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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章 倒霉沒下限 文 / 綾羅衫

    於嫣然人在屋簷下,哪怕為了拖延時間,也不能一口回絕。所以她故意做出害羞的模樣,低著頭小聲說:「我連這魯大爺的面還沒見過呢!他臉長臉短,是高是矮,一概不知~」

    賽王婆心裡好笑,嘴上應道:「你又不是嫁他,亦不是你挑女婿,管他面長面短,高矮胖瘦呢?要見他不難,須得候到晚間,借了查犯人的名頭。」

    於嫣然推搪說:「等我見了他,我自己有話同他說!」

    賽王婆有心想譏諷她兩句:落到這步田地,還把自己當個人物啦?又怕她真搭上了這魯大爺,倒過來給自己小鞋穿,那就不太妙了。於是想了一想道:」方纔那間牢房你不消進去了,我幫你換一間人少,清爽些的。」

    於嫣然自然巴不得,她可不願意再去面對粗壯女犯那一干人了!

    到得裡面,這間牢房果然如賽王婆說的一般。不像先前那間,人未進,先聞見一股怪味。就是裡頭關押著的女犯,面目也比前面的人看著舒服一些。

    可是她哪知道,這個老婆子嘴甜心毒,得了那魯大爺的吩咐,一心要在魯大爺跟前邀功,還拍著胸脯說了一句:「進了我這牢房裡,怕那雛兒飛上天去不成?等到夜間,你老只管來聽信就是了!」

    為了收服於嫣然,免得到時徒勞無功,這王賽婆還要現場演示一招,叫做:殺雞給猴看。

    賽王婆叫了兩個做看守的女人一同進來,走到牆角一個女犯的跟前,凶神惡煞地喝問:「你這賤骨頭,不識抬舉的貨,你進來的時候,老娘是怎麼看待你的?沒料到你竟是這麼個沒良心的東西!」

    她嘴裡說著話,舉手就劈哩啪啦打了那女子幾個耳光。打得那女子立腳不住,倒在地上,又掙扎著跪在地上哀求:「您饒了我吧!我不能做對不起我丈夫的事情~」

    牢房裡另兩個女子都遠遠地看著,默不作聲,一付事不關巳,高高掛起的樣子。

    於嫣然見這女子身量苗條,面容清秀,卻好端端受賽王婆的折磨,心裡有點兒不忍。不由得上前打岔說:「不曉得這人怎麼得罪了你老人家?」

    賽王婆便對於嫣然分說起來:「她因為婆婆惡毒,就下藥把她婆婆弄死了。被她丈夫告到官裡,所以老爺出票把她提了來,先發在我這裡看管。齊巧被我們書辦大爺一眼就看上他,托老身替他作媒。我是好心幫襯她,誰知這娼婦至死不從。你說她這是充的哪門子節婦呢?」

    那兩個看守的女人也一起來勸那個清秀女子:「你還是快些依允了吧?如此不但不用受苦,還有銀錢給你,只怕好多著呢!」

    那清秀女子只是垂了頭,一聲兒也不響。

    賽王婆一揮手,不耐煩地說:「你們也不用勸!我瞧著她,也不像個有福氣的人。她既是油鹽不進,也休怪我對她不客氣啦!」

    說著指揮那兩個女看守把這清秀女子掀翻在地,先用細繩子捆得跟殺豬似的,然後三個人一起動手,拿了根又粗又長的麻繩從樑上放下來,把這清秀女子吊了起來。

    於嫣然見那女子一付難耐的表情,嘴裡也痛苦地哼哼著,知道這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但是她自己還自身難保呢,又哪裡還能幫得了這個女子?

    真恨自己不是武林高手,否則的話,一定將這些死三八打個稀巴爛,再攜了這清秀女子,飛簷走壁而去。

    賽王婆為了震懾住於嫣然,所以故意罵罵咧咧地尋了條竹片子,對著那清秀女子不分上下地亂抽起來,一邊抽還一邊數落:「這竹筍炒肉味道如何?好說好話與你不聽,想是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哼,老娘偏不信這個邪!」

    竹片子打人最疼,打得那女子鬼哭狼嚎,身上一條一條的血跡子,不多時便鼓得老高。

    賽王婆嘴裡說著話,眼睛卻不時朝於嫣然掃上一眼。

    於嫣然又不傻,知道這賽王婆的意思,不過拿那清秀女子做個榜樣給自己看,若自己也不聽話,下場便是如此這般!

    唉!說是點背不能怨社會,那到底應該怨誰呢?

    儘管於嫣然十分想不通,自己怎麼就會落到這步田地的?她看過不少穿越小說,人家那個顛倒眾生,風生水起啊,怎麼臨到自己頭上,倒霉還沒下限啦!

