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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零九章 請君入甕 文 / 巴莫

    林仁肇死了嗎?不,林仁肇沒有死,他還活的好好的。////

    就在陳雨凡正在感歎高處不勝寒的時候,從南安軍大營的一角,突然衝出了一隊人,個個都身穿著閃亮的盔甲,手的刀劍在空中揮舞,一股凌厲的殺氣從他們的身上迸發,逐漸向四周擴散。為首一人,大部分臉被頭盔遮蓋,只露出兩隻黝黑閃亮的眼睛,手中拿著一柄一人高的大劍,威風凜凜。

    彷彿是有感應一般,此人一出來,陳雨凡就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那人,心頭一顫,眼睛頓時瞇了起來。

    林仁肇!他還活著!

    陳雨凡知道,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曾經的偶像,此時的對頭,恨不得千刀萬剮的那一種。

    林仁肇也發現了陳雨凡,兩人的目光在夜空下相撞,一道無形的波紋在兩人之間盪開,場中的眾人頓時出現了短暫的恍惚。

    突然,林仁肇對陳雨凡微微一笑,便把目光從陳雨凡的身上轉移開了,邁著沉重的步伐向正在集合的南安軍走去。

    陳雨凡神情一陣恍惚,林仁肇給他的感覺太懸乎了,此時南安軍已經處在絕對的劣勢,很快就會被打的一敗塗地,而林仁肇卻是非常的鎮定,彷彿處在劣勢的不是自己的軍隊一樣。

    「林仁肇,你竟然沒死?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我一定會親自割下你的腦袋的。」陳雨凡心中說道。

    「活捉林仁肇賞銀一千兩。」陳雨凡突然大聲喊道。手中的長劍橫向指著林仁肇所處的方向。

    「活捉林仁肇。」

    「活捉林仁肇!」

    一時間。漳州軍的士氣突然大振,猛烈的衝擊著南安軍設置的防護牆,弓箭手射出的箭簇也越來越急了,不斷的有南安軍的士兵中箭倒地。

    於此同時,南安軍的士兵看到林仁肇突然出現,而且自己的上司,也跟著一同出現,立即心神大定,士氣也提升了不少。

    「殺!」

    林仁肇身邊的一個長相威猛的武將,在跟著林仁肇來到戰鬥的前線的時候。突然大喝一聲,舞著手中漆黑的長槍,衝入了漳州軍的隊列中。

    長槍或挑,或刺。或砸,片刻間,便把附近的漳州軍打殺了數十人。

    「無恥小兒,竟敢深夜偷營,吃爺爺一槍。」這名武將又是一槍砸倒了一名漳州軍,長槍一顫,把倒地的那名漳州軍士兵挑了起來,大聲喝道。

    這名武將的猛烈攻擊霎時間讓附近的漳州軍心中生怯,不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在武將的身邊形成了一個直徑一丈的圓形空地。

    漳州軍士兵散開之後。就意識到現在正是戰鬥,不攻擊就意味著死亡,於是又硬著頭皮,把這名武將圍了起來,可惜武將的武力值實在是太高了,圍攻武將的漳州士兵,在不斷的減少。

    「那個人是誰?」陳雨凡也發現了那名武將的厲害,深深的看了大漢一眼,忍不住顫聲對身邊的人問道。

    「此人名叫馬東,山匪出身。後來被林仁肇收服,是林仁肇的心腹之一。此人善使長槍,搶下從來不留活口,端的是一名頂呱呱的虎將,跟隨林仁肇出生入死大小戰不下百餘回。立下了赫赫戰功,現在是南安軍校尉。」

    「馬東?呵呵。我讓你變成死東!」陳雨凡惡狠狠的想到,轉過身對身邊一個長相陰柔,一雙眸子沒有絲毫色彩的男子說道:「金雷強,你去會一會那個馬東,限你在一百回合之內砍下他的腦袋。」

