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一十章 解釋疑惑 文 / 巴莫
「追,都給我追,無論如何一定要把我父親的首級找回來!」
經過再三確定之後,惱羞成怒的陳雨凡終於發動了追擊林仁肇的命令,他只所以發動這次突襲,完全是為了找回陳恆源的首級,現在陳恆源的首級依然下落不明,他怎麼可能就這樣返回漳州城。(請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訪問我們.)////
這次夜襲出動的漳州軍,都是陳雨凡的嫡系,他們對陳雨凡是唯命是從,根本就不會反駁陳雨凡的決定。於是,兩千多名漳州軍,在陳雨凡的一聲令下,朝著林仁肇撤退的方向追去。
經過這次的突襲,他們消滅了近一千的南安軍,所以林仁肇那不可戰勝的神話已經破滅了,他們已經不再畏懼林仁肇,聽到陳雨凡下令追擊林仁肇,個個都是興奮異常,信心滿滿,幻想自己打破了林仁肇不敗的神話。
但是,不管什麼時候,總會有人站出來說一些不合時宜的話,就在陳雨凡下令追擊林仁肇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個武將突然站了出來。
「將軍,俗話說窮寇勿追,此時林仁肇已經逃走,如果我們繼續追擊的話,必定會讓林仁肇狗急跳牆,奮力反擊,肯定會對我軍造成非常大的傷亡,所以末將認為,我們還是收兵把!」
聽到有人唱反對意見,眾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說話的人,當看清說話人的面貌時,都沉默了下來。
在漳州軍內。敢與陳雨凡唱反調的。也只有眼前這個傢伙了,此人名叫範文秀,初聽起來或許會認為此人是一個女孩子,或者是一個比較柔弱的男子,可事實卻是相反,範文秀長的人高馬大,虎背熊腰,面容粗獷,聲音沉厚,端是一個偉男子。
範文秀今年三十六歲。漳州人士,少時曾拜一名武師為師,學了幾年武術,後來憑著不俗的身手。在當地成了一霸,並靠著一己之力,建立了個小型幫派,後來因為失手打死了當地縣尉的公子,只好投奔軍中。來到軍中之後,一是功夫過硬,而是頭腦靈活,後來被陳恆源發現其才能,便一點點的把他提到了漳州軍都尉的位置。再後來,陳恆源更是讓範文秀輔佐陳雨凡。成了陳雨凡最堅實的班底之一。
範文秀有一個最大的優點,也可以說是缺點,那就是不喜歡奉承,喜歡踏踏實實做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陳雨凡本來還非常喜歡範文秀的這個性格,但是此時聽到範文秀開口反駁自己,突然感覺範文秀的聲音是那樣的刺耳。
「怎麼?范都尉認為本將軍不如林仁肇嗎?」陳雨凡斜著眼看向範文秀,扯動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嘶!
