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會於洛 文 / 十緒
第一百九十四章會於洛
第二天有人就英勇地感冒了，周映起床一個噴嚏如雷，我看看時間，還可以睡二十多分鐘，翻身待睡，周映來敲我床邊的鐵護欄，「給我滾起來徐波！起床了！」
和他搶被子，幾番掙扎下來，我徹底清醒，一氣之下坐起來，眼見著鮑偉一干人還在睡就惱，怒道：「幹什麼？瘋了？」
「怎麼說話的？」他一敲護欄，「跟我買早飯去。」又一聲噴嚏。
「要吃自己買去。」我抱著被子不滿道。
這是趙瀧從門外換了鞋進來，掃了我一眼，對周映道：「你怎麼把他叫起來了？」
「叫他給我買藥去！」周映張大嘴，吸了幾口氣噴嚏都是要來不來狀態，氣得他摀住鼻子道：「最討厭這種噴嚏了！要不是昨天上天台找徐波，媽的，我十年不感冒的人會就這麼感冒了嗎？」還振振有詞。
強詞奪理！我暗罵。明明是他自己要風度不要溫度，夜裡低溫可至零度，他還一件t恤加一件薄薄的外套。
「下來！」周映揉揉鼻子，趙瀧買好氣地道：「別折騰他了，快點換鞋，待會兒就出不去了。」
原來在早上七點三十前校門還是可以隨便出入的，大概本校校長也是知道食堂的早點是見不得人的。趙瀧他們總要趁這個機會給我們帶糧食回來。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心中默然。
由於剛來就是週四，我們這周便沒週末，看著別的學校學生放假還真眼饞，不過能趁機出去吃飯還是不錯的。
路上撞見喻寧，他和致海身邊兩個人，相間也只是個招呼，致海眼裡的笑分明說明了一個問題──喻寧肯定給他說了些什麼。我尷尬於與他們的碰面，喻寧自然是不用說了，致海那意思就是讓出空間來給我和趙瀧他們磨合。
每天早上八點開課，先抱速寫板去花園幾張速寫，那是太陽剛出，抱板子的手冰涼，偶爾也會在樓上畫些素描後下來。只一個月就要聯考，文老說時間太緊，前三分之一的時間素描，再是水粉，每天還有要求三張速寫，課程緊密。
聯考不需要什麼美院狂悍的風格，只要紮實的功底平實的畫完就好了。
老實在校，一周以來對我最冷淡的莫過於趙瀧，他冷著臉，我也不與他說話。之前和他對抗的最厲害，突然轉變到現在這個平和的狀態我渾渾噩噩。和他們在一起就是個尷尬的現象。
第一個週末去於洛那度過。星期五下午五點半放後，就去宿舍收拾衣物。沒有什麼好換的，四個人所帶的就一個小包。他們糾結了很久要不要帶我去，最終以不放心我為由領了我去，我無所謂了。
顛簸了近兩個小時，路上堵車嚴重。
於洛的那個地兒有點偏，但是距聯考考點近。他住處環境估計是所有遷徙來的考生裡最為舒適的。典型的商品房，就他一人住。他自己請的某美院的老師，主攻那所學校。
「舒服啊！」鮑偉一進門就大咧咧地在金黃色的軟皮沙發上坐下，極享受狀。
周映削水果開電視，他們都似到了自個兒家一樣，我坐在沙發上，呆看於洛收拾茶几上的報紙，暗歎他變了，詫異他和趙瀧他們的關係。趙瀧他們似乎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什麼東西在什麼地方幾乎也不詢問，那個一天到晚冷著臉的傢伙面上會有笑容，會和趙瀧主動說話……
詫異歸詫異，所有的事也不干我的事，我安分就好。
「等一下去哪兒吃飯？」鮑偉引來話題。
「今天你們也都累了，不跑遠了，就樓下的『競江酒店』。」
「有什麼特產不？」周映插話道。
於洛坐近來，「那裡的菜不錯，可是這一方的一絕。」
「呵，價格怎麼樣？」趙瀧最實在，不能讓於洛過於破費。
「呵，你們幾個，我還請得起。」這一次，於洛的話格外多。
「競江酒店」在節假日生意不一般的好，虧得於洛早決定了在那兒吃，今天中午訂的座位，排到晚上近十點。
九點四十，競江酒店，二樓甲級座，可以俯瞰門前車水馬龍。這店生意當真火爆，店在拐角停車面積佔了優勢不說，兩條車龍還排的老遠。
點菜是個繁瑣的過程，但在他們手下很簡單，由於洛罷手，特色菜一一上來。
香辣鯇魚：一大盤切成塊的鯇魚，也就是草魚，枸杞、甘草、姜、蒜、辣椒在魚肉上鋪開一層，幾根蔥花零碎的在菜中央，看得人嘴巴裡口水氾濫。
鍋貼仔烏肉：外面一大圈香脆可口的鍋貼，金黃耀眼，蘸上菜汁更是美味。其中是紅燒肉和小烏賊，又是辣菜。
香酥牛柳：外皮香酥，裡面柔嫩，這道菜很受歡迎，吃完之後又上了一道。
還有很藝術的菜色，酒店自製的香腸，把香腸和胡蘿蔔、黃瓜切片隔層擺作一個小山丘形狀，又把黃瓜切成條，刻了樹葉的紋理，在山丘上擺了兩棵椰子樹，一顆豆子都椰子，十分好看，初上桌時我打量了好久。
