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頌 第141 湧動的暗流 文 / 召白

    「今日朝堂之上，聖上一怒之下免了裴玉的京兆尹之位，就是因為裴玉沒有能抓住刺殺長公主義子的兇手。這時候你跟我說是你和十一郎做的，你們……你們有幾個腦袋夠聖上砍得，竟然背著我作出這等事情出來。我……」

    武老國候站在那裡，氣的渾身發抖，顫抖著用手指指著管家，怒道。

    管家跪在那裡，瑟瑟不敢多言。

    「說！這事情除了你們兩人，還有什麼人知道？」

    「沒有其他人知道，崔光和楊氏兄弟是老奴親自去找的，其他人不曾知道。」武管家叩頭說道。

    武國候聽到管家的話，些微緩了口氣，定下神來，又問道：

    「崔光和楊黎等人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崔光是知道的，老奴特意吩咐了崔光不能透露老奴的身份。想必……想必沒有其他人知道。」

    武管家吞吐著說道。

    「哼，崔光和楊氏兄弟是些什麼人你們不是不知道，竟然還愚蠢到找他們處理這件事情，我看你們真是腦子進水了。你，武同，跟隨本侯這麼多年，竟然也隨著十一胡混。還想瞞著本侯，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本侯，否則哪裡會有這種事情？」

    武國候惱怒著說道。

    「十一郎本來是想著隨便找人教訓一下那李清的，誰知道最後竟然死了人，京兆府也把這事情定為了刺殺案件。後來老奴也派人尋找崔光和楊二兩人了，沒想到……」

    武管家跪在那裡小聲解釋。()

    「沒想到什麼，沒想到竟然沒有找到崔光和楊二兩人，沒能提前滅口？京兆府出動這麼多人都沒有找到兩人，你以為你們神通廣大不成！」

    武國候聽到管家解釋，盛怒道。

    「崔光昨夜已經被老奴給殺了，屍首已經處理掉。侯爺放心，過兩天老奴定然尋到那楊二，不留後患。」

    武管家抬頭說道。

    「哼！你還想殺了楊二？本侯告訴你那楊二現在在那裡，你給本侯去摘了他的人頭回來，本侯重重有賞。」武國候冷笑道，

    「楊二在京兆府大牢！今早上已經被長公主的義子給抓到。這時候已經被嚴加看管起來。若是被審問出來背後是你和十一兩人指使，就連本侯也救不了你們。」

    「啊！」

    武管家聽到這個消息，猛地坐在了地上，兩人散光，過了一盞茶功夫才反應過來，驚慌地挪到武國候前面，顫聲喊道：

    「侯爺，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您可要救救十一郎啊。一切都是老奴的主意，要是京兆府過來抓人，就說是老奴一個人的主意。」

    「哼，這件事是你一個管家能承擔的了的？就連本侯也要受到牽連。」

    武國候說道，看著跪在自己前面發抖的武同，皺了下眉，又道：

    「慌什麼，事情還沒有定論，那楊二也不一定知道是你和十一郎在背後指使。崔光已經死了，可是楊二不知道。京兆府這時候沒有主官，審問的事情需要等蕭炅到任之後才能進行。為了安全起見，這段時間之中只要能夠讓楊二閉了嘴，一起還好說。」

    武管家聽到武國候的話，忙抬起頭來，看著武國候道：

    「老奴任由侯爺差遣。」

    「起來吧。」

    武國候看了看管家，隨後問道：

    「這幾天是安排誰去尋找崔光和楊二兩人的？」

    「十一郎的隨從——武大、武二兄弟兩個。」

    武國候深皺了一下眉頭，望著武管家說道：

    「哼，我看你這些年事清福享的都不知道動腦子了。武大、武二兩兄弟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能做成什麼事情，竟然讓這兩個人去做這事情，如何能成。」

