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小扒手 文 / 十緒
正常日子持續不了幾天，胡賓說在市西門夜市看到過胡文，晚上我無事便逛過去了，隨同的還有青雲。
達子傷好的差不多了，人早已晃到某處玩去了，好幾天看不到他的蹤影。只是無事轉過去，並沒抱多大希望可以碰見胡文，特別是在這人擠人的夜市裡，我找人本領一向差得很。
事情源於兩個小孩──兩個才六七歲的模樣的小扒手。我們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空桌，又好不容易把各家點的菜都等上桌，燒牛肉剛吃到口裡，忽覺不對勁，一小男孩雙手抓著桌子邊沿，眼睛巴巴的望著我們。準確的說，是望著我們的盤子。
其實男孩最初遊走到我們注意到了，只是以為他是哪家跟丟了大人的小孩。與青雲對視一眼，他左右巡望下，聳聳肩，指著燒烤好的肉串對男孩說道：「想吃這個？」
男孩巴巴的望著，眼睛已說明了一切，青雲麻利的拿了一串給他，然後拍了拍他，讓他坐自己身邊來。男孩抓著著桌沿，數次差點被人流點走，但依然是搖頭。男孩肉吃完了，還緊盯著我們桌上食物。
青雲沒有看我，又拿了串燒肉給他，只是這次受放在他肩上說：「小朋友，我們沒錢，去找別人吧。」
正在這時，我手機響了，我迅速的抓過去，拿住了一隻小手，一個長的圓嘟嘟的小女孩的手，他大概是想偷我的東西來著。抓著她，她使勁掙，卻不喊叫，只是臉上表情急的要哭了。
男孩也驚慌失措，可惜青雲強扳住了他的肩頭。我接了電話，姐在那邊問我什麼時候回去，她聽不見我聲音，我只有簡明連答「馬上」，她沒有再問，便掛了。
男孩側頭望了半晌，又向青雲擠了幾滴眼淚道：「大哥哥，放了我們吧，大哥哥……」
「都沒人管麼？」剛說完這句，我手上一痛，卻是那小女孩咬了一口，火氣倏然間竄上來，我將那小女孩拽近來，扭住她胳膊罵道：「還不得了了，都咬人了啊？」
女孩子被扭痛了，哼哼的掉眼淚。周圍有人看見了，竟也沒個反應，敢情都已見怪不怪了。小男孩見這邊被抓，眼淚都忘了掉了，愣愣地看著我。
「媽的，沒想到還是個小團伙。」青雲笑道。
「你早知道有小偷？」我看一眼右手腕上的兩排牙印，不由心中燒火，「這倆傢伙怎麼處理你說。」
青雲還在挑逗手中男孩，「還吃嗎？再吃一個吧。」聽我問了，才轉過頭來，「你說呢？」
「放一個回去，叫帶他們的人來，怎麼樣？」
他白我一眼，「你想樹敵嗎？這人家的地盤，別亂來。」
我示意他看著意身後人群，「反正那傢伙已看到了，剛剛還用眼神威脅我勒，總要管一管吧。這麼亂的地方，也不見個巡警來著。剛剛老闆看見了，也不趕他們……」話未完，青雲接口道：「可見他們在這兒有一點的勢力了，所以你別多管閒事。」說著他就放了小男孩。
我未罵出來，男孩釋放了卻沒有走，只是看著我。我鬆了鬆手勁，轉頭向小男孩：「小朋友，你們什麼關係？」
他不做聲，我笑道：「不說就走吧，我帶她去警察局了。」完了這話，他果然急了，「她是我姐姐。」眼淚瞬間下來了，「大哥哥，放了我姐姐吧……」當下就哭出來了，暈的路過許多人觀望。
「喂，徐波。」青雲可不滿了。
「小朋友，叫我放了你姐姐也可以，去，找那個人來，就說我想見他，他一來，我就放了你姐姐，好不好？」
他下意識的望了那人的方向一眼，估計是沒見到人。一向最愛玩的青雲受不了了，「放了吧，別折騰了，你讓人家孩子回去了肯定要挨幾番打。」
「反正他喊與不喊都要挨打，那還不如去喊了。」
「媽的，老子服你了，再不跟你出來了，這次咱們出去了，指不定路上會不太平了，我得給達子打給電話。」他拿出手機，我一笑：「我已經叫人了，你不用麻煩達子了。」
「算了算了，隨你了。」青雲一臉無奈，憐憫的看男孩一眼，對我道：「你可以放了她了，我估計帶他們的人已經看到你的挑釁了，這會子肯定去找人了。」
「希望真的是這樣。」我鬆開女孩，「走吧，記得回去了找到帶你們的人，叫他快點來找我們。」
女孩退到男孩身邊，男孩抓住她的手，遲疑會兒，撒丫子跑了。
吃了一半，青雲抬頭，「說，你今天犯什麼毛病了，非要挑事兒。」
我抬眼，「可能是我瘋了。」
可能是我瘋了。我瘋了，看見人群裡那個人眼睛裡的威嚇，我就瘋了。那趾高氣揚的德性，不過只鼠輩爾，也敢用這種眼神睥睨人，未免太過張狂。我就是瘋了，我不爽，他就該死！
半晌無言，又吃了會兒，青雲道：「你個瘋子，遲早也把我變成個瘋子。」
聽完我笑了，這是胡賓電話來了，「我們就在也是這一塊，剛剛吵，沒聽見短信聲音。現在不遲吧，咱哥幾個都在，後門口等你。」
夜市前門車水馬龍，是在城市中，後門處就偏郊區了，廢棄待重建的廠房，破舊的老居民大區，零星的幾盞燈火。
越往後門走，攤子越發少，漸漸行人也沒了。要走到外面公路上，需經過一個長長的小巷子才才可以。就在前往小巷子的路口上，站著數人，抽著煙仰頭說笑。
青雲腳步一滯，拉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