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言情小說 > 孽歡:冷情上神,請休妻!

第一卷 他這是在……認錯? 文 / 南覓

    懷陌回去,便見桌上幾盤點心等著他,沉醉遠遠看向他,微微一笑,「我做的點心,你把它們都吃掉吧。舒殢殩獍」

    懷陌挑了挑眉,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一番,又落到了桌上幾盤看起來還不錯的點心上,臉上卻一點驚喜的表情也沒有。

    他又不是不瞭解她。

    朝她招了招手,他道:「過來,陪我吃。」

    沉醉點了點頭,起身,朝他緩緩走去,一面卻道:「我陪你,但我不吃。紆」

    「為什麼?」

    「因為很難吃。」沉醉很誠實地說,甚為理直氣壯地看著他。

    懷陌一副瞭然的神情,夫妻這麼久,她生氣的時候就算是笑的,他也看得出來。將她攬過,他歎,「這是怎麼了?蜈」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沉醉看著他的眼睛。

    懷陌一臉疑惑,與她對視。

    沉醉的臉漸漸沉下,「你還不打算對我說嗎?」

    「說什麼?」她忽然間就真的生氣了,懷陌心中漸漸煩躁,他可以縱容她偶爾使使小性子,但認了真他就不愛。

    「沉魚,沉魚還在這裡。」

    懷陌聞言,終於恍然。

    沉醉見他一副如夢初醒卻絲毫不介懷的模樣,不由心怨,「她為什麼還在這裡?你我成親以前,她不就該走了嗎?」

    懷陌輕歎,凝著她,輕聲安撫,「她受傷了,我總不好在她身受重傷時將她趕出去是不是?」

    「受傷?」沉醉蹙眉,「沉魚怎麼可能會受傷?」

    在沉醉心中,沉魚從小到大都是讓別人受傷那一人,她會受傷?不是演戲就是笑話!

    懷陌見沉醉不依不饒的模樣,不由擰眉,仍是耐著性子解釋,「沉醉,我親眼所見。她起初並沒有賴著不走,相反,就是在她離開以後才會被南詔士兵圍殺,以致受傷。」

    懷陌這分明就是口口聲聲袒護沉魚,沉醉原本只是打算隨口問一問,畢竟她知道沉魚有多工於心計,她更不想因為沉魚和懷陌吵架,只要懷陌答應早點讓沉魚離開,她不會再追問。可是懷陌出口,就是毫不猶豫相信沉魚。

    心中原本就煩躁,才剛剛鬧出個身世,懷陌本是她的安慰,可現在卻連懷陌也要和沉魚牽扯不清……

    沉醉閉了閉眼,冷聲反問,「沒有賴著不走?那她現在是在哪裡?我只知道,真正的要走就一定走得成。」

    「沉醉,我不愛你這麼咄咄逼人。」懷陌臉色頓沉,語氣嚴厲。

    「是我逼你,還是你在縱容她?」沉醉反問,「你明知道她那麼愛你,你還縱容她在你身邊,是嫌我們的日子太好過了嗎?你是想讓她來招惹你還是給她機會除掉我?」

    懷陌緊抿著唇,冷冷看著沉醉,下頜繃得緊緊的,「我們新婚才不過三天,你就一定要和我吵架?」

    沉醉猛地覺得有什麼堵在胸口處,上不去下不來,默了默,她淡道:「好,我不問你,我先去看看我娘。」

    沉醉越過他走開。

    懷陌猛地拉住她的手臂,沉醉心中負著氣,卻也不想和他吵架,只想先冷靜下來。連回頭看也不看他,她握緊了拳頭,用力想要從他手中甩開。

    也不知是懷陌怕傷了她,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還是她因為沉魚不高興太厲害,用了大力,總之後果就是,她用力甩脫了懷陌的手,然而她那用力一甩,卻將自己的手生生甩到了桌子的邊角上去。

    「砰!」

    皮肉結結實實撞到實木的邊角上的聲音,霎時間響徹整個房間,甚至連厚重的桌子也被她這一撞撞得偏離,桌上的盤子碰到一起,發出瓷器清脆的碰撞聲。

    沉醉一剎那只覺眼前黑了黑,劇烈的痛感讓她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她身子一軟,一剎那的念頭是,就這樣讓她死了算了。

    懷陌臉色頓變,一步上前將她扶過,立刻捧起她受傷的手,只見她細嫩的手背上當即現出一片烏紫,皮膚底下顯然已經是淤血,懷陌眼中頓時升起鋪天蓋地的心疼,慌忙將她緊緊攬入懷裡,柔聲道:「快坐下,我幫你止疼。」