雜糧野菜花：金黃色的玉米面小饅頭像向日葵的花瓣樣圍在盤沿上，中間是鉑紙盤裝的肉沫、辣椒配山上的野菜花，口味很好，可惜還是偏辣。
餐桌上就周映喝著啤酒，這些菜讓我盡灌飲料入肚了。
於洛意外的熱情起來還真叫人不習慣，三番兩次把話題往我身上引，一向最以我調侃為趣的周映緘口不言，我訕訕地答出。
晚上裹著被子看電視，周映、鮑偉和另外幾個陌生客子啊一邊打麻將，交手不到一圈就一張紅票子，玩的真大。我也只能掃一眼，看著電視出神。
周映小賭下來輸贏多了估計也會近千，他們在家裡賭都沒事。而我賭卻是錯了，記得在某次餐桌上，周映一氣之下抖出我的事，只我一遲疑，趙瀧都信了，對於黃寺的質疑我默然。貌似自那以後我和趙瀧就暗暗對上了。
想來，當初賭博的目的只是賺生活費，這個事現在自己想都好笑，真大膽的點子。
早早睡了，我的早早也是十二點過，更不論周映他們了。早上十點半起來，鮑偉在身邊睡得正沉，周映在寬大的沙發上打呼嚕，趙瀧和於洛已起床，客廳早已收拾的乾淨如初。
「起來啦，餓不餓？」於洛曬完衣服回來。
「呃……現在還有早點吃嗎？」肚子早餓了。
「我這裡有八寶粥，給你熱一下。」
「呃……好。」
洗漱好接過熱好的粥時，肚子不恰時一長聲叫喚，我郝顏道謝，於洛臉上一點笑意，「昨晚的菜辣了吧，我見你吃的很少。」
坐餐桌邊吃，趙瀧坐在身後客廳吃著零食，於洛和他搶遙控器，「他們壓搾我，你也來壓搾我？」
「呵，你是東道主。」趙瀧把著遙控器。
「我這台只在這個時間播，不重放的。」以前想都不敢想於洛會與人吵鬧著解釋。
「我還就這兩天有電視看勒。」
於洛笑罵一句：「你們幾個一來，把我的生活規律都弄亂了。」
「開始我都說了我們集體來會麻煩你的。」
吃完了，廚房水池裡有兩個碗泡在水裡，吃完就這樣丟那裡還真是不好意思，我一道洗了。沖刷的時候，於洛的聲音傳來：「徐波你在洗碗？」
「呃……」不知怎麼了，洗幾個碗被人問及我也會驚慌。
「你怎麼在洗碗？」聲音再出現時他人已出現在廚房門口。
「呃……這碗還有用嗎？我看這裡就兩個碗，所以……」
「這邊是熱水，下次注意，小心凍手了。」他把開關扭向左邊，一會兒水就變暖。「碗放下面的櫃子裡。你洗手，我給你拿毛巾去。」
侷促地擦乾手，沒什麼事幹，坐沙發另一邊呆看電視。於洛過來便是一句：「徐波把碗洗了。」
「我知道。」趙瀧不耐，沒有看我，掃眼於洛，冷道：「以前我們一起時勞動從來沒有他的份，你撿到便宜了。」
「呵……下午去哪玩？」於洛笑問。
「隨便嘍，這邊我又不熟，估計映子寧願在這裡叫幾個人過來抓麻將的。」
「唉──」於洛伸展手臂，活動下身子骨，「我已經給你們定好行程了這一趟絕不會讓你們坐家裡不動的，哈哈。」又對我道：「徐波，我房裡有電腦，玩不？」
「不用了，我看電視。」與我的反應相反的，趙瀧立馬移了視線，一臉不爽，「徐波果然是稀客啊，待遇就是不同。」
「徐波，我有事和趙瀧說，你去上網吧。」於洛說明了，我不好再在這裡，「嗯，好。」才站起來，趙瀧就道：「叫他走幹嘛，這樣的事兒叫他聽聽更好。」
於洛眼中些微冷意，森然的面孔驀地回來，「隨便你。」
「徐波，坐。」趙瀧的口氣中又帶著一絲壓迫，我咬牙道：「我不想聽。」
「我叫你坐！」
火氣上來，我抬步就走，趙瀧突地站起來，我強忍心中戰慄，「我不想聽你們說的事，這種事你也想逼我？」
趙瀧站在我跟前，怒火騰騰，「你是又想和我們作對是吧？石祁雲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是想讓我在楊直矗身上做一遍你做的事？」
「你敢！」我怒道。
「看看你現在的身份！你什麼都沒有，拿什麼跟我搏？」趙瀧一字一字咬得緊緊的。
一字一字，刻到心裡，血飛濺。疼。「你！」我接不下去。
「黃寺的事你就沒一點愧疚嗎？我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就這麼恨我們？難道你真的是為了那天在kiss的事耿耿於懷記恨到今天？」
三個問題如雷轟頂，心裡抖了抖，我擠出一絲笑，「是又怎麼樣，你殺了我啊，我死了這些麻煩就再也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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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遇險。
沒有想到，遠離了a市還會有仇敵，而且是他們的仇敵。
而最想滅了他的我，在他遇襲時，第一時間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