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章 黃寺的電話 文 / 十緒
第二百章黃寺的電話
趙瀧沒有喝酒，只是聽著他們所講的偶爾咧嘴一笑，垂眼微搖頭輕笑時大約察覺到我的目光，抬頭來笑容未收，「看什麼？」輕輕一句，電話突想，他趕緊摸出手機來，瞧了眼，出了去。
埋頭吃粉，偶爾周映過來調侃一句，我不理睬，他便自聊自個的去了。一會兒趙瀧回來，「徐波，接電話。」
「嗯？」不解地看著他手裡的手機，我想不通誰會自他的手機找我。
「去外面接，黃寺的。」說著遞我推了我出去，「外面去打，這裡太吵。」
離門有了些距離，我細打量著手中這部熟悉的手機，與黃寺通話已九分四十一秒，四十二、四十三……手機裡傳來黃寺的聲音。
借個電話罷了，我在想什麼？
「喂，我在。」我回應，那邊聲音一頓，「徐波？」「是我。」我竟然會心顫，隱隱地歡喜。
「有事嗎？」壓下那絲雀躍的情緒，我冷淡問道。
「沒事，就是想知道你在那邊過得怎麼樣。」我的語氣讓他的歡快凝住，但他沒有生氣我的不善，聲音如以往般溫和，一股暖意過散開來，我也再冷硬不起來。
「平常怎麼過，現在就是怎麼過。」我心中暗道：趙瀧不該都跟你交流過這些嗎，還專程找我再來問一遍。
電話那一頭的聲音明顯低落了，我似乎可以看見黃寺在我冷淡的話後眼中光澤黯淡下去，可是他又提高了音量歡愉的說：「身上有錢嗎？以後想吃些什麼身上沒錢就跟趙瀧要，或者叫他直接買給你。」興致勃勃，我又是一盆冷水，「我有錢，不用擔心。」
他聞之愣了一愣，「噢，我忘了。」好幾秒後他才喃喃出這麼一句話，似真忘了我身上一直是有積蓄的。「那你……」他猶豫了好一會，輕歎了一口氣，「徐波，我相信趙瀧和你再怎麼沖，生活上也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心裡對於他提到趙瀧的名字有一絲反感，但並沒有掛機的衝動，反正沒事，我靜待他言。
「徐波，你電話號是13872……嗎」
「是，怎麼了？」在食堂外的球場石墩上坐下。
「我給你打過很多遍電話，你是不是沒有看到？」
下意識的摸出手機，「什麼時候？」我自來到這裡，他從沒給過我電話。
「你是不是從沒看見過我給你撥的電話？」又是一問，我疑惑了，「是，怎麼了？」
他的話音艱澀，「你以前一直是把我的號碼拖黑名單的吧？」
心裡輕微一震，暗叫聲他的名字。「是。」我艱難吐出這個字。手機黑名單裡，果然有他的名字，我將它們名字都恢復出來，心裡一絲愧疚。
「徐波。」他的聲音啞啞的，我心中一顫，又為自己的情緒波動而惱，一絲怒意延繞上心頭，可是我竟不想打斷這一刻的對話。
「你想說什麼？」
「對不起。」沉默良久，他突然道出這三個字。這三個字後我該有什麼反應？我輕撇嘴，自嘲一下，「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心中暗暗譏誚：是讓趙瀧他們看照我那麼緊對不起？是不讓我回家去見不到我母親最後一面的對不起，還是我一直以來所走的每一步幾乎都是被你所掌握的對不起？──你又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了？我的幾乎每一次劫難都是被你挽救，你暗裡幫我多少次，怎麼會對不起我呢？
「徐波……」黃寺始終支吾著猶豫著不再二話，我卻是等不及了，「你到底要很說什麼？要說快說。」我氣焰一頓，只覺自己的無端起火有點無理，按下沸騰的不耐的情緒緊接著道：「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有點懊惱的說出這一句。
「徐波。」叫我名字時他歎了一口氣，他說：「我只是想聽你說說話。」頓了一頓，「我問趙瀧他你的情況，他總是一句話帶過。」他急切地解釋，一點無奈。
「我現在很好，不勞掛心。」
「嗯……」這一刻他像個小孩，拘謹的不知說什麼，但又不想掛電話，不停地磨蹭著時間。想想，還是要說些什麼的，想到他的傷，一股氣湧上喉，我脫口還是結巴了：「你……你的傷好些了嗎？」
──這是不是又表現出了我總是強硬不起來呢？
「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能下床走了，過幾天就可以去學校了。」他聲音裡一絲愉悅現出來。
「嗯……」心裡有點難受，想給他道歉。正琢磨著接下來是否掛電話，食堂門口一陣嘈雜。夜黑，鮑偉找不見我，大聲叫嚷著我名字，我欲喊又喊不出口，不想叫他們的名字。
「怎麼了？」
我快步朝趙瀧他們走去，一邊趕緊道：「趙瀧他們吃好了，我掛了。」
「呃……」他欲說什麼，卡殼一瞬後道：「好，我下次打給你。」「那我掛了。」掛機時我驚覺著番通話時間捱得過久，竟有四十多分鐘。
「呵，徐波在那裡！」一人指了我位置，一夥人過來。文老已離開，周映幾個身上一點酒味，趙瀧接過手機時手機屏幕還亮著，我不好意思的掃他眼，他嘀咕了句：「有半小時了吧。」
「徐波，你不會是用他的手機一直說電話到我們出來吧？」鮑偉指著趙瀧對我道。我沒做聲，算是默認了，鮑偉趴在周映肩頭，同情的看著趙瀧，笑道：「趙瀧，你這回可要去交話費了。」又向我道：「趙瀧電話號還是在a市的，剛才那道電話是趙瀧打過去的，你這一次肯定把趙瀧剩下的幾塊錢打沒啦，哈哈……」
說著，趙瀧手機來了短信，正是「10086」通知他餘額不足，只剩兩塊八角兩分錢，引得鮑偉一夥人大笑不止，周映醉話調侃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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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庸碌的死去……突然的想到這一句。
和他們在一起很沉默，感情很複雜……
波折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