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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談判 文 / 月上無風

    聽了幾句後,容音就如被雷擊,要緊緊抓住柱子,才能使自己不滑下去。

    顏韻要嫁給太子,怎麼可能,怎麼會?

    什麼中秋節賜婚,不,不能這樣……顏韻歷史上是嫁給了十三的,容音,你要冷靜冷靜下來,現在還有四個月,事情還有回轉,有回轉的。

    要相信歷史,歷史是不會被改變的。

    可越想容音心裡就越慌,無數種可能在她心裡浮現,腦海中出現最多的詞就是萬一……

    萬一顏韻不是嫁給十三的那個兆佳氏怎麼辦,雖是是唯一的嫡女,不過古代經常過繼……

    萬一歷史被改變了怎麼辦?本身穿越就有不確定性……歷史上或許有顏韻,或許有刑律(容音不熟悉蒙古的歷史),可是沒有自己,這是肯定的,萬一,自己的存在帶來了什麼改變,那該怎麼辦?

    容音只覺越想越恐慌,顏韻身處的位子那麼危險,自己早該覺察的,自己本以為康熙會用不給顏韻和十三賜婚來要挾自己,沒想到,他竟然出了這麼一招……

    「容姑娘,皇上請你進去呢!」門口的小太監搭起簾子,用太監那獨特的細膩聲音,轉著吊著地對容音道。

    這聲音,將容音激醒,才覺自己早已冷汗密佈,被晚春的風一吹,只覺渾身冰冷。

    她本能地提腳,想往門裡走,可是腦海中卻剛好擦過了顏韻的笑臉,顏韻,她前段時間的反常會不會和這個有關,自己是不是應該先找她聊聊?

    還有蘇小末的事情,自己並未考慮妥帖,也是不是該先問清楚蘇小末和婉兒。

    自己是不是應該想瞭解了所有的事,才去找康熙……這樣,或許會不會不那麼被動。

    容音細細思索了一下,走了進去,可跟康熙談話的內容,卻僅僅是為弘明的事情覆命了。

    **

    「李德全,你看容音的樣子,應該是聽到了吧……」康熙放下手中沾滿硃砂的筆,直視著前方,口中卻對身邊的李德全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是的,門口的小桂子說剛剛容音臉色很不好來著……」李德全微微躬身,恭敬地道,他也只是按吩咐去做,對於皇上的心思,無關自己的,他也不猜,因為無論猜對猜錯,都是錯。

    「這事,快了了……」康熙又重新提起手中的筆,翻開了另一份奏折。

    **

    去找顏韻,顏韻居然不在,也不在當值的她,不知去啦哪裡。

    容音跺了跺腳,只得先去太醫院找蘇小末,瞭解這件事。

    剛進太醫院,就看到了準備出診的蘇院正。容音只見過他一次,就是在草原上打蘇小末那一次。不過這次看來,他比上次蒼老了許多,多半也是為了蘇小末的事情,操了太多心的緣故。

    他似乎是認得容音的,見到容音,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容音只是一愣,也微笑了下,其實是奇怪的,蘇院正,幾乎是皇上專用的,康熙剛剛見過沒什麼啊……那他出診是為了什麼呢?還帶著醫女,該是給某個女眷請脈吧……或許是哪個受寵的嬪妃?

    正在想這件事,突然就看到了疾步而來的蘇小末,容音想開口打招呼,卻見蘇小末滿臉嚴肅,不自覺地就止住了口。

    「爹,您非要這樣做麼?婉兒她……」蘇小末追上了他爹,似是緩了一下,才出口道,可明顯還是抑住脾氣的。

    「在宮裡,不要叫我爹……也不要談私事!我還要去給郡主請脈,你該知道規矩,還不快回去!」言畢,他便又帶著身邊的醫女匆匆前行了。

    蘇小末被堵得死死的,似是知道軟的不行,他便放沉了聲音道:「蘇院正,這件事沒有誰能勉強我,就是,皇上也不行……」

    蘇院正止住腳步,轉過身來,似是怒到了極點,嘴唇都在微微顫抖,他指著蘇小末道:「逆兒,你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說的出口!你……」隨後,他卻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快步走了。

