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一十一章 聯考日子 文 / 十緒
第二百一十一章聯考日子
休養了一週身子的無力感才去，趙瀧對我又恢復到以往的冷漠情緒中，只是現在，他的態度對我已沒什麼影響。周映一如既往的愛調侃人，也許是為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現況，我們幾乎沒有再針鋒相對過，這種默契，一直持續到校考完。
二十五號聯考，那是我腿後傷口已癒合的差不多，只是不能久坐。臨近聯考的幾天，趙瀧才沒要求我必須完成多少畫作了，只是每天交十張速寫給他看。鮑偉直到二十五號才與我們碰頭，還是在考場碰見。
趙瀧在我出這檔子事後就和週一給咱學校的老師辦了在外面自請老師的手續。在外自學，出一切問題與學校無關，網上報名之類的程序，全歸自己辦理。這些手續都是趙瀧一手操辦好，在考試當日交給我。
考場很擁擠，一間教室擺了兩堆景物，一頭一尾，就有四、五十名學生全副武裝在其中。不知是不是老天喜好捉弄人，咱全班六十多人一所學校聯考，只有九個人平均分在兩個教室，其中兩人就有我和趙瀧。
二十五號那天天氣很好，天氣預報報的雨沒有下，趙瀧帶的傘還掛在他的畫架的夾子下晃蕩。上午水粉，我這一組是灰藍色的布搭半個看不出面目的石膏像，還有些東西，我記得不清了。趙瀧那頭幾樣主體物與我們一樣，只是布色不同，我們角度不同。
起先還手冷，用濕濕的藍色勾出大物輪廓後，感覺漸起。與旁邊人相處的倒也和諧，說上幾句就各自畫入了神。當真是各市各樣人才，有人大筆潑墨，又熱開始還用的水彩畫法，驚了我一驚，我也只是老老實實的按感覺走。兩個半小時，後期我是深入了再深入，總能找到破綻。一桶水硬是洗的顏料澱底幾層厚，渾渾的，攪筆都攪得艱難，但快樂，心裡隱隱的痛快著。
──從沒畫得這麼暢快過。不知怎麼回事，這一次水粉畫的最有感覺。
調色盤上正反都塗了兩層多的顏料，看著這些雜樣的色彩、形狀，難得的安然起來。心裡平靜著，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
也許這種成果中是有些趙瀧的功勞。在身子養了近一周後，他叫人送來了我們的畫具，冷目督導我每天畫畫，叫周映帶我出門曬太陽。水粉素描速寫，我以前素描很多時候都會偷工減料，趙瀧雖待我冷漠，但畫中所差所缺他都一一詳盡道出，也會坐下來給我改，冷冷地講與我聽。硬是逼得我熟練了人物頭像裡頭發的畫法，將高爾基等有型的石膏像輪廓畫的中規中矩。
中午學生們自行找地兒吃飯，我們考場所在是所小學，故此旁邊街巷小吃不少，但這個時期幾乎都爆滿。我們收拾久了，出去走了兩條街都沒找到有位坐的地兒。
有些學生是父母護送了來，很多餐店桌子都擺到了門面外，看著那些父母陪同的，驅寒溫暖的，我心裡還是難受了。
正盡力壓制那股情絮，趙瀧忽猛地拉了我一把，「在幹什麼，走裡邊來。」卻是這不寬敞的巷子裡開了車進來，要不是他那一拉，那車就要刮上我了。
走在裡邊，趙瀧接到了於洛的電話，是在離此乘的士大約十多分鐘的一處酒店包了座，只待我們去。趙瀧一拉渾渾噩噩的我，帶我疾步出了巷子，周映鮑偉二人後面跟上。
四人剛好一輛的士，十多分鐘的路硬是被堵了二十多分鐘才到。這裡的酒店餐館kfc幾乎都滿座，讓周映感歎了一路咱國家的計劃生育還是那麼強大。
才想幸虧有於洛先佔了個好的位置，十來座的單房，窗臨附近公園的小河，空氣不錯，結果一開門，我立時站住了。喻寧、曲志海一干人也在！
「走啊，進去。」周映推我進門，致海在裡面熱情的打招呼：「嗨，徐波，好久不見了。」心頭的尷尬這才除去一點。「嗯。」我笑著回應。
「你們怎麼會坐在一起？」鮑偉掰開筷子，只等上菜就開動。
「一路上都沒找到位子吃飯，走著走著，在這百年就和於洛碰到一起了。這館子人也挺多的，我們就合了一間大的房一起吃飯。」我另一側的接口回道。
於洛微微笑著，「這頓我和喻寧包，你們別客氣哈。」
「就你有錢，怎麼不全包了呢？」周映在火鍋裡翻著雞肉，望向喻寧，「喻寧，等下不用付賬，讓他這個大財主掏腰包。」喻寧只是笑，他的目光掃來，溫和而客氣。
「嗨，徐波，上午考得怎麼樣？」致海詢問來，親狎如從前，可是有趙瀧在身邊，我終是不鞥再像從前一樣，「自我感覺還行，你呢？」
「一般嘍，你考場在幾樓？」
「四樓。」
