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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引蝶 文 / 月上無風

    「是,你放著吧。」容音接過小太監遞進來的新鮮茶水,放在了馬車中設置的暗箱中,待用。

    「太子竟會放你過來跟我一起,這倒是奇了。」顏韻磕著瓜子道,她結婚後就特別有了清朝貴婦的范兒。一舉一動,都更接近古人,容音就笑她來著,人也越水靈了,都不知道是誰滋養出來的。

    「他這個時辰伴駕,我就偷跑來找你了,其實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的守著我幹嘛,我跟他和太子妃一個車,那氣氛叫一個尷尬。」容音回憶起來,真是覺得無奈至了極點,偏生自己提出要跟顏韻一起,還被太子直接拒絕了,說是太子妃沒人服侍……是自己要求他們不帶丫鬟帶自己的麼?哎,再說了,這次去蒙古,帶上芷語也合適些吧。

    「你不理太子妃也沒什麼麼?」顏韻皺眉,「我跟胤祥成親後跟她接觸了幾次,她好像是個寡言的人啊,據說信佛都信到命裡去了,一天離了佛經就活不成。」

    太子妃的習慣,容音自是更清楚些,她,也是在佛經中求個平和吧。這樣也好,好歹有個信仰,也有個寄托。

    「其實我現在對太子倒沒什麼大的意見了。」容音皺了皺眉,仔細思索了一下,「大概是他的兩面我都見識到了,而且他在我面前看上去也很真實的原因。」

    「你是沒見識到他變態吧,」顏韻伸手撫上了容音的額頭,鑒定了溫度後白了她一眼,「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亂心軟了,你知道嗎,上個月太子宮中還莫名其妙地死了一個太監一個宮女呢!滿身鞭痕,還有某些地方,那簡直是一個慘不忍睹。這些事,他也沒讓你見到過吧?」

    「你說出來,我自然不會懷疑真假。放心吧!這次我有分寸。」容音聽到後,就像吃了只蒼蠅般反胃,只要一想到太子變態時的樣子,就會觸她那晚的記憶。或許對自己,太子真的是夠客氣了。

    顏韻拉住容音的手,握了握,示意支持。想了想,微微一笑道:「我沒有告訴過你,瓜爾佳又有孕了吧,我們出行的時候都三個多月了……」

    「傻瓜韻韻,」容音回握她的手,「難道你現在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不是,我知道你擔心我口是心非。對於孩子我沒有意見,有意見的是,這孩子來的時候,他剛從畿甸回來,就迫不及待了。在娶我前的兩個月,那一天,他白天興致勃勃地回來,告訴我,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晚上就……我也不是說什麼,就還是覺得怪怪的,思想仍然不能溝通吧。沒想到我勸說了自己這般久,可面對現實,我還是個弱智。」

    顏韻苦苦一笑,不待容音想出話來安慰,便接著道,「還有,府裡的事情,按理說我過門了就該讓我管來著,可府裡,我知道,都還不信服我來著,我剛過門,威也立了,可暗自裡,我知道好多事,他們都還會暗自去跟瓜爾佳報備一聲。還是瓜爾佳後來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以後誰要是再私下去找她,她便通報給我,家規處理。原本我也在暗暗進行調查誰在告密,示以警告,或收買人心。她這樣,卻使我更加難堪了。可是怎地?我還不是得為了一個家庭和諧,也不想多說些什麼,面上還繼續與她姐妹相稱。還有那石佳氏,就是個面上帶笑,心中藏刀子的人,因為十三答應過我在我沒入門前不碰她,她看我的眼神,真是……哎,這麼大個家,管起來不容易啊,偏偏我在現代也沒讀過什麼管理學來著,全憑著自己摸索。」說到這裡,顏韻微微搖了搖頭,似是有些哽咽。

