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二十三章 真情？假意？ 文 / 十緒
第二百二十三章真情？假意？
「徐波，徐波，你等一下！」他把我抱起靠在他膝上，給我解了手上身繩子。我想推他，右臂幾乎廢了般，左手都抓不住他手腕。
「等等，徐波！」他急切的眉目讓我覺得不真實，他呼出的熱氣噴在我臉上，我推他不開，突然嘴上一痛，臉上辛辣的痛與一陣寒意同時襲來。
「走。」一個字後我終於吐出口中的腥味，一陣猛咳，喉中積壓已久的東西終於全書清空。「走。」嘶啞。我推他不動，幾乎急瘋，「走！」聲音像被厚厚的蛛網包裹了起來，在喉嚨裡困難的掙扎而出。「走……這、這是……陷阱，走……」
「徐波，沒事的！沒事了……」他摟住我，突然想到什麼，跪地上強行脫了我衣服，我冷得再次牙關大力戰慄起來，「走……」卻在他身後什麼人也沒看到，那些人躲在什麼地方呢？他們會什麼時候下手呢？
「沒什麼事了徐波。」他把他的羽絨大衣給我穿上，他的衣服內全是絨毛，還有他的溫度存留，極為暖和。
「徐波、徐波……」他扶我站起，我緊盯著街上的那些黑暗處，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雙手很暖，貼我臉上，那股溫暖很快融解了我臉上的麻意，一些凝了血、泥的小冰渣被他手抹去。
「徐波，徐波，沒事了，沒事了。」他摟住我，「我叫人來，我們去醫院。」說著他掏出手機來，我左手還使得上點勁，一把握住他閃起來的手機，「別叫人。」
這三個字算是他出現以後最鎮靜最完整吐出來的一句話了，黃寺不解，我吞了口唾液，胸口還疼著，身體恢復了溫度，那些疼痛也恢復了。倚著牆，我抓著她的手機，「你想弄得天下人皆知嗎？」
他臉上焦急色未去，我動了動依舊濕冷的腿，右小腿劇痛。「你想他們都知道我他媽就個傻逼嗎？」一怒之下我奪了他手機砸地上。
「徐波……」
「衣服我還你，你走！」我先開他，拉下拉鏈，他一把抓住我雙手，一手給我拉回去，「你幹什麼！」
「誰叫你來的？誰叫你來的！」我推他不開，胸口裡伴著疼痛上漲的是一股子火。到現在都沒人來圍，只能說明一個事。
果然就見黃寺動作一頓，我不由笑出：「是雷文彬對吧？是他對吧？」我笑得臉部抽搐，胸口疼，難受極了。想不通的事，它就這樣發生了！
「徐波，不是雷文彬，是喻寧告訴我會在這裡的。」
「那也是他和雷文彬有關係！怪不得我打不通、打不通他電話，就是他和雷文彬竄合……你們、你們都騙我，故意的對吧？」我話都幾乎講不順暢，牙關直打戰，要不是靠著牆，我的腿肯定撐不起這個身子。我想笑，可是臉上疼，事情真相的到來也讓我無所適從。
「徐波……」
「衣服我還你！你放手！」我咬到舌頭，淚竄出來。我就是世上最愚蠢的蠢貨，雖然不知道雷文彬為什麼臨陣倒戈，可是如今的事實就是他跑到黃寺的陣營去了，幾個小時前海給我打電話騙我說要圍黃寺，而且計劃是如何如何的周詳，要如何的折磨黃寺致死，害我這頭蠢豬更蠢的不顧一切的奔回來。就為了讓黃寺看一場我還是那麼在意他的戲，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他媽是頭豬！
「……你就欺我現在還不了手是吧？你和他們一樣，這樣玩我很有趣麼？」
「徐波，沒有人玩弄你！你冷靜一點，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去醫院，你走！」他的目光盯著我在臉上，我知道他在打量什麼，心下跟惱，「你滾！我不需要你管，我死了都不需要你來同情！」說了太多話，臉上肌肉都酸了，更何況被踢破的傷口。
「徐波！」他已是更激動，雙手按住我的肩，雙目堅定的神色，「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了，你聽我話好不好，就這一次，再所有的賬隨你怎麼算都行好不好？」