「哈，我也在四樓欸，班上有人和你一個考場的嗎？我們班據說很有幾個是在一起考的。」見到我，他異常歡喜般。周映和於洛鮑偉聊著，趙瀧偶爾插上一兩句。
「我和趙瀧一個考場。」說出來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哈，運氣真好。對了，你接到青雲給你的電話了嗎？他給你打了好幾次你都沒接。」
「什麼時候的事？」
「你剛搬到外面去的時候，後來也有打，但都沒接過，可把達子他們氣死了。」
「啊，那我等下就給他們回。」自搬出來後，我幾乎沒用過手機，姐固定在晚上給我電話，黃寺問我情況也多是趙瀧轉他買手機給我，青雲他們的來電我還真是沒見到過。
「徐波，吃菜啊。」周映站起來，給我夾了雞翅，於洛把火鍋裡剩下的雞肉扒到一堆，「你給他找點有肉的啊。」周映在裡夾出幾個雞菌，笑道：「你是不知道他的怪癖好，吃雞都愛吃皮多的。吶吶，那雞頭別扔了，他吃那雞冠。」
「是你要吃吧。」鮑偉正夾了那顯眼的雞頭要扔，聞這話丟進周映碗。
「切，我不和他搶。」
於洛嗤聲，「你們兄弟癖好果然一樣怪，雞冠都吃。」他的眼裡也笑意盈盈，我一窘，看周映欲丟來雞頭，忙道：「雞冠留著你吃吧，我這麼多雞菌，不用了。」說完，周映立馬把伸來的筷子收了回去，鮑偉一邊樂著：「他就等這句話了。」
吃時周映還伴著一點酒，後來他們說著說著竟要大家一起來乾杯，我是唯獨沒喝上酒的。這時實在拗不過，周映推了一杯酒過來，話卻是對著趙瀧說的，「今天大家不容易聚一次，喝一杯沒什麼的。」趙瀧沒答話，算是默許了。
「來來來，干了。」
「祝下午我們狀態都更上一層樓哈哈。」身邊那人似乎獨我不認識，也不是我們班的。我心裡揣測，但沒太在意，一氣喝下酒後，那人又滿了一杯，獨向喻寧干，「這下午一考完，估計咱們就再見不著面了。今天上午，謝謝你了，別的不說，先乾為敬。」
「呵，沒什麼，小事而已……別喝多了，下午還有兩場考試勒，以後電話聯繫不就成了。」喻寧也幹完一杯。
後來周映追問下才知道，那人是另一市的考生，上午考完後在混亂的人群中被搶，幸被喻寧撞見，給他把錢包奪了回來，二人就此認識。那人憨誠，喻寧有意結交之。
提到喻寧，心裡憋著一份尷尬。
回去的路上，周映與喻寧說了一路話，與那外市學生更是相談甚歡。我給青雲電話，他接的很快，午休即下，他正躲廁所裡快活。即使他心情很好，但我還是免不了的被他罵了一頓，解釋了是確確實實沒看到過他的來電，他也不信。致海在一邊聽笑話，看我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和致海、趙瀧、鮑偉一輛車，只剩下半個小時，車上我們除了趙瀧盡都睡了過去。速寫過十五分鐘就不能再進考場，我們幾個險險捱過時間。幸得我是和趙瀧一個考場的，進了校門只用跟著他跑。
速寫給了一人坐中間當模特，但題目卻要求要畫一站一坐的，且不能靠太近，又需要有聯繫。我氣喘吁吁，腦子裡頓起一副圖樣，一男孩腳踩在女孩兒的坐凳上。現場那麼多人，隨便一個都可以做參考。
十五分鐘，堪堪完成。交了卷後，我才得空望眼趙瀧，他早在門口等我了。
廁所少人多，我們下了兩層樓才找到個空位。出來時撞見喻寧，他和趙瀧打招呼是出人意料的寡淡，只是客氣的含笑點了個頭。趙瀧更是冷淡，在他身上定了一眼就走，令我不免懷疑起他和招商和黃寺的關係來。
考試前後的人都是匆忙的，但喻寧和趙瀧之間的速度太讓人詫異，與其說他的那一笑是向趙瀧打招呼的，還不如直說是衝著我才客氣的給個笑容的。那麼趙瀧和喻寧之間是怎麼了呢，喻寧不是一直是黃寺左膀右臂般的存在麼，他又會和趙瀧有什麼衝突。這些疑惑無人可吐訴，搖頭一想，這也不是我該管的事了。這樣想著，我的一點好奇也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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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預告：
一輛雙排皮卡車在對面路上停下，副駕駛的門打開，下來一個熟悉的人。
「我靠，你怎麼來了？」周映站起來，臉上一掃所有不快。
「靠什麼，大半夜的回來也不告訴我聲。」他歡快的奔來，但走來的並不急，腹上的傷應該還沒有完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