    容音忙坐過去了一點,抱她入懷,道:「韻韻,有啥事都跟我說,我還在這呢!學習總是有個過程的,把你以前的自信拿出來,還怕那府裡有人敢欺負你?至於瓜爾佳,命中也就這一胎了,想想也就過去了。她,無非也就佔了個天時罷了。誰笑到最後,才笑的最好。」

    「音音,我需要的不是你的安慰,我想的是你有機會就嫁個許諾只娶你一個的,沒得受這份閒氣。」顏韻抱著容音,抬眼間,晶亮的黑瞳中,卻不甚存在著委屈,只有讓人不得不疑惑的奪目的光線。

    「知道了,這輩子,我跟老四,也只能歎聲有緣無分了,那要嫁一個人,自然得選個愛自己的,才免了吃虧。沒有愛,我可做不到那般忍耐和愛心。」容音只管應下,卻知在古代,誰不是個三妻四妾。自己估計也就沒個出路了。單身就單身吧,這一輩子,指著這樣說不定也就過了。

    「嗯,好的。」顏韻拍拍容音的背,然後從她懷裡起來,揉了揉眼睛,道:「好久沒這般撒嬌過了,還是你好。我在練習端架子,你想必也看出來了。你覺得怎樣?」

    「你那個潑婦氣質還用端,與生俱來嘛!」容音斜斜地瞄了她一眼,翹著嘴角道。

    「去死!」顏韻眼睛瞇成一條縫,冷冷地橫容音一眼,但轉眼又笑開,眼中媚色流轉,「我給你說那麼多,但你卻也很久沒有跟我訴說什麼了。」顏韻想著想著,就扯到了容音的身上來,她深知,容音現在是不願意跟她談心了,多半怕會干擾她現在的生活吧。

    「我沒什麼好說的呀,就那樣過唄,正像我給你說的那樣,太子現在對我,雖然不是那般溫文爾雅了,但也沒有冒犯我的地方。我現在日子倒算真正悠閒下來了,除了你們告訴我的有關老四的事外,別的也沒個憂心的事,平時,跟在太子身邊,幫他出謀劃策,明著我根本沒啥貢獻,可康熙看在眼裡就是樂意……」

    「你是想說你現在日子好過的很是麼?」顏韻真想伸手掐死面前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容音。

    「是啊是啊,概括得當!但,還有件事,我想辦法辦了,這日子便真的好過了。」容音伸手玩自己耳朵上帶著的耳墜,任它在間一蕩一蕩的,然後似沉思了一下道:「韻韻,我在太子宮中,這會不會隨時擔憂,然後恐慌?」

    「你這不是廢話麼?」顏韻狠狠地看了容音一眼,卻被她眼中的深思給嚇到了,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預示著某些事情的生。但是,大致猜到什麼事的顏韻,卻不想反對。她很早便不甚支持容音苦苦堅持了。

    或許這樣也好,那個人,該是可以把容音帶出宮廷這個死角的。

    這樣說吧,顏韻也是懷著某種想法,而現在,她們的各懷心思,期待著不謀而合。

    「這次,又可以看到刑律……」半晌,顏韻似是歎息著道,目光卻悠悠瞟向了容音。

    容音點了點頭,自己好像總是麻煩他。

    **

    一到地方,容音便指揮著幾個太監宮女一道替太子妃和太子整理帳篷,收拾東西。她還是以宮女的身份出來的,自然是無法享受主子的待遇,更不要說到前方去與那些蒙古親貴們見面了,那該是皇上帶著那些爺們幹的事。

    可是心下卻有些開心,至少晚上就能見到刑律了。

    細數起來,他們也是一年多沒有見了。

    正在想著,身邊一個小太監道:「容姑娘,都按吩咐收拾好了。」

    「嗯,好的。那你們都下去吧,還有著別的主子那需要你們。」容音回過神來,檢視了一下,是基本差不多了,便對他們點了點頭。自己也可以輕鬆些了。

    剛剛打開帳子,她便一愣,不久,便揚起了嘴角。

    草原上六月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還有著兩分熱度。於是,那妖艷的笑意,也被融化成了只餘溫柔與誠摯。

