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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一一章 文 / 小閔aa

    「喲,看不出來,妹妹雖然年紀小,學問還挺多呢。是不是剛剛從私塾先生那裡學來了,現炒現賣給了姐姐們?」

    「不是的,李姐姐,妹妹的學問一點兒也不多,比起各位姐姐來,只是滄海一粟,九牛一毛,微不足道,姐姐這麼說真是折殺妹妹了,以後妹妹還要多跟各位姐姐們學習,孔聖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師,有這麼多位姐姐,妹妹定要好好向各位姐姐們學習……」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年妹妹,真真是要笑死姐姐了!」

    冰凝正焦急地跟李姐姐解釋著,還沒有說完,宋格格已經哈哈哈地樂出了聲。這宋格格是王爺的第一個女人,比王爺還要大兩歲,因為是宮女出身,身份卑微,跟了王爺二十多年,才勉強從待妾升到了格格。

    但是就因為她是王爺的第一個女人,單從這一點上來講,一屋子的女人,誰也比不過她。雖然身份低微,原本是一大劣勢,但物極必反,倒過來也成了一個優勢,那就是因為沒有什麼資本,也知道這一輩子不過是如此,因而她也就誰也不怕,相反倒是別人都要忌憚她,因為爺對她一直是敬重有加。所以,也只有她才敢這麼無所顧忌地大笑出了聲音。

    宋格格實在是憋不住了,這個年妹妹,真真是太好笑了,滿肚子的學問,卻是對著她們這幫大字不識一個的人們大談什麼學問比這些姐姐們差遠了,真直是要笑死了。她當然知道淑清為什麼對這個年妹妹如此的不友善,因為在這年妹妹沒有進府的時候,全府就只有淑清一個人還認識那麼一兩個字,人又長得漂亮,爺當寶貝似地*著她。現在可好了,這年妹妹的樣貌比她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學問也不知道要比她高出多少倍,以後這府裡就有熱鬧可瞧了!

    淑清本來被這個年妹妹又是詩又是詞地顯擺了一番,明擺著學問比她高出不知多少倍,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了,再被宋格格這番肆無忌憚地哈哈取笑,臉色更加地難看起來,

    冰凝哪裡知道王爺的這些女眷們全都是大字不識的人,以為大家都像她和玉盈姐姐一樣,從小就舞文弄墨,整日裡不是詩詞就是歌賦,所以當宋姐姐哈哈大笑,以及淑清姐姐臉一陣紅一陣白地難看起來,她都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莫名其妙地望著這兩個人,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尷尬持續了一小會兒,直到宋格格的笑聲漸漸地小了下去。雅思琦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知道這個冰凝妹妹算是把淑清和宋姐姐都得罪了。

    宋格格實在是憋不住了,這個年妹妹,真真是太好笑了,滿肚子的學問,卻是對著她們這幫大字不識一個的人們大談什麼學問比這些姐姐們差遠了,真直是要笑死了。她當然知道淑清為什麼對這個年妹妹如此的不友善,因為在這年妹妹沒有進府的時候,全府就只有淑清一個人還認識那麼一兩個字,人又長得漂亮,爺當寶貝似地*著她。現在可好了,這年妹妹的樣貌比她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學問也不知道要比她高出多少倍,以後這府裡就有熱鬧可瞧了!

    淑清本來被這個年妹妹又是詩又是詞地顯擺了一番,明擺著學問比她高出不知多少倍,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了,再被宋格格這番肆無忌憚地哈哈取笑,臉色更加地難看起來,

    冰凝哪裡知道王爺的這些女眷們全都是大字不識的人,以為大家都像她和玉盈姐姐一樣,從小就舞文弄墨,整日裡不是詩詞就是歌賦,所以當宋姐姐哈哈大笑,以及淑清姐姐臉一陣紅一陣白地難看起來,她都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莫名其妙地望著這兩個人,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尷尬持續了一小會兒,直到宋格格的笑聲漸漸地小了下去。雅思琦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知道這個冰凝妹妹算是把淑清和宋姐姐都得罪了。

    雖然後院女人之間爭風吃醋對她這個嫡福晉是百利而無一害,但是眼前這個新來的冰凝小妹妹,比自己小了二十歲,跟自己幼年已殤的弘暉阿哥同齡,如果不是嫁進這王府,這個天仙妹妹就是做自己的兒媳婦都富富有餘,因此竟是心生了隱隱的不忍,本能地暗暗幫冰凝拉了一次偏架:

