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五十三章 檢查結果 文 / 十緒
「寺，我真的沒吸毒，你相信我！」話誠懇的說出來，黃寺沒有理我，站在一邊什麼反應都沒有。我倒在一邊，看不到他的表情，只他這個樣子就叫我心中悲憤的幾乎扛不住。
早上剛準備出門吃早飯，院外趙瀧一進來，二話不說就是一拳，不及我反應過來身上又挨幾下，沒爬起來，趙瀧又一腳。他竟然動腳！我怒不可遏，臉上、背上都疼著，他那一腳被我手臂擋住，右手臂上一條較長的口子又出血了，僅一會兒就腫起來。
「趙瀧！」在趙瀧還要動手時，黃寺叫住了他。
「媽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啊，連我們都騙！還他媽裝，給老子裝毛啊你！」趙瀧居高臨下，氣勢就鎮住我。
身上疼的厲害，我就穿的一單件背心，一條運動型短褲，直挺挺的摔倒不說，趙瀧還不顧我傷口胡亂動手。
「還裝白癡嗎？「趙瀧作勢欲再動手，我給嚇了下，忙往一邊挪。不帶我說話，趙瀧又氣急道出：「我真恨不得剁了你這小崽子，竟然吸毒。」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我沒有吸毒！拿到檢查結果是我吸毒？」我看瀧，瀧一臉火氣，看寺，寺倚著牆低著頭一言不發，我當即喊了出來：「寺，相信我，我沒吸毒，那玩意兒我真是沒碰過！」
寺還是不做聲，我這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趙瀧，我真沒吸，是那個報告單出錯了吧，我……我……」我覺得這太戲劇了，我絞盡腦汁都想不出我什麼時候沾過那玩意兒，我都很少看見人家吸食，想看鮑偉也不讓我看，我所知道的吸食方法僅僅是來源於聽說。
「對了，鮑偉呢？」
「問徐波吧。」寺頭也不抬，他用手撐住頭，他的每一個舉動都似在迴避我。
趙瀧轉過頭來，我移開視線：「他去吃早飯了。」
我扶牆站起，身子幾乎直不起來，肚子疼，手也軟。
「噢，鮑偉，幫徐波帶早飯回來……嗯，隨便，你弄了也早點回來。」趙瀧給鮑偉打電話的語氣很好，我還以為他會責備鮑偉，嚇了我下。
打完電話見我還看著他，趙瀧火又噴出來：「還看什麼，你給我最好這幾天哪兒都不要去，殺人的事我還沒壓下去，你他媽又來個吸毒，還和鮑偉幫人家轉槍！」
「我沒殺人，我也沒有吸毒！」我看到他目光中的火氣低了聲音，心中不舒服，見他沒動手的意思，我乾脆再強調邊：「我做的我都會承認，可殺人和吸毒我真的沒有過，我真的沒有過！」
「你……」「徐波，回你房去！」黃寺打斷趙瀧的話，我看到他的怒容，不敢再說話，扶著牆老實進了去。
坐在床邊籐椅上發呆，肚子肉疼，胳膊、腿也疼得厲害。坐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右臂上傷口已不再流血，腿腳已麻木。我端了茶壺準備喝水，沒想到茶壺也氣我，竟空了。
頭昏腦脹的出門欲去拿藥取水，未邁出門，黃寺正過來，拿著早飯。他送我進來坐下，看著我吃了會兒才道：「你吃了歇會了去洗澡。」
「嗯。」我喝著豆腐腦，心中滿是委屈。在他轉身要走時，我還是忍不住叫住他：「黃寺，我真的沒有吸毒，我也沒殺人，拜託，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沒有做過這兩件事情。平常和鮑偉賣別人粉子丸子，別人毒癮上來，鮑偉都不讓我看的，我真的是沒沾過那東西，昨天的化驗準確嗎？也許……寺，我真的沒吸，我也沒殺人，你不是也檢查過那帶子是被人做了手腳的嗎……」我視線有些模糊，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我那時只覺得被兄弟懷疑很委屈，很痛苦，明明沒做，卻沒一個人站在我身邊，沒人相信我，最瞭解的人都不相信我。
他沒做聲，也沒回身，背著我站在門口。「不相信我嗎？」我克制住情緒，睜大眼看著他。
可以聽到他深吸氣，再強力克制住的吐氣，我的心都在抽搐。我想要他說話，哪怕回我個無關緊要的話。一直等待著，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他的右手按在牆壁上，最終什麼都沒有說，逕自走了。
他走了好一會兒了，可是我還是不甘心，胸悶。碗中還有半碗豆腐腦，我仰頭沽了進去，鼻子抽幾下，哽咽也覺困難。
為什麼會這樣？強迫自己去回想做交易以來的每個片段，真的沒有碰過那玩意兒，可是為什麼會檢查出這個結果呢？我低下頭，思考的很累。這定是他們在算計我，真不知他們陷害我有什麼好處，這樣做也太絕了吧，我不過只是斷了他們糧食而已。
最重要的是，黃寺趙瀧周映都不肯相信我了，他們看都不想看到我了。有一句話，事實勝於雄辯，還真是說對了，可這個事實是假的啊，我不知道如何推翻它，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推翻它。
我抓頭，頭腦中一片混亂。趙瀧本來就看我不爽了，這回又來個這種「事實」，我還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更枉論讓趙瀧靜下來聽我辯解了。黃寺現在估計也糾結著吧，兩張檢驗單的「事實」，吧我們都給弄成了這樣。這所有的一切都那麼讓人慪心，我按住太陽穴，不行，一定要振作，無論他們怎麼個想法，都得說清楚，絕不能容忍與退縮！
視線掃到門外的人，我定住，是黃寺。他不知站那兒多久了，我竟一直沒有注意到，他目光裡的憐惜、無奈，讓我心中一震，他是還相信著我的吧，喜悅一下衝上腦子，瞬間趕走了先前的不快。我張嘴要說話，他搶先道：「快收拾了去洗澡吧，弄了傷口發炎了可不好。」
有一點點的沮喪。他說完就走了，我愣了下，趕緊收拾了桌子，翻出了換洗衣物去洗澡，而之後黃寺一直沒有再露面。我站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給傷口消毒，再回房看書去了。
還好書多，現在買了書總會放著有感覺了再看，我閉門正看得熱血澎湃，敲門聲讓我不得不回到這個糟糕透頂的現實。
「徐波，我們出去了。」是黃寺的聲音。
我忙起身去開門，而他們正走出門，寺準備關門，看見我，眼中又有一種很深的情緒流露出來，我心中一動，「黃寺，相信我。」
他的神情黯，「餓了廚房有飯菜，客廳也有零食。」
「黃寺！」我很心酸。
他深呼出一口氣，「這事兒，」呆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不是我相信就能證明什麼的。」背影、眼神、語氣都有一種失望，像在責備。我怔怔地立在我的房門口，他終是不肯站在我這邊，他也不相信我，無助的感覺飛快地攀進我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