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1。章 文 / 小閔aa
沒一會兒,紅蓮回到房裡,走上前來,小聲地對雅思琦說道:
「回稟福晉,爺向李側福晉院子方向走了。」
吟雪和月影早早就起來,今天小姐要去給婆婆--德妃娘娘行禮請安,這麼重大的事情,千萬不能出半點兒差錯,為此,兩人特意提早了一個時辰。怡然居裡負責禮制的蔣嬤嬤也在這個時候進了屋來,指導兩個丫環的梳洗、裝扮事宜,最關鍵的步驟是要按品級妝扮,進宮見娘娘,必須分毫不差才行。
冰凝又像前一天那樣,雪白的一張臉,大紅的臉頰,大紅的唇彩,金銀首飾、珍珠瑪瑙。緊張的忙碌過後,冰凝端坐一旁,等著辰時的到來。
昨天小柱子被紅蓮叫走給福晉回話後,冰凝馬上吩咐吟雪把蔣嬤嬤請了過來,將有關向德妃娘娘行禮請安的事項又詳細地瞭解一番,並反覆默念,以期爛熟於心。現在一切收拾妥當、妝扮整齊,就等爺的到來了。
主僕三人枯坐了一柱香的時間,主要是她們生怕有絲毫差池,因此起得太早了。終於,她們聽到了院子裡的腳步聲,吟雪趕快迎了出去,冰凝慌忙起身,準備行禮,結果進來的卻是紅蓮,昨日過來傳話的,同時在福晉那裡見到過的大丫環:
「側福晉吉祥!我家主子請側福晉同行。」
「爺呢?」
「回側福晉,爺已經上朝去了。」
吟雪和月影對望了一眼,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冰凝就更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了:怎麼跟昨天蔣嬤嬤說的不一樣呢?到底是蔣嬤嬤說錯了,還是情況有了變故?可不管怎麼樣,紅蓮正在一旁候著,一副恭請啟程的姿態。無奈之下,她只得帶上吟雪,隨紅蓮一起來到府門外。雅思琦早已經在馬車上等著呢,冰凝趕快上了馬車,給福晉請了安:
「福晉吉祥,妹妹來遲了,請姐姐原諒。」
「沒事,不晚,是姐姐來早了,今天就坐姐姐的馬車吧,咱們一起走。」
隨著福晉進了宮,冰凝望著一個月前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感慨萬千,平生最不喜歡這個地方,現在不但還要與這裡繼續發生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且,今生今世,自己的歸宿,竟也比這裡強不到哪裡,這就是自己的宿命嗎?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德妃娘娘,第一次是在選秀的時候,當時哪裡料得到,這個女人將來會是自己的婆婆大人?冰凝正恍神間,就聽福晉的聲音響起:
「媳婦給額娘請安!」
「起來吧。老四媳婦,這就是年氏?」
「是的,額娘。妹妹,這是額娘。」
待福晉介紹完,冰凝趕快按照昨天和蔣嬤嬤的演習,行了一拜三叩之禮。禮畢之後,冰凝垂首側立於福晉一旁,卻是半天不見德妃娘娘有任何指示,但她又不能抬頭直視額娘,只得無奈而焦急地等待著。過了將近有一盞茶的時間,才聽見德妃娘娘開口道:
「抬起頭來。」
「是額娘。」
這回德妃娘娘可算是看清楚了!這個連皇上都動了心思,最後被四阿哥親請賜婚的女人,確實是美得刺目!怪不得呢。秀女終選的那天她也在場,只是離得遠,看不清這年氏的模樣,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只是她心中對這個黃毛丫頭很是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倒不是出於兩個美貌女人間的妒忌,而是因為四阿哥。
德妃娘娘一想到四阿哥,那氣就不打一處來。四阿哥明明跟本宮暗示喜歡上了西泰家的姑娘,怎麼最後變成了這個年氏?最關鍵的是,他居然直接就找皇上要了人,根本都沒有跟她這個額娘打聲招呼!他眼裡還有沒有她這個額娘嗎!這要是孝懿皇后還在世,他也會這麼對待他那個皇額娘嗎?
更可氣的是老十四!還不清楚他四哥到底打的什麼盤算,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呢,就非哭著喊著讓自己給他把西泰家的姑娘留下來!這下可好,皇上的賜婚下來後,又跑到自己這裡不依不饒,非說他四哥向皇上討了年氏。兩邊的賜婚聖旨都發下來了,還怎麼可能去改?