    「不要你管!」

    原本的煩躁加上忽然而來的劇痛,沉醉心情從此是徹底糟糕了,脾氣一上來,她用力將懷陌推開。疼痛的眼淚收也收不住,索性就哭著看向懷陌,低罵道:「懷陌,我討厭你!」

    說罷,沉醉抱著她受傷的手跑了出去。

    懷陌看著沉醉匆匆跑出的背影,又無奈地看著自己僵在空氣中的手,眼色落寞,長歎。而後,鬼使神差地將手收回,落到了桌上的筷子上,夾了一塊點心放到嘴裡輕嘗。

    入口,是微微乾澀的味道。她似乎忘了放糖,點心終究是要甜的,一旦少了糖的調和,就再也沒有好滋味,吃起來也艱難。

    懷陌閉了閉眼,放下筷子,將藥箱拿過追出去

    沉醉抱著受傷的手跑去羅敷那裡時,羅敷已經睡下了,她整夜未睡,無遇傷透了她的心,這時好不容易能闔眼,沉醉不敢打擾到她。自己小心翼翼地窩在窗邊的軟榻裡,安安靜靜的心酸。

    手上的疼痛漸漸沒有那麼讓她想死了,門外卻傳來敲門聲,她知道是誰,皺眉,不想理他,可是羅敷正在睡覺。

    她心怒,卻仍是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開門,果然是懷陌。他一手提著藥箱,緊緊擰眉凝著她臉上剛剛干去的淚痕,「我幫你上些活血化瘀的藥。」

    沉醉蹙眉,壓低了聲,「我娘在睡覺,你不要來吵她。」

    「我不是來看她的。」懷陌歎,「跟我走。」

    懷陌拉過沉醉的手,就要將她帶走,沉醉自然不從,微微掙扎,卻又不敢鬧出動靜來吵到羅敷。

    「不要吵你娘睡覺。」懷陌嚴厲地拿她的話來堵她。

    沉醉一口氣哽在咽喉處,原本就拉扯不過他,還要被他堵,霎時,如發怒的小獸一樣瞪著他。懷陌一笑,忽地用力將她拉到自己懷中,就要帶走,這時,卻從裡面傳來聲音,「是沉醉嗎?進來。」

    懷陌臉色頓時黑了下去,沉醉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將他推開。

    反正羅敷已經醒了,她也不再怕吵醒她,便尤其大義凜然地對懷陌道:「你回去吧,不要你管,我今晚陪我娘。」

    說罷,轉身進去。

    懷陌難得厚臉皮地要跟,沉醉又忽地轉過身來,「我娘要睡覺,你一個男子進來不方便。丞相大人,避嫌吧。」

    眼見懷陌臉色繃緊得難看,沉醉趾高氣昂地笑了,竟瞬間忘記了手上的疼痛。

    回到羅敷身邊時,沉醉還想著自己在懷陌眼前將房門關上的畫面,看著懷陌臉色鐵青卻不好說話的樣子,那感覺……就像是瞬間翻身做主,特別解氣。

    羅敷看她眼睛裡流露出的小小作惡的表情,輕歎,「吵架了?」

    沉醉撇撇嘴,嘟囔,「不算。」

    「那怎樣才算?又要像上一次你生氣到裝死那樣?」羅敷問。

    沉醉理直氣壯地點頭,「嗯,那個就算。」

    羅敷搖搖頭,拉過沉醉的手,好巧不巧,正拉了她受傷的那隻,頓時,沉醉下意識地叫痛,猛地將手收回。

    羅敷見狀,立刻坐直了身子去看,便只見沉醉的右手背全是青紫的,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懷陌他對你動手?」

