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零三章 鬧 文 / 十緒
第二百零三章鬧
「脫！」趙瀧的語氣不容人不從，他的怒意聚集在眉宇間未去，我往門口縮了縮，看司機沒有望過來的意思，這才脫了身上t恤。趙瀧在我穿好他的皮襖後視線才離開，我無地自容。
到宿舍樓下，趙瀧給了一百司機，什麼都沒說，直推我回了宿舍。
周映正躺床上看書，見我們回來，一笑：「接到啦，濕透了嗎？」他才從床上坐起，趙瀧就催促他給我拿毛巾，我找衣服。
「毛巾在衛生間，鮑偉在洗澡。」周映坐著不動，趙瀧就吼了一嗓子：「鮑偉，快點！」
「還等十分鐘！」衛生間裡水嘩啦嘩啦的。
「徐波，褲子脫了。周映，你浴巾呢？」趙瀧的話令我一愣，周映搪塞著，趙瀧冷目掃我一眼，「褲子這麼濕，你還想穿到什麼時候？」
「啊？」只見他關了門窗，我望眼衛生間的門，鮑偉還要一會兒。「徐波，你的身子咱們幾個早看個精光了，你還羞什麼？」周映無奈之下貢獻出他才清洗曬乾的大浴巾，一邊調侃的我臉上發燒。
換了乾淨的褲子，一番折騰下來反倒熱得大汗淋漓，沖個澡出來更是暖和，站門口吹了會兒風體內溫度才正常過來。
「徐波，站風口子上幹什麼？想著涼啊？」周映在身後叫我，我體內的火熱度降下來，轉身不欲反駁什麼，一個噴嚏讓我更是沒話說。周映上次感冒就打了三天的噴嚏，在他運動幾小時後回來洗個澡就好了。我比不上他，坐對面床上聽他訓著。對於他，不理他是對他的叨嘮最好的抵制辦法，果然，他說著說著話題就轉開了。
趙瀧不知去了哪兒，鮑偉爬上床呆坐，「下午去哪兒玩？晚上真去那兒吃飯？」
「要不怎麼呢？這麼大的雨，哪兒夠你玩去？」周映撕了一袋零食，「我們來打牌怎麼樣？」他示意向我，「就斗地主，來吧。」
「你還帶牌了？徐波，玩不？」鮑偉在床上探下頭來，周映在一邊攛掇，我無事，也就應了。
第一盤周映輸了，「這樣玩不過癮，打點錢吧，一塊錢一盤，一炸翻番。」他大概早就策劃好了。
「徐波？」鮑偉看過來，我攤手，「我沒錢。」
「小賭怡情，嗯？」鮑偉一邊摸牌一邊勸說，周映緊接著道：「這哪叫賭，平常玩玩還不成了？徐波，果斷點。」
我合了牌，正待說話，身後趙瀧的聲音出現，「周映你盡不教好，沒說帶他學習？」
「我這也是讓他學習的一種，不知道打牌是最能訓練人的嗎？」周映駁句，趙瀧在他床上拿出歷史輔導書自己看起來。我看眼趙瀧，他沒其他意思，周映催促道：「徐波，還玩不玩？」又向趙瀧道：「趙瀧，要看書一邊看去，你在這裡，弄得徐波打牌都不安心。」
「我看書還有錯了？真是……」趙瀧目光掃過來，我下意識地轉眼於牌上。「我還沒說你們仨在我面前打牌干擾我了呢。」說著他丟了書，「打錢麼？地主下吧，我也來。」
周映嗤笑，「還說誰呢？你等著哈，一塊錢一盤，炸一炸翻倍翻。」
「怎麼翻倍翻了？」我驚出。翻倍翻就是一炸兩塊，兩炸四塊，三炸十六塊，以此類推。
「嗯，多了個人嘛，怕什麼？」
「你想錢想瘋了嗎？早知道不玩了。」鮑偉抱怨，周映一笑，「你現在大可不來，反正有人替補。」
「我可沒錢付。」我臨陣退縮，周映盯著我，「你要是丟牌，就是你輸，別賴著，出牌。你身上沒錢，先找誰藉著，或者記賬，以後再還。」
鮑偉突然一聲嗤笑，「這不就是在轉趙瀧的錢嗎？趙瀧，周映最近越來越囂張了，你該管教管教他了，這哥越來越目中無人了！」說完就遭周映一記，「坐我旁邊張口無忌，找打是不？」
