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六十一章 可恨可怕的對立 文 / 十緒
自黃寺走後都在惱怒他們行為，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趙瀧早上叫醒了我，我坐在床上考慮要不要去學校，趙瀧丟下話：「你逃的課也超標了，今天第一天補課，老班肯定要查人的，你不怕請家長的話可以繼續發呆。」
我抬頭想看清他的意思，他卻已轉身走了。
去學校的路上，一路無語。鮑偉過來關心我，我沒理會，黃寺與趙瀧偶爾說笑，他們三人走前面，我一個在後面磨蹭。路過熟悉的早點攤，起得早學生少，老闆不知情的叫嚷我們一起進去吃。想推卻，趙瀧掃我一眼，「我們都在這兒吃，你一個想去哪兒？」
「徐波，早上不吃早飯可不好噢，今天有你喜歡的青椒瘦肉面欸。」老闆如以往熱情，可是今天我和我兄弟的感情卻不再鐵打似的了。
「我還不餓，等下去學校食堂吃的。」
「你是想要我們早飯也吃不安心的吧，你說去學校就真的會去嗎，你一個我太不放心了。」趙瀧當著老闆面把話擱下，與我對恃。
「呦，你們兄弟是怎麼回事？徐波，你是不是嫌棄你張媽的手藝了？」老闆說完，在一邊下面的張媽也回頭看著我。面對這五十多歲的老倆口，我是無法拒絕的。
「怎麼會呢，只是還不覺得餓。」我回以張媽笑容，示意她我沒事。
「那我給你下青椒瘦肉面？」張伯從櫃中拿出青椒瘦肉。
「嗯，好的。」看向趙瀧，他們聊天都不掃我一眼，我心中更絕窩火，他竟利用張伯張媽強迫我不得不跟著他們，我氣自己對她們給我的安排無能力抵抗。
只覺這一生都沒這幾天怎麼窩囊過，被趙瀧壓得死死的，必須跟著他指引的方向走。課間操不想去，去了也只是站操場上不動，於是趴桌上睡覺，結果就被趙瀧當著大部分同學的面吼了。
我咬牙瞪著他，他走近我，俯身說：「你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丟臉就試試。」
真是越瞭解自己的人越可怕，一旦入我們這般對立了，向我這種沒實力的人，下場真的是不堪目睹，也不堪回首。
晚上語文自習，考試，首先的字音辯解選擇看著就讓人頭暈，懶得做，趴桌上睡覺，被旁邊的趙瀧揪起。我瞪了他一眼，繼續睡。
「徐波，這是考試。」趙瀧的聲音把講台上幫忙照看紀律的語文課代表都驚了下。
「考試怎麼了，我心情不好，不會做。」在班上和他鬧起矛盾，這不是我所想的，我壓低了聲音回他後又趴了下去。
「語文也不會做，徐波你在擺臉色誰看呢？」趙瀧抓住我後領子，擰起我。
「語文我不會做，我什麼都不會，我就想睡覺不可以？」我們在全班人的注視下站著對恃。
「喂，現在上課，有什麼事下課解決去。」語文課代表發話了。
「瀧哥，怎麼回事？上課別鬧。」班長也過來了。
「一點小事，沒事，你回去。」趙瀧揚頭示意班長回去。
「趙瀧，徐波……」課代表在講台上還欲發號施令，被周映用眼神瞪回去。「趙瀧，怎麼多人看著，什麼事下課再說。」一邊有人拍了拍趙瀧的肩勸解。
「徐波，怎麼回事？」一邊也有人準備從我下手開始勸。
「哼。」我抓了卷子揉了扔地上，轉身就走。身後一群人的叫喚，我快步出了教室，直奔操場。
看著這處低矮的圍牆，我退後幾步，欲沖，被人扯住衣服。是趙瀧，一臉要教訓人的樣子。
「有什麼事我們今晚解決好吧。」趙瀧把我一邊拖，我看到遠處操場有一些人趕來。
「放開！」我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招麻煩，只想他鬆了手讓我翻出去。
「你什麼意思你現在說清楚。」趙瀧推了我一把，我靠在牆上，「我沒什麼意思，就是看見你不爽，老子看見你就不爽！」我吼出來，他的火氣上來，拽住我，揚起拳頭，作勢要打下，我說：「你最好打下去，希望這一下能把我們這藕斷絲連的關係徹底粉碎！」
話一出，欲上前來勸解我們的人都停下了步子，趙瀧的拳頭在我臉前幾厘處停下，他生出一個指頭，「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轉身就走。
「喂，徐波，怎麼回事？」「徐波……」眾人不敢捋其鋒，紛紛來問我，我推開他們，逕自翻牆走了。
沒地方去，也不想去別處，回家。沒鑰匙，坐在家門口等待。鮑偉最先回來，才八點，他定是翹課過來的，現在也只有他出面才是最合適的，我勾起唇角。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你究竟又是怎麼個想法？」鮑偉在一邊坐下。
我掃他一眼，他竟也開始關心起別人的事來了。「沒事，就是不想再這裡呆了。」
「哇靠，徐波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不待我開口，他又急道：「你別這個節骨眼上開玩笑好不好，趙瀧他們都在為我們的事忙活呢。」
「我們的事兒？是我的事吧？」我笑出來，「他們那麼費力的為我的事忙活，我受不起啊。」
「徐波，你是不是腦子壞了，你在想些什麼？」鮑偉開始惱了。
我抬起頭，滿天繁星似乎也都很想知道我的想法樣，一動不動，安靜地要死。「我只是覺得很久前你說的一句話很有道理。」我笑起來，看了眼一臉疑惑的鮑偉，「我欠了他們太多人情了，再欠下去我會活得很難受的。」
「徐波，你到底怎麼了？我們都什麼關係，你怎麼說這種話？當初你不是說人情還來還去沒必要麼，你……」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然後情緒激動。
「我又沒說要還，我只是還不起而已，這樣老是想到，心裡真的很難受。」真是很難受啊，當初趙瀧黃寺為了我，還挑遍幾個高中，把那個刀疤臉找出來殺一儆百……太多了，一細想，這麼多恩情。就是這些回憶，阻絆了我現在只欲分道揚鑣的想法，這是個負擔，我只想快點把這絲線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