    「好了,好了,什麼學問不學問的,這府裡就爺學問最大,要

    學你們都跟爺學去,要比試也跟爺去比。」

    福晉一開口,大家暫時止了聲。冰凝一聽福晉的這番話,知道是被李姐姐和宋姐姐帶進了陷阱裡,現在一屋子的人都是看她的笑話,暗恨自己怎麼會著了那兩位姐姐的道兒。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唯有承認錯誤才是上策,於是趕快接口道:

    「福晉姐姐,冰凝才疏學淺,自是不敢與爺相比。」

    「自己也先別說學問淺學問深的,來,冰凝妹妹,姐姐考考你,宋姐姐的閨名是『春枝』,這個你怎麼解釋?」

    雅思琦知道宋姐姐不高興,因此借考冰凝這個問題,算是給宋姐姐一個台階下。冰凝答得好,宋姐姐臉上有面子,自然高興,也會暫時放過一馬;冰凝答得不好,那就是這個孩子自己沒有本事的事情,她也算是仁至義盡,全憑年妹妹自己的造化了。

    「春枝?福晉姐姐,您是說宋姐姐的閨名是春枝嗎?多美的一個名字啊!真的是太美了!」

    「什麼?太美了?」

    宋格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來沒有人說過她的名字有多美,她只知道自己的爹娘就是一介凡夫俗子,王府裡隨便一個女人的出身都她強太多了,這些妹妹們也因此而一直瞧不起自己,要不是因為自己是爺的第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在這府裡有一席立足之地?從來不曾知道,自己那大字不識的爹娘居然還能給自己起一個很美的名字?從來只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如此的俗不可耐,和美是一點兒也沾不上關係,這個年妹妹居然說自己的名字簡直是太美了!這怎麼可能?因此,她斜著眼睛望向冰凝,倒要看看這個年妹妹怎麼解釋她的名字。

    「宋姐姐的名字真的是非常非常美,出自宋代大詩詞家秦觀的詩句:『有情芍葯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福晉姐姐,您說宋姐姐的這個名字是不是真的好美啊!」

    「唉呀,年妹妹,別看你人小,這張小嘴真是甜。我說宋姐姐,冰凝妹妹剛剛說你這名字美,我還不知道怎麼一個美法,現在聽她這麼一解釋,果然是美得不行呢。」

    聽到冰凝如此解釋了宋姐姐的閨名,雅思琦那顆心總算是落進了肚子裡,而且也是心服口服。這年妹妹別看年齡小,學問實在是太高了,宋姐姐那俗不可耐的名字都讓她解釋得這麼美,怪不得爺會急急火火地向皇上親請賜婚。這天仙妹妹不但學問高,模樣還美,家世又顯赫,怕是這王府後院從此不太平了。一想到這裡,她又有點兒後悔剛才替冰凝拉了偏架。

    淑清一聽宋姐姐的名字被解釋得這麼好聽,心中很是不服氣。宋格格聽到自己的名字第一次被賦予了如此的詩意,臉色終於慢慢地好了起來。

    隨著吟雪回到自己的院子,冰凝這顆心才算是輕鬆下來。月影早早就將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一點兒也見不到清早出發前的那副亂七八糟樣子,此刻一見小姐回來了,忙不迭奉上了茶水。待這一口熱茶下肚,冰凝的心頭立即湧上一股暖暖的感覺,這兩天來的一幕幕,不停地在她的腦海回閃。

    昨天累了一天,晚上根本沒有休息,緊接著就是早上的敬茶這個重要事情,把冰凝累得渾身似散了架一般。而且剛剛的這個敬茶,哪裡是姐妹相認、和睦相處?分明就是刀光劍影,明爭暗鬥!在年府裡從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的她,簡直就是心力交瘁,疲於應付,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有手之力。

    現在終於閒下來,才算仔細看了看這個將來要生活一輩子的地方。院落很大,畢竟是第一側福晉,不似福晉院落的莊重大氣,也不如李側福晉院落的江南風情,這裡倒是更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意境,很合冰凝的心思,可以說,這個院落,是冰凝自被賜婚以來,最合心意的一件事情。

    這個院子叫做「怡然居」。福晉的院子是兩進院,叫做「霞光苑」。但那是福晉,身份地位擺在那裡,自然要與眾女眷有著明顯的不同;而且確實也有需要,因為府中的家宴需要設在她那裡,女眷們的請安需要在她那裡,連管家匯報也需要在那裡,因此前廳後院的格局是必須,也是必要的。

