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二十二章 求死 文 / 十緒
第三百二十二章求死
二日早上醒來喝了藥後就又看見了起先審問我那兩位警/察,皺著臉,直盯著我醒過來,清醒的冷著臉。
「怎麼樣?別再讓他出事了啊。」中年警/察支會走了歐陽叔和其他人後打量我好久,欲言又止,在房內轉了兩圈後問道:「那個趙瀧是你兄弟?」
翻了下旁邊警/察遞來的幾頁資料,他一笑,「那個趙瀧也不簡單,這次,嘖,要不是你昨天鬧出點動靜,我們還不能來問你話了。」
翹起嘴角,我冷笑,「問話?你要問的不就是那幾個事嗎?」
他嚴峻的臉色乍看起來還真像個保家為民的好公/僕,他身邊記錄的小警/察果然皺起了眉頭。
「毒/品?吳賢虎……噢,我叫三哥,我這兒還有些存貨呢,您……您……」話說快了吃力,聲音不免小下去,那中年警/察臉色變了變,「你那兒還有些存/貨?怎麼說?」又一肅容,「嗯,坦白從寬,你的態度會決定你的──」
「廢話!」我打斷他,「坦白,不是稀罕你們的從寬/政/策……」目光游移到天花板上,「我還殺/過人呢……」
「什麼?」他快步到我床側面,驚詫與凝重。
笑容放大,「你說你們能判我個什麼罪?」
「你還未滿十八歲,我們會根據你交代的──」
「你說什麼時候我能被判下來?」喃喃自語,關於媽的事全然不願去想。
「嗯?你剛剛說什麼?」他幫我把床頭抬了點,我直面向他們。
「徐波,我們來談點正事吧,別耽擱時間了。」記筆錄的警/察突然插話。吸引了我們注意後他平靜問:「我聽說你七號高考都沒考完就跑出來了,遇見那一夥子你的舊友的毆打也沒還手,是真的嗎?」
沉默。
「為什麼你一直想死?你才十七歲,難道真的是為了那個和你一起被綁架意外身死的女孩兒而想不開?你的家長呢?為什麼我們通知了他他對你一直不聞不問,你們之間這樣多久了呢?又是不是你父親的問題導致你行為失度呢?你……」
「我藏的東西,還有一點,就在市郊,你們不想知道嗎?」
兩人愕然,我笑出,頭暈,才說了一會兒話,就累了,不由無力在床上,輕輕喘著。
「a市郊區?」
「怎麼了?」見我沒動靜,中年警/察急了,忙按了呼叫按鈕,我動了動手,「放開我,我告訴你們。」
「這個……」
累……「我……」
「徐波!」門打開的雖輕,但有幾人的腳步聲卻極急促。
「無關人等出去!映子,帶他出去!」歐陽叔著急的驅逐著人,連那些警/察也不例外,縱然黃寺在急切也無可奈何。
臨睡前最後聽明白的一句是歐陽叔在身邊的詢問,「這究竟是為什麼啊徐波……」
夢裡行進了很久,走的那一條路很熟悉,只是很黑,不知走了多久,又渴又困。後面的不知是做夢還是自己想的,與楊樂樂追逐,不想奪刀途中誤/殺/了他,而後高成帶人來討債,趙瀧出錢又找人,這才將事情私了。
他一直都是我們的頭兒,是我們的主心骨,除了大師我們再鬧最後還是得要他拿主意。
進高中沒多久,別的學校的學生過來找麻煩,不小心碰了我,記不清那時我是除了什麼狀況,只知是剛從醫務室出來,衣衫不大齊整,頭髮也染了顏色,全然不像現在這般收斂。那學生便找到了我,我猝不及防,被搶了好幾十塊。
似乎自那時起,趙瀧就有變化了,不再同我樣遇到令人惱火的事就當場捶桌子憤憤不平。當時我講了後鮑偉就在邊上替我叫了幾聲冤,趙瀧表情淡淡的,只說事兒交周映處理了。
那一天再無其他動靜,我直以為他是隨後說說,何況周映一直是個沒譜的傢伙,從來只會玩笑我,打劫我,哪能真為幾十塊上心。
心裡還在盤算要怎麼打聽那個刀疤臉學生的時候,事出後的而日下午,鮑偉就屁顛屁顛地來了,一大好消息:咱所有人都因我出名了!或者說是周映、趙瀧。
a市裡加上我們學校共三所高中,依我的描述我們學校肯定沒這號人,周映那時還有自己一幫子兄弟跟著他幹,事發後默默去了其他學校找人,找到目標後低調地將其教訓了頓,知道實情的都沒敢鬧。後來我才知道,是以前我們學校高三的學生老大看重趙瀧及周映的實力給予的照顧,周映的大哥,那位已經移民去了國外的夏嚴凡與前位高三大哥是鐵兄弟,特意囑咐了他照看自己小弟。
鬧這麼厲害,原南大徐蕭遠看在眼裡更是對趙瀧等人青睞有加,這一切我在當時當真是一點都不知曉,只知結果,只知趙瀧更厲害了,更有能力。我從不居安思危,更不會考慮到其他。
