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零四章 自救 文 / 十緒
第三百零四章自救
心中戰慄，一手輕蓋住傷口，一手自然垂著。就知道提到二哥他會有所反應，我告誡自己必須一搏，否則真將生不如死。一定得拼！
「別挑戰我的耐性徐波！」
「他、他說過……」真的沒力了，要不是他強抓著我頭髮，我真的會垂下腦袋去。眼皮不受控制的藥閉上，張嘴說著，聲音卻愈發小了。
「什麼？」
「……場子……你的……錢……」
他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惡鬼模樣湊到我被迫抬起的面孔前，我全身都在抖。
刀過，血濺！
「啊！」吳賢虎一聲暴喝，扯著我的頭髮將我往外一拋，我痛呼著分出去，在地上一時都掙扎不起來。
那一刀那麼近，只可惜我手上力道不夠狠，否則真可以一刀貫穿他的眼睛。
不過不愧是他，左眼被我一刀劃過，鮮血滿手了他還可以站起來立時朝我發作。那模樣猙獰至極，什麼偽裝都卸了，他捂著眼向我大步奔來。
顧不上腰間和腦袋後的傷，我拚命爬起，奮死向外跑。
「抓住他！」吳賢虎氣急敗壞，血淹了他半邊臉，傷至額角上的一刀觸目驚心，皮開肉綻，可真刺激到他了。
腰間的傷嚴重的妨礙到了我的步子，每跑一步都要撕開它般，血濕了衣服褲子，我還要對付門前的那人。
一刀撲空，體力消耗的不一般，不及那青年抓住我，背上一腳，我撞到鐵門上，手還抓著門要站起來跑，又一腳踢來，我匍匐在地上，被人逮住。
「媽的，給我吊起來！」此時最令我害怕的聲音出現在身後，門外早趕來了幾人，我絕望的看著大門離我原來越遠，透心涼。
雙手被緊上繩子，掙扎下被打了幾記，身子全靠周圍的人拖著才沒有軟下去。
門外最後一絲光芒就要被掩住，一人破門而入，嚇了所有人一跳，之後是一更刺激人的聲音跳脫出來：「三哥哥！」
我顫慄不住的四肢陡地一定，腦子一激靈，瞬間清醒！
姐！
「三哥，你、你──」她看到一側狼狽的我，驚駭毫不掩飾。
她、她怎麼在？一剎那間我身子覺察不到疼痛，一心全懸在她身上。
「你、你們……」她面對這樣的情況很侷促，我心念之下，絕望如死灰的念頭早拋開，竟忘了還受制於人，向前衝了一步，又被重擊。
「住手！放開他！」
要不是繩子吊著、身邊還有人提著我，我早跪下去。這時一記，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全發作起來。
「直矗。」
「別跟我說話！」這時我才注意到她手上的東西，手臂一直抖著。卻強自保持著鎮定，又指槍過來，「你們放開他！」
「姐，你來幹什麼，快走！」顧不上什麼大喊出，聲嘶力竭，血冷冷地在後腦勺上擴散。
「我不走！」她不知道在哪弄的槍，幾米的距離，我都看得出，那不是玩具槍，而是真材實料！「三哥哥，叫他們放開他！」姐把槍點住吳賢虎，我看著她，只覺心痛。
「直矗，這與你無關，別亂來，槍……」
「呯」地一聲，我一陣耳鳴，眼前嬌弱的身子被震得後退了好幾步，顫慄的更厲害了，卻還要硬咬牙撐著，我只恨不得將她快快掀出去。
「楊直矗！」
「三哥放人！」她幾欲帶哭腔，槍子彈痕與吳賢虎差不了多少距離飛過，明顯的，吳賢虎也被驚到了。
「放人啊！要不然我真朝你開槍了！」
誰也不敢插話，屏息以待機會。姐很機敏的站於固定了一半的門後，站在我與吳賢虎中間的距離。
「直矗，槍可不是你能拿著亂玩的東西，你要真開槍傷了人，就算我不追究，法律──」
「這麼近的距離，耽擱你以為我會打偏麼？」姐打斷他的話，「你快叫他們放了徐波，否則我真開槍了！死就死好了，哥哥到時候會知道真相的，他不會怪我的！」話太狠了，我看見她眼前又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徐波……」
「姐，別管我，他們就算放了我我也走不了的，你自己先走。」我打斷吳賢虎的話，吳賢虎臉上沒多少大情緒表現，但我知道，他放我跟了姐去，我便會成為她的累贅，到時，恐怕連姐也不能倖免了。
「楊直矗，我求你，你快走，我一句快不行了，逃不了的，你快走，我求你了。」無論怎樣懇求，她都不退，我恨自己。
「好，我放人，直矗，你別亂來，你這槍性能可不大穩定，你別反弄傷了你自己。」
「你退後！」姐逼著吳賢虎退到房子後面，也不許他有小動作。看她專業的明瞭，我想笑，更想殺了自己。
快速尋找之前被奪的刀，只想捅死自己，有我在，她逃不出去的。
「你們別動！」她突然一聲呵斥，卻是那些青年想有些小動作。
「徐波，你不準死，你死了，我會開槍的……我知道都是三哥哥設計的，你死了就只我一個人了，他也不會放過我的。」她舉著槍緊盯著屋內兩方人顫抖著音說，我心都在滴血。看來吳賢虎並沒有打算放過姐，一開始就沒有放走她，否則姐也不可能找到這兒來。姐一定是知道了吳賢虎的一些事，以致於寧願事情敗露出去，吳賢虎也不願意放她回去，她在手，至少也能讓九哥有所忌憚。唯一慶幸的，是姐在這裡，似乎沒受到一點傷害，要是真困在這兒，三哥一定不會再讓她好過了。
「你們，退後！」我啞著嗓子下命令，那些人腳下，是個大扳手。示意一人踢來，這是我逡巡了屋內後唯一找到的可以一搏的傢伙。
「你一定不能死。」她幾乎帶著哭腔在請求。
「我知道。」輕掩著腰間傷口，腦子一有暈眩感我就會觸動傷口，強迫自己警醒著。
「走！你先走，外面沒人，徐波你先出去。」
我竟狼狽到要一個女孩來保護！我強忍著痛退出門，外面果然不見一人。
整個太陽都沉了下去，可天邊還有些鮮麗的彩霞不願跟著墜落，這外邊空蕩無人，周圍一圈二十米範圍左右被水泥鋪平了，再外面都是半人高的雜草，只有一條路可通出去。
身體堅持不了多久的，我再次叫姐先走，可她堅決的說要是我再說這種話，她就死。
房子裡似有爭執聲起，姐帶我走，她說她記得有近道可通出去。不及多想，房子內悶響幾聲，再無動靜。
小路難走，路面是各種石塊堆砌出來的，姐邊走邊講了點這段時間她的遭遇，幸得吳賢虎沒為難她，他還以為她不知道真兇是誰。
血滲出來，卻也沒先前多了。我一陣陣的頭暈，幾乎自己走不了路。
「姐，我求你了。」口乾舌燥，天漸黑，按我這速度走下去，會真死無葬身之地的，一切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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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我控制不了自己的顫音。
「三哥……」我看向那個肇事人，「三哥，救她……快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