    這怡然居就不同了,只是一進的院子。但是,院子非常大,因此一進門的位置設了影壁牆,繞過影壁,首先是一個花園,這與一般院落,將花園設在最後位置有著極大的不同。也正是這個花園,拉開了院門與正房之間的距離,形成了較大的距離感和極強的私密感,頗有曲徑通幽的效果。

    院子的西側種了一棵芙蓉樹,枝葉繁茂,佔據了院子上空三分之一的空間。現在正是芙蓉花盛開的季節,粉粉的花朵落滿了一地,把整個兒院子映得暖融融的。但是,冰凝不太喜歡粉色,見到滿眼的粉紅,很是刺目,略略皺了一下眉頭。不過,想想也就這幾天開花,過些日子不開花就好了,因此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小太監及時把落下的花朵清掃乾淨。

    東側有一組石桌石椅,石桌的表面刻的是一副圍棋盤,既可以當普通桌子,也可以當棋盤桌。除此之外,從影壁開始,一直到正屋門前,全部是一整片的花圃,高低錯落地種植著各式各樣的花草,其中有冰凝最喜歡的蘭草,淡淡藍紫色的小花,很是清新淡雅。這讓她的心情略略地好了一些。從院門走到居室,就像是漫步在花海中,隨著腳步的移動,花香就被帶動著飄蕩在了空氣中。

    更主要的,是這從院門到居室的路,不僅蜿蜒曲折,而且全部是由籐蘿架搭就而成,此時,籐蘿花已經過了盛花期,馬上就要開敗了,大部分都開始結角,只有個別幾朵淡紫色的小花還間或在綠葉中,努力地綻放著最後的笑顏。可以說,只要一進了怡然居,每走一步,儼然就是走在花海中,從頭到腳,被花海緊緊地包圍。

    推開正屋的門,首先是一個小廳。這是一個裡外間格局,外間是小廳,裡間是臥房。

    進了臥房,冰凝拆下滿頭的首飾,脫掉花盆底鞋,總算是可以輕輕地舒一口氣了。

    從昨天的情形看來,自己很不討王爺的歡心,豈止是不討歡心,簡直就是心生厭惡。冰凝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王爺,原本已經說服好自己,既然嫁了人,雖然是無奈,但女人不都這樣嗎?安下心來,好好地過日子吧。

    可是,新婚之夜王爺的表現,讓冰凝的心徹底傷透了,無緣無故地,平白遭受這番冷遇和屈辱,這是自從她出生以來,從不曾經歷過的。在家中,爹爹娘親,還有哥哥姐姐的呵護,就像是夢境一樣,一切都已隨風而逝。冰凝,從此就要靠自己的瘦弱肩膀,獨自承擔起未來的淒風苦雨人生路。

    當天晚上,王爺來到了霞光苑。昨天福晉盡心盡力操持他和冰凝的大婚,不僅僅是昨天,這一個月以來,福晉為了這個大婚,累得腳不沾地。因此他今天特意過來,主要是對她辛勤操勞表示由衷的感謝。

    昨天如果不是雅思琦追到了朗吟閣,他肯定會以醉酒為借口,整晚都不出書院一步。正當他借酒澆愁、借酒療傷的時候,福晉未經稟報就進了他的書房,這讓原本就心情萬分痛苦的他更是平添一股惱怒情緒:

    「有什麼急得火上房的事情?規矩都去哪兒了?」

    「爺,妾身是惦記著您的身體,怕您這酒喝太多了,誤了洞房花燭……」

    「你給爺出去,出去!」

    「爺,您這是何苦呢?難得有一個爺能看得上的妹妹,還是親自向皇上請來的,這大好的姻緣,爺可要好好珍惜啊!」

    「爺還要再說第二遍嗎?」

    「爺,妾身斗膽再勸您一句,既然這是皇阿瑪賜的婚,就是裝裝樣子,走走過場,爺也要裝,也要走,否則怎麼跟皇阿瑪那裡交代呢?」

    「你,出去!」

    雅思琦雖然退出了書房,但她知道,爺聽進去了她的話。雖然她的心一陣陣地酸痛不已,但是,如果她不拉爺一把,任由他*下去,後果是什麼樣子她最清楚。她必須盡職盡責,在爺自顧不暇或是心志迷亂的時候,自己必須挺身而出,補好爺的缺位,保得王府平安。可是,難道這一切都是要以犧牲自己的情感為代價嗎?