眾人看到陳雨凡這個表情,便知道陳雨凡要發怒了,都低下了頭,默默的為範文秀祈禱。
範文秀也是一個二桿子的脾氣,根本就不在乎陳雨凡話語中透露出的反感之意。想了想,沉聲說道:「將軍。林仁肇一聲征戰,幾乎無有敗績,可見其人用兵非常的厲害。此次夜襲南安軍大營,非常的順利,攻殺了一千餘名的南安軍,可謂是功勞極大。可是你試想一下,以林仁肇用兵之神,他會沒有料到我軍夜間襲營嗎?就算沒有預料道,為什麼南安軍中的中高級將領在我們襲營的時候沒有出現,反而在我們即將殲滅南安軍的時候才出現,然後帶領南安軍一舉攻破我軍東北防線,突圍出去?所以卑職認為林仁肇此次退軍,必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說,他的目的,就是要把將軍引進一個設好的圈套,全部擊殺我軍。」
範文秀說的有條有理,其他幾位將領,此時也陷入了沉思,在考慮範文秀的話,有的甚至默默分贊同範文秀的話。
可是,陳雨凡已經被眼前的事情弄的心煩意亂了,根本就沒有心思聽範文秀講什麼大道理,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趁勝追擊,消滅林仁肇所帥的南安軍,找回陳恆源的首級,其他的一概不管,也不想管。
「范都尉,你在質疑本將軍嗎?難道在你眼裡,本將軍就比不上林仁肇嗎?」
陳雨凡怒極而笑,看著範文秀,眼中閃過一道厲光,沉聲說道。
「將軍」範文秀想說什麼,但是當他看到陳雨凡那猙獰的表情,頓時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哼!」陳雨凡重重的哼了一聲,把目光轉向了其他人,沉聲說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去下命令。」
「是,將軍。」
眾人立即反應了過來,立即下去吩咐去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漳州軍雖然在突襲的情況下打了南安軍一個措手不及,成功的剿殺了一千多名南安軍,但是,漳州軍自身,也傷亡了七百多人,所以說漳州軍此時的全部兵力不足兩千人。
就是這兩千人,其中也有不少人身上帶傷,一些傷勢較重的被留了下來,輕一些的,繼續追擊林仁肇。
追趕了一個時辰之後,陳雨凡派出的那支兩百人的前鋒隊,緊緊的追在林仁肇所帥的南安軍的後面,距離南安軍不足十里的路程。
在追擊的過程中,他們不斷的發現南安軍丟棄的盔甲,錢財等物。在追擊到一處小型峽谷的時候,這支前鋒隊突然停了下來。
前鋒隊的將領名叫邢道亮,是一名車騎校尉,三十出頭,相貌普通,是放在大眾之中一眼認不出來的那一種。
邢道亮胯下騎著一匹純黑色的戰馬,夜色中,明亮的目光在道路兩旁的草叢中不斷的逡巡,在草叢中,被胡亂丟棄的盔甲在火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邢校尉。卑職已經搜查過附近了。有好幾個地方都丟有盔甲,和一切其他生活用具。看那些盔甲的制式,像是南安軍的。」一名士兵,來到邢道亮的身前說道。
他們都很疑惑,這一路上來,他們已經發現了好幾處丟棄盔甲錢財,和生活用品的地方了,對這樣的情況,他們也是見怪不怪,可是一個疑惑一直縈繞在他們的心頭:為什麼南安軍會把盔甲、錢財丟棄掉?
「還有其他發現嗎?」邢道亮沉聲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過了片刻,又急忙說道:「我們還發現了一個情況、」
「快說!」
「就是丟棄的盔甲一次比一次多,這一次更是比上一次多出了一倍。其中還有不少的刀劍,長槍弓箭。」
「哦!」邢道亮輕哦了一聲。便粗眉緊鎖,陷入了沉思。
「他們為什麼會丟棄盔甲這等重要的物品,難道他們已經潰不成軍,準備輕車簡從,逃回固安城嗎?」一個想法出現在了邢道亮的腦海中,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立即傳令將軍,就說我們在追擊途中發現了大批的盔甲、刀劍,疑似南安軍丟棄的,本校尉懷疑南安軍已經潰不成軍,準備輕車簡從。逃回固安城。」邢道亮抑制不足心中的興奮,顫聲說道。