    容音正想笑著說聲好久不見,就見遠方跑來一個著蒙古貴族服飾的少女,用蒙語呼喚些什麼。她跑到刑律身邊,拉過刑律的手臂,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容音聽不懂蒙語,卻能看出面色紅潤的少女似是在嗔怪撒嬌。而刑律看著她,唇邊也是溫和的笑意,似是沒有絲毫不耐煩存在,時不時插兩句話,然後目光掃向容音這邊,那少女便停了下來,也看向容音。

    容音的笑在剛剛有瞬間的僵硬,卻在此時,再度飛揚起來。她看看那少女,再看看刑律,像是在等待一個解釋,不,不說解釋,至少是介紹吧。

    「容音麼?你好……」少女的漢語顯然說的不是甚好,有些咬舌頭,磕磕絆絆的,但聲音卻是極清脆悅耳。

    「你好,你叫?」容音微微一笑,對她點點頭,同時微微瞇了眼睛,看向刑律。

    「納曦兒,」刑律唇邊有詭秘的笑意,卻因他眼中的波光,太過動人,而被遮掩住了,「倉定王爺家的郡主,我也是這次來才認識的。」

    「郡主好。」容音才不知道誰是倉定王爺,只是感歎又是一樁刑律的桃花,是不是凡是郡主,都跟這刑律世子扯得上關係。

    納曦兒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就又轉過去迫不及待地拉著刑律說話。臉上的笑意,彰顯著情竇初開時的羞澀,可是愉悅與喜愛,如此明顯。

    容音暗暗歎了口氣,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因為這樣看來自己很尷尬吧,容音在想著理由告辭了。

    刑律的眼睛一直不時瞟向容音,她面上的所有表情,她的哀歎與略微的嘲諷,他全部收進了眼中。

    他笑著低頭對納曦兒說了什麼,納曦兒一頓,眼睛再次看向容音,似是很不開心,但是最終卻只能轉身離去。

    刑律沒有看她離去的身影,只是再次垂看向面前容音。

    容音抬眼,眨了眨琥珀色的眸子,笑道:「怎麼就又勾得一個小姑娘失了魂?」

    「16歲的半大姑娘,只是愛纏我了點。」刑律微笑,他唇邊的笑意,永遠似極了一杯放入了蜜糖的鴆酒,誘人的顏色,誘人的味道,卻是殺人的性質。

    容音頓了頓,很久不見他這般妖媚的笑意了,待到回神的時候,她對刑律道:「這樣的姑娘在蒙古該不少吧,為何覺得你身上抹了蜜,招蜂引蝶的。」

    刑律只是微笑,不想辯解什麼,看在容音眼中,也就算是默認了。

    「刑律,你這個月末就滿21了吧,你家裡還是沒著急給你找媳婦兒?」容音想著轉移話題,卻不知為何,問出了這樣一個弱智問題,上次太后不是還說皇上都因此責怪了格哈爾王爺久不請旨賜婚麼?還說什麼幾個王親的女兒還等著嫁給他呢……

    「只得想辦法拖著,」刑律道,「沒有什麼心情結婚,總覺得糟蹋了別人。」

    「糟蹋?」容音瞪大了眼睛,「你開玩笑吧,多少女孩子夢寐以求就是嫁給你……」

    刑律想笑,容音明明該知道自己的糟蹋是何意的。自己並不喜歡那些女子,如果娶來,對她們何嘗公平了?不是糟蹋又是何意?不過,容音要是真理解成糟蹋,多半也只能想到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安於室」吧。

    果然,容音就又念叨道:「反正在這年代,你妻妾滿群也是正常的,沒人會因此多責怪你分毫。」

    「好像我每次見你都會問你這個問題,最近過的怎麼樣?」刑律當然不會回答容音的話,岔開話題,笑著問道。

    容音理所當然地本能笑開:「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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