    「是!」

    金雷強似乎非常的吝嗇自己的話,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就快步朝馬東走去。

    馬東被一股殺氣鎖定,瞬間變感應到了金雷強,噗的一槍,刺穿了一名漳州軍士兵的胸膛,馬東手中的長槍,在空中舞了一個槍花,眼神挑釁對金雷強眨了眨,似乎是在說:小子,儘管放馬過來,老子會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對於馬東的挑釁,金雷強的臉上沒有一點點反應,依然是那樣的平靜,無神的眼睛,依然緊緊的盯著馬東,腳下的步伐倒是邁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快。

    在距離馬東只有不到兩丈距離的時候,金雷強一直按在腰間佩劍劍柄上的右手,突然噌的一聲把佩劍拔了出來,沒有花樣,有的只是簡單,快!如果唐大在此的話看,一定會生出強烈的戰意的,因為唐大知道,大智若愚,大巧不工,最簡單的,才是殺人最鋒利的。

    「好快!」

    馬東看的眼皮一跳,知道自己遇到大敵了,握在槍桿上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了緊,眼中充滿了戰意。

    對手的強大並沒有讓馬東後退,反而激起了他心中那強大的戰意,他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尤其是面對敵人的時候。

    嗡嗡嗡

    馬東也動了,手中的長槍就像一支箭簇,直直的,快速的朝金雷強的面門刺去。時機、角度,馬東都把握的非常好,不動則以,一動如驚雷。

    槍頭一點點的接近金雷強,眼看就要刺中金磊強的面門,但是馬東的心裡卻沒有一絲絲的喜悅,因為到現在為止,他沒有從金雷強的眼中看到懼怕,和遲疑,仍然是那樣的無神,淡然。

    不對,那是什麼?

    就在長槍距離金雷強還有不到一尺的時候,他突然從金雷強的臉上看到了笑容,那是嘲諷的笑容。

    「不好!」

    馬東不是笨人,相反,他經歷過無數次的戰鬥,和數不盡的人戰鬥過,死在他手中長槍下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將死的時候,臉上還能露出笑容的。

    撤槍,是馬東此時的想法。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對危險有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馬東就是在金雷強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險。

    不等槍勢用老,馬東雙手一使勁,準備把長槍收回。

    「晚了!」金雷強口中喝道,手中的長劍閃電般的砍向馬東手裡的長槍。

    噹的一聲,長劍與長槍相遇,馬東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長槍上傳到了他的手上。震得他的雙手顫抖,再也握不住槍柄,向一旁飛去。

    在長槍脫手的一瞬間,馬東不敢含糊。左腳蹬地,身體猛的往後撤去。

    金雷強會給他機會嗎?

    答案是否定的。只見金雷強,腳下生風,瞬間來到了馬東的面前,長劍直刺馬東的胸膛。

    「嗖!」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道箭簇,突然出現在了金雷強的面前,目標是金雷強的太陽穴。

    如果他繼續刺向馬東的胸膛,那他就會被箭簇射中太陽穴,如果他揮劍擋掉箭簇。就給了馬東逃走的機會。

    做什麼樣的抉擇?

    金雷強非常愛惜自己的生命,他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別人的,因為他一直認為自己的生命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

    金雷強突然停了下來,身體以一種不可能的方式像一邊歪去,躲過了這致命的一箭,同時手中的長劍,依然以閃電般的速度刺向馬東。不過他的刺得地方稍微改變了一點,從胸膛轉到了肩膀。

    「噗」

    一道血光飛濺,馬東的左臂被長劍刺穿了一個血洞。

    馬東並沒有在意肩膀上的傷勢如何,身體依然快速的後退。一個手中沒有兵器的人,一個把長劍使得出神入化的高手,兩者之間的差距,馬東心裡非常的清楚,他知道。如果他不盡快離金雷強遠一點,明年的今日將會是他的祭日。

    是誰射出箭簇攻擊金雷強。救了命懸一線的馬東?