「如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樣,本校尉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到了。」最後,邢道亮在心中加了一句。
「是!」
那人應了一聲,便轉身跳上了背後的戰馬朝著漳州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另一邊,林仁肇帶領著南安軍,馬不停蹄,快速的朝著和李煜商定好埋伏地點而去。
在假裝逃走的途中,他不斷下令讓士兵脫去身上的盔甲,丟棄在道路兩旁。而且讓他們裝成不是刻意丟棄的樣子,儘管很多士兵都不不明白林仁肇是什麼意思,但還都是按照林仁肇的意思,把身上的盔甲丟棄在了道路兩旁。
在行進到中途的時候,一千七百餘人的南安軍。基本上都把身上的盔甲脫去了,一個個穿著白色的內衣。看上去不像是一支軍隊,而像一隊正在發喪的行人,彎彎曲曲,很是壯觀。
「林將軍,你為什麼要讓我們把身上的盔甲脫下來丟棄在路上啊?」焦遠終於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來到林仁肇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聽到焦遠的聲音,林仁肇身邊的幾名武將,都小心的豎起了耳朵,想偷聽林仁肇怎麼說,他們的好奇心也都忍了一路了,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問林仁肇,此時焦遠問了出來,正好遂了他們的心意。
林仁肇看了焦遠一眼,又看了看身邊的那幾個豎起耳朵的傢伙,笑了笑說道:「你們是不是都在心中奇怪,本將軍為什麼要這樣做吧?要是想知道的話,都過來聽聽吧,現在本將軍可以為你們解開心中的疑惑了。」
不等林仁肇的話說完,呼啦一下子,眾人都圍在了林仁肇的身邊,眨巴著探索欲非常強的小眼,撲稜撲稜的看著林仁肇。
「本將軍早就料定陳雨凡會在今天晚上偷襲我軍大營了。」
林仁肇一開口便是石破天驚,震的眾人一陣眩暈。
「林將軍,既然你已經料到陳雨凡要在晚上偷襲我軍大營,為什麼不早一點做好準備呢?那樣的話,豈能容得下陳雨凡那小子張狂,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對啊,就漳州軍那兩下子,根本就不夠瞧的。」
「哎,要是林將軍早做防備,我們就不會措手不及,損失那多的弟兄了。」
此人話一出,眾人頓時陷入了哀痛之中,南安軍,上到將軍,下到普通的士兵,關係都非常的話,吃喝一起,住在一起,就連林仁肇有的時候也是和普通士兵一起睡在一條炕上呢,吃的也都和普通士兵一樣,很少搞特殊,這也是林仁肇的魅力所在吧。
所以南安軍的將士們就受到了林仁肇的影響,不管是官職大小,還是其他什麼,都和普通士兵一樣,所以他們之間都有很深的感情,突然間死去了這麼多昔日還在自已面前喜笑顏開的兄弟,他們的心非常的悲慟。
林仁肇已經預感到自己說出這樣的結果的時候。眾人會流露出心底的感情。所以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靜靜的等待眾人從哀慟中回轉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眾人又重新把目光看向了林仁肇,似乎是在向林仁肇討一個說法。
好在他們討要的對象是林仁肇,不然換了一個人,非得讓他們人頭落地不可,就算不讓他們人頭落地,也會給他們小鞋穿。
林仁肇並不以為許,淡然一笑,說道:「我知道你們有想法。不過本將軍有本將軍的理由。早在三日之前,本將軍就已經跟王爺千歲達成了協議,說是協議其實就是一個約定,那就是把漳州守將陳雨凡誘出漳州城。把他帶到一個已經埋伏好的地點,伏擊陳雨凡。這也是我們為什麼會避而不擊,改成突圍的原因了,以一千人的傷亡,換取漳州軍三千人的傷亡,你們說這場戰爭誰勝誰負?而我讓你們把盔甲丟棄在道路上,也正是出於引誘陳雨凡的原因,我要讓他放鬆警惕,一步步走進我們的埋伏圈,讓他有來無回。」