    隨後武國候又問道：

    「除此之外，可還有人知道這些事情？」

    「老奴可擔保不會再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了。」

    武管家連忙說道。

    武國候坐在那裡，沉默片刻後說道：

    「做掉吧。」

    「是。」

    武管家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隨後輕聲問道：

    「那楊二……」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本侯自會處理。」

    武國候歎了口氣，隨後厲聲說道：

    「傳本侯的話，禁止十一郎出後院一步，也不允許任何人與他接觸，否則本侯也打斷他的腿。」

    「是。」

    武管家答應道，躬身退下了。

    待武管家出去之後，武國候坐在那裡發呆了片刻，搖搖頭，歎了口氣。接著高聲說道：

    「來人，給本侯備車。」

    李清並崑崙張忍回到永安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早晨的一幕在落幕的時候李清是有些慶幸了，還好沒有讓楊二給逃脫掉，這樣對查出幕後指使之人應該有不小的突破。只不過崔光到最後也沒有露面，不知道是沒有跟楊二在一起還是不敢出面了。

    楊二被京兆府的人帶去大牢之後，李清和張忍、崑崙三人去了趟玉真觀玉真公主那裡，說了早晨的事情。玉真公主聽後，有些後怕的說道：

    「清兒有些魯莽了，既然發現了楊二，只要跟蹤下去發現他們的藏身之處就好了，何必冒險去親自出手，到時候告知京兆府自然有武侯去抓捕。」

    「是，以後我會注意。」

    李清笑著說道。玉真公主這樣說還是關心李清的安危，當時的情況若是李清一直跟蹤下去，應該也不會追丟了，到時候再讓官府去抓捕，說不定還能把崔光一起給抓住。但是當時一來是擔心何小妹的安危，二來還是怕把人給追丟掉，那樣會更加難以抓到兩人。現在既然楊二已經被抓住了，其實崔光是否被抓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

    在這件事情上，李清和玉真公主關注的並不是楊二和崔光，而是兩人身後指使的人。敢於冒犯長公主府的權勢而去選擇刺殺李清，看來身後的人也並不這麼簡單。

    不過隨後聽到的消息倒是讓李清有些哭笑不得。今天早朝過後傳出的消息是裴玉因為這件事情被李隆基免去了京兆尹的職務，而委派了蕭炅暫代京兆尹。這裴玉還真是點背，李清心中笑道，沒想到抓住楊二和被免職竟然是同一天，不然這裴玉也不至於會被撤了官職，只能說便宜了蕭炅。

    對於蕭炅這人，李清是知道的，歷史上有名的「伏獵侍郎」，不過這時候蕭炅官還沒有做到戶部侍郎，把「伏臘」說成「伏獵」的事情還沒有發生。不過李清卻是知道蕭炅在擔任京兆府尹的時候算是李林甫的打手，期間幫助李林甫扳倒了不少的政治敵人，算來這些事情應該就發生在不久之後。不過這些都與自己無關，只是有些可惜李適之等人了，李清心中暗想。

    李清回到永安坊，把楊二被抓的事情跟李瑞說了，李瑞心中大定，前段時間一直提著的心這時候才稍微放了下來。李瑞隨後跟劉氏提了此事，家中人也安心不小。

    李清回到休息的地方，張忍跟著過來。這些天張忍為了保護李清，休息的地方離李清不太遠，和李清、崑崙在一個單獨的院子裡面。

    張忍過來說道：

    「郎君這次應該安心了，楊二被抓，崔光應該也很快就被抓住。但是審訊楊二的事情還是要過些天。蕭炅遠在河南洛陽，過來也需要幾天。這期間要防備有人滅口。」

    這是李清知道的，自己擔憂的也是這種事情。當日刺殺事件發生的時候，平日裡來回巡邏的武侯竟然沒有出現是頗為奇怪的，這只能說在京兆府中有人故意把當值的武侯給調走了，就是為了方便崔光和楊氏兄弟行事。

    李清看了看張忍，隨後說道：「明日我們去趟京兆府，看看那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