    不過事巳至此,只曉得埋怨逃避,絕不是於嫣然一貫的風格。

    實在看不過去,按捺住心底的怒氣,於嫣然做出一付驚懼的樣子,勉強對賽王婆說:「您歇歇手,為這不開竅的女人,把自己累壞了可不划算。我估摸著,她嘗過了竹筍炒肉的滋味,應該回心轉意了吧?再者說,把她打壞了,可得調理不少時間才能復原呢!」

    賽王婆聽並於嫣然的話,還以為自己的計策達到了目的呢!心裡暗喜。所以賣給於嫣然一個面子說:「不是看這位姑娘的面上,我定要打下這賤貨的下截來!過兩日你還是這樣倔頭倔腦,有你受的呢!不信你便試試。」

    說著,惡狠狠瞪了那清秀女子一眼,這才讓那兩個看守的女人放下吊著的女子。

    又衝於嫣然擠出一點笑容,貼在她耳邊小聲嘀咕道:「我猜姑娘你斷不會同這個榆木疙瘩一樣不開竅的!到時候得了魯大爺的照顧,只怕我還有仰仗你的地方呀!」

    於嫣然只得點著頭嗯嗯啊啊地答應,再看那清秀女子,巳是面無人色,淚痕狼籍。

    賽王婆要賣好,又對她說:「本來呢,新來的女犯,哪個不是要餓上她兩天不給飯吃的?白天拴在馬桶邊,晚上捆在門板上,這都是規矩。不過姑娘這樣明白人兒,我自是不會薄待你,吃的睡的,總拿你當貴人招呼就是了!」

    於嫣然此時早餓得眼睛發花,所以順竿子往上爬說:「那就有勞你了。我現在餓得很,怕是夜裡見了魯大爺,連同他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一邊說一邊做出搖搖欲墜的樣子。先借魯大爺的幌子用上一用,不然不是白浪費了?

    賽王婆慇勤地說:「我這就去弄來,你等著罷。」說著招呼那兩個看守女人一同出去了。

    過了沒多久,一個看守女人用托盤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直送到於嫣然跟前。

    於嫣然餓得久了,見了這碗麵條,那比什麼都要親切,也顧不得燙嘴,就呼嚕呼嚕地吃了起來,湯汁淋淋漓漓地灑在那面枷上頭。雖然只是一碗簡簡單單的青菜面,裡頭不多幾根肉絲,卻覺得從來沒吃過這樣美味的麵條。

    填飽了肚子,這才覺得枷套在脖子上,死沉死沉的,快把她的肩胛骨都壓碎了。奶奶的,這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傢伙,竟然發明出這麼不人道的東西出來!到了睡覺時候,可怎麼睡呢?

    她實在想不出來。但也曉得這枷不是那樣隨便可以打開的,因為所有的縫隙都用楔子撐得很是牢固。

    不過最讓她發愁的是,真到了晚上,要怎樣應付那個魯大爺呀?如果是個急色鬼,再來個霸王硬上弓怎麼辦?自己手無寸鐵,就憑那幾招防身術,能對付得了他嗎?

    再說了,就算對付得了魯大爺,她還是逃不出這個監牢,還是落在人家手裡,要搓扁捏圓,可全憑人家高興啊!就是把她吊起來打,她的眼珠子哭得掉下來,也沒人救她!

    老天爺啊,你讓我穿越到這個時空,就是為了折磨我來的吧?我和你到底有啥仇啊?於嫣然真的是欲哭無淚。

    牢房裡一個女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的動靜,慢慢挪到於嫣然的身邊,聲如蚊蠅地對她說:「是那姓魯的畜生,想打你的主意吧?」

    於嫣然扭頭看了她一眼,用同樣細小的聲音答道:「你想說什麼?」

    「千萬別答理那個畜生!」那女犯恨恨地說:「這狗娘養的有花柳病,我也被他染上了,下面那是沒日沒夜的癢啊。「

    說著掩面而泣:」真是把我害慘了,」

    所謂花柳病,就是性病了。可能是淋病,也可能是梅毒。

    於嫣然如五雷轟頂:我的娘哎,不會這麼恐怖吧?這樣看來,那個姓魯的,有多遠得離他多遠。

    宰相府古色古香的書房內,宰相雲牧治拍著面前的桌子,滿面肅穆地說道:「這不過隔了一個晚上,那叫於嫣然的丫頭,就捅出了這麼大的漏子?還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不行,得把她撈出來。不然的話,咱們接下來的棋,沒法子下啊!」

    另一個年青男子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是,接道:「爹,這丫頭殺的可不是一般人,是參領肖戰。」說著,就把事情的原委從頭到尾敘了一遍。

    雲牧治瞪了年青男子一眼說:「我不管!幼安,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些年,難道還要我教你怎麼做嗎?不管用什麼法子,偷梁換柱也行,不拘拿誰當了替罪羊,只要把那丫頭弄出來,並且瞞過外人耳目就好!」

    叫幼安的年青男子連忙躬身說:「爹,孩兒明白了,您放心,我抓緊去辦!」說完了,動作利落地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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