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五十二章 心酸 文 / 十緒
趙瀧準備過來質問我，被黃寺攔住。寺臉上的傷心與不敢相信讓我顫抖，趙瀧他們只怕從我面上表情都可以看出答案了。
「徐波，你他媽真去幹這種事了！」趙瀧的關心我聽得出來，他們越是關心我越是不敢隱瞞。
「哈哈，徐波，這可是你逼我的！」陳志浩面上猙獰的笑讓我暴怒，但瀧他們的目光、情緒讓我不敢爆發。
「瀧哥，林楠的死徐波和鮑偉嫌疑最大，兄弟們不想就這麼算了……」「夠了，都給我滾！」寺發火了。
他們還想說什麼，黃寺直接叫石白趕人了，這屋子裡就剩下趙瀧、黃寺、周映和我四個了，氣氛凝重壓抑的我想逃。
我的後背已濕透，手心裡儘是汗，但不敢挪動，怕一有動作酒吧這氣氛裡的火藥點燃。捱了一會兒，我額上已有汗珠順著滑下，心中驚惶卻不敢表現，坐如針氈，度秒如年。
寺輕歎一口氣，我一驚，慌忙站起，我想我得說個什麼了。狡辯就算了，做了就做了，再說他們都已看出來了，我不想找死。
鼓足了勇氣抬頭看寺，寺也正回頭看我，「我……「話未出口，趙瀧發狠的表情就出現在我面前，未及有什麼動作，我肚子上一猛擊，一邊眼睛眼淚都出來了。
雙手捂著肚子蹲下去，趙瀧還不讓，一手提起我，聲如洪鐘，「你小子找打？「
寺和周映來拉他，我疼得抱著肚子蹲下去，縮成一團。
「徐波你和鮑偉心太大了吧……」周映的話未說完，趙瀧就怒不可遏的打斷他，「媽的，你們都他媽屁股翹天上去了，一個個找死是吧？要不是那個陳志浩發狠說出來，你們是不是還打算做更大？」
我單膝跪地，一手撐在沙發上，肚子好疼。我抬頭，「我們沒干了，我們只幹過一次就沒幹過了。」疼得眼皮直跳。
「你他媽還有臉說！好小子們，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做這種事，你們知不知道這會要命的，我草你們幾個雜毛，老子真想廢了你們……」
我是不敢再回話了，低著頭。趙瀧的聲音又響起來：「草，槍、殺人、吸毒，徐波你個小板……」
「我沒殺人，我沒吸毒！」我沒做的，我就要說出來！
「我承認我是幫人賣槍了，可是我沒有殺人，我也沒吸毒！我沒！」我站起來，大吼出來，壓下趙瀧的聲音。
趙瀧真是火上來了，他瘋了似的掙扎開了寺與周映的阻攔，一拳橫來，我根本無膽抵抗，身子撞在茶几上，那叫一個痛啊，腰背被挺了下，茶几上煙灰缸、茶杯等器具都一併摔了下來，我一蜷腿，整個人失去平衡的從茶几上摔下去，一地的碎玻璃扎進皮膚，痛得我喊出來，忙滾到一邊。
「徐波！」寺攔著趙瀧，周映過來拉我，沒搶救及時。見趙瀧情緒恢復，黃寺忙趕過來。
我從茶几上摔下來時，右小臂撐住身子，雙腿跪著著地，站都站不穩當了，還好腿上扎的玻璃不多，右小臂傷得最厲害，我痛哼出來。
「趙瀧，我草你媽！」黃寺直接罵了趙瀧，「快去醫院，我草！」
「去醫院正好，帶徐波去化驗下……」趙瀧逕自走了出去，氣得黃寺一雙眼瞪得恨不得砍了他。還好趙瀧是去外面叫石白開車送我們，我被弄上車時，我清楚地看到一邊趙瀧臉上的著急與擔心，他皺著眉……可是在動手前他為什麼不能理智點！
傷口被清洗消毒抹上藥，一聲一邊給我收拾傷口，一邊問我怎麼弄成這樣，我沒抬眼看寺，心中酸苦，還是道：「剛玩滑板，沒看到路上的磚頭，就摔了，地上不平，就紮了。」
「再以後小心點，看你們也不小了，都是高中生了吧，這幾天是高考放假吧都……」醫生較為年輕，三十來歲的樣子，他給我檢查後又特別囑咐了我：「這幾天太陽毒，注意不要去外面曬，平時就穿短袖齊膝褲就好了，傷口要保持乾淨，要每天清洗……」說的我幾乎掉淚。
瘸著腿去抽血，去進行我最反感的抽血。「寺。」我看到抽血的窗口，不自主的站住。
「你想證明你沒沾的話，最好現在老實的跟我去化驗。」寺提醒我一句，聽他口氣，看來他得知我和鮑偉膽大到去接手槍的事後火還沒消。
「我……」我拉住寺的手臂，還是不想去抽血。在這個時候，身後一人直接抓住我左手腕扯我過去。
「你說你沒吸毒，那你還怕什麼，你不敢嗎？」趙瀧拉我不走，他氣惱地回頭質問我。他明明應該我對任何檢血都會有牴觸情緒的。
「我……」我欲扯回手，可惜無法。「沒有別的方法嗎？」
趙瀧的眼神告訴我除此之外都不行，很肯定的。
「我做的我都承認，可是——」
「廢話少說……」趙瀧未說完，黃寺就扯了我的右臂拉我過去，「走。」
手臂上的傷疼得我直吸氣，黃寺還真狠。他也懷疑我了麼？我只覺心酸。
雖然右臂受傷了，但我還是選擇抽右臂，怎麼想都覺得右手臂要比左手臂強壯。在抽血的醫生給我臂彎裡擦消毒藥時，我下意識的抓住左邊趙瀧的手腕，剛好一抓。
看著有兩指粗的針管開始吸血，我直覺心疼。到血管長度三分之一的位置，那女醫生拔出細針頭，用棉簽給我按住針口，我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
我用棉簽按住被抽出，不敢使勁。最快也要過好幾小時了才能來拿結果，趙瀧他們又帶我去驗尿。其實最有效的應是驗尿，趙瀧他們竟在先前欺騙我，想想血被針抽走的那一幕我就疼。花了十多分鐘辦好了一切，檢尿的結果會很快出來，趙瀧他們不說走我不敢走人，老實的坐在一邊長椅上發呆。
還是受不了血從體內被抽走的感覺，也許是心理作用，我有點頭暈，或許是氣著了。他們都不相信我，幫別人轉運個槍而已，膽子又怎麼大了，就算膽子大，現在還不是照樣得你們說什麼我就幹什麼。我垂下頭，就這個事，黃寺你都不相信我了麼？
「徐波。」寺的聲音在頭頂。
「嗯？」我抬起頭，他看親戚來心中還是有疙瘩，令我更為沮喪。
他坐下來，遞我瓶飲料，「膀子不疼了吧？再坐會兒了回去還是？」
大腦思考一頓，隨後心中一暖。我按按棉簽，針孔已經不出血了，我稍心安，丟了棉簽，開蓋一口氣喝進了半瓶子的營養快線。
我張嘴喘口氣，「不用等結果出來麼？」
寺看眼瀧，「明天再來拿結果吧。」
我看眼趙瀧，見他沒意見，隨即點了頭跟寺一起回了家。
我想到「多事之秋」一詞，這幾天發生的事好叫人措手不及，真是個打擊。不過打擊使人成長，我想到了很多，懂得了很多，看來人是不可以以貌來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