    馬東飛速的撤退,金雷強看看著馬東撤退,並沒有繼續追趕,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遠處一個手裡拿著強弓的武將,這人個頭不高,但眼神特別的明亮,手上的弓箭,要比其他人手中的弓箭大上幾個號。

    那人看到金雷強看向自己,突然舔了舔舌頭,展演一笑,快速的在巨型弓箭上搭上了三支箭簇,手指翻飛,嗖嗖嗖,又是三支箭簇朝著金雷強飛去。

    三支箭簇並不是同時發射,而是一前一後,排著隊,相續以一種閃電般的速度朝金雷強飛去。

    金雷強的那無神的眼睛中終於有了一絲神采,是驚愕,還是興奮?沒有人知道!

    只見金雷強突然把手中的長劍在空中舞出了一片光幕,把週身護在裡面。噹噹噹,三聲過後,光幕消失不見,在金雷強身前的地面上插著三支箭簇,尾翼在不斷的顫抖。

    不光是箭簇在顫抖,金雷強手中的長劍也在顫抖,他雖然擋下了箭簇,可是從箭簇上傳來的巨大力量,差點讓他拿捏不住手中的長劍。

    就在這當口,馬東已經回到了南安軍的大軍中,被一名士兵拉著肩膀包紮傷口。

    此時,很多的南安軍士兵在有心的人的組織下開始向金雷強圍去,金雷強無神的目光深深的看了馬東和和那名開弓射箭之人,身體快速的向後撤去。

    遠處的林仁肇當然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不多他並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在戰場上,生死有命,靠的是自己過硬的本領,和團隊間的沒有間隙的合作,如果你身邊的朋友不幫你的話,那證明你這個人活的太悲哀了,或者說你根本就不值得活下去。

    「那個人很強,有機會的話,殺死他!」林仁肇收回目光輕聲對站在他身邊的焦遠說道。

    「是!」焦遠很聽話,虎目中閃爍著熊熊戰火,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回到陳雨凡身邊的金雷強。

    「焦遠,傳我命令,讓集合起來的士兵,按照長槍手在前,弓箭手在中,大刀手在後的方式,開始向東北方向突圍。」林仁肇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對焦遠說道。

    「將軍。為什麼要撤退啊。兄弟們現在才開始站上上風,再砍殺一陣,就能把漳州軍擊退了。」焦遠焦急的說道。

    「讓你撤你就撤,否者軍法處置!」林仁肇沉聲道。

    「哦!」焦遠很不情願的應了一聲,便開始向下傳達撤退的命令。

    南安軍的集合速度非常的快,片刻後,就形成了整齊的隊形,開始猛烈的攻擊東北方向的漳州軍。

    林仁肇並沒有把李煜送給他的如意弩拿出來,那是一個秘密武器,他可不想讓陳雨凡過早的知道。不然會打草驚蛇。

    就算是這樣,五百弓箭手,的箭法就非常的恐怖了,如蝗的箭簇滿天飛。不斷的落入漳州軍的陣營中,同時,漳州軍射出的箭簇也落在了南安軍的陣營中,兩邊的人數在快速的遞減。

    南安軍的陣型變化,立即引得了陳雨凡的注意,剛剛金雷強沒有殺死馬東,雖然讓他心中有一點遺憾,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當時的情況他也看到了,知道不怨金雷強。是南安軍中有太多的高手了。

    陳雨凡仔細的觀看南安軍的隊形,吃不準林仁肇心裡究竟是在想什麼。突然,靈機一動,陳雨凡猛地看向了林仁肇。

    身為主帥,他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指揮好下面士兵的戰鬥,穩坐軍中帳,可是此時的林仁肇卻不是如此,揮舞著手中的巨劍,在漳州軍的隊列中不斷的砍殺。明亮的盔甲不多時,便被染成了紅色,在火光的照耀下,像一尊殺神。