    「不不,」這誤會還了得?沉醉連忙解釋,「不是他弄的,是我自己撞到了桌上去。」

    羅敷這才點點頭,眼色仍是無奈。年輕夫妻打打鬧鬧,有時是樂趣,可也是不懂珍惜啊。而她,卻連這機會也沒有……

    歎了一口氣,羅敷下床,拿了自己房裡的藥箱,給沉醉擦了些活血化瘀的藥膏。

    沉醉在羅敷那裡呆了一天,連用膳的時間也是和羅敷一起。懷陌派了太聰明來請過,沉醉確定地搖頭,太聰明無奈,不得不無功而返。

    到了晚上的時候,沉醉仍舊沒有回去的打算。

    羅敷打趣,「才成親就要分房睡?」

    沉醉咬唇,動了動自己的手,還是痛,這傷恐怕要一個月才能好了,嘟囔,「雖然不是他弄傷的,可也是因為他。」

    沉醉雖然和羅敷在一起,但也隻字未提她和懷陌的不愉快是因為沉魚。羅敷已經足夠心累,沉醉不想給她多添煩惱。

    她沉吟著,看向羅敷,「再說,自我成親以後,我們母女就聚少離多,我想陪陪你。」

    這是實話,其實昨晚她就想陪著羅敷。人都會經歷痛苦,人生就是這樣無可避免,可痛苦也終究會過去,而若是痛苦時有人陪伴,那過程便會快許多。

    羅敷想了想,終於答應。當晚,沉醉陪著羅敷睡下

    彼時,懷陌還在新房裡等著沉醉回房,太聰明進來稟報,「夫人已經睡了。」

    懷陌聞言,臉色黑得很難看。

    新婚不過三日,她竟然真的要和他分房睡?真不曾見過這麼不懂事的妻子。他原本也不是會答應分房睡的丈夫,可是他那妻子卻是睡到了他丈母娘那裡去,要他怎麼去抓人?連抓人也不行!正如白天的時候她擋他的話,總要避嫌才是。

    煩悶地朝太聰明揮了揮手,懷陌獨自坐下,拿過桌上的酒,仰頭喝盡一杯。

    不久,外面傳來下人求見的聲音。

    「什麼事?」懷陌冷冷地問。

    「大人,庸小姐身子忽然不好,請大人過去看一看。」

    酒杯「啪」的被放到桌上,男人豁然起身

    沉醉遲遲沒有入睡,她與懷陌鬧得這麼不愉快,不論她和羅敷說得怎樣輕鬆,但心中總是沉沉的。她輾轉難眠時忽然就後悔了,她當時不該負氣就走的,她傷了手,就應該讓懷陌好好哄一哄她,她的不愉快本來就該由他來負責,她倒好,為他省了事,讓自己獨自難過、難眠。

    她想,羅敷應該也是睡不著的,可是羅敷閉著眼睛,呼吸平穩,她又一點看不出羅敷是裝睡的痕跡。

    「叩叩,叩叩叩……」

    門外忽地傳來了敲門聲,不重,卻似乎很急。

    沉醉心中頓時也跟著這敲門聲急切起來,這時羅敷輕輕動了動,低道:「誰在敲門?沉醉,你去看一看。」

    沉醉點頭,披衣下床。

    「什麼事?」開門來,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小丫鬟。

    「夫人,不好了!」那丫鬟一見到沉醉就急切道,「新房著火了!丞相大人在裡面。」

    沉醉聞言,臉色頓時慘白,再也不顧一切,奪門而出。

    她一路急急忙忙往回走,也顧不得週遭情況,直到快要走到了新房所在的院落,才終於察覺有什麼不對。

    猛地停住腳步,恍然醒悟過來,不對,怎麼著火了丞相府一點動靜也沒有?到處安安靜靜的,連路燈也昏暗。

    轉身,就要責問來報信的丫鬟,卻哪裡還見得找人?身後一個人影也沒有。

    沉醉輕哼一聲,心中已經知道是誰玩的把戲。可她這時已經想通了,她生氣,還懷著他的孩子,就該讓他來哄。憑什麼不讓他哄要讓她自己生氣?想了想,也不往羅敷那裡回。他想要她回去,她順著台階下,回去就是。

    轉身,便撞入一具熟悉的懷抱,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悄沒聲息地走到了她身後。她一撞進去,他就立刻緊緊將她的腰肢攬住,像是怕鬆了一鬆她就會再跑了一樣。

    沉醉輕輕推了推他,他在她耳邊冷哼一聲,隨即抱著她腳不沾地地回去了。

    開門,關門,懷陌像是在和門發脾氣一樣,沉醉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身子已經被他壓在了門上。

    房間裡沒有點燈,黑暗裡,男人如鷹隼的眸子緊緊盯著她,與她分分寸寸的距離,他的唇往前湊一湊就能吻上她。

    他那麼多人心魂的臉和眼睛,她這麼近地看著,霎時間,就什麼底氣也沒有了,只顧著心頭砰砰亂跳。

    「沉魚的事,我會盡快處理好,讓她離開。」

    他忽地低沉地開口,嗓音繃得緊緊的,似乎是在緊張。

    沉醉已經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了,這時他忽然出聲,她反應了一下方才明白過來他說了什麼。他這是……在認錯?他的緊張,是因為怕他認錯了,她還不肯接受。

    沉醉心中忽地就確定了,輕輕哼了一聲,「好吧,我勉強接受。」

    「不生氣了?」懷陌的緊張似乎鬆了鬆。

    沉醉目光瞟了瞟周圍,「不是說這裡著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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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端午,預祝端午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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