一想到老十四的不依不饒,德妃娘娘就頭痛不已,再一想到四阿哥的不理不睬,她又氣恨難平,可憐的冰凝夾在這個是非的漩渦中,偏又生得如此美貌,讓德妃娘娘認定了她就是憑這副狐媚樣子,使了下三濫的手段*得男人為她神魂顛倒,因而對面前的這個年氏格外厭惡。
因此,德妃娘娘真是看都懶得看冰凝一眼,對身邊的宮女秋嬋說道:
「你帶年側福晉到咱們宮裡轉轉,認認路。」
「是,娘娘。」
見秋嬋帶著冰凝走開了,德妃娘娘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語重心長地對雅思琦說道:
「老四媳婦,額娘前些日子說的話,你可別不當回子事!」
「額娘,您的教誨,媳婦天天都要在心裡默念,怎麼可能忘記呢。」
「沒有忘記就好,別到時候鬧得不可開交,無法收場就行!」
「額娘請放心,媳婦懂得禮數,不會讓爺沒了臉面的。」
「額娘是提醒你,別被這小狐狸精變了天!你才是嫡福晉!你也要趕快多想些法子,趁著歲數還不算太大,趕快再生個一男半女的……」
「額娘……」
「別不好意思,都這麼大人了,額娘是真心為你好,原來沒太在意,最近額娘才發現,四阿哥府上的女眷,除了你和惜月,可全是漢人呢。你是滿人,又是嫡福晉,只有你的阿哥才是名正言順的世子!暉兒走了也不少日子了,現在你這府裡也就弘時這麼一個阿哥,你不抓緊,後面這些女人可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特別是這個!」
「額娘,爺都不到媳婦的房裡來,媳婦怎麼……」
「你真是個實誠人,就會埋頭幹活兒,不會使手段!四阿哥一直就*著那個淑清,將來再被這個年氏迷了心竅,哪裡還有你的什麼事情!你可別怪額娘沒有提醒過你!要不是額娘看你老實本份,盡心盡力,不爭*拔尖,額娘也沒這個閒心跟你說這些!」
「媳婦謝額娘的教誨!」
「謝有什麼用?趕快生個一男半女才是真格的!」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雅思琦陷入了沉思。德妃娘娘對自己確實比對府裡其它女人要好一些,但從來還沒有這麼推心置腹、語重心長地講過話,額娘說的都是事實,也是真心話,可是爺來不來她這裡,能是自己決定的事情嗎?除了初一、十五過來做做樣子,應付差事,爺什麼時候會主動來自己這裡呢?就
說昨天吧,還不是感謝的話說了一大堆,然後照樣又去了淑清那裡?真不知道這個淑清怎麼就有那麼高的手段,把爺迷得連那麼年輕漂亮的天仙妹妹都不理呢?
德妃娘娘哪裡有那麼好心偏幫著雅思琦,她完全是被四阿哥氣死了!
那天四阿哥當著她和老十四的面,幾乎就差明白無誤地告訴她,他四阿哥看上了西泰家的伊爾根覺羅氏!這老十四還真有兩下子,過了沒幾天,果然拿到了入選秀女的名單,還真就沒有這個姑娘。禁不住老十四的軟磨硬泡,她只得捨著一張老臉,硬著頭皮去找了佟佳貴妃妹妹。
佟貴妃一見是德妃,心中不由地詫異萬分,德妃可是除了請安平時不怎麼跟她來往的呢,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這回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不過她還是笑臉相迎:
「姐姐,還勞您這麼遠來妹妹這裡,真過意不去,應該是妹妹去看您的呀。」
「貴妃妹妹說笑了,哪裡能讓您勞動身子呢。姐姐我這罪過可就太大了。」
「那妹妹也就不跟您客氣了,姐姐今天來妹妹這裡可是有什麼事情?」
「好,妹妹是痛快人,姐姐也不跟您兜圈子了。這選秀也差不多了,姐姐呢,一直是秉公辦事,但也存了些私心,眼瞧著西泰家的伊爾根覺羅氏模樣周正,性子乖巧,心裡就尋思著,萬一要是被摞了牌子,還想討過來給自己做兒媳婦」
「唉,姐姐就是這件事情啊!妹妹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勞煩姐姐親自大老遠地跑來一趟,您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差秋嬋來說一聲就行了。」
「那怎麼行!禮數還是不能忘記了的呢!您看這事兒……」
「這事兒,您也知道,妹妹沒有個一兒半女的,怎麼可能會跟姐姐搶人呀,姐姐您就放心吧!」
佟貴妃既然能是目前後宮中位份最高的妃子,也自然是有她的過人之處,剛剛這番話說得,簡直就是滴水不露!她說了讓德妃放心,只是這個放心是因為她不會跟德妃搶兒媳婦,至於是否給德妃留人,她可是什麼承諾都沒有。
德妃見佟貴妃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可能再逼著佟妹妹進一步地表態,只好悻悻而歸。
德妃是走了,這佟貴妃可是慌了神兒!以往選秀的時候也有很多人管她要過人,但德妃從來沒有,她那兩個兒子,一個四阿哥,一個十四阿哥,先不管是給哪個阿哥留的,這兩個阿哥存了什麼心思她哪裡知道?
