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頌 第160章 我願意娶，你願意嫁麼 文 / 召白

    「你可打算娶我？」

    王芷薇微仰著頭，笑意盈盈，然而突然之間說出的這句話把正堂坐著的所有人都驚到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王芷薇說完這句話，抿著嘴站在那裡，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對面的李清也驚訝的眨了眨眼睛。

    「哈哈，小孩子家，一點不知道矜持。這話是隨便能問的嗎？」

    最新反應過來的老太太趙氏哈哈大笑，滿臉的笑意中掩飾住了些微的尷尬，看著李清和李瑞笑道，

    「大郎，二郎見笑了，阿丑小小年紀就想著嫁人了，哈哈。」

    李瑞也笑著說道：

    「你們兩人的親事是兩家老太太親自定了，自然是要遵循的。」

    倒是一旁的王四郎聽到王芷薇的話，笑著搖了搖頭，估計對於王芷薇做的類似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

    李清一開始斷然是不會想到王芷薇問自己的是這句話，王芷薇過來站在自己面前笑著說問個問題，十來歲的小女孩看上去清靈秀麗，說不定想要問自己上次在大慈恩寺有關「西遊」的故事。在李清眼中，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大約還在做著遇見英雄或者才子佳人的幻想，然而這突然之間說出的話確實有些讓李清猝不及防的。

    說實話，這句話從女子嘴中說出來，即便在後世也是夠大膽的，更何況是這時候的人，而且還出自一個十歲小女孩的口中。

    對於小時候定下的娃娃親，李清一開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幼時定親的時候，李清倒不覺得有什麼，自從上次再次見到王芷薇以後，李瑞和妻子劉氏也就這件事情詢問了李清的看法，這倒是讓李清有些難以抉擇了。見到王芷薇的時候，李清確實感覺這個小女子挺特別的，或者說王芷薇活潑的性格是李清喜歡的，然而想著要娶一個還是蘿莉的女子為妻，在李清的意識中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罪惡感。李瑞及劉氏問起的時候，李清也只是說以後再說，想著拖延了。

    王芷薇沒有聽趙氏和李瑞的話，看著李清：

    「我問你呢。」

    看著眼前清秀美麗的王芷薇，李清心中笑了笑，一邊感歎阿醜的大膽灑脫，一邊往前微傾了一下身子，笑著說道：

    「我願意娶，你願意嫁麼？」

    婚嫁之事，莊嚴隆重，沒有誰家的婚姻是掛在嘴邊隨便說說的。剛才王芷薇的問話讓房間中的人驚訝的愣在了那裡，李清這時候的回答也讓所有人好奇地看著王芷薇的反應。

    問出剛才的話還是想著捉弄一下李清，看看李清的窘相，沒有想到的是，一句「我願意娶，你願意嫁麼」，倒是讓王芷薇成了房間中關注的焦點了。看著房間裡面趙氏和李瑞滿是笑容等著答案的面容，就連眼前的李清也好像面帶笑意，王芷薇一下子窘在了那裡。

    「我……，我……」

    王芷薇連動了兩下嘴唇都沒有說出來。旁人看到這裡，哈哈大笑起來。

    王四郎打趣道：

    「阿丑，二郎問你呢，你到底願不願意嫁給二郎呢？」

    王芷薇扭頭瞪了一下王四郎，大聲說道：

    「要你管？」

    說著轉身走出房間去了。

    王芷薇出了房間，在走廊中才察覺自己的臉熱的不得了，隨即用雙手搓了幾下羞熱的臉龐，碎步跺了跺雙腳，輕聲哼道：

    「討厭，……」

    一邊說一邊往後堂跑去了。

    房間裡面，眾人望著出去的王芷薇哈哈大笑一番。趙氏過了片刻，輕聲歎道：

    「這一晃就近十年過去了，老姐姐老了也快要十年了。我啊，也快要死了，老姐姐沒有看到二郎和阿丑成親，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呢。」

