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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貴妃生涯第十六章 婉兒失蹤 文 / 薛湘靈

    「婉兒呢?」弘歷才在客棧住了腳就開始四處找尋女兒的影子,弘晝和安安去自己的房間安置東西。遠遠看見嫻雅始終是攜著女兒的手的,這幾天總是覺得有人在離自己不遠處窺視著一行人的舉動。

    「主子,格格方纔還在嫻主兒身邊的。」王慶跟了皇帝好些年都沒看見皇帝會對和親王的大格格緊張得比先時皇后身邊的二阿哥更甚。

    「嗯。」弘歷依舊是一副閒適公子的打扮,身上披了件烏黑油亮的狐裘披風。厚實的狐腋裘也不是尋常人家能夠置辦得起的,還好自己叫人說出去的身份是旗下子弟要不可是真就說不清楚了。

    嫻雅換了身雪狐裘衣從後面出來,天又冷了。本來預備的灰鼠貂褂有些單薄,只怕女兒身上那件袍子也該換換了,要是把小丫頭凍壞了可是捨不得。

    「婉兒呢?」弘歷看見嫻雅出來:「王慶說跟你一處的。」

    嫻雅愣了愣:「不是瞧見婉兒跟著您一處騎馬來著,我還讓雨芯過來接她到後面換了衣裳的。王慶瞧見婉兒跟我一處,怕是早間出門的時候。」

    弘歷微微變了臉色:「王慶」聲音都有些跟從前不一樣,王慶聽見叫喚又是這樣子變聲變調的聲氣越發嚇得魂都掉了。慌不迭從裡面跑出來:「主子爺,奴才在這兒。」

    「什麼時候瞧見婉兒跟主子在一起的?」弘歷厲聲問道。

    王慶想了想:「早間主子們在那家客棧打尖的時候。」

    弘歷氣得抬腳踹在王慶腰上,王慶一下摔在地上:「主子饒了奴才,主子饒命。」

    嫻雅還沒見過弘歷發火,這會子是為了什麼?女兒到哪兒去了,做什麼會氣得這樣:「主子,這是怎麼了?」

    「去給我找婉兒。」弘歷眉頭重重擰在一起:「找不著,你的腦袋也就不用要了。」

    「婉兒怎麼了?」嫻雅雙腿頓時軟了,幾乎跌倒在地。一邊嚇得面如土色的雨芯眼疾手快趕緊扶住她:「主子……」

    「方纔也沒見老五兩個跟她一處,這幾個人全在這兒除了婉兒。」弘歷臉色陰沉,王慶已經連滾帶爬出去。後面有不少一路上裝作過路客商隨同護駕的侍衛們都在外面,皇帝那一腳正正踹在胯骨上。只是一下,估計已經淤青一片。

    嫻雅臉上頓時血色盡褪,幾乎是因為雨芯的用力扶持才能夠站在原地。十個指甲幾乎是嵌在肉裡,指甲也變得跟臉色一樣蒼白:「這是到哪兒去了?別說是她一個小孩子家家,就是咱們這麼些大人走丟了都不定能找到回來的路。」嘴裡如是說著,心裡也是沒了半點底。即便如此,弘歷在身邊心煩意亂的樣子惹得她不敢落下半滴眼淚。

    弘晝和安安聽見動靜不對,換了衣裳一面扣著紐絆一面從後面出來:「四哥,婉兒怎麼了?」

    安安跟嫻雅站在一處,臉色比嫻雅好不到哪裡去。「主子,您瞧。」王慶一瘸一拐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一隻竹籤子。竹籤上綁著一條黑色的絲線,下面綴著一枚小巧的瓔珞。

    嫻雅看見瓔珞,淚水卻再也控制不住:「這是婉兒的墜子。」

    弘歷接過竹籤子,一下扯掉絲線露出雪白一角。匆匆看完,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很快消失:「老五,這兒隸屬杭州駐防?」

    「是,江寧織造府也在附近。」弘晝說話的聲音不算太大,幾個人異常的舉動已經引起了客棧中不少客人的注意。

    「嗯。」弘歷背著手進了自己的上房,嫻雅已經不會腳步。只是由雨芯扶著慢慢往裡走,跟著安安的央央緊隨在安安身後。看上去步態不穩的還有安安,兩個大丫頭低垂著頭不敢吱聲。

    「親王不得出京,是祖制。朕也不想暴露身份。」弘歷緊皺著眉頭:「這群人只怕還不知道是朕到了,只是綁走了婉兒。若是知道是朕的話,婉兒只怕會出事。」

    「不論是誰起了這個心思就該死。」弘晝疼愛婉兒的心比弘歷更甚,從婉兒牙牙學語開始就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真以為朕不會殺他?」弘歷擰著眉:「把朕當做是欽派出京的欽差大臣,才會緊隨其後。不知道是他太聰明還是蠢到無以復加,朕護著高家已經是忍了好久。上次為了永璜的事情,皇額娘動了大氣。朕不知道賠了多少小心才算是平復下來。先帝曾頒過聖諭。後母虐待前室所出,可是死罪。」

    「此時先找回婉兒再論別的,只怕是一時之間婉兒不至於有性命之虞。只是過得久了就難保了,皇上。」弘晝可沒有心思去管包衣奴才的死活,只要婉兒無事都能商量。婉兒出了事,拼著這個寶石頂子的親王爵位也要把高家殺個雞犬不留。

