忽地一笑道:「這孩子很好沒有讓我失望。」

    短短一語已令小蛋心頭火熱垂頭道:「盛大叔我對不起你。」

    盛年大奇問道:「小蛋你會做什麼對不起盛大叔的事了?」

    小蛋低頭道:「我知道師父和翠霞派之間有血海深仇可還是忍不住救了他。」

    盛年哈哈笑道:「為這個麼?我反而不明白了你哪裡做錯?難道我會希望你貪生怕死任由自己的師父被人欺辱?」

    他頓了頓道:「不錯葉無青與我翠霞派確有不共戴天之仇。可盛某要雪此恨自有手中三尺石中劍豈要假手他人。

    當日你丁叔叔放過葉無青也正是因為他清楚我的心願所以絕對不會越廚代庖。」

    小蛋無語只向盛年深深一拜。

    盛年看了看身旁端坐的無涯方丈見他微一頷便會意道:「小蛋你可以出去了。不過這件事情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更不要將我們談話的內容洩漏出去。」

    小蛋道:「我知道了。」再向兩人施了一禮退出竹廬。

    他剛出了門就覺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磨蹭自己低頭一看差點魂飛魄散卻是那條大黑狗湊了上來。

    他雙腿軟扶著門框一動不敢動心裡苦道:「剛剛還在想一定不辜負盛大叔要光明磊落、頂天立地可怎麼一見著大黑腳就軟了?真丟人。」

    好不容易等大黑蹭好了又嗚咽了兩聲放開他回到牆角蹲坐下小蛋抬手擦去額頭冷汗一抬眼皮卻瞧見羅羽杉站在荷花池邊正向自己招手忙奔了過去。

    回再看大黑依舊雙眼閃亮緊緊盯著自己見自己回頭口中嗚咽竟是作勢欲起要追著自己過來似的嚇得他不敢再看腳下力好一陣跑。

    來到池邊小蛋攤開手裡捏著的一尊小泥人道:「羅姑娘妳看我又新做了一個。」

    未料羅羽杉淡然看了一眼並未接過平靜道:「有一個就夠了。小蛋丁師叔說鬼鋒已自動放棄明日的決鬥回返北海。天亮後我就要回南海了。」

    小蛋怔了怔覺得記憶裡羅羽杉似乎從未用過如此冷淡的語氣對自己說話不由莫名其妙道:「妳??這就要走嗎?」

    羅羽杉點點頭道:「我本不該來見你的或許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了你自己多保重。」說罷轉身離去。

    小蛋大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盼來的重逢竟會演變成眼前的狀況終究不甘心叫道:「羅姑娘!」

    羅羽杉微一頓足低聲道:「歐陽姑娘很好不要辜負了人家。」再不回頭逕自去了卻把小蛋一個人留在了荷花池畔呆。

    一陣風吹過小蛋打了個寒顫豁然驚醒道:「糟了莫非是她看到我聖**作時狂的情景誤解了?」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正想如何找個機會向羅羽杉解釋卻聽丁原的聲音道:「小蛋我有話要和你說咱們到林子裡走走。」

    小蛋滿腹心事但也只好無可奈何地跟在丁原身後走著不覺來到一株紫竹前。

    丁原停住腳步抬頭仰望道:「這是一株鎮仙竹我的雪原仙劍便是取材於此。」

    小蛋不明白丁原為什麼會對自己說起這個當下沉默不語靜靜佇立在他身後。

    丁原靜默片刻似從回憶中醒轉自失一笑道:「方纔屋裡人多我不方便問你病情。小蛋你可否將聖**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小蛋知道丁原是在關心自己的病情便一古腦地將前因後果全說了。

    丁原又問道:「當日農神醫察覺此症後是否對你說過什麼?」

    小蛋想了想回答道:「他說我體內有一股聖**精氣頗成氣候是福是禍尚未可知。其它便沒再講什麼了。」

    丁原點點頭道:「原來農老爺子早就看出來了。枉我和你在瀛洲仙島盤桓數月竟至今才覺察不對比起他老人家來丁某實在望塵莫及。」

    小蛋默然須臾還是問道:「丁叔農神醫看出了什麼?」

    丁原回頭注視著小蛋緩緩道:「想來你自己也清楚剛才丁某並未將你的傷勢治癒。只是仗著醇厚的功力將聖**精氣硬壓了下去。不久之後它還會再。」

    他忽然想起自己少年時因修煉大日天魔真氣走火入魔的情形搖了搖頭。

    「你現在尚不明白它的可怕後果。假如不得遏制聖**精氣將越肆虐作時令你神智盡失只要一個把持不住開了先例此後便永淪慾海整日間肆意**以吸納少女元陰滋補精氣。」

    小蛋嚇了一大跳腦子裡什麼胡思亂想的念頭一下子全飛走了叫道:「那我豈不真的成了小淫賊?」

    丁原哼道:「能做淫賊那是你的福氣!怕只怕聖**精氣壯大到最後意識甦醒之時反客為主屆時你就是牠的傀儡。

    這意味著什麼我想你很清楚。」

    小蛋的後背脊竄升起一股寒意片刻後全身更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嚥了口唾沫乾澀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丁原沒有回答。

    他雖然能大顯神威將雪原仙劍渡入屈翠楓體內誅殺元蠱可小蛋體內的聖**精氣卻完全不同早與小蛋的精血融為一體除非全部抽空將他變成乾屍否則根本無法將它驅逐出體外。

    小蛋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輕輕道:「我明白了。丁叔放心如果真有那一天我知道該怎麼做。」

    丁原眸中神光一閃道:「我要告訴你兩件事。第一當年我中了絕毒連農神醫也束手無策人人都把丁某當死人看。

    可天不絕我我如今還不是活得很好?

    「第二農神醫既然說你的情況是福禍相依那就必定有可化解之道。如果你現在想自暴自棄丁某當然無法阻止你但我會看不起你。」

    小蛋沉吟了會兒忽然抬頭問道:「丁叔我還能清醒多久?」

    丁原搖頭道:「那要看你的毅力和造化。」

    小蛋輕輕笑了笑道:「多謝你告訴我。丁叔您還是將四相幻鏡收回罷。」

    丁原道:「不必了真等到那一天也不遲。」拍拍小蛋肩膀逕自去了。

    依照丁原性情並不喜歡許人空話哪怕是安慰之辭這時也是一樣。他只暗自決意無論如何也要盡最大可能救治小蛋。

    小蛋默默目送丁原的身影遠去心潮起伏難以自已。一轉眼卻現那株鎮仙竹上竟有淚痕。他呆了呆打消了去找羅羽杉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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