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零四章 宴席 文 / 十緒
第二百零四章宴席
酒樓裡,盛宴正開,我們卻已出了來,跟著趙瀧去了樓旁的俱樂部。趙瀧地位似極高,初進開筵的正廳裡就受多人矚目,一路上坐下的人盡都站起向他招呼,他卻只是與宴主人寒暄兩句,晃了一下就退了席。
宴會主人是個中年男子,面向和善,請我們去了俱樂部雅間,喝茶。
他請趙瀧品酒,也是有事要與趙瀧說,趙瀧一臉倦意,「有什麼事現在就直說,這裡坐的都是我最信賴的兄弟。」趙瀧輕咳兩聲。
──他可以信賴的兄弟!我心裡一震,又自問一句,這句話是包括我,還是一直以來都將我視為空氣,所以在坐的人都可以信賴?
胡思亂想時,那男人開了酒,酒裡淡淡的味道飄了一陣。周映淺嘗一口,吸了絲氣,「好!」我是不知怎麼嘗酒的,猶豫著接不接,趙瀧清了清嗓子,把杯子接下,「他不能喝酒。」
「噢噢,呵……那太可惜了。」男人笑容裡看不出別的意思,他大約看出我是自己做不了主的,問向趙瀧:「那要給他拿點什麼來呢?」目光掃向我,我垂下視線。趙瀧嗓子有點沙啞,可能是先前在酒樓裡的空調前被暖風吹燥了。
「徐波,想喝點什麼?」趙瀧沒有喝酒,只拿起了一邊的白開水。
他兩人盯過來,我擺擺手,「不用了,就這開水,挺好。」
「嗯。」趙瀧精神不大好,抬眼看向那男人,「不用了,就隨他吧。匡叔,坐。」
男人才坐下,鮑偉忽站起,只與趙瀧一對眼,趙瀧眼中默許了什麼事。周映同時站起,「我也去。」他們臉上嚴峻的神情讓我好奇,定然是有個什麼事等著他們去做了。
「徐波你在這裡跟著趙瀧,別亂跑。」周映特意交代上一句才走。
疑惑但不敢表露,看向趙瀧,那男人向趙瀧一而再再而三的敬酒,請他嘗嘗,趙瀧只說自己對著空調暖氣吹了太多,之前一直說話,嗓子受不了,喝不了。
「這酒……」男人的喋喋不休讓我對他好感頓失,趙瀧沒再婉拒,一句話也不說,面上現出乏意,我心裡有點氣,脫口而出:「趙瀧不能喝酒,他嗓子疼你看不出來嗎?」
那男人定是沒料到我的突然發作,尷尬地舉著杯子在空中,退也不是,趙瀧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他這樣子讓我有點後悔,後背燒灼起來,不及深想緊接著又是一句:「他喝不了你老逼他幹什麼?非要喝我帶他喝好了。」最後一句我幾乎是憋了一口氣強硬逼出來的,只因趙瀧目光移到了我身上,似乎在笑,我更是後怕,顫著縮回手,手心裡儘是汗。
「徐波,你太放肆了。」趙瀧語氣姿態雖然無力,但眼裡總有一種森森的光澤,他說出這話來我才知道我為什麼後悔──他的眼睛是在警告我。可是我卻沒有持續的懼怕,心裡只怯了一怯,他又說:「你不能喝酒,怎麼代我?」
那男人縮回了杯子,乾笑著做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動作,「抱歉抱歉,我只一心想著這酒我藏了十幾年,酒味兒好,喝的舒服,也許能潤下小瀧嗓子……」
「沒什麼匡叔。」趙瀧打斷男人的話,掃眼我,他眼裡的警告已消失,「要說抱歉也是我,我兄弟莽撞了,還望匡叔別跟他計較。」
「哪會……」
「匡叔好歹也是我們前輩,我原是不該拒絕這酒的,只是……呵,」趙瀧忽端起酒杯,「很早前就聽說匡叔收藏的酒都不是凡品,我本就俗人一個,也沒匡叔這麼有品位,今天我來,匡叔拿出來的酒,只怕也是可以潤潤喉嚨的。」說著就要喝下去,我猛站起,他動作一停,我張嘴卻不知說什麼,阻止他喝酒麼,莫名其妙。
「嗯?」趙瀧盯著我。
「我去上廁所……你少喝點。」話出不了口,臨時改變,最終還是忍不住,只有囑咐一句。
「廁所在哪兒你知道嗎?」身後趙瀧突然一句,我一怔,我確實是不知廁所在哪的。還未回頭問他一句,他又說:「出門往左手方向走就可以看到了。」我走到門口時他叫住了我,「快去快回。」
廁所裡出來洗了把臉,心頭隱有不安,卻找不到源頭。拿紙擦臉,一邊想著自己的衝動,一邊想著雷文彬所說的房間。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發呆,門突然被打開,進來一人,探頭探腦的。他身後還有一人,逕直走到我面前,「你是不是徐波?」
「嗯?」腦中有一樣東西閃過,我想不起來。他又問了一遍,我看見那探頭探腦賊似的傢伙進了廁所後愣道:「有什麼事嗎?」
「請跟我們走一趟。」他說請,臉上卻沒任何「請」該有的表情。
「去哪兒?」我心生警覺,眼角掃到另一人從廁所出來,手裡拿著繩子工具。下意識的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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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預告:「給他止下血。」他站起身,像看著一場戲劇般,「你最好祈禱趙瀧能在五分鐘內趕到,否則,呵。」他擦掉刀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