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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嫁入潛邸第七章 弘歷的到來 文 / 薛湘靈

    「這些人都不叫人安心,你去回福晉的話……」嫻雅大度的一笑:「看你臉上還帶著方纔的眼淚,都這麼大人了。總是哭哭啼啼的,叫人笑話。」將衣襟上繫著的帕子遞給她:「擦擦再去,要是被人瞧見還不知道我怎麼欺負你了。」

    如霜拿著嫻雅的手帕子,忽然想到每次被寶音唆使的時候那種情形。心底已經認定了一件事,只是還不到說出來的時候。「奴才告退,主子先回去。」

    嫻雅踩著花盆底穩穩當當的往自己寢殿那邊走去,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從天而降的雪花很快就遮住了雪地上的痕跡,只是嫻雅臉上帶著一絲從沒有過的笑容。很久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心思了,深宮之內只有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格格,您要的花樣子。」嫻雅穿了件杏子紅的夾棉旗袍坐在熏籠前,手裡拿著幾縷選好顏色的絲線。這兩天富察氏有些倦怠,剛去請安回來。難得閒暇,帶著身邊幾個大宮女做女紅幾乎成了數九寒天消磨時間的唯一法子。

    「是什麼?」嫻雅看看杏兒手裡的東西:「這還是新進來的,怎麼看都像是從前就有的了。」撇撇嘴:「我還是喜歡那時候見過皇額娘手邊的那些,只是再沒見過了。」

    杏兒抿嘴一笑:「也就是格格記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都過去多久了。」一面說,一面又在繡籮裡翻檢好久:「格格,您看這個。」

    「主子,阿哥過來了。」雨芯帶著一絲雀躍,自打嫻雅進了乾西五所弘歷都沒有到過嫻雅住著的寢殿。

    兩人互望了一眼,方才去給寶音侍膳的時候也沒聽她說起過。換做是別人,寶音一定會說的。怎麼到了自己這兒,她反倒不說了。或者是說,她還在試探自己?這只是其中之一,要真是這樣的話這次就很艱難了。

    「主子,還愣著做什麼?先去梳梳頭,別管阿哥是不是要在這兒留宿都要整整齊齊的。」雨芯笑著上前將嫻雅按在妝台前坐下:「阿哥說是過來,其實還要一頓飯的功夫。不過是身邊的太監先來說一聲,主子有足夠的功夫能夠打扮停當。」

    嫻雅有些害羞,抬起手要往自己臉上打扮一番。可是掀開胭脂盒的時候,精緻的胭脂盒已經掉落在妝台上。鮮艷的小兩把頭上玫瑰胭脂原是成張的,這會兒也散落出來。

    兩人不覺好笑,雨芯按住嫻雅的手。開始給她梳洗打扮,又從一邊的首飾匣子裡拿了一隻頗為淡雅的玉簪子簪在嫻雅的如意髻上。

    杏兒看嫻雅身上那件杏紅色袍子有些不莊重,便順手拿起一件象牙色的外衣給嫻雅罩上。杏子紅配上象牙白,讓嫻雅凝脂般的肌膚越發顯得吹彈可破起來。配上頭上那隻金簪子,更是顯得嬌艷**滴。其實乾西五所幾個女主子比起來,還沒有誰勝得過嫻雅這種淡然的美麗。

    「阿哥金安。」剛收拾好,兩個宮女稍一扭頭便看見弘歷闊步從殿外進來,搶先上去給弘歷請安。

    「你主子呢?」弘歷看也不看,至少在進來的一瞬時沒有看見人。

    「回阿哥的話,主子在裡面。」兩人指指裡面,嫻雅已經是笑吟吟地從裡面出來:「奴才給阿哥請安,阿哥萬福。」

    「你這兒暖和。」說這話的時候,彷彿不是第一次來這裡。逕自在炕上坐下:「有什麼可吃的,急急從皇父那兒回來什麼都沒顧上吃。」

    嫻雅扭頭看著雨芯:「只怕小廚房還燉著雞粥,給阿哥端來。然後把新做好的餑餑點心也端上幾樣過來,一定要是熱熱的。」

    「不知這麼安排,阿哥覺著如何?」吩咐完,嫻雅轉過身頗帶侷促地看著弘歷:「要是奴才預備得不妥當,阿哥千萬別生氣。」

    弘歷好笑地看著她:「生氣什麼,你這麼安排跟誰學的?知道我喜歡這樣子清淡的東西。」

    「奴才哪裡知道,全是自己一個人瞎琢磨的。只是不知合不合阿哥的心思。」嫻雅瞧他臉上臉色甚是和煦,也就有些放開自己的緊繃的臉:「要不阿哥將鞋脫了,索性坐到炕上去暖和暖和。」

    弘歷伸出腳,嫻雅趕緊蹲下來給他拖鞋。方才挨上他的身邊,一股寒氣遍佈週身。看來從外面進來想要暖和起來還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做到的。