    今天早上敬茶之前,他借題發揮,讓福晉沒了面子,再加上昨天福晉及時對他進行好言相勸,以及婚禮上的費心費力操勞,都讓他對福晉既心存感激,又深懷內疚,因此一進了門,就趕快對雅思琦說:

    「昨天福晉辛苦了,爺謝謝你!」

    「爺這是說什麼話呢,妾身受之有愧。」

    「福晉是當之無愧,爺的感謝是真心的。」

    「爺以後少喝些酒,不管什麼事情,總會有法子過去的。」

    「爺知道了,福晉放心。對了,今天爺走了以後,你們幾個怎麼樣?」

    「還好,這個冰凝妹妹真是有學問!以前大家也沒覺得宋姐姐的名字有多好,今天讓她這麼一說,唉,宋姐姐的名字真是太好聽了!」

    「噢?春枝的名字有什麼好聽的。」

    「是啊!可是,這冰凝妹妹一解釋

    ,還真的是特別美呢,叫什麼,叫什麼來著,反正妾身就是記不住,只覺得好聽,特別美,嗯,好像是什麼芍葯,什麼薔薇來著。」

    「有情芍葯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

    「對,對對,就是這個!唉,真是好聽。」

    「這是她說的?」

    「是啊!」

    「怎麼說起春枝的名字來了?」

    「唉,也怪妾身,為了將來姐妹們好相互稱呼,就問了她的閨名,她說她叫冰凝,就是什麼欄杆,什麼雲彩的那個冰凝,然後淑清姐姐不太高興,宋姐姐又笑話她,妾身心有不忍,就問她宋姐姐的閨名怎麼解釋,她就說了這個。」

    「哼,嘩眾取*,炫耀賣弄!」

    他對冰凝的表現非常不滿!她指不定從哪裡道聽途說來的一兩個句子,就能在眾位姐姐面前炫耀賣弄?當著他的面敬茶的時候一副規規矩矩、老實本分的樣子,還真讓他誤以為她是個不拔尖、不爭*的人,怎麼他才前腳剛剛走,背著他,她就敢這麼張揚、跋扈?

    這個年氏,小小年紀,居然敢當他的面一套、背地裡又一套,心機如此重、手段如此多,簡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爺還真是小看了你!!以為晾著你一些日子,能讓你看明白,你在這王府裡算老幾,現在看來,爺真是高估了你的悟性,你可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他的不滿情緒瀰漫了整整一個晚上。

    換上了家常服飾,喝了一口茶,冰凝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剛剛的敬茶風波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應付了下來,現在終於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吟雪和月影兩個人提心吊膽一天,也算是暫時踏實下來,還好,這麼足足折騰了兩天,小姐沒有被累得病倒,真是阿彌陀佛,這要是才嫁進府裡就病倒,還不要被夫家認定是喪門星?

    才剛剛在美人榻上靠了一小會兒,門外小柱子求見,冰凝對小柱子今早的及時出現並解決了大問題非常感激,因此趕快坐直了身子,示意吟雪將小柱子迎了進來:

    「奴才給側福晉請安。」

    「方公公,今天早上的事情,謝謝您了。」

    「側福晉,您太客氣了,奴才受之有愧。」

    「你這是?」

    「側福晉初到王府,有些事情不太清楚,奴才跟側福晉稟報一下。」

    「您說!」

    「您這院子由府裡調派了六個太監、四個嬤嬤,兩個粗使丫環,一個針線丫環,一個漿洗丫環,一個茶水丫環,一個伙房丫環。咱們院子有自己的小廚房,採辦都是通過府裡統一辦理。您每個月還會有二百兩的月銀……」

    「月銀是做什麼用的?」

    「月銀就是您想買什麼或是想賞賜什麼人的時候需要使用的銀子。」

    冰凝還是糊塗,怎麼叫賞賜什麼人的時候需要使用的銀子?吟雪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禁暗暗歎氣,小姐從前在家裡,無論大事小事,一直都是老夫人和大姑奶奶操持,她哪裡知道這些呀,於是趕快小聲提醒了一下:

    「小姐,月銀就是您的私房錢。」

    「噢。」吟雪這麼一解釋,冰凝才恍然大悟,可是,自己要月銀有什麼用?在這王府裡她還能愁了吃愁了穿?王爺再是不喜歡她,應該還不至於讓自己飢寒交迫吧。

    小柱子聽到吟雪對側福晉的這番解釋,才知道原來這個側福晉連月銀都不知道是什麼,這麼一個心無城府的側福晉,將來怎麼在這王府裡討得生計?正在幾個人各想心事的時候,就聽門外一個聲音響起:

