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九十三章 集 訓地（二） 文 / 十緒
第一百九十三章集訓地（二）
一下午沒怎麼畫，帶我們的男老師姓文，是個微胖的青年。畫了些速寫，據此先瞭解下我們的水平，邊畫邊聊，下午四節課的光景便晃過去了。
不能出去吃飯，在食堂吃的第一頓還是不錯的。在裡頭搶了個位子，其中座位爆滿，聽周邊其他學校的學生說，他們在這裡已經呆了兩個月了，有的人來得更早，這據點已經存在好幾年了，這食堂的飯菜是看各大廚的心情的。
吃了飯就回宿舍干坐，無聊透頂。周映無力地嚼著昨天買的薯片，「都沒飽。」
翻看手機裡沒看完的小說，只聽趙瀧躺床上道：「誰叫你不添飯的。」
「菜不夠。」周映慪氣的歎一聲。
「再買一份唄。」
「錢你出。」周映掃了我一眼，「一份菜五塊錢，飯免費吃誰能老吃？」
食堂菜葷素搭配各有幾樣，都是大鍋飯，米飯免費，還配有免費的一大桶湯。周映是大胃王，消化道系統非一般人可比，很早前我就知道了。
「再買一份唄，跟我抱怨頂什麼用？喂喂，別把我們的一點乾糧吃完了。」趙瀧嗤道。
宿舍裡的另外兩人一個外號叫「王子」，名王子騰，和周映關係最鐵，籃球場上的強力搭檔。另一個叫姜博，我也沒怎麼打過交道。
鮑偉和他們聊得歡，姜博人長得壯實，人如其名，很博學，看樣子和鮑偉關係很好。晚上從七點開始在畫室到九點半下課，日子有得忙了。
接連兩天都有學生向帶咱來的本校老師反應要自己另請老師，但沒一個說成的。老師就給了兩個條件：帶家長來辦，並把自己私請的老師的身份報給他。不能出錢請人假冒家長，只因各老師認得我們父母，在學校家長會時，我們專業班是重中之重、名副其實的家長會。
給姐幾乎是兩天一次的匯報情況，偶爾九哥會上來問候一兩句。晚上燈暗，加上各位同學還沒有進入狀態，晚上大家只是抱著速寫板散聊的。文老很得女生緣，講台上圍了一圈女生。
周映借上廁所之機在裡邊抽煙，我繞行去了五樓的陽台。風很大，想到之前姐在她下課之際給我開的問候不由一笑。拉高了拉鏈，手兜進口袋，望漫天繁星，離我真近。對面相距幾十米的居民樓裡燈火通明，想到媽，呼吸一窒，爸呢，真的原諒我了麼？手握緊手機，爸對我幾乎沒有細心過，無論我是怎樣的性格。腦子裡真的搜不出一絲他讓我感動的瞬間，我又是一聲歎息。
向右看，看得到半個花園，在宿舍門口始終都有些人經過，出出入入，大門那道坎只有老師才能自由通行。
現在被趙瀧他們帶著，雖然沒什麼事，但心中始終有個疙瘩，讓我只能僵持在他們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按周映的話說，還便宜了我，什麼事都有得照顧。轉念一想，又是有意義的，至少，我不能再胡作非為了。心中冷笑，笑自己，誰叫當初被人「將」了一軍呢。想到那日情景，想至鮑偉的不清留情還是會打寒戰，那種痛苦，鮑偉他又是從哪裡學來的呢？趙瀧黃寺背後，是否也曾受過這種痛苦呢？
就為了懲罰我的擇友不善、我的反抗，所以當初會在那麼多人面前打我？
是為了保護我麼？這種變相的保護法我真的是承受不起啊。既然說是計劃，為什麼在遇到痞子時撞到的不是你們，卻是姐？還是說姐的出現也是你們計劃之一？
──不可能的，姐和他們是八竿子打不著到一起的人，他們與九哥比起來，也不是一個水準的人，不可能的！
夜空中一個點時亮時暗，起初還以為是飛機，盯了一會兒，估計是某個建築工地的什麼信號燈。手心冒汗了，手肘支在水泥護欄上，一會兒手就發紫了。想來支煙，如今是不太可能。突然想到喻寧，那天在學校畫室，他拿來煙，說是鮑偉給的，那麼假的理由我竟然信了。以鮑偉的性子來看，絕對不會的。
念及他，不由暗歎黃寺的強悍，竟能讓喻寧專程從理科班自願調到學文科的美術班看著我。思至之前的種種，比如最嚴重的一次，父親與我斷絕關係的那一晚，就是喻寧在，趙瀧他們才會及時趕到。多少次，都是由於喻寧的關係，趙瀧他們能夠突然殺出，殺得我一個措手不及。
──而我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夏東梁的麻煩，文德雄一直沒露面卻是由於被黃寺等人的壓制，這一切都像個故事，真實性不敢做考究。