    「他要逃走!」

    陳雨凡突然大叫了起來,想了半天。他終於明白林仁肇想幹什麼了。

    「漳州城的兄弟們,為了保衛我們的漳州城。給我殺啊!南安軍已經快抵擋不住了,林仁肇正在突圍,活捉林仁肇,為刺史大人報仇。」

    陳雨凡大聲喝道,聲音尖銳,清晰的傳入了周圍的漳州軍士兵的耳中。

    殺死林仁肇,包圍漳州城,為刺史大人報仇。

    這一瞬間,陳雨凡再次點燃了漳州軍士兵心中的戰火,不斷的升騰,再升騰,讓漳州軍士兵處在一種極度的亢奮中。

    南安軍的將領中只有少數人知道林仁肇為什麼要撤軍,大多數人都想不明白林仁肇為什麼會撤軍,在他們看來,以南安軍的實力,絕對可以擊退漳州軍,並消滅漳州軍的有生力量,甚至有可能活捉陳雨凡。

    可是現在呢,南安軍從被偷襲開始,已經損失了將近一千人了,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的擴大。此時此刻,不為死去的南安軍報仇,而是想著撤退,這多少讓這些將領的心中對林仁肇不滿,但他們畏懼林仁肇的威嚴,只要把心中的一切怒火發洩到了漳州軍的身上。

    他們不知疲憊的衝在最前面,一個刀又一刀的砍向敵人,不管身上有多少處傷疤,也不管身上流了多少滴鮮血,他們只有一個念頭,殺殺殺,殺死漳州軍,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強悍的南安軍在林仁肇有效的指揮下,很快就以少數的傷亡,在漳州軍處在東北方向的包圍圈上狠狠的撕開了一個口子,數百名漳州軍,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走完了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段路程。

    輜重,糧草,林仁肇都沒有帶,只是帶著兩千南安軍跑路,輕車簡從,在逃跑的路上,林仁肇還下令,讓一千多名士兵,沿途不斷的把身上的盔甲扔掉,把身上的錢財也同樣扔掉。

    一路走,一路上留下了一幅幅的盔甲,銀錢,首飾。

    這都似乎在顯示著,南安軍非常的狼狽不堪,已經不在具備任何的攻擊能力。

    同時,林仁肇還讓心腹帶領一支支的小隊伍扮演逃兵,一幕幕,一件件,都在慢慢的形成。一張無形的網,正朝著陳雨凡迎面撲去。

    南安軍的大營已經成了火海,一頂頂的帳篷在辟里啪啦的燃燒,火光映紅了陳雨凡的那古銅色的面龐。

    「回稟將軍,發現了南安軍的糧草輜重,南安軍倉皇逃竄,沒有帶走一粒糧食,和一架攻城器械。」這次參與偷襲的一名校尉,對站在那裡發愣的陳雨凡說道。

    「哦。真的沒有帶走嗎?」陳雨凡疑惑的問道。

    那名漳州校尉點了點頭,「確實沒有!」

    「有發現刺史大人的首級嗎?」陳雨凡一直沒有敢詢問陳恆源首級的問題,可是,他憋在心裡不問,實在是太難受了,他這次發動偷襲,主要就是為了搶回陳恆源的首級,他甚至在下定決心偷襲南安軍大營的時候,都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他已經做好了隨時戰死的準備。

    可是結果就偏偏這樣順利,順利到讓他感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所有當他知道林仁肇衝出包圍的時候,並沒有立即下令追擊,而是只派了一支三百人的前鋒營,尾隨逃走的南安軍。

    現在在得知林仁肇逃走的時候,竟然不帶走糧草輜重的時候,他那緊張的心突然就鬆了下來,他意思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殺死林仁肇機會。

    鬆下來的陳雨凡,也想起了自己突襲南安軍大營的最終目的,那就是取回陳恆源的首級。

    「回稟將軍,搜遍了整個營地,沒有發現刺史大人首級的蹤影。」那名士兵弱弱的回答道,在說話的時候,頭低著,眼神不敢和陳雨凡接觸。

    「什麼,沒有找到我父親的首級?」林仁肇愣了半天,突然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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