    「給側福晉請安,奴婢是福晉房裡的紅蓮,有事情向側福晉稟報。」

    冰凝懵了,這不是剛剛從福晉那裡過來嗎?怎麼眨眼間紅蓮又追了過來?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呢?容不得她再多想,趕快讓吟雪去請紅蓮進屋來。

    紅蓮進了屋,又再次向冰凝請了安:

    「側福晉吉祥!剛剛福晉讓奴婢跟側福晉傳個話兒,明日辰時,側福晉需要去宮裡,向德妃娘娘行禮和請安,請側福晉明早務必收拾妥當,不要誤了時辰。」

    「好的,知道了。」

    冰凝裝模作樣、煞有介事地答覆著紅蓮,連她自己都覺得怪怪的,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含煙大她四歲,又是從小一手把她帶大的,她對含煙一直都是一種依賴和信任的關係。現在王府裡,她卻要被迫拿起一副主子的派頭來,還真是太不習慣呢!不過現在不是她是否習慣的問題,而是必須如此的問題,這讓她非常痛苦。

    見冰凝只簡單地說了這麼五個字,紅蓮也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這個新來的側社晉真是惜字如金,說的話越少,越是摸不清她的脾氣稟性,真是一個難對付的角色,但是,她還有任務呢,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又新起了一個話頭:

    「稟側福晉,因為福晉還有事情要安排,煩請方公公與奴婢一同回稟福晉。」

    「好的,你們去吧。」

    雅思琦一邊喝著茶,一邊望著跪在眼前的小柱子。小柱子進來已經不少時間了,她一直沒有開口,小柱子心裡七上八下地,既然主子沒有開口,他也只能這麼一直跪著。

    終於,雅思琦把茶碗放到了一邊,開口說道:

    「怎麼樣,說說吧,你這個新主子,我剛才也看到了,模樣倒是挺標緻,性子嘛,看著倒還是沒什麼心機的樣子,不知道這是當本福晉的面裝出來的呢,還是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

    「稟福晉,奴才覺得,年側福晉確實是個沒有什麼心機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側福晉,真就像是奴才的妹子似的那麼……」

    「大膽!側福晉能跟你妹子相提並論嗎?你想攀高枝也不至於這麼猴兒急吧!」

    「奴才錯了,奴才錯了,奴才這麼下賤的人,怎麼敢攀側福晉這麼高的枝呢!」

    「你要記得,誰才是你的主子!要不是本福晉在爺面前舉薦了你來當那怡然居的管事大太監,你現在應該是還在這霞光苑裡掃地呢吧!」

    「是的,是的,福晉對奴才的大恩大德,奴才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望著小柱子點頭哈腰,一副誓死效忠的樣子,雅思琦感覺火候已經差不多了,該敲打的也敲打了,該嚇唬的也嚇唬了,現在正是她打探情況的最佳時機,因此待小柱子指天發誓地表完忠心,她才不慌不忙地說道:

    「忘記不忘記本福晉管不著,本福晉只要你忠心耿耿,該說實話的時候說實話,不該亂開口的時候管好自己的嘴巴。」

    「福晉您放心,奴才會管好自己的嘴巴。」

    「那好,本福晉問你,昨天晚上,爺是什麼時候過去的?」

    「爺過來的時候,應該是四更天,馬上就要五更天了。」

    「你敢肯定?」

    「是的,昨天一院子的奴才都一直驚著心,奴才清楚地記得,爺過來後沒一會兒奴才就聽見敲五更了。」

    「爺是從怡然居來的這裡的,還是先回了朗吟閣後才來的這裡?」

    「爺應該是先回了朗吟閣,因為秦公公連換冼衣服都沒有給爺帶著。」

    「噢?那本福晉再問你,昨天晚上,爺跟側福晉……」

    「您要問什麼?福晉。」

    「本福晉是想問你,爺跟側福晉,跟側福晉,圓房了沒有?」

    「這,奴才不是近前服侍的人,不能肯定。」

    「那,嗯,本福晉問你,側福晉的陪嫁丫環有沒有進出過房間呢?」

    「沒有,自從爺進了房,那兩個丫環就再也沒有出來過,直到今天早上,爺從房裡出來,側福晉和那兩個陪嫁丫環一起出來送爺走的。」

    「好了,記住,除了本福晉問話,對於其它人,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你都要管好自己的嘴巴。管不好,也不要怪本福晉到時候顧不得你。」