    蘇小末站在那,呆了好久,歎了口氣,轉身,見到容音,他臉上竟迅掛起了笑容:「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又是為了什麼事?」

    容音見他想裝作什麼都沒有生過,心下一歎,她走過去,開門見山:「蘇小末,當初你接納診治我的時候,皇上沒有許給你什麼好處?」

    蘇小末一愣,然後笑容帶上了點諷意:「沒有……」

    容音整個呆掉了,卻不放棄地再問:「他知道把我送到你那,難道就沒有對你和婉兒的事抱有默許的態度?」

    蘇小末呆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我們也曾以為有,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有的……也或許當初是有,不過現在在我爹的要求下,也是沒有的……」

    容音快被他繞昏了,不過她準確地抓住了一點,那就是眼前這個傻子沒有明確地給康熙提出要求,也沒有得到什麼實在的好處,她被哽住了:「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接我這個燙手的山芋,你傻啊!我在件事那麼大個把柄,你就不知道利用?你現在去跟皇上要求……」不過這樣會不會被康熙滅口啊?不是已經利用完了麼?

    蘇小末笑了,卻不是孩童般的笑,而是帶著一點蒼涼:「你是我的朋友,這是你自己在草原上曾經說過的,你的事,皇上不是,我也會傾盡全力幫,而現在用你的事,作為籌碼要挾皇上,我也做不出來,皇上早便吃準了……」

    容音心裡被感動堵得難受,怎麼會世上還有這樣的人?

    心中塞到極點,煩悶地抓了下頭後,她狠狠地給了蘇小末兩腳:「宮裡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的!」然後就轉身沖走了,鬱悶死了,可淚水,卻因感動,潸然而下。

    蘇小末,你怎麼能讓我欠你這麼大個人情,這下,可不完全是救命之恩了……

    而蘇小末,看著她的背影,微歎,是啊,自己不適應這個皇宮,可你又好得到哪裡去呢?

    **

    容音回去找了一遍,還是沒有見到顏韻。

    她心裡一涼,驀然想到了自己的失蹤…韻韻她,不會是……

    不行,自己不能被再被逼得失去理智一次,容音定了定心,決定去找胤禛和十三,這個時候他們該在哪?

    不過,估計世上真有心靈感應一說,容音剛剛準備出門,就看到了胤禛。

    「怎麼了?那麼神色匆匆的樣子?」胤禛微微皺了皺眉,容音這般樣子,實在古怪。

    容音把他拽回了房,把門鎖上後,轉過身,面對著他,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不行,這件事如果自己沒有從顏韻口中確定,該怎麼跟胤禛開口。

    胤禛卻像有了一絲感覺,淡淡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容音深呼吸,好幾次,才平復了心情,她突然現,這又是對她和胤禛的考驗了,這一次,她準備攤開了來說:「胤禛,我今天聽到個消息,但是我沒有確定……皇上他準備把韻韻賜給太子……」

    長久的沉默,使容音忍不住抬頭看了胤禛一眼,他幽深的眸子中,不辨任何情感。容音陷入了那眸子,就如同陷入了沼澤,不可自拔。

    康熙,終究會採取行動的,聯想起他對自己說過的話,他那般的篤定,原來是對自己和顏韻感情的信任啊!

