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六十五章 針鋒相對了 文 / 十緒
第二百六十五章針鋒相對了
晚上還是約出了達子，達子帶了個我們不認識的兄弟過來，氛圍沒有我想像中的僵，但也夠人失落的了。
簡單介紹了下，那位兄弟叫譚明飛，無關緊要的人物，沒有在意。致海情緒也不高，雖說了句能帶動氣氛的話，但所有人都仍是一副清冷的模樣。
零落的吃吃喝喝的聲音，各有所思。
達子來之前，致海曾抖出了個秘密，說是秘密，只因達子囑咐了不得讓我知道。我心裡一團亂，他說，劉青雲出事了。
達子不願意告訴我。致海知道也是偶然，要不很有可能到今天還是達子在與那暗中之人孤身作戰。
再具體的情況，致海說他不知道，我不大信，但既然達子親自來了，我問他本人就好了。
吃的半飽後，達子率先打破了平靜，望向我，「徐波，你想要瞭解什麼？」
坦白了，心裡出乎意料地平靜了，「青雲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掃眼一邊坐著的致海，致海很鎮定地吃著菜。「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才知道不久。」
他沉默，我靜道：「他出了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
「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好。」「加上我一個也多麼？」我打斷他。
「你幫不上忙。」他眼中神采一亮，我很不明白，他說：「你只會幫倒忙。」很肯定地語氣。
心裡升起一點怒。這句話有點熟，似經常聽人說，我沒工夫想它的出處，只是驚詫達子這樣對我說出來。
「和我有關？」
達子有點惱色，沉聲道：「和你沒關係，一點關係都沾不上，你最好別插手。」說到最後，他的怒氣溢於言表。
致海沉默，似早料到了，我們間就他和那個譚明飛嚼食的聲音。
「好，青雲的事我不管，但是，有個事，我必須要問你。」肚子裡是沉甸甸的鬱火。
達子沉靜的眼神，沒待我問，先開了口，「趙瀧的那兩刀，是我幹的。」驚得我火氣一滯，致海也是震驚，猛地抬頭盯住了他，只有那個譚明飛最沒反應，仰頭灌酒。
「為什麼？」心中的震駭無法形容，之前他們、我們間的衝突歷歷在目，我還為他去求情，他卻陡地來這麼一手。
達子莫名的一笑，臉上是譏誚，「你不是說你一直想要報仇嗎？」
瞪大眼不相信的看著他，他說：「那天晚上，可是你清清白白道出你想要給趙瀧兩刀的，你不記得了嗎？」
哪天？頭上一道炸雷，「我喝白的那天晚上？」上次相聚的晚上我不知怎麼就喝了好幾杯白酒，還灌了好幾瓶啤酒下肚，記憶很模糊，更不知當時氣血竄上來吼了什麼。
「你記不得了？」
那是我的錯了？可我認識的達子不是那樣不理智的人啊，我經常在他們面前發各種牢騷，他怎就在那時當真了呢？
「誰對青雲下的手？」
有針鋒相對的前兆了。達子沒回答，怒火之中笑出來，語調平靜：「徐波，我只問你個問題。」
沒回他，致海欲言又止，達子盯著我道：「要是青雲和趙瀧同時出事，你救誰？」
問到點上了，致海的目光也轉過來，達子的氣勢逼過來，我說：「青雲不只是你的好兄弟，更是我的好兄弟！」
「那黃寺呢？」咄咄逼人，「那要是黃寺和青雲一道出事，你救誰？」斬釘截鐵的問題兜頭罩住我。
心中什麼情懷都一滯，「我……」這幾秒的一遲疑，達子哈哈大笑出來，笑聲刺耳，「說什麼恨與報復，徐波啊徐波，哈哈，說到底，這都是你自己騙自己……」
致海明顯是知情人，臉色在我的那一猶疑下也變得難看，我呆住，達子挪開椅子站起來，他的兄弟早已住了筷子，去意明顯。
「徐波，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蕭子達，當初踏錯了門……」甩手而去。
致海在他們走了會兒後也站了起來，面上也是不好受。「你也要走了嗎？」
他沒做聲，我自嘲一笑，「所有的事你都知道的對不對？」
還是沉默，我突然想笑，也就笑了出來，「這結果，你也早料到了對不對？」
他的眉頭一跳，臉色很不好，我靠在椅背上，「真的不能告訴我是誰拿了青雲要挾達子？」
「你答應了達子不會管這件事的。」
「我不會管。」
「那就不要問了。」他語氣沉重起來，「知道了的日子不好過，徐波，」他忽然面對上我目光，表情似在悲哀，「以後你別、也不用再給達子電話了，那個人你惹不起，他也不想再一個人陷下去了。」抬腳便走，走到門口時我叫住了他，他說：「對了，達子叫我給你說個事。以後他無論做什麼，你都不要管，他，從今以後，再與你無關了。」
心頭一震，「你呢？」
致海一聲啞笑，「我和他們的事也沒什麼關係，但是，以後也麻煩你少來與我聯繫。」
目送最後一位熟悉的夥伴踏出門，我感到一絲涼意，從心底升起。吃著菜，添飯，想吃飽了也就不會覺得胸中空蕩蕩的了。
恍惚著去付賬，卻聽早有人結過賬了，問了結賬人模樣，是達子，想到他走前淒涼的大笑，想到致海一字字的決絕，只覺外面的世界突然荒涼了許多……
回到姐家陰沉的天空下了雨，看毛毛雨幾分鐘內變成了亮閃閃的銀線，打在路邊的車上，路燈上，辟里啪啦，像無數針線，似要將天地這一巨大的創口縫合起來。
「徐波。」姐清甜的聲音出現在門口，手裡端著兩杯熱茶。
接過茶，「嗯，好味道。」茶香味很淡，但入口一會兒味道便出了來。
她關上了窗，「雨都打進來了，關上窗子一樣可以看得到啊。」
「我想出去走走。」
「淋雨啊？」她轉頭瞧了瞧那雨斜斜的勁頭，「這雨不夠勁，還不如咱家淋浴納。」
不由莞爾，「姐，你真好。」
「到底怎麼啦，你都鬱鬱寡歡幾天了。」
認真地看著她，她被我的仔細打量看得一點也不彆扭，我說：「姐，我想找女朋友了。」
「唷，真的？」
「嗯，思考了這麼多天，我覺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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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成跟在他後面，在回頭時也側了頭來，對我勾起唇角，陰森森地一笑，也算是招呼了。天空只是微亮，校園的燈沒開，在他們人影走至不見後我還沒回過神來。只覺剛才看到了幻覺，高成的那一笑，心裡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