    「老人家身體康健，定能長命百歲，屆時都能看到二郎的孩子滿地跑了。」

    李瑞寬慰道。在一旁的李清心中只好冒汗，沒有言語。

    「長命百歲，那我都老成什麼樣了，哈哈。」趙氏笑著說道，接著又問：

    「你父親不是回蜀中了嗎？什麼時候請你父親來長安，老身要和他商量商量二郎和阿醜的婚事。」

    「年前的時候，蜀中來信說，天暖和了父親就來長安養老，我估摸著差不多也就最近父親就會到長安了。」

    李瑞答道。

    趙氏點了點頭，說道：

    「嗯，到時候請你父親過來一趟，跟進之商議一下。」

    李瑞答應了。

    趙氏看著李清，問道：

    「前次聽四郎說二郎來長安遇到了行刺之事，可曾受什麼傷？以後可要小心些。」

    「是，多謝老太太關心。事情解決了，兇手已經全部抓住。」

    李清連忙答道。

    「嗯。」趙氏點了點頭，「沒事的話，老身就放心了。兇手是些什麼人？」

    「長安街頭的混混，不知道怎麼就招惹上了。老太太放心，幸虧我在山上學了些武藝，防身還是有餘的。」

    李清解釋道。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有長公主在，誰還能欺負了你去。」趙氏笑著說道，「你在山上學了一身本事回來，以後我也放心把阿丑交給你。」

    「是。」

    「今天你們兄弟還有什麼安排沒有？」

    趙氏突然問道。

    「沒有什麼安排。老太太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李瑞在旁邊說道。

    「我那裡有什麼吩咐。只是突然想起阿丑好像晚上要去大慈恩寺賞花，身邊正缺少一個保護的人，二郎有空，跟著一起去吧。」

    李清和李瑞對望了一眼，李瑞使了個眼色，沒有說話。李清有些「羞澀」地撓了下額頭，拱手答應了。

    東風夜放花千樹。

    進入四月的夜早就暖和起來，春風吹拂，夜花、煙火綻放，燈籠透出的光線和漫天星斗的星光相映，把等個大慈恩寺照的通明一片。

    依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擠滿了大慈恩寺。長安城中開的最早和敗的最晚的牡丹花都是在大慈恩寺中，這時候的牡丹花已經接近花期末了，為了欣賞最後的美景，長安城的人們在晚間也擠進大慈恩寺中，夜賞牡丹也是長安一景。

    李清和王芷薇過來的時候乘了兩輛馬車，算是避嫌。不過進了大慈恩寺，王芷薇問起上次李清所講的故事，兩人說話才慢慢熱絡起來。王芷薇是活潑的性子，而李清也不是那種迂腐的人，反而同樣也有很強的幽默感在，不過因為從小就是大人的思維，看起來老成很多罷了。

    李清和王芷薇在大慈恩寺中閒逛，看起來就像是兄妹兩人在夜遊，並沒有太過引人注意。不過周圍擁擠的人群中多得是偷偷跑出來的情侶，很多女子都扮作了男人的模樣，身著袍衫，頭戴帕頭，施施然一個翩翩佳公子。

    兩人前面說著話，王芷薇隨身的丫鬟在後面綴著。牡丹園那裡人實在太多，兩人並沒有待太久時間就出來了。王芷薇提議前去大雄寶殿那裡上柱香，給老太太祈福。

    李清上了香，出了大殿透氣，王芷薇卻是在殿裡虔誠的拜佛。

    大殿這裡人相對少了些，值守的僧人在給佛像前面的燈裡添香油，拜佛的人在燈光下面跪在佛像前面叩拜著。

    李清看了看大殿之中跪拜的王芷薇和隨身的丫鬟，輕搖了下頭，笑了笑，把目光看向大雁塔那裡。

    這時候，前面一陣騷亂，人群往這面湧了過來，有不少的聲音在喊：

    「花魁過來這裡上香了。」「快看，今年的新花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