林仁肇的話迴旋在耳邊。眾人停止了思考。既然林仁肇是和李煜達成了共識,他們這些小蝦米就沒有什麼話語權了。
「焦遠,本將軍命令你,從現在起,你帶領五百餘人,分成五隊,每隊一百人,裝扮成逃兵的樣子,散落在山林之中,如果碰到漳州軍的話。假裝反擊幾下,然後便投降,當他們問起我的時候,就說我已經急不可耐的逃回了固安城,你們則是因為行動遲緩。而被我無情的拋棄了。」林仁肇對焦遠吩咐道。
他讓焦遠帶走的五百南安軍,則是焦遠麾下的五百軍士。這五百軍士,實力在南安軍中是非常靠前的,而且其衷心可查,不怕他們心生變故,林仁肇對他們做事非常的放心。
緊接著,林仁肇又對眾人吩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便接著趕路了。
而焦遠得到林仁肇的命令之後,立即從手下抽出了五百將士,把身上的衣服弄的又髒又破,武器也弄得是那種最差的兵器,士兵挑選的時候,為了逼真,挑選的也都是一些老弱病殘的,還有剛剛受傷的,如果不仔細看的話,肯定認為是一股逃軍。
說完林仁肇,說說陳雨凡。
陳雨凡得到邢道亮傳來的信息之後,仰天大笑三聲,然後在眾人的詫異之中,下令全軍加速前進,馬不停蹄的朝林仁肇逃走的方向追去。
在追了半個小時之後,陳雨凡終於追上了邢道亮率領的前鋒營。
「邢校尉,南安軍的情況怎麼樣了?」陳雨凡找來了邢道亮,開口問道。
「回稟將軍,卑職認為林仁肇已經是英雄末路,其率領的南安軍更是不值得一提,現在已經快潰不成軍了,在將軍到來之前,我們的人抓到了一隊南安軍的逃軍,從他們的口中得知,林仁肇所帥的南安軍在逃回固安城的過程中,已經出現了大範圍的逃兵現象,差不多有四分之一的南安軍士兵逃離了大隊,林仁肇對此也是不管不問,只是一個勁的逃亡,估計再有兩個時辰,他就能逃回固安城了。」
「哦,真有此事。」陳雨凡眉頭一揚,臉露喜色,急忙問道。
「正是如此,如果將軍不信的,卑職可以把抓到的南安軍逃軍帶過來。」邢道亮大聲說道。
「好,把他們帶過來,本將軍要親自審問他們。」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邢道亮就帶著一幫人押著幾個抓住的南安軍逃兵中的幾名將領,來到了陳雨凡的面前,在這群人中,焦遠赫然在列。
此時的焦遠已經沒有了在南安軍時的狂妄,而是一臉的衰樣,整個人魂不守舍的,身上的衣衫被樹枝劃得支離破碎,露出身上緊繃的肌肉。
陳雨凡的眼光不錯,第一眼就看向了焦遠,目光灼灼,他從焦遠的身上感覺到了強大的力量,和淡淡的威脅。
「你,就是你過來。」陳雨凡指著焦遠,大聲說道。
焦遠抬頭看了陳雨凡一眼,立即把頭一扭,看向了別處,鳥都不鳥陳雨凡,似乎在他眼裡,陳雨凡連跟草都不算。
被一個小小的士兵掃了臉面,陳雨凡的心中頓時充滿了憤怒。
「來人啊,把他拉到本將軍的面前,讓他跪著跟本將軍說話。」陳雨凡沉聲喝道。
「是!」
邢道亮早就想在陳雨凡面前表現一番了,一直找不到機會,現在機會來了,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呢,立即來到了焦遠的身邊,伸手抓向了焦遠。
焦遠看到邢道亮一聲不吭就朝自己抓來,臉上一變,身體突然後仰,想要躲過邢道亮的一抓,不想他的身後還站著邢道亮所帥的漳州軍,看到焦遠如此不開眼,不老老實實的等待邢道亮抓他,反而想逃過邢道亮的一抓,嘿嘿一笑,往前走了一步,砰的一下踹在了焦遠的腿彎。撲通一聲,焦遠不妨腿上吃痛,頓時跪在地上,肩頭就像專門迎向邢道亮的一抓一樣,被邢道亮一下子抓住了肩頭。
焦遠掙扎了一下,便停了下來,他心裡明白,此時此刻,如果他再頑固反抗的話,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個熊,要是老子假裝被你們抓住,你們以為老子是泥巴捏的啊!」焦遠在心裡鄙視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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