如今終於高考完了,趙瀧也該輕鬆了些,這幾年,我給他添了夠多的麻煩了……我還曾想要他的命……愧疚在所難免,可是媽的事終究叫我不能釋懷。
……誰又能確定周映的證據是真的呢?從在校考起,他就一直拿媽克制我……活著,便是恨與悔的交疊,難受無比。我是無顏面面對趙瀧的,可是見著他,他那一副冷樣子,又是氣惱與恨,折磨的我累。
拖著疲憊的身子前行,孤寂的影子伴隨著腳步斧頭前進,昏暗的世界,彷彿陰天裡的愁雲,慘淡也深沉的而壓抑在心頭。
醒了數次,輾轉中氣力回復了不少,只是始終精神不起來。自從上次說著說著後力接不上暈厥過去後,警/察再像審事就得有醫生在畔看著些,那醫生自然就非歐陽叔莫屬了。
每次都沒怎麼說話,我心中已打定主意,只是不願歐陽叔聽到又告訴趙瀧,從中破壞。
持續一周的安分,按時吃藥吃飯,除了對一干人態度冷淡點外,我表現十分好,在警/察面前也沒多說話,很讓歐陽叔滿意。
好不容易一次支吾走了歐陽叔後,門口也沒見過來看照的人,我向警/察們提出了我的要求。
遲疑後中年警/察問道:「為什麼你想要離開這裡?這裡的條件可比我們那好得多……難道……」
「只是我身體好了很多,事是我一個人做的,我不想因此牽連到無辜的人罷了。」我打斷了他的別有用意,果斷出這句話。
房門關上後,中年警/察這才試探般道:「聽說你兄弟趙瀧手下好大一班人,本來作為重要嫌疑人的你是不能接受探視的,結果……」他無奈一笑,眼中光澤不定,一定都不像人/民/警/察,反像極了一隻老狐狸。
這次出了事,我本來是要由警/察看守的,結果第一時間成了警察輔/助看守,在我精神未達到醫生所要求的狀態都還不能對我進行審/訊,詢問也是限制了時間的。
這是老狐狸話裡總是帶著要拖點人下水的意味,雖然我不在意趙瀧他們,但我也沒蠢到上老狐狸的當。
「警/察不是以公正行事著稱的嗎?話不可以亂說,你們可是人/民/警/察,我的傷在之前確實很嚴重,那些天怎麼過來的我完全都沒印象了,天天在睡,也給你們調查耽誤了不少時間,真抱歉啊。……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我已經可以下地走了你信不信?」說著我掀開被子就要下床,他急忙過來,我在他的值班時間內不知暈厥過去多少次了,估計趙瀧一一告知了朱哥,朱哥又用了些手段給他上面的人施壓,以致於我再出點問題他估計就要回去做檢討了。
獄裡的吳賢虎在臨死前最不甘心我的逍遙法外,更狠的是九哥對我的包容,姐的事竟敢那麼簡單的就對我一筆勾銷,對他這個幾十年的兄弟卻毫不手軟。他在a市鬧騰那麼大也是在各部門打點好了的,清醒後我反思了好多天,已能想清楚眼前這隻老狐狸在做什麼打算了。
吳賢虎雖在獄中,且已翻不了身了,但總有些這種警/察的把柄在手,於是對老狐狸恩威並施,告訴了他一些消息,關於過去現在的南幫,關於趙瀧,關於我。我是以愚笨著稱的,難保不住這隻老狐狸還有什麼心思。要是我清醒時在他手下承認了是是非非,那對他來說也是大功一件。我對生命已無留戀,但決不可能再害得他人為我所累。吳賢虎,一定是想能拖幾個下水就是幾個了。
一隻腿還不利索,才站起來,老狐狸忙來阻止,我還想告訴他我之前有被帶出去散過步,身體真無大礙時,房門猛打開,卻是周映,見我的動作,他立馬火了,「怎麼!許警官你又在幹嘛?他身體還沒大好,怎麼能下地呢!」
狐狸趕緊扶我回床上去,沒有反駁,外面把守的年輕警/察則將一切看在了眼裡,神色不定。後趕來的歐陽叔也顧不上什麼警/察不警/察了,以各種理由統統趕走了。
「徐波,剛剛怎麼了?他又想幹什麼?」周映怒道。
「沒什麼,是我想上廁所。」見歐陽叔張嘴要說話,我緊接著道:「我本想按鈴的,但他人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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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拘留證,出人意料橫殺出來,所有人驚住,唯有我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