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九十九章 閒話 文 / 十緒
第一百九十九章閒話
那道牆在我們等幾個學校學生的頻繁光顧下，終於被學校校領導注意，並捉住了兩個學生，幸而沒有我們學校的。這才是我們出去覓食的第四天，牆的秘密就被發現。
各校帶隊老師在那一晚都向自己學生提了這事，並開了大會向隱匿在學生群中的一夥伙「越獄者」們示警。
「好歹明天就星期五了，很好熬的。」王子騰和周映聊了一晚上了。
畫室裡紀律很散漫，我無聊的勾著身前一片人的速寫，一邊聽王子騰他們的談天說地。
「很久沒吃過學校的飯菜了，還想念它了……聽說有幾個學校的老師向這裡的校長反映了學生食堂伙食差的問題，食堂伙食改善一些了。」一人湊過來說了句。
「哎，等下去吃土豆粉吧趙瀧，聽說晚上新出了個土豆粉，很有味道。」鮑偉突然回頭向我看來，話卻是對我身後正畫石膏大衛的趙瀧說的。
「嗯，等下去了再說唄……對了，還有幾分鐘下課？」趙瀧背對著我，說話也沒回頭，語氣淡淡的。
「唉──只六分鐘了，別畫了。」鮑偉說不動趙瀧，又趴向我，「畫什麼哪徐波？」一邊看畫一邊參照跟前的人群，「大手筆啊。哎哎，這個老師吧，畫這麼簡單？」他一指坐我們身前不遠正給人改畫的文老，不滿地指正。
「他坐那裡，你要多清晰？」
「那麼近，你這個畫法，他起碼要有些衣褶吧。」鮑偉無聊的與我較真起來。
「麻煩……我這只是隨手畫的，要那麼規矩幹嘛？」
「徐波，你在畫什麼？」文老師突然側頭來問出一句，我未及回答，鮑偉接口道：「他在畫全場景速寫。」
「哪有全場景……」
「畫好了嗎，拿來我看看。」老師直接忽略掉我的反駁，正值臨近下課之際，畫室裡鬧騰到頂峰，老師雄渾的嗓音引得眾多人圍觀，周映更是忙不迭的倚過來，又嫌人多直接搶了我的速寫板去，「唷呵，不錯麼……」瞧至畫下方，眉頭一皺，「這是我？喂，徐波，我頭髮是向又擺的……」
身前完全混換狀態，這時，趙瀧忽站起身，長歎出一口氣，退後幾步打量著他的畫，想了想還是沒有再改，放了筆又凝視會兒，這才轉身來。「你畫了什麼？」
這一句話讓我受寵若驚，小小的一驚。還沒有回他，前邊安靜了些，只見文老身形矗立在人群中，「徐波，畫得還不錯。」說著他走過來，在我身側指著那畫，「這一方都算是前景，這幾個人都要畫細些……」
畫室裡有四人在跟前，都是要著重描繪的，我確實在細畫兩個人後再懶得畫了，故此一切省略的勾畫幾個輪廓了了事。「我只是隨便畫的。」
「隨便畫也要注意，平時的鍛煉最重要。你要是只是畫這四個人也就罷了，這個……」文老抬頭在學生群中看了一眼，「畫得周映和王子騰、鮑偉幾個吧？」
「老是還用什麼『吧』，就是我們。」周映在一邊趴著笑。
「你還敢大言不慚，還就是你們哩！徐波這幅畫就只說明你幾個上課在幹嘛了，幾個還給我有臉嬉皮笑臉的！」文老很能找機會訓練人，周映幾個笑呵呵地不再答話。
「吶，徐波。」文老收回目光，又指點上我這畫，我遞上筆，文老在重墨處又指出幾種錯誤，這節課就在這樣的歡悅中下了。
學校的幾個老師住在校外的一棟公寓裡，就在學校對面。文老和周映幾個調侃後不著急回去，與我們一起擠進了食堂。
集體吃粉，年糕土豆粉、三鮮土豆粉、豬肝苕粉、鯽魚細粉……排隊的人很多，趙瀧和周映負責排隊，我們接手端上桌。
周映早與別校幾個玩得不錯的學校打好招呼，他們提前下課就來給我們多佔一張桌子。
在趙瀧身後，他們擠在兩層人浪後，鮑偉接過豬肝土豆粉，「怎麼這麼多豬肝的？」趙瀧接手的是年糕，鮑偉忙叫：「咦，誰點的年糕？」說著回頭大致的瞧了下，「就這幾份了嗎？」
「就三份了，走。」
「年糕誰的？這個我的。」鮑偉和他擠出人群，我接過趙瀧另一手小心端著的一份豬肝，想想豬肝粉也不錯，反正兩樣我也愛吃。
走在前面，卻聽趙瀧在身後說：「你手裡的是徐波的。」
鮑偉遲了幾秒才回話：「哎，他的就是我的。」
「喂，說真的，別亂吃他的，等下你讓他怎麼吃？」趙瀧還記得我不吃別人咬過的食物。
「要得就是這個效果，哈哈……」鮑偉笑著，一會兒又道：「他在前邊也聽見了。」說到這裡我已端碗上桌，加另外的辣醬。
鮑偉過來，口裡正叼著塊，與我一對眼，緊著將那片年糕吸進了嘴，還叫嚷著：「唷呵，燙死我了。」音未落就糟趙瀧拍了一記，他抬頭示意我道：「徐波，就吃豬肝吧，或者鯽魚的。」他指桌上他的那碗，一條巴掌大的鯽魚在那粗粗的土豆粉上翻著死魚眼。我搖搖頭，瞪了鮑偉一眼，「我吃豬肝的。」
還記得那些個晚上，文老與我們幾乎都會在放學後來到食堂吃夜食，食堂煙霧繚繞，兩個燈泡被煙火熏得暗暗的，暖黃暖黃的光，周圍都是熟悉的人，他們說得興起會一躍而起，似有萬千豪情，或幾個大男生故作神秘湊在一起講什麼壞點子。文老常會包庇我們，給趙瀧一大疊請假條，條上是他早已簽好的大名，只要我們寫好日期，拿著條子可在校大門進出自由。
「嗨，徐波和你們是不是一夥的？老是見他那麼少話，你們是怎麼玩到一起的？」文老也只二十來歲，某知名大學出來，入世為師已好幾年。這個年齡當老師，當真是與學生合得來。
「啊，徐波？」文老見我不回，將一桌子目光引導向我。
「嗨，老師，他就那樣。」鮑偉一笑。
文老不信，看他這陣勢，今天就想查清我底細來了。他對我單攻不破，轉眼於趙瀧等人，周映樂著，「老師，您說我們賊，那他就是個小賊，哈！」
「霍，這徐波，還真看不出來……」文老盯向我，「徐波，你是隱藏得太好了呢，還是周映大話來著？」
「老師，別看他現在弱弱的，您真要把他惹毛了，他一口咬來你躲都躲不及。」說著一夥人全笑起來，周映坐我斜對面，雙眼裡全是戲謔的味兒。
「就知道，和你們幾個混在一起的就沒一個是沒爪子的狼。」文老這一句讓所有人都樂了，大家輪流轟炸文老，讓他交代他當年的英雄史。那一眼望去，他們給文老敬著酒，從英雄史問到他的情史，甚至刨根到文老當年孩子時期所幹的缺德事兒，不亦樂乎。除了趙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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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你想說什麼？」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