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九十八章 獨處 文 / 十緒
第一百九十八章獨處
客廳裡異常安靜，廚房裡就於洛一人忙碌的身影，我接過於洛手裡熱好的菜，疑惑道：「周映他們呢？」
「他們走了。」很乾脆的四個字。我心裡一慌，雖然知道百分百幾率不可能，還是緊張了一剎那。仔細打量了下狼籍的客廳，陽台上還掛著周映的衣服……可是周映的腰包不見了……
不相信的看向於洛，於洛開了電視，把沙發上的書本報紙簡單地堆到一邊，悠閒地開了電視。見我還猶疑著，他笑出來，「快去吃吧，吃了幫我來收拾。周映他們去買鞋子了，不用擔心。」
聽他說出來還是安心些。桌上三盤菜，兩盤是他們中午吃剩的，都熱了一遍，一盤剛出鍋的西紅柿炒雞蛋。於洛的廚藝還真不錯，至少勾起了我的食慾，狼吞虎嚥卷淨了兩盤菜，吃了兩大碗飯。
洗碗，收拾客廳，我有點不明白，「怎麼你每天都要收拾，一起放最後一天收拾不好嗎？」
他把拖把洗好擱在陽台上後才坐過來，一副如釋重負樣，「乾乾淨淨的，心裡舒服。再說，玩累了回來看到這麼乾淨的環境心情會更好的。」
不自覺一笑，趙瀧也是個潔癖者，會把房間收拾得超級乾淨整潔。「麻煩你了。」
「呵，這上面沒有誰麻煩誰，你們來玩，我就要盡到地主之誼……」
看了個多小時電視，四點多了，我忐忑問道：「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於洛調出電視上時間，四點四十七，他微微一笑道：「著急了？放心，他們東西都在這裡，不會丟下你的。」
「不是……」於洛眼裡的笑意讓我窘迫，解釋倒像欲蓋彌彰了，我只有繼續專心在電視上。
心思並不在電視上，身邊坐著他這麼個不好把握的人，哪怕他一直是淡淡的微笑平和的神情，自我來這裡他就沒任何不妥當的對待，可就是這樣，讓我愈發難安。
他一定是要說什麼的，我無法忘記我曾經對他的脅迫──我帶著世揚一群人在「絕跡」圍了他們，就他一個困獸之鬥，可是他臉上一點驚慌之色都沒有，反更見狠厲。那是怎樣的一雙眼，較趙瀧的更森冷。若說趙瀧的氣場凝聚去了以濃烈的火為主，那於洛凝起來的氣場則是陰陰暗暗的，鋒銳的逼來，讓人不敢直視，心裡涼颼颼的更沒有底。
與他站在對立面的時候，他的眼裡只有敵人，那抹鋒芒無可抵逆；與他平等站在一條線上，他似與我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喜歡看就自己調台。吃水果不？」於洛手上削著個蘋果。
桌上很多零食，水果也多，我舔舔嘴唇，「我想吃會拿的。」
「喏，給你。」
猶豫著接下，「謝了。」調台時，於洛邊吃香蕉邊發問道：「沒什麼頻道好看麼？」
「嗯？唔……」我沒有目標的調台，侷促地應著。
「在想什麼？」
頻道定在電影頻道，我掃眼於洛，他表情淡淡的，我吞下口中咀嚼了很久的一塊蘋果肉，「沒想什麼。」
手中蘋果塊吃完時聽他輕歎一口氣，他低聲問道：「和趙瀧他們在一起感覺很不自在麼？」
想了良久，我丟掉啃的只剩一點肉身的蘋果，「我可以不回答嗎？」
電視裡主人公疑惑處在幽暗的石堡底部，在悄悄經過熟睡的怪獸爪牙的時候，氣氛緊緊的凝於一個高點。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並沒有全心投入。掃眼電視的左側，陽台上陽光和煦，涼涼的風輕輕的吹過客廳，我心緒平靜下來。
「徐波，有個事兒，我覺得必須得給你說下了。」他突然開口嚴肅的說出來，我呆了呆，潛意識似乎早就在等他說話了。
「不要依附吳賢虎，不要在外面對什麼人都真心相待。」於洛的口氣中露出十分的鄭重。
定定地盯著他，他散漫的眼神倏然間聚得銳利，一種實實在在的壓力迫過來。「你一定要謹記這兩點。」
我突然想起喻寧說過的一句話，心頭如被一重擊，腦海裡隱隱地有一種清明散發開來。他曾說：朋友是不會教你拿刀殺人的。朋友叫你拿刀，也只是建立在教你保護自己的基礎上而已。
他的目光不容人不應答，我按捺下一絲不耐，「我知道了。」
「我不知道趙瀧給你說過沒有，估計他說了你也聽不進耳，你們之間的話題似乎一道這個上就開撞。總之我說的你一定要記好，吳賢虎不是那麼好相與的。相對於他，寧願相信楊燁玖和柳義。徐波，你一定要把我的這些話放心上！」
在他說時我便想到了好幾幕七哥教我使刀、教我打人哪兒可將之廢掉但不見血的事，他們教我打南幫哪塊場地的主意，一次次激起我對趙瀧他們的怒火，這是……挑唆嗎？「挑唆」這個詞用在這裡只覺不適，卻又找不到別的詞來銜接。我不想用到挑唆這個詞，三哥怎麼會？就算七哥會故意激我向趙瀧發難，三哥也絕不會！我想像不出那個無論玩不玩笑都豪爽大方不拘小節的三哥會算計我什麼，何況我也沒什麼身家值得他算計的。
「我記下了。」收起不耐與浮躁的情緒，誠懇的應承後，他這才漸漸收斂起那股逼人的氣勢。
接下來一些交談很輕鬆，五點多鐘時周映他們才回來，大家一起去外面聚餐到近九點才分手。回學校時已十一點半，只能進不能出的時間，一番折騰，沒什麼閒事閒話。
學校裡的伙食可真是一日不如一日，賣得又貴，五元一份，也只能在所有菜色中選四樣。或者去超市，但泡麵等候開水還要幾十分鐘。
周映實在受不了了，大廳了情況來，說有密道可通出去。消息來自於別的學校學生，他們可是在來這裡幾天就摸到了偏門。他們比外面要早到這裡一個月，把校裡幾個主管治安的都剖析得清清楚楚。
那偏門有兩個，一個是校後面通本地居民樓的一扇鐵柵欄門，但如今已廢。因為他們的關係，那裡現在免費建了一個保安室，一般學生都溜不過去。第二個更是囂張，就在學生食堂右側。那是一堵兩米高的牆，據說以前只一米多高，是被幾個學校主任發生後專程用水泥磚塊壘高了的。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些學生更是厲害，硬生生在牆上戳鬆了幾塊磚頭，每次要翻牆就把已送的磚塊拋過去，翻過去後再把磚頭一一填上，當然也有人可以憋著一口氣幾步直接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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