    「福晉放心,奴才會管好這張嘴。」

    「行了,你下去吧。」

    小柱子下去了,雅思琦是徹底糊塗了!爺搞的這是什麼障眼法?德妃娘娘明明親口跟自己說,這個側福晉可是爺親自向萬歲爺求來的,淑清也從其它弟妹那裡聽來了同樣的風聲,可是,為什麼爺接到聖旨的時候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有關婚事的所有事情也都一概都不管,全扔給了自己,不過也好,倒是藉機會把小柱子安排到了怡然居裡。

    爺在昨天的宴席上先喝了一個大醉,今天一早又是從朗吟閣自個兒過來她這裡,更不要說剛剛從小柱子那裡探聽來的,這麼震驚的消息,爺連碰都沒有碰過她,那爺為什麼從皇上那裡求來一個側福晉,就是為了當一個擺設?

    對,擺設!

    從小柱子那裡探來了爺和側福晉新婚之夜的秘密,雅思琦的心裡踏實多了,自從賜婚以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她既是妒忌萬分又無可奈何,還要裝作高高興興的樣子給爺籌備婚禮的大大小小一切事宜,她都要崩潰了。現在,聽到小柱子的稟報,她終於得到了極大的心理安慰,壓抑了將近一個月的心情,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這個消息也使得她對今天晚上有了一份期待,果然不出她的意料,爺就真的來到了她的霞光苑。兩人先是說了

    說爺早上走了以後發生的閨名的事情,本來她也是想藉機會試探一下爺,對於這個出口成章的天仙妹妹,該會是怎麼一個反應,是驚訝,是讚賞,是誇獎,還是……。實際上全都不是,爺居然對那個丫頭嗤之以鼻!

    那個丫頭估計永遠也想不到吧,爺居然對她是一副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的神情!對於爺的這個反應雖然出乎意料,但是她實在是太滿足了,不過,也就滿足了那麼一小會兒。唉,這個年妹妹,也還真就是一個丫頭,雖然自己這麼處心積慮地算計著她,可是,怎麼好像又有點兒憐惜起她來了?估計昨天還跟她的娘親撒著嬌,說著不想嫁人之類的話,今天就已經是這王府的側福晉了。唉。

    「爺,妾身有一件事情,需要稟報您一下。」

    「什麼事情?」

    「明天,按規制,您和冰凝妹妹需要到宮裡跟額娘行禮和請安,您看安排在什麼時候方便?」

    王爺這回娶的是側福晉,如果是大婚,成禮後,新婚夫婦是要向皇上和額娘--德妃娘娘行三拜九叩大禮。這些禮制,王爺和雅思琦可是全部都進行過一遍的。但是這回娶的是側福晉,這些禮制就全免了,只需要向皇上和德妃娘娘行一拜三叩之禮即告禮成。

    王爺以為雅思琦有什麼大事情呢,原來是這件,於是他想也沒有想地回答道:

    「明天你陪著過去就行了,正好你也給額娘去請個安。」

    「爺不過去嗎?」

    「爺還要上朝呢?」

    「那給娘娘行完禮,妾身等爺……」

    「不用等了,不知道明天還有什麼事情,你們請完安,自己回府吧。」

    「爺,您以前都是……」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可是,爺這才新婚,額娘一定盼著爺和妹妹恩愛無比的樣子,爺要是連面都不露一下,憑白地再讓額娘擔心呢。」

    「爺還要再說幾遍?福晉!」

    雅思琦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所以才會這麼放心大膽地勸著爺,以期充分體現出她的大度和寬容,這麼大好的表現機會為什麼不抓住呢?不過,她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現在爺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她不能再演得過火,過猶不及的道理她更是清楚。

    「妾身知錯了。爺,現在您要安置嗎?」

    「不了,福晉這些天連日操勞,明天還要去宮裡給額娘請安,你早些歇息吧。」

    「爺……」

    「福晉還有什麼事情嗎?」

    「妾身……」

    「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爺先走了。」

    雅思琦無奈,只得和紅蓮兩人將爺送到了院門口,待爺轉身走後,她向紅蓮示意了一下就返回了後院,紅蓮心領神會地一直等在外面。

    沒一會兒,紅蓮回到房裡,走上前來,小聲地對雅思琦說道:

    「回稟福晉,爺向李側福晉院子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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