    「主子,請用膳。」雨芯很是乖巧地將膳盤中抱著小包袱的食盒放到炕桌上,看兩人沒什麼吩咐。趕緊解開包袱,一股誘人食**的香氣撲鼻而來。

    弘歷舉起牙箸剛要吃,嫻雅卻搶在他前面拿起一旁放著的另一雙牙箸試吃起來。阿哥用膳是有人嘗膳的,只是這時候說什麼也找不出能夠嘗膳的人,嫻雅只得不顧規矩地搶在他前面夾起一塊小面餑餑放進嘴裡咬著,又用銀羹匙舀了一匙雞湯餵進嘴裡。

    「你餓了?」弘歷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顯見是餓極了,都不顧規矩了。」一面說一面放下手裡的牙箸,看著嫻雅:「要是你餓了,乾脆你吃好了。」

    嫻雅慌得搖手:「不,不是。阿哥每次用膳都有人曾嘗膳,找不著人奴才只好僭越了。」

    弘歷笑起來:「你知道的事兒倒是多,嘗膳都是大規矩。每次用膳的時候盡量避開他們,要不瑣碎死。」說著端起嫻雅給他盛好的雞湯喝了一口:「還不錯,比福晉那邊熬的好。」

    「阿哥再試試這碟餑餑,熱熱的吃了舒坦。」嫻雅將一碟小面餑餑推到弘歷手邊:「說是澄沙餡兒的,只是沒那麼甜。」

    「這個澄沙陷兒還行。」弘歷咬了一口:「上次吃過一次海棠餡兒的,到現在都忘不掉。酸酸甜甜的,很適口。」

    嫻雅手指撐著額頭想了想:「阿哥說的是十月裡的應季點心,這會子只怕是沒有。不過他們做了梅花餡兒的元宵,阿哥可願試試?」

    「什麼時候就吃元宵,太早了。」弘歷點點手邊的茶盅:「什麼茶,好香。」

    「這叫三清茶,是用梅花松子和竹葉青沏的。」嫻雅靦腆地一笑:「不是有說歲寒三友的,奴才附庸風雅跟著學的。」

    「松子、梅花和竹葉青?」弘歷微皺的眉頭散開,嘴角微微一翹:「心思用得不少還是不錯了。」

    正說著,雨芯不知從哪裡聽見弘歷要吃梅花元宵。已經讓小廚房煮好了元宵,盡數端了進來:「阿哥,這是剛煮好的元宵。」

    「你的丫頭個個跟你一樣玲瓏剔透,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弘歷舀起一個元宵,輕輕咬了一口。香糯可口,還帶著一股梅花的香氣。跟從前吃過的元宵不可同日而語,皇宮裡能夠吃到這樣帶著清新味道的小吃還是第一次。

    收拾完碗箸,嫻雅親為伺候弘歷盥洗。幾個宮女鋪陳好床榻,福了一福便退出了寢宮。

    兩人第一次見面距離這次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那時候嫻雅甚至連秀女都還不是。只是一個小姑娘,還只是長到弘歷的頜下。如今已經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弘歷抬起她的下頜:「看著我,不許再挪開你的眼睛。」

    嫻雅愣怔了一下,好像從來都沒有直視過眼前的人。他的每一次出現,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出現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和煦卻又是冷漠異常的笑容。不是不想只是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樣會覺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修長的手指肆無忌憚地在下巴上摩挲著,弘歷淡漠的眼神也有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神色。嫻雅被這種神色看得雙頰好像火燒一樣,呆呆地看著弘歷。

    「又不是沒見過我,每次都是垂著眼睛怕被人看了去。」弘歷攬過她的纖腰:「好像沒有哪個女人跟你一樣害羞。」

    嫻雅聽他這麼說著,越發是不好意思起來。想要低垂下頭,可是弘歷的那麼有力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擺脫的。弘歷挑起大拇指輕輕撫摸著嫻雅紅潤的雙唇,絲緞般的觸感叫人愛不釋手。俯下頭牢牢擭住她的雙唇,略帶侵略性的吻幾乎讓嫻雅支撐不住。腳下一軟便倒在弘歷懷中,弘歷邪魅地一笑,放開她的雙唇。

    艷壓桃花的臉頰幾乎要融化掉五官,嫻雅茫然地看著這個男人。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弘歷攔腰抱住她:「要是我放開手的話,別說是你就是我也不忍心。」

    靈活而修長的手指熟稔地解著杏紅色貼身旗袍的襟扣,縱然是外面冰天雪地。而寢殿裡依舊是溫暖如春,弘歷將嫻雅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解開拋落在地。嫩如凝脂的肌膚在搖曳燭火下散發出誘人的光澤,烏黑的秀髮猶如黑瀑般垂落到腰際。弘歷身上也只留下一件玉色的寢衣,打量著曼妙的嬌軀,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

    即便是見過不少女子,也沒有哪一個仿若她一般誘人。嫻雅羞澀地低下頭,身上只留下一件緊身的兜衣。一時間所有的東西幾乎都凝滯住了,弘歷伸出雙手將她摟進懷中。嫻雅頓時縮瑟了一下,他的身體滾燙得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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