    「你叫你身邊的王府長史到江寧織造去一趟,就用他長史四品的印信去辦事。只說是王府的親戚,別的什麼都不必說。」弘歷還在盤算著究竟要怎樣知道高恆手裡最後一張底牌如何,畢竟看了這麼久也知道很多高家不法的事實。只是還在想著怎麼給高家留一絲顏面,沒想到高恆會叫人擄走了女兒,想要留性命都不必了。

    「是。」弘晝只是一時之興,倒還真是沒有弘歷想得周到。不論是自己或是他只要是一露面就會暴露所有的行蹤也會讓高恆猜到目的如何,而只是自己的王府長史出面卻是可以用親王的幌子來看看高恆買不買和親王的面子。

    嫻雅被扶進後面的內寢,只是望著那枚瓔珞出神。這次出宮就是為了辦高家,更準確的卻是皇帝太過信任高家。甚至超過了本應是真正皇親國戚的富察家,以至於很多妃嬪的家人為高恆馬首是瞻。若是不辦,只怕將來會超過將來的年家。本來跟高芸嫣之間尚不至此,哪知道會對自己的女兒動手。不論女兒會不會完好無損的回來,這一生都不會放過高芸嫣。

    安安不好進來,在宮裡這裡算得上是帝后寢宮。即便是跟嫻雅言笑無忌也不能視大家規矩於無物,只是這件事來得太過突然,放在平時說什麼都不敢對名義上皇帝的女兒實則是親王嬌女的和碩公主下手,由此可見高家已經做大到何等地步。

    「主子,五奶奶過來了。」在外面依舊是稱安安為五奶奶。

    「請進來。」嫻雅淚容宛在,只是擔心高恆會對這孩子有什麼不利。要是有什麼的話,皇帝會向著自己還是高家。從前大阿哥為高芸嫣所苛待不也是不了了之了,那還是阿哥。

    安安也有些神色不屬的樣子,進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愣愣看著嫻雅。坐在一邊也不知道該跟嫻雅說些什麼,弘晝打發人來找安安出去:「五奶奶,五爺有話跟您說。」

    「你去,我沒事。」嫻雅努力撐著自己的心思,要是女兒沒了影子以後的歲月裡就算有再多兒女只怕也是醫不好心頭的傷。

    「我一會兒就來。」安安看她黯然神傷的樣子:「別著急,婉兒是是大富大貴的樣子不會有事的。」

    嫻雅搖頭:「我知道,你別管我了。先去瞧瞧,只怕五爺真是有事兒找你的。」

    安安半信半疑出來屋子,嫻雅起身到了窗下面南而立:「額娘,求您在天之靈保佑婉兒平安無事。就算是折損陽壽我也願意,我已經欠她很多。不能再欠她一條性命去,哪怕是以命換命都是可以的。」

    正在胡思亂想間,弘歷沉著臉進來:「還在擔心?已經叫人出去查去了,料想不到午後就會有消息了。」

    「要是找不到怎麼好?」嫻雅幾乎是撐不住:「婉兒是個女孩兒家,有還那麼小。要是那起子人起了有了什麼壞心思真真叫人怎麼處?」

    「不會的,婉兒平安無事他們才算是有命活著。哪怕是孩子掉了一根頭髮絲兒,我都要剮了他們的皮。」弘歷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聲音:「不止為著婉兒,她能這樣子辜負了朕朕也就不用在乎別的什麼了。」

    嫻雅閒閒一笑,皇帝一次次將高芸嫣放在讓所有人仰望的地方。就算是富察家才能算得上是皇帝正經內親的外家都及不上高家的外三路親戚,只是這樣子一次次辜負了皇帝又打著皇帝的旗號在外招搖。若不是皇帝放縱得太多,豈會有今兒這種事情。當面打臉,皇帝的尊嚴何在?只是活活將女兒賠進去,只怕高芸嫣日後必然沒有好的結果。

    「主子。」王慶來不及請安便跪在皇帝面前:「格格有信兒了。」

    「說。」弘歷轉過身,嫻雅也跟著過來緊張兮兮地看著王慶。

    「五爺派出去的人回來,說是看見格格在城裡面出現。被人帶進一家大宅院裡。」王慶給皇帝磕了頭:「派出去的人不敢驚動了人,怕格格出事,只是叫人留在那兒看著格格。知道主子們心裡惦記著,趕緊回來報信讓主子放心。」

    「哪所宅子?什麼人帶走的?」弘歷陰鷙的眼睛轉向王慶:「那人認識不認識。」

    王慶遲疑了一下,這話說出來要是皇帝執意嚴辦倒是不關自己的事兒。若是有意庇護的話,將來出事的一定是自己。轉眼看向嫻雅,這個主兒可是出了名的溫厚性子。就算是皇后和高貴妃有時候對她不好也是阿彌陀佛的主兒,誰都說她溫厚馭下要比皇后好得多。這會出事的好歹不是她親生,只怕還能有所轉圜:「回主子的話,奴才聽回來的說,看著像是高貴主兒家的人。那宅子門口一個大大的高字,還有高總督的銘牌掛在外面。」

    弘歷冷笑了一聲:「好啊,這尾巴到底是露出來了。叫弘晝手底下的人不用忍著了,先去把婉兒接回來。順道瞧瞧看傅恆到什麼地方了,要是趕得及的話。晚膳之前,朕要看到他。」

    大家打賞哈,湘靈拜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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