記得很早前有一次在網吧我因氣惱錘了電腦鍵盤，挨了網管一頓，那一回可真慘。回去被九哥發現，勒令帶他前去，結果去了得知那幾個網管剛被一夥青年群毆了。我不知道是趙瀧，我從沒想到過是他。
前一段日子我天天蹲「聖足」，學習是黃寺叮囑喻寧帶我的，禁酒也是他叮囑的，戒煙、按時吃飯……喻寧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黃寺！
心中一點難受，他有什麼原因要為我做這麼多？
似乎自給他一刀後，我的恨我的怒火陡漸漸聚不起來了。終是硬不起心腸，不能殺人如麻。喻寧說，兄弟是教我保護自己的，不是當劊子手。一遍一遍重複在腦海裡，我不願承認是自己錯了。
不由回憶起第一次被趙瀧帶領打人，那些人對曾經的我來說都是學校裡要仰起頭來看的人物，我與他們對視都不敢的。而在那個明媚的陽光下，那三個人一字排開在我們面前，我連狐假虎威都不敢。
趙瀧說：「你不打，在以後就別說認識我，我可沒你這麼個軟性子的人。」
「你是在怕他們以後報復你嗎？哼，徐波，要讓別人怕你，連對你動手的膽子都再不敢有，唯一的辦法，就是憑你自己的力量打倒他們！」
「你要是這一拳不下去，你他媽一輩子就是個懦夫！所有人都會看不起你！我他媽都瞧不起你！活該被欺負的份……」
朝那三個人看去，一人眼中的狠意驚得我握在背後的手一抖。趙瀧突然動手，一把逮著那人頭髮，扯得那個人只喊痛，忙求饒。
「媽的，欺負人欺負到我頭上來了。說，今個兒是想被我教訓還是挨我兄弟幾下？」趙瀧幾下拳頭後那人眼中的凶意全然不見，也不敢直說叫我這個膽小鬼動手。
「說啊！」趙瀧惡狠狠地樣子在我眼中顯得卻沒有那麼兇惡。
那人直叫趙瀧「哥」，說了個折中的辦法，隨趙瀧的意思。趙瀧身後的另一個人個子比趙瀧還高一個頭，也不敢偷襲，望向我的眼中是求饒，想叫我給個生機。
「徐波。」趙瀧示意我上，像個監督新兵上練兵場砍殺稻草的督軍。
看著那人眼中的懼意，我猶豫著想說話，趙瀧冷笑，「你不動手就給我滾，以後別說認得老子，滾回去繼續當窩囊蛋去！」這一刻，趙瀧嚴肅的我再不敢打哈哈。
學趙瀧揪住那人的衣領子，緊握的右拳心裡儘是汗，趙瀧站一邊冷眼看著。我心想決不能被趙瀧看癟，不能就此失去這個來之不易的朋友，而且，還是一個重要的，這是我所艷羨的生活啊！想做什麼想喊什麼，不用思考！有朋友，在一起鬧！
一拳！
這一拳後，我的人生似乎就開始了巨變，趙瀧在我單獨解決了那三人──也就是要他們也動手，和我打，只是他們都不敢用全力，我一個個將他們打翻在地後，對我立馬變回笑臉，拍了拍我汗透了的背心，「這才是我趙瀧的兄弟嘛！我趙瀧的兄弟，以前、現在、將來，都不會有一個只會挨打的！」說完大笑起來。
說到這事兒，就得提一下原因。我在學校買水出超市，遭那三人攔截，打劫，趙瀧本是要上球場打球的，我負責買水。這一塊人流量大，他們仨外表和和氣氣的圍我在一邊，我不知向誰求救，恰趙瀧過來接應我──他的球賽還沒有開場，便有上面所述之事。
趙瀧在學校一直是個狠角兒，只是不拉幫結伙，與結伙的人井水不犯河水。
……
回神過來，掏手機出來看看時間，我在這陽台站了十多分鐘了。本要回去，但想到畫室裡混亂的局面，我覺得再呆上一會兒。
「徐波！」手機才放進去，身後就有熟人過來。
是鮑偉。「幹什麼？」
「現在上課勒，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一指天上，「看星星。」
「你知不知道……」未說完，他身後又闖進來一人，正是周映命它一見到我就火氣騰騰，手指向我，「媽的，找你半天了，躲這兒來了！」
「還不回去！你出來都十分鐘了……」只聽周映吸了幾大口冷氣，「媽的，好冷。」說著就來拉我，我站住不動，「畫室裡那麼亂，回去幹什麼？」
「你不是說聽話的麼？怎麼，還要人再三的請？」周映嗤聲，不再給解釋，拽了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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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竟然會和於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