「趙瀧救我。」鮑偉在一次呼救，我忽然想說一句，趙瀧在個時候是最會右手旁觀的。才笑出來，周映追上鮑偉，一把將他拽回來按在了床上，「叫趙瀧？叫他有個屁用！和他在一起玩這麼久了你還不瞭解他？這個時候他不給你火上澆油就不錯了，哈哈！」
「草！我錯了！打牌打牌！」鮑偉先機盡失，被壓制在床上動彈不得。
「靠，還罵上了，老虎不發威，你還真敢騎到我頭上來了。」
「草，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有本事放手，咱們公平較量！」鮑偉大吼，周映驀地收手，鮑偉才要爬起，周映猛地摁下去，鮑偉被扣得更緊。「哈，認輸吧，叫爺聲爺放你。」
「滾去死。你個爛痞子，放手！」鮑偉硬是掙不開周映的一雙虎鉗。
「再叫大聲點，爺聽不見，哈哈！」
趙瀧果真能在一邊安然無事的看戲，一會兒，鮑偉氣洩，他被周瑜小腿跪住腰間，雙手反鉗，腿腳使不上力，只有挨的份。
「喂，還玩不玩？不玩我撤了。」趙瀧等得不耐煩了，終於開口說了句，鮑偉還在呻吟，始終不肯服軟，周映說要把他給折騰軟了才能放人，要不現在一放手，鮑偉肯定會立馬反撲他，那時的他哪有力氣再制住鮑偉。
「噢對了，現在四點，待會兒會有車來接我們，收拾一下準備走了，晚上就不回來了。」趙瀧看向我，「等下跟著我們一起出去吃飯，要帶的什麼現在去收拾吧，晚上不回來。」
差點脫口而出「去哪吃」，趙瀧的神情淡淡的，我回神來，去收拾東西。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拍打地面的聲音早不知什麼時候就已不再劇烈。天色不再是暗得壓抑人，灰撲撲的，無邊無盡，風嗖嗖地吹落了樹上大半的葉子，一個冷驚竄上背脊。
「徐波，快進去，看什麼呢？」周映在我身後撐著傘，我一隻腳已踏進了車裡。
趙瀧坐在副駕駛座上，我坐在周映和鮑偉的中間。車開了很久，二十多分鐘，最後車在一酒樓前停下，趙瀧叫鮑偉下車進了酒樓。雨刷在車窗上，地面上竟濺起霧一樣的東西，我看見酒樓前立了很多慶祝開業的花籃，想起雷文彬的安排，心裡有點不舒服。
「徐波，給你爸打過電話了嗎？」周映在我怔愣著時突然說話，我收回目光，撥弄著手指，「沒有。」
「你還在恨我們嗎？」他正經起來我還真不習慣，我默然，他又低沉了聲音道：「徐波你太弱了。」
心裡空茫茫的，對於未來的前行方向迷惘，那個有著巨大代溝的父親，巨大威壓的趙瀧……他們和我都不在一個平行線，我對他們要麼仰望要麼必須低頭，這樣的狀況持續下去有什麼意義？我在這世上行走一遭又是個什麼意義？我又有什麼追求？追溯到久前時，我還和人信心十足地說我的理想，和黃寺他們爭論當時各行各業的發展前景，而自從決裂後，我幾乎所有心思都在要一雪此恥了，以前所追求的有多長時間沒再提及。如今心裡所築的堅固堡壘突然的出現了縫隙，對他們決絕的恨意也開始渙散，一種空空的感覺蔓延進心房。對於周映他們偶爾挑出的現實話題，我實在不知該怎麼應對，或許我應該是羞愧的，可我又該羞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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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宴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