    謝謝他的信任!容音除了苦笑,別無他法。

    「我知道了……」胤禛最後,只是沒有感情地說了這樣一句,便起身欲走。

    容音拉住了他,嘴唇開啟了幾次,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胤禛回過身,冷冷地看著容音,那眼神,像極了冰刀,狠狠地刺進容音的心,卻最終與血融化在了一起,辨不出凶器的形狀:「音音,說吧,你的決定……」

    容音自嘲地一笑,道:「我沒有任何決定,這一次,我把選擇權交給你……」弟弟和自己,這一次,換你做選擇。

    胤禛唇畔緩緩上升了一點笑意,卻,反而使他的臉,更加堅毅,越,沒有情感。

    容音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他們之間,復合後,其實氣氛就一直沒對,兩人都在躲閃,躲閃需要面對的問題,他們自私了,可是自私得太脆弱,抵不過友情和親情施加的壓力。

    他們約定,三天後,告訴彼此自己的決定。

    最後三天,容音這次是真的確定了。他們,也只有這三天了。

    胤禛,江山是死的,你或許會在現在離它尚遠的時候,說你會選擇我;可是,十三是活的,他是你最疼的弟弟,你最不忍心傷害的人,我和他同時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還會說你選擇的是我麼?

    人家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自己再怎麼貼近過你,也比不上手足的血肉相連。

    容音恨死了自己的自知之明,這讓她,連一點希望和幻想都守不住。

    她,已經知道了臨刑的日期,只等著伸脖子去受那一刀了。

    太陽緩緩西沉,天色逐漸暗啞下來,像是見證了容音逐漸沉寂的心。

    當星子被灑在了空曠的天空中時,容音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還是應該先去找顏韻,確定事情的始末?

    她只希望,韻韻是不知情的,可是現在看來,希望很小,韻韻的反常,在她腦海中越清晰,她竟然也想著用自己那招?她如果見到顏韻,真的想給她兩巴掌,她怎麼能用結局去賭過程?

    結局縱然一定,過程卻千變萬化。

    韻韻這次太衝動了,她應該是想著和康熙交換什麼,可是康熙從頭至尾,就想著是要和自己拼。顏韻,最多是他如果輸了後的替代品。顏韻不適合太子,性子火爆的她,不可能受得了太子那裡的半點委屈,顏韻如果嫁給了太子,只能遍體鱗傷。

    容音只能說康熙拼贏了,這場局他還是最終的贏家。自己不可能捨得讓顏韻代自己去受那個罪,而胤禛不可能見到十三因為他,而受到這般的傷害。

    可是,這些,目前為止,都是容音的猜測,雖然她估計**不離十了,卻還存著找到顏韻問清楚的希望,如果顏韻這整件事不知情的話,或許就不存在交易的問題,那麼,他們還能商量著怎麼辦。

    「怎麼不開燈?」門突然被推開,傳來了紫鳶的聲音。

    容音起身:「剛剛趴著睡著了……」

    「哦,見你沒出來吃飯,便來看看,對了,太后的堂侄孫明天要來,叫你一起應酬下。太后讓你明天記著打扮一下。」

    容音聽了,也只是公式化地應下了,什麼堂侄孫啊?太后的蒙古親戚?

    懶得管他,容音決定先出去找韻韻,她惟怕韻韻是失蹤了,這樣的話,這件事,基本也就定下來了。

    而,容音近乎翻遍了整個皇宮,也找不到韻韻。問跟她一起住的人,也回答一句:不知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間,容音越累,卻越是睡不著,直至天濛濛亮的時候,紫鳶來叫自己,容音才現自己竟睜著眼睛睜了一晚上。

    浮腫,狼狽,這是容音對著鏡子束手無策的原因,她有些不忍心看到自己了,這簡直十足是個棄婦的樣子。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讓紫鳶幫她安排沐浴,她才不要那麼不光彩地去見人。

    被紫鳶和一群人整理好了後,容音出門,看見來人,她心內五味雜陳。

    原來是他,他終於來了。

    他還欠自己一個解釋,為什麼告訴老四那些事情。而自己,現在,竟如此需要他的幫助。

    刑律,你在我的生命中,究竟扮演了一個怎樣複雜的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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