特別是四阿哥,他可是佟貴妃的親姐姐——已故的孝懿皇后的養子,因為這一層關係,佟貴妃從心底裡還是一直偏向著四阿哥,但是,他們兄弟倆在朝堂上可不是一條心呢!雖然現在這件事情表面上只是德妃管她要個落選的秀女,但是誰能知道會不會牽扯到朝堂的什麼事情?萬一是這樣,她這個貴妃憑白吃了瓜落,實在是太不值當!雖然以往都是皇上將選秀女的事情全權委託給了她,今年也是如此,而且她已經請過好幾次皇上,皇上總是以公務煩忙推脫掉,但是這一次,秀女終選的時候一定要皇上親自主持!
選秀結束的當天,皇上發了兩道賜婚聖旨,一道是將年氏賜婚四阿哥,一道是將伊爾根覺羅氏賜婚十四阿哥。
待呂公公宣讀完皇上的賜婚聖旨,十四阿哥高興得恨不能一蹦三尺高,但是呂公公還在,他只得暫時按捺住興奮的心情,重重賞了呂公公。
這呂公公收了重賞,自然是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一路上哼著小曲兒,美滋滋地。不過,他一回到了宮中,迎面就撞上了去雍親王府宣賜婚聖旨的梁公公,只見梁公公一臉的不高興,對他愛搭不理地,弄得呂公公詫異萬分:
「梁公公,剛剛去王府宣讀聖旨,王爺沒少給賞賜吧?怎麼還一臉的不高興,這又是哪個奴才惹著您了?」
「賞賜?原來就聽說王爺是個鐵公雞,要想從他那裡發財可是做夢。他成天著管那些大人們討債可是積極著呢,但要想從他手裡再要出來點兒什麼,哼,難死了!怪不得你小子搶著去十四貝子府呢!」
「梁公公,小的不是覺得,那王爺的賜婚可是王爺親自向皇上求來的,李公公可是聽得真真的呢!這自己求來的賜婚,立即就如了願,肯定得重賞您這個宣旨大功臣!小的就把這個大好機會讓給您了呢!」
「重賞?狗屁!」
「那王爺……」
梁公公伸出來一個手指頭,半彎著。呂公公半天沒有看明白,只好隨意胡猜了一下:
「9兩?」
「半兩!」
呂公公這叫一個懊悔,看來這回拍梁公公的馬屁沒有拍好,直接拍到馬腿上了。梁公公可是除了李安達以外,萬歲爺眼跟前的另一個大紅人,得罪不起呀!這王爺也真是的,對賜婚聖旨的賞賜還都這麼吝嗇,也難怪他在宮裡的人緣沒有八貝勒好呢。
「梁公公,別憑白氣壞了身子,這事兒全是小的沒搞明白,這不,十四貝子本來還一直等著您去呢,一見是小的,臉子可是摞了老半天呢,這銀子可是十四貝子衝著梁公公的面子才直接賞給小的來著!」
呂公公一邊說著,一邊從袖籠裡掏來一錠五兩重的紋銀,把梁公公驚呆了!