我攥住他衣襟，心中委屈更甚，「你走！」
「徐波！別……」
「那我走！」我攥開他，強掙出他的雙手，豈料邁出一步就不穩，他趕來扶住我，我更惱，爭執中他一手大力抓住我右臂，我痛得幾乎昏厥，「放手！」
「聽我一次，再這樣下去你會——」
「放手！」我另一手也去扒拉他的手是他才醒悟過來，「我不知道。」在我站起想走時他又拽住我，「徐波，別鬧了，聽我一次好不好？所有的問題都算我頭上好不好？跟我走！再這樣下去你、你會——」
看他幾乎落淚，幾近哀求，我心中一股酸意散開，「我到底有什麼值得你救的？」
「我們都是兄弟啊徐波，你不是說過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兄弟的嗎？還是你說的，你都忘了嗎？？」
——對，我是說過，可是哪有什麼話是永遠的呢？我垂下頭。
「有錯也都是我的錯，聽一次我的好不好，最後一次也成……」
「為什麼？」我幾乎堅持不住，咬緊牙關牙齒還是上下打架，臉上傷口又冷又疼。肚子脊背疼得我直不起身子來，一隻腿也疼得不敢用勁。
「還要幾個原因呢，徐波，不要再亂想了好不好？你褲子都是濕的，再凍下去骨頭都會凍壞的！」
心中不知什麼滋味，我抬起頭，一抬頭就看見他眼中的痛惜色，不由心中一顫。
「就最後一次！以後在什麼決定都隨便你，我再不插足，好不好？」他目光中的不容置疑讓我幾乎不能承受，「好……」
倒下去時他手快的攬住了我，我再撐不下去，「腿……腿疼……」寒意像把磨鋒利了的刀，一下一下用刀鋒鋸著我的小腿骨。
身上似再著不了力，無力地垂壁在他頸側，頭漸昏沉。
突然地一點光，卻是黃寺亮了他手機，我一驚，身子下意識地一掙，雪地上滑，他走得本就極為小心，我這一大動作讓他直接滑到。我摔下來後趕快爬起，也只是想趕快，身上使不上勁，還是黃寺喘著氣抱我起來。
「你開手機幹什麼？」
黃寺臉上是苦笑，眼神真摯，「我答應了你不打電話就不會打電話。」
「那你幹嘛亮手機？」我坐在雪裡也不覺得屁股濕，只是腿疼胳膊疼。
黃寺也坐雪上，他抓了把散雪，「照路啊。」說著，他突然衝到我近前，一手貼我臉上，「你怎麼樣？臉怎麼這麼白？」
「手機燈光問題。」
「來，快起來，不能再耽擱了，趴我背上來。」他伸手來拉我。
在他背上迷迷糊糊的，身子一陣熱，像被燒在火裡一樣，褲子濕濕的黏在腿上，黏著難受。身下的黃寺一步一步走得極小心，也艱難。摸上他的臉，他腳步微微一頓，臉朝我稍側，見我沒事後才繼續前行。他的臉色蒼白中一點紅潤，我有點心疼。
「給我拿吧。」我拿住他嘴裡咬著的手機，他猶豫了一下才鬆口。
給他不時把手機按亮在身前，他一笑：「終於輕鬆點了。」我心下更是說不出的一陣酸楚，能做的，唯有強打精神給他照亮前方了。
十幾米的一小段路程我們硬是走了好大一會子，又等了半天才來的的士，的士上開著暖氣，我更覺不舒適，司機關了空調後我還是覺得體內燥熱難當，黃寺一再催促司機加速。我拉開拉鏈，只恨不得脫了衣服滾進雪堆，黃寺一把將我攬過去，「就要到了，再忍忍……」
終是沒等到到醫院的那一刻，黃寺把我攬得緊緊的，我掙不脫，只有靠在他肩上，昏昏沉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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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預告：
「為什麼？」他的話被我打斷。
「什麼為什麼？」他不在意的反問。
「還要我明說？」我諷刺出，他也真敢裝下去，只道：「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