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三十一章 自去找死? 文 / 十緒
第三百三十一章自去找死?
醫院。
暫時不准入看致海,致海傷很重,多在關節處。那種痛,我記憶猶深。
焦急地徘徊在治療室外,石白早在路上就跟我明說了這一狀況,可著急是在所難免的。黃寺出乎意料的沒有出現,石白接了個電話後一直坐在長椅上沒做聲,看我焦躁的左右踱步。
獨自慌亂了一陣,我突然站定,才發覺自己是急昏了頭了,這一時半會兒也等不出什麼結果來,光晃悠也不是個事。醒悟過來後慢慢走到石白身邊坐下,石白早預料到了般,笑容裡是瞭然。
看他模樣,我只有強自按捺下心中忐忑,漸漸鎮定下來後才問出口,「他們……」
「他們不會過來了。」
舒了一口氣,想了陣,我搓搓手道:「今天這錢,我明天就給你。」
他怔了了一秒,點點頭。
十點半,醫院安安靜靜的,至少我們所在的走廊是這樣。
度時如年,內心漸漸又焦躁起來,我轉了話題問他:「你還不回去?」順便轉移掉自己的煩躁情緒。
「等你。」
又半個小時,只覺一分一秒都難捱,側頭想與他聊些什麼,他正好開口:「十一點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瀧哥交代了,十一點半送你回去。」被微笑著打斷。
默然。
「我想留在這兒,等他醒……」沉默良久,我才吐出這句話。
「我會安排人在這裡。」
我突然想到什麼,「舒鳴麒逃了嗎?」
「嗯。」他點頭。
「你們會盡量抓到他嗎?」
「為了你,我們也不會放過他。」
「那曲致海呢?」見他沒反應,我又說:「你能幫我照看他嗎?」
他想了幾秒,點頭。我卻覺得不大可靠,恐怕他也只是保他一時,未出口,他搶先說出:「他也需要在醫院躺上好幾個月,甚至半年。」
心中一痛,「我知道。」
「他能不能完全康復還是個問題,這以後每一天的醫藥費花銷都不一般,你承擔得了嗎?」
心數了下手頭上的資金,想到前期發生的事,未來又不可料知,我頓覺那錢於我已無關緊要。
微點頭,心中又搖了搖頭,「先救他要緊。」
「他找上舒鳴麒幹什麼你知道嗎?」
蕭子達劉青雲身死,我們一起玩的好的如今也就我和他了,而且我和他現在距離拉得挺開,我根本不知道他最近的生活狀況不知他心中所想。
搖頭,聽石白說:「曲致海,聽人說,他現在過得還挺邋遢的,我覺得,你其實不必救他。」頓了頓,他才道:「他去找舒鳴麒,應該就是不想活了。」
腦中什麼都沒想,木了幾秒後脫口而出:「不管他想死想活,我都要救他。」哪怕那錢會被用個乾淨,我說出這話時仍舊斬釘截鐵。
「呵呵。」石白笑了兩聲,呆了會兒,似在思量我的話,側頭來打量了我一遭,又笑出了聲。
「怎麼了?」
「呵,真像。」
「像?像什麼?」我不懂了。
他抱著手臂看向對面的白色牆壁,「你為什麼要救他?他是自己找死,你犯不著花那些錢。你救了他,要是好起來,他還是沒想通,你就白──」
「我會想辦法的。」打斷他,我在心裡想,即使我不知道曲致海在前一段日子裡是怎樣的潦倒生活以致於他想不開,但我會在他清醒來的時間裡去瞭解他的想法,卻開導他。
「呵呵,果然。」他更讓我莫名其妙了。「什麼果然?」
「趙瀧。」他悠悠道出這個名字。
趙瀧?「什麼?」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站起來,打住了之前的話題。
和石白其實並不是很熟,以前我是極排斥他與石祁雲的,但如今他是趙瀧的左膀右臂。加上討論討論著提上了趙瀧,我再不好追問下去。
在監護室外張望了一陣,醫生說他暫無大礙,只是人還沒清醒過來,我只有先回去了。
二日早上八點就爬了起來,家裡靜靜地,似乎都還在睡。繫鞋帶時黃寺突然出現在面前,「這麼早?」
我一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看他模樣是早就起了,穿戴齊全。我還當他們都沒醒,故意輕手輕腳,現在反而像做賊被抓了般的尷尬。
「去哪?醫院嗎?」
「嗯。」站起來坦然回之。
「那一起去吧。」
無法回絕。和他還沒出院門,身後傳來急剎腳的聲音,鮑偉趴在大門邊,「去哪呢?幫我帶點早點回來。」一副剛從床上跳下來的邋遢樣。
「我可以看情況給你點外賣。」黃寺毫不客氣。
「你倆去哪兒?」
「醫院,要一起去?」
鮑偉一怔,擺擺手,高興的肩膀一下子聳下來,「不用了不用了,早去早回啊。」一邊打著哈欠趿拉著拖鞋進去了。
看見十幾米外一輛空的士,我趕緊招手,卻被黃寺拽回來,不由皺眉。
「不吃早點了嗎你?」他忽略掉我的不滿,「時間多的是,心急不在一時。」
坐著吃了碗麵,去醫院時已九點半,有我不認識的青年在那守著,黃寺向他打了個招呼,他看到我時嚴重閃過一絲不耐,愣了半秒,笑著回道:「早。」又一指已轉到重病房裡的人,「他還沒醒,你們先坐一會吧。」
「一晚上都沒動靜?」黃寺面色平靜。
「沒有。」
「嗯,麻煩你們了,你吃早點了嗎?」
「還沒……你們來的正好,我先下去吃點。嗯,不謝不謝,太客氣了……」他連連擺手,自個去了電梯口。
從沒見人身上可以受傷到如此地步,皮無完膚,小到手指,都用了固定架。我心中翻江滔海,腦海中是那日舒鳴麒站在我對面蹂躪已癱軟在地上不知不覺的曲致海的情景,心揪起來。
石白的話同時浮現,他是自己找死,他是自己找上舒鳴麒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莫名其妙的去找上舒鳴麒?自己想不開自我了斷可比在舒鳴麒手中受盡折磨要好的多。他又有什麼想不開的,還是舒鳴麒威脅了他?
憤怒的火憋屈的在胸腔裡打轉,握緊拳,腦子裡盤算著一些空頭計劃。沒有人手可以幫我,他出事搜查舒鳴麒是石白幫忙,石白是趙瀧的人,我無能為力……
一隻手搭上肩,孤身一人的負面情緒一滯,他說:「我們已經在找舒鳴麒了。」
「抓到了告訴我。」
「好。」
沒有目標的晃蕩在醫院後面的場地上,早晨的太陽溫度正好,黃寺陪在身側。
「徐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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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我從來都是孤身一個,我需要他嗎,我需要誰呢?」
「徐波,你別想的極端好不好?」他打斷我的暴躁,沒讓我繼續再發洩下去。
他的眼神凝定,我跺跺腳,轉頭再不看他,我一個理虧的人,從來都經受不住他的嚴肅。