「這個……,你這是幹嘛,趕快收回去。」
「梁公公,本來這趟您是應該去十四貝子府的,因為照顧小的,才讓小的去了,這本來就應該是您的。」
呂公公一邊說著,一邊把這銀子直接就往梁公公的袖籠裡塞。梁公公原本窩了一口氣,這時候見呂公公這麼有眼力勁兒地給他解寬心,也就半推半就地收了下來,心裡的這口氣兒才算是舒坦了許多。
呂公公見梁公公收了銀子,先是長長吐了一口氣,總算是把這件事情抹平了,繼而又心疼不已,五兩啊!他哪裡想到十四阿哥出手這麼闊綽,這可是一年也等不來的一次大好時機!自己的運氣怎麼這麼背!居然一進宮就撞上了梁公公,連換銀子的時間都沒有。
唉,五兩啊!就當是捨不得孩子掏不著狼吧。誰知道梁公公這個老油條說沒說實話,四阿哥才給了半兩?不可能吧,那他可真是名副其實的鐵公雞!這還是他自個兒求的賜婚呢,這要是皇上硬下的聖旨,還不才只給一個銅錢?
眼見呂公公出了府,十四阿哥興奮得立即吩咐府裡今天要好好慶賀一番!十四福晉完顏氏穆哲一見爺這麼高興,心裡的氣真是不打一處來!這府裡又不缺女人,什麼樣的女人爺沒有見過,至於這麼高興嗎?可是心裡再不滿意,表面上也不敢再表現出來,爺的事情她哪裡敢說個「不」字?
十四阿哥一見穆哲對他的話磨磨蹭蹭地不趕快去準備,臉上又是一副不情不願的彆扭樣子,就知道這個醋罈子又在發酸了,於是哼了一句:
「婦人之見!」
「爺,妾身就是一個婦人,難道還能有爺們之見?」
「你懂什麼!這伊爾根覺羅氏可是一個大寶貝呢!」
「爺!您這還沒有娶進府裡呢,就開始偏袒她,將來妾身可是沒有活路了啊!」
「你!你嚎什麼!你跟八嫂不學點兒好,淨學這個!」
「喲!這是誰啊!背地裡說我什麼不學好,淨學這個?」
十四阿哥這叫一個叫苦不迭!八哥八嫂跟他們一家關係極好,從來都是不用請也不用約,直接上門就來。可巧剛剛接完聖旨,他們還沒回後院呢,就在前廳拌起嘴來。八哥八嫂怎麼來得就是這麼巧,恰好聽到了他訓斥穆哲的那句話!他就是跟八哥八嫂關係再好,這諷刺八嫂的話,還是讓他覺得不好意思:
「嘻,八嫂這可是聽岔了呢,十四弟這不是讓穆哲好好跟您學學,也像八嫂那樣,把弟弟這十四貝子府也能夠治理得水洩不通!別整天淨游手好閒的!」
「什麼?你小子怎麼淨變著法子欺負你八嫂?你不說我治府有方,居然敢說我們八貝勒府是水洩不通?」
「八嫂息怒,八嫂息怒,我家爺從來沒個正形,這不是見著八嫂高興,想跟您鬥鬥嘴嘛,剛剛還跟弟妹我拌嘴呢!」
八福晉郭絡羅氏那木泰一見穆哲出面打圓場,也就懶得再跟老十四斗嘴,直奔了主題:
「行了,老十四,看你興致還真高啊!還能跟你八嫂嬉皮笑臉呢。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四哥可是剛被皇阿瑪賜了婚!」
「八哥八嫂跟四哥住隔壁,四哥府上什麼事情能逃得過您的火眼金睛?不過,皇阿瑪又不是給八哥賜婚,您急什麼啊!」
「你能不能有點兒正形!說正經事兒呢!」
「好,好,正經事兒,您說,這回又是哪個倒霉丫頭進了四哥的王府?」
「年氏!」
「年氏?哪個年氏?」
「就是年羹堯那奴才的妹妹!」
「那個年玉盈?不可能,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他那個妹妹是年大人的義女,連選秀都參加不了的,怎麼……」
「什麼呀!是年羹堯的親妹妹,今天剛被皇阿瑪摞了牌子就賜給了四哥呢!」
「那,那,他還有一個親妹妹?」
「是啊!叫什麼冰的,而且是你四哥親自向皇阿瑪請的賜婚!我也是才知道!這不趕快叫你八哥來你這裡商量來了!」
「那西泰家的……」
可不是,我都急死了!一刻鐘都沒有耽誤,趕快拽上你八哥找你來了!」
「呂公公剛剛宣完的聖旨。」
「皇阿瑪賜的是……」
「就是西泰家的!」
穆哲對於他們兩個人的話越來越聽不懂,現在爺被賜婚的是伊爾根覺羅氏,怎麼又牽扯進四哥被賜婚的年氏來了?
十四阿哥這個啞巴虧吃的,太窩火!剛剛還喜從天降呢,眨眼之間,現在就變成了禍從天降!滿心歡喜地從四哥手裡搶到了伊爾根覺羅氏,本來以為可以給四哥一個沉重的打擊。當初對於四哥想要西泰家的丫頭,他也不是沒有過懷疑,這西泰不過是個四品武將,四哥怎麼可能要跟他聯姻呢!但是十四阿哥的心眼實在是太多,太多的結果就他死活認定了四哥一定是提前得著消息,西泰要被提升了!畢竟隆科多跟四哥的關係非同一般,西泰的提撥應該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最讓十四阿哥撮火的就是他自己,費勁巴拉地從奕赫那裡搞來了名單,又跟額娘撒潑耍賴地要了人,然後四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地搶走了年氏!更可氣的還有年羹堯這個奴才!前兩年他們好得跟親兄弟似的,連那個大姑奶奶是他們年家養女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怎麼他小子居然把他那親妹子藏得這麼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給他透露過?
也恨自己!光顧著查中選秀女名單,怎麼沒有想到去查查秀女登記名單?雖然這屆秀女有將近一千人,如果早知道是這樣,自己就是不吃不喝也要一個一個地查!
氣急敗壞的十四阿哥在悔恨交加中過了*,第二天還沒上朝呢,就直奔了永和宮。這時候天還黑著,德妃娘娘才剛剛起來,早膳都沒有來得及用,就見老十四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把她嚇了一跳。
「孩兒給額娘請安!」
「老十四,你這是怎麼了?起這麼早幹什麼?皇上昨天不是已經下了聖旨嗎?」
「額娘!四哥欺人太甚!」
「怎麼回事?你四哥因為西泰家的跟你急了?」
「不是,不是,四哥根本就不是想要西泰家的,他這是聲東擊西、圍魏救趙!他想要的是年氏!」
「年氏是誰?」
「是湖廣總督年暇齡家的那個丫頭!」
「湖廣總督?」
「可不是嘛,我就說呢,四哥怎麼可能要一個四品武將家的!」
「額娘當時就說過你,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呢,就跟你四哥搶!這回傻眼了吧?你就不說好好問清楚了再下手,毛毛燥燥地能不吃虧嗎?」
「額娘!兒子都慘敗成這樣子了,您還往兒子的傷口上撒鹽!」
「你委屈,額娘不委屈?捨著這張老臉,低三下四地去管佟貴妃要人,你現在還有理了?你別在額娘這裡杵著了,再不趕快去上朝,一會兒晚了,等著你皇阿瑪收拾你吧!」
十四阿哥這才發現馬上就要到上朝的時候了,也顧不得許多,又風風火火地往乾清宮去趕!還好,皇阿瑪還沒有到,不過其它人全到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四哥,依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看不清心思的樣子,他就是被四哥的外表給欺騙了,騙得好慘!
如果不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他真恨不能上去給四哥一拳,讓他也嘗嘗被人在心口上打了狠狠一記重拳的滋味,不過四哥只是痛在身體上,而他十四阿哥卻是痛在心上,這麼被四哥玩弄於股掌,敗得這麼體無完膚,真是有生以來頭一遭!他要自己牢牢記住這個教訓,他要四哥也牢牢記住,他老十四不是好惹的!
好不容易挨到下了朝,十四阿哥一直磨磨蹭蹭地沒有挪動地方,他要看看四哥是不是去給額娘請安,如果他去給額娘請安,就休要怪他老十四不客氣!
果然,四哥朝永和宮的方向走去,十四阿哥先跟八哥寒暄了幾句,就準備再去永和宮。八阿哥見老十四心神不寧,東張西望的樣子,很是不解:
「老